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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卓牧闲

    任怨晓得老太太的良苦用心,见任禾欲言又止,忍不住说:“大哥,刘家是江北有名的大财主,光乡下的地就有上千亩,你要是愿意娶刘家五小姐,这嫁妆一定不会少。”

    生怕大儿子不答应,老太太竟吟着累哽咽地说:“禾儿,你爹不争气,读了一辈子书也没能考上举人,把祖上留下的点家业败差不多了,幸亏菩萨保佑,你给咱家争了口气。可你还要考进士,进京赶考的盘缠,到京城之后的花销,与同窗好友的应酬,这些全要花银子。能开口的去年全跟人家开过口,今年不能再跟人家开口,就算不为这个家只为你自个儿也得答应这门亲事。”

    去了趟京城,花掉一千多两,去年通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母子平安
    任家忙着找媒婆,韩家则忙着找稳婆。

    段吉庆刚把顾老爷交代的信写好,把写给巴县士绅的连同顾老爷的名帖一道交给关捕头,把写给其他州县的信连同顾老爷的名帖一起交给府衙承发房的书吏,老伴儿段徐氏就让念书念瓜了的儿子来喊他赶紧回去。

    段吉庆一刻不敢耽误,一路小跑着赶到女儿家,一进门就急切地问:“琴儿咋样了,有没有去喊稳婆”

    段徐氏守在堂屋前,拦住他道:“中午破的羊水,羊水一破我就赶紧让幺妹儿去喊干娘,这会儿全在里头呢!”

    段吉庆这才注意到小仵作也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着烧水,而东厢房里则传来阵阵痛苦的尖叫,叫的人心里发慌。

    “女人生娃都这样,尤其是头胎。没事的,有干娘在,琴儿一定不会有事,她肚子里的娃也不会有事。菩萨保佑,一定会母子平安。”段徐氏既是在劝慰段吉庆,何尝不是在劝她自个儿,目光一直盯着窗台,说话时紧张的搓着双手。

    不过听说接生的稳婆是干娘,段吉庆倒是放心了不少。

    这个干娘并非他段吉庆的干娘,也不是段家两个闺女的干娘,更不是韩四的干娘,而是储奇坊的一个六十二岁的老姑娘。她家世代行医,她爹悬壶济世,她娘活着时也帮人接生,有一年一个人去她家请她娘赶紧去帮着接生,她娘正好不,她担心产妇的安危,竟背着药箱去了,当时她才十六岁!

    不帮人接生没啥,一旦帮人接生哪怕只接过一次都是稳婆。喊她去接生的那家母子平安,她却因此从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变成了稳婆,嫁不出去了。

    她二十一岁时朝天坊又发生一起通奸案,县太爷让衙役去找稳婆验看被未婚夫家告到衙门的女子是否守身如玉,衙役一时半会儿没找着专帮衙门干这种事的稳婆,情急之下竟喊她去。这一去她就不只是帮人接生的稳婆,而是跟仵作差不多的那种稳婆,害得她更嫁不出去。

    换做别人要气的去跳江,她没跳江,反而跟她爹娘说此身不嫁了,从那之后一直帮人接生,随喊随到,几十年下来不晓得接生了多少个娃,不但妙手精良而且心肠极好,遇到家境贫寒的一概分文不取。

    也不晓得从哪一年开始的,许多人家让刚生下来的娃认她做干娘,久而久之,人们渐渐忘了她的闺名,见着她都喊干娘。

    段吉庆正琢磨着等娃生下来也让娃认干娘,柱子把刚烧开的水舀到桶里提了过来:“段经承,水烧好了。”

    “跟我说有啥用,我跟你一样不能进去!”

    “给我,我送进去!”段徐氏反应过来,急忙从柱子手里提起桶。

    段吉庆不放心地说:“顺便问问干娘还缺啥,要是缺啥我赶紧上街买。”

    “啥也不缺,”段徐氏边提着桶往里走,边头也不回地说:“参药、红糖、生姜、草纸这些一个月前就预备好了,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

    段吉庆悻悻地说:“我不是要忙正事嘛。”

    段徐氏从未如此有底气过,嘀咕道:“琴儿生娃就不是正事”

    见他们老两口竟斗起嘴,柱子忍不住提醒道:“段经承,干娘说外面的人不能大声喧哗,不然琴儿嫂子会更惊惶。”

    “哦,晓得了。”

    正说着,里面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哇哇的哭!

    换做平时,换做别人家的娃,一向喜欢安静的段吉庆肯定嫌烦,而此时此刻他不仅不嫌烦,听在耳朵反倒如天籁之音,激动地说:“生了,生下来了,柱子,你听听哭得多有劲儿,哭的声儿多洪亮,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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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生娃可是一件大事,古往今来不晓得有多少女子难产而死,不晓得有多少娃生下来没几个月甚至没几天便夭折,所以一进入八月下旬,韩秀峰就变得心神不宁,因为算算日子琴儿该生了!

    昨儿个刚去庙里上过香,今儿早上出门前也上过香,来会馆的路上见着一个也不晓得是谁搭的并且早断了香火的土地庙都过去拜了拜,可看着翰林院编修吉云飞差家人送来的《重庆会馆记》、《翻建重庆会馆记》和这几天正在整理的《重会馆收捐清册》心里还是不踏实。

    潘二晓得他人在京城心却在巴县老家,故意指着刚摊开的文章问:“四哥,这字咋念”

    “啊……”

    “这个字我不认得,到底啥意思,到底咋念”

    “这字念僦,就是租的意思。”韩秀峰缓过神,捧起吉云飞的文章念道:“吾重在京本无会馆,故于未建馆前,凡同乡来京应试及朝觐者,多临时僦屋以居,每苦不便。道光十五年,巴县顾公忠政供职于翰林院。有鉴于此,遂慨然倡议创修重庆会馆。涪州黄公伯雨,佐顾公擘划经营,订定馆规,用期垂久。是时徐州兵备道陈公锦澄得顾公函,欣然襄助,十四州县散厅在京官员踊跃拨捐……”

    许多字不认得,潘二看不明白但能大致听懂,韩秀峰一念完他便惊诧地问:“四哥,我们重庆府也出过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道台”

    “大学士都出过一位,出了几位道台有啥好奇怪的。不过据我所知这位陈大人早去世了,而且他那个兵备道只是署理并非实授,署理的时间好像也不长。”

    “能署理上也不错了,”潘二想想又问道:“四哥,吉老爷这又写的啥”

    “说起来惭愧,我韩四只是想省点花销,只是想混口饭吃,吉老爷却觉得我好像费了多大心血,做了多少事似的,竟然也帮我写了一篇记,还让赶紧去找石匠刻碑。”

    “这是好事啊,四哥,再念念,吉老爷到底是咋说的!”

    “不念了,说心里话,这碑我都不想刻。”

    “念念呗,这儿又没外人。”

    “好吧。”韩秀峰拿起吉云飞亲笔写的《翻建重庆会馆记》,一脸不好意思地念道:“巴县韩君秀峰,字志行,力倡翻建会馆于宣外之米市胡同。既成,嘱余为记。京师会馆之设……韩君来京候补,尝寓旧馆,后兼旧馆首事,叹其即于废也,志修之未逮。”

    “还有呢”潘二好奇地问。

    韩秀峰放下吉云飞的文章笑道:“还有就是京官外官、老家士绅和在京商人慷慨解囊,我韩志行日夜操劳,总算把会馆翻建起来之类的。”

    潘二追问道:”没提我”

    “没有。”

    “没提就没提吧,谁让我潘长生上了不台面呢。”潘二很是羡慕韩秀峰的名字能刻到会馆的石碑上,想想又问道:“四哥,巷口书肆的掌柜昨儿晚上让伙计来问你啥时候把底稿送过去,说你跟他谈好的,要刊印啥会馆征信录,到底有没有这事”

    “有这事,”韩秀峰翻翻这几天整理了近一半的《重庆会馆收捐清册》,苦着脸道:“潘兄,这儿没外人,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正为征信录的事发愁呢。”

    “发啥愁”潘二不解地问。

    “举头三尺有神明,报应这种事宁可信其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二)
    潘二没想到翻修个会馆居然要发这样的毒誓,不过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鬼神之说当不得真,况且这个毒誓也不用他发。

    要是搁以前,韩秀峰同样会一笑置之。可现而今不是以前,远在巴县老家的妻子要生娃,报应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看着韩秀峰紧缩在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潘二心想缺德事你又不是没干过,正在外面给木匠打下手的大头都闹出了人命,你还不想法儿把大头从衙门里捞出来了,现在跟没事人一样,举头三尺真要是有神明,你早该遭报应了。不过这些也只能想想而已,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了,

    潘二沉思了片刻,喃喃地说:“四哥,我晓得你是担心嫂子和嫂子肚子里的娃。你说得对,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个节骨眼上是不能做亏心事。要不先别急着弄啥子征信录,等嫂子平平安安把娃生下来,等收到母子平安的家信再弄。”

    “啥叫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做亏心事,这不是自欺欺人吗”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

    “那咋办,总不能把到手的银子再拿出来吧。”

    “赚点钱容易吗,别说舍不得,就算舍得我也拿不出来!”

    “舍得咋拿不出来”潘二不解地问。

    “银子早被我花掉了。”

    “花掉了!”

    “嗯,”韩秀峰点点头,顺手合上收捐清册。

    “花哪儿去了,我咋不晓得”潘二急切地问。

    韩秀峰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道:“补缺的事不能在一课树上吊死,那天跟王老爷一起出去吃酒,正好遇上个在吏部当差的老爷,他说能早点帮我补上缺,并且能帮我补上个有油水的肥缺,那天可能也喝高了,我脑袋一热就托他帮忙。”

    在潘二看来韩四的银子是应该用来还债的,韩四的银子就是他的银子,禁不住追问道:“给了吏部的那个老爷多少银子”

    “一千两。”

    “一千两!”

    韩秀峰岂能不晓得潘二在想啥,一脸歉意的点点头。

    潘二郁闷到极点,哭丧着脸问:“四哥,那可是一千两,不是一百两,你咋说给就给呢就算他不是个骗子,能帮你早点补上缺,又有啥缺能值一千两”

    瞎话编到这份上只能硬着头皮信口开河,韩秀峰紧盯着他的双眼,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两淮盐运使司的盐政巡检。”

    “盐官,盐道的缺”

    “要不是盐道的缺,我能舍得花一千两请他去打点!”

    好不容易赚了点银子居然就这么花掉了,花掉的银子又要不回来,潘二还能说啥,只能苦着脸道:“真要是能去两淮盐运司做盐政巡检,这一千两也算没白花,怕就怕银子花了缺补不上。”

    “我也后悔,可现在后悔又有啥用。”

    “算了,不说这些了,不过再遇上这种事,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四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被人给骗了。这年头啥都缺就是不缺骗子,连钱俊臣那样的进士老爷都满嘴瞎话,我们抛妻弃子、背井离乡赚点钱不容易,可不能再上当。”

    “晓得,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会先跟你商量。”言多必失,韩秀峰担心又说漏嘴,顺手拿起刚合上的收捐清册,又紧锁着眉头道:“刊印征信录倒是不急,只是晚点整理刊印纯属自欺欺人,潘兄,不怕你笑话,这几天我是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一想到要发‘经手侵蚀,火焚雷击’和‘如有怀私,难逃天谴’的毒誓心里就瘆的慌



第一百八十章 谁给谁撑面子
    刚刚过去的二十来天,段吉庆忙得晕头转向。

    府衙的公务不能耽误,迎请哪些先贤入京城重庆会馆的乡贤祠,他虽人微言轻不能乱说但一样要全程参与,不然十四州县散厅的致仕官员和举人老爷谁会晓得正在主持会馆翻建的是他段吉庆的乘龙快婿。

    但不管有多忙,每天早上去府衙前都要先来抱抱小外孙,每天不管忙到多晚也要先来抱抱小外孙,然后再回家歇息。

    眼看小外孙就快满月了,他实在分身乏术,又不放心小仵作,干脆让人给大女婿和大女儿捎信,让大女婿过来帮着操办满月酒,让大女儿过来帮着照看几天小女儿,顺便请亲家过几日来吃满月酒。

    杨家跟刘举人家都住在江北厅城,刘老太爷抱病,杨财主为巴结刘家经常去探望,不止一次听刘举人提过韩四在京城的事,刘举人开始说与韩四以兄弟相交他以为是客气话,直到发现刘举人总差人往韩四家送礼物,杨财主才意识到韩四真发达了。

    一接到段吉庆托人捎去的信儿,当即准备了一份厚礼同儿子儿媳一起来了。

    段吉庆没想到他竟会提前来,急忙让老伴回家收拾客房,请这些天一直在女儿家帮忙的关婶和隔壁的王婶赶紧上街去买些酒菜,再让幺妹儿把小外孙抱出来让亲家和大女婿瞧了瞧,这才招呼亲家和大女婿坐下喝茶。

    “娃出生那两天真把我给吓坏了,琴儿奶水不够,娃吃不饱,才那么大点人嘴还叼,米汤一口也不喝,好不容易喝一口还吐出来。”

    “后来咋弄的”

    “都说远近不如近邻,这次多亏了隔壁王婶,她家小姑子正好也生了个娃,奶水多的娃都吃不掉,见我家娃吃不饱整天哭,连琴儿都急哭了,就帮着把她家小姑子从乡下接到城里,就住在她家。有时候过来帮着喂,有时候我老伴和幺妹儿把娃抱过去喂。”段吉庆喝了一小口茶,又笑道:“这个忙我们也不能让人家白帮,一个月给人家二两银子。猪蹄汤、肚肺汤、鲫鱼汤、老母鸡汤要么不炖,要炖全炖两份儿,琴儿要滋补,人家一样要滋补,不滋补哪来奶水。”

    杨财主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毕竟吃人家的奶嘛。”

    杨兴明心里却酸溜溜的,觉得老丈人对小女儿远比对大女儿好,对韩四的娃远比对他杨兴明的两个娃好。

    段吉庆何等精明,岂能看不出大女婿兴致不高,捧着茶碗不动声色说:“亲家,兴明,志行远在京城,他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前几天托人捎信说来不了。他大哥倒是会来,可来了连句话也不敢说,帮不上啥忙。韩家添丁这么大事,我们不帮着操办谁帮着操办,你们说是不是”

    杨财主也看出他儿子似乎不太上心,急忙抬起腿在桌下踢了儿子一脚,旋即笑道:“是是是,亲家说得在理,这面子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帮志行撑起了!”

    “亲家,这话说反了,”段吉庆放下茶碗,敲敲桌子:“志行现而今不但是官身,也是我们重庆府在京城的会馆的首事,每天打交道的全是达官贵人!翰林院编修吉老爷、翰林院庶吉士敖老爷,刑部员外郎江老爷等京官不晓得多器重他,进京赶考的举人老爷有一个算一个全受过他恩惠,不晓得有多感激他,所以现而今不是我们给志行撑面子,而是志行在帮我们撑面子!”

    杨财主由衷地叹道:“我听刘举人说过,我早晓得志行是个有出息,但咋也没想到他这么出息,一到京城就做上了会馆首事。”

    “亲家,你不晓得的事多了,今天要说正事,明天得空再跟你细说。”

    “对对对,先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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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谁给谁撑面子(二)
    这次要入乡贤祠的先贤不少,但只有荣昌敖家和长寿胡家领韩四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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