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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投喂手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十里山茶花

    永城府衙。

    “大人大人大人!”

    师爷冲着趴在案上的童知府唤了几声,把人给叫醒了。

    “啊本官怎么睡着了……”童大人擦擦口水印子,打了个哈欠,蹙着眉揉了揉肩膀。

    放眼一看,昨夜的册子被翻的倒七竖八,收获却寥寥。

    待两人用过了早膳,又重新回到书房,整理思绪。

    童大人目光投向书案。左手边一张宣纸上,是昨日捕快拓印的鞋印,右手边是仵作仔细查验尸体后的记录册。

    一个瘸子,一把凶刀......在他脑子里萦萦绕绕,逐渐汇成一条交织的线。

    童大人神情一肃:“金池良品行不端,得罪的人应该不少。你去将有关他的卷宗从库里找出来,看看可有寻仇的可能。”

    这一回,似乎真是摸对了。

    童大人背靠在太师椅,放了茶盏在几上,闭眼静等。

    半柱香不到,师爷脚步匆匆的奔进来,捏着手里的卷宗,递上童大人才慢慢道:“大人,金池良平素仗势欺人,醉酒伤人的事不少,但卷宗上记录不详尽,总一句赔了银子就结案。您可知,上一任知府与金池良常有往来,想必都是那位大人润笔,掩盖了过去。”

    上一位知府,童大人到任时见过一面,互相交接事宜,临走还喝了杯水酒。对于那人的风评,就是一个糊涂官,唯有收银子的时候不含糊。

    “你可发现疑点”童大人伸出手指沾了沾口水,翻起卷宗来。

    师爷矮身凑近,手指划到一行字上点点,“的确有。两年前,有个在金家做活计的绣娘归家路上投了湖,家里人闹到官府,要状告金池良。但卷宗上对她的死因模棱两可,说人不小心落下湖溺死,查案过程和结案词都是一笔带过。”

    “绣娘姓什名什,家中人可还在城内速去查。”

    ~

    赵清淼照例,又往王记酒楼去。

    因为昨日进了官府,今早路上的百姓要么侧目指指点点,要么嘘声避过一丈。

    “小姐……咱们又不是洪水猛兽,这些人至于吗”常喜挨近赵清淼,瞟眼四周,语气里很是看不惯。

    “人心就是如此,习惯就好。”赵清淼目不斜视,说的一贯轻描淡写。倒是身后紧跟的沈霄一顿,压了压眉头,有些在意。

    三人进到王记酒楼,就被里头的场景怔住了。

    说人头攒动,一点不为过。

    “哎,昨儿个赵小姐被请去衙门了,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啊,城西钱庄的金公子,死在家中了呢!”

    “嘿,那种人死了,活该!”

    跑堂小二忙的抽不开身,就是帐房先生也拎起茶壶过去帮忙。好不容易运口气,看到赵清淼挥了挥手,硬挤了身过来。

    “我还以为,今日来的人会少许多。”赵清淼也不知自言自语还是对着帐房说的。

    帐房抬袖擦擦鬓角的汗,解释道:“都是瞎凑热闹的,以为来了能打听到金池良的案子,您说咱们酒楼又不是官府衙门......”

    “我点的牛肉面呢”有客人敲着碟子使劲催。

    小二赶紧仰起脖子应声:“别急客官,我去后头看看厨子做好没。”

    说完,人把擦桌布搭在肩头,着急忙慌的奔过来,一个踉跄步子,直接跌撞向正要上楼的赵清淼。

    赵清淼才抬了一步,虽是不防,但余光瞧见了也极力想要避开危险。哪知一挪转,重心不稳身子前倾,眼看马上要面朝底下摔个鼻青脸肿—只来得及无声哀嚎,我命休矣!

    “小姐!”常喜伸手错过,大声惊呼。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斜刺里伸出,紧揽住赵清淼的腰身,稳稳当




第二十九章 原是案中案
    堂外顿时掀起哗然一片。

    ——还以为这厮必不肯老实交代,结果他竟然老老实实招供了,这岂不是直接破案了

    童大人默了默。他自认不是断案如神的人,心中气恼此人敢藐视公堂,但为了不错冤一个好人,故又沉了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将他杀害的”

    杨华摆出一副认罪伏法的模样,低垂着头说道:

    “我与这个畜生两年前就有杀妻之仇!可惜上一任的知府包庇他......”

    他涩顿了下,又道:“那日,我没想到金池良会来王记,可他完全没有认出我来,真是可笑......赶巧前两日,东市的过街桥在修,我只能去西市买菜,遇上了一个金府的下人在药铺买药。”

    “我听他跟药铺老板说,金池良近日夜不安睡。这恶人害了人还活的好好的!我思来想去忍不下这口气,当夜就从金府后院的侧门潜入,故意在房门外弄出些动静,他果然惊醒了走出来。我趁他不备上去几下就刺死了,捂着他的嘴看他活活挣扎,最后才断了气……”

    赵清淼目光清冷的望过去,看他背脊虽弓着,手却握紧了拳好似用尽了力气而颤抖,又听到他嗓音几近沙哑似哭似笑,一时心中多了几许感慨和同情。

    堂外院中的百姓听了这段供述,反应各有不同。有人惊怕到不敢出声的,有人义愤了骂杨华凶残的,只有少数在纠结杨华究竟是积了多大的怨气。

    沈霄深眸凝了凝:原来昨日看到的身影,就是他啊。

    “大人,凶器是一把长七寸宽三指的菜刀,那菜刀被我丢湖里去了。”杨华终于抬了头,目光里如死水无澜。

    这这这,分毫不差啊!童大人面色凝重,与一旁的师爷对视,眼里俱是惊讶。

    犯了命案竟然淡定的如实供述,这案子还怎么审下去

    师爷目光一折,指了指案上宣纸拓的鞋印。童大人恍然一悟,立刻命捕头拿着宣纸下去,与杨华的鞋比对大小。

    大小一致。他又是一个瘸子,故而走路会深浅,简直与命犯天衣合缝了。

    案情明朗起来。

    “大人,我死不足惜,只求大人为我先妻重审旧案,讨一个公道啊!”杨华突然目眦欲裂,重重磕头,抬首已经泪流满面。

    情深恨意重,令人动容。

    童大人心底却一沉:看来这厮认罪另有目的啊!不行,这案子得办的谨慎些,其中细节再琢磨琢磨。

    他与师爷侧耳商量后,定了定神道:“午时休堂,人犯先押下去,此案还需请金家人来府一趟。”

    众人没瞧个尽兴,有人悻悻的打算回家吃饭,也有人不愿离开随意找个地方坐等。

    “小姐,杨师傅不是全招了么”常喜有些不解。

    “我看这位童大人是个良官,没有草草结案,定是还有几分疑虑。反正王记今日铁定没生意,回去也发愁,不如在这听他们审案子,来的有趣。”赵清淼轻摇檀香扇,立在围栏后,正纠结要不要坐在石墩上。

    “小姐坐。”沈霄不知从哪寻到一个草垫递过来。

    又手搭凉棚,替她遮光。

    赵清淼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府衙偏厅。

    童大人长叹一声:“上任半年而已,就遇上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虽说我前任贪赃枉法,包庇纵容,把杨华娘子的案子掩盖了过去,可我既然知道了也无法当没听过。本官太难了……”

    师爷沉吟片刻,拱手道:“大人,要查。”

    童大人大惊失色:“为何要多一事毕竟可能得罪同僚—”

    “洛阳道沿途的驿站来消息,说监察案大人正往这边巡视,若是查阅卷宗时发现原是案中案,您可就有了差错。倒不如一查到底,保住您的清誉。”

    ~

    金家二老收了消息,哭天抢地的一路朝府衙奔来。后到的还有新夫人余姚,及贴身丫鬟敏儿。

    “大人,还审什么啊,凶犯招了,判他啊!”

    “呜呜呜,可怜我的儿啊……”

    那方哭的双目通红,指着杨华。

    杨华则挺了挺背脊,嘴角冷笑。

    赵清淼侧了侧目,端倪起轮椅上的新夫人,形销骨立,神色黯然。本是美人妍丽,真是遭罪了。

    又听童大人拍了惊堂木,众人不敢多言,堂上只剩



第三十章 美人与丹青
    “听说了吗,金池良的新夫人当着官府和夫家人的面,要求和离呢。”

    “金池良那个狗东西不是刚死这也能叫和离”

    街市僻角,总有人闲言碎语。

    一辆木蓬马车从金家后院缓缓离开。

    过往的伤痛如湍急的河流,淌过心底。

    如今放下了,抽身了,余姚的脸上却还有些茫然。隔了好一会,她才狠狠的掐着一条没有知觉的腿,一会嗤嗤冷笑,一会无声抽泣。她按着心口处,只觉得越来越空荡。

    摆脱了金家这个蚀骨坑而涌上来的喜悦,很快就被另一股情绪替代。

    马车外的家人正为女儿离开了金家而忧心忡忡:这下成寡妇了,还有腿疾,往后可怎么办哟......

    王记厨子的事情闹得太大,惊动了王老爷子。众人在前厅商议,干脆歇业三日避避风波,趁此也好去请个新厨子来。

    王氏精明的眼波一转,就见缝插针说要把自己远房三叔家的儿子,请来王记当厨子。

    赵清淼这回可没做声,倒是舅舅王守义先说了不行。

    这枕边人打脸,气的王氏直接跳脚,泼辣道:

    “怎么不行啊我那远房三叔家的儿子可是正经学过手艺的,十里八乡的红白事,场场都办下来了。”

    “噗嗤!”赵晏久不留神一口茶给呛了。见众人神色各异的望过来,只好干笑道:“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说。”

    王老爷子敲了敲拐杖,眼皮子耷拉下来,一句‘我年纪大了要回房休息’,就匆匆离场。

    赵家兄妹摸着耳朵,对视一眼:不愧是外祖父啊,闪得够快。

    以王氏的脾性,不把这事闹个鸡犬不宁是不行的。

    就看王守义肃正了表情,对着王氏道:“既然爹走了,我就好好与你说清楚。你可莫再自作主张请人了,这回王记搞成这样,说到底也有你的事。若不是你把劳什子的金池良找来,指不定也出不了这么个事。”

    “你说什么你怪我啊我一心一意可都是为了你们王家、为了你啊!你个没良心的……”王氏不依不饶,就是无理也要占三分的撒泼起来。

    “舅舅、舅母,我们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赵家兄妹异口同声,前后脚的紧赶着逃出了王家大宅。

    两人就这么站在院墙外的枇杷树下,还能依稀听到那王氏拔高了嗓门。“你给我说清楚!”

    而王守义似乎无奈的低了些声。“罢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你吗不可理喻,我出去喝酒了。”

    “喝喝喝,喝死你,有本事别回来,真当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喝酒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哐啷当’,就是摔碎了个花瓶声。

    “这回估计是个青花瓷的。”赵晏久一本正经的猜。

    “得了,你又知道。”赵清淼轻翻了个眼。

    她转了头,视线就对上了正在轿子前等候的沈霄。

    粗布衣衫穿在他身上分外不合适,却也难掩骨子里一股清贵傲气。嘴角微微上扬,澄澈眼眸盯着赵清淼。

    少年人啊总是这么明月清风的笑,笑的赵清淼心里着实发慌。不知如何应对的别过视线,打算找赵晏久。

    “哥哥—”

    哪知赵晏久已经人在三丈开外,挥着手喊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个朋友。”

    ......

    当空月华如练,隔岸灯火阑珊。

    秀水街,风月楼,尽是些有钱的风流闲人。

    明眸流盼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互捧臭脚。

    “您是不减当年勇,喝这一杯不在话下。”

    “扶我起来,我还能喝!”“悠着点,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满楼的胭脂水粉香,混着酒气熏天。有人跌跌撞撞从茅厕出来,走廊上的人赶紧侧身避开,免得沾染臭味污了自己一身矜贵的料子。

    “看不出朱老爷一把老骨头,还能在风月楼里逞逞雄风。不是都说他是那镴枪头么”

    “嘘,心里知道就好。”明说可就没意思了。

    司乐奏曲,清音靡靡。

    赵晏久举杯饮尽,窗外光景斑驳陆离,放空的眸子慢慢的敛起了精光。他推开房门踏出,就听到鸭公扯着嗓子在喊。

    “亦歌姑娘下来了!”

    方



第三十一章 谁比谁尴尬
    真是巧啊。

    王守义老脸一热,明明被抓了正行还一本正经道:“晏久你不要误会,家里事多烦心,我才会来风月楼小酌几杯,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赵晏久嘿嘿一笑,递个眼色道:“我懂我懂,舅舅安心。”

    三人进屋。亦歌遣人送来几个下酒菜,自己则掀起帘子进了里间抚琴。

    琴音婉转,拨动如流,合着绵吟细语,化出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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