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生
大伙儿一见他出来了,立刻纷纷围了上去。贺楼齐看着他,问:“柱国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一下你这眼底泛着青呢,累了吧……”
众人都憋住笑。
宇文泰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嗯,今日定好的去巡视长城大营还有一个多时辰出发吧孤去歇息片刻,阿齐在我旁边守着,其他人都回去睡吧。”
说着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迈开步子就往回走,看看贺楼齐没跟上来,冷冷说:“阿齐,走啊。”
贺楼齐此刻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光。真是嘴巴贱啊,回头调侃阿冉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惹柱国呢!
见其他人嘻嘻哈哈幸灾乐祸地都回去睡觉了,他只得垂头丧气地跨上马跟上了宇文泰。
到了卯时,众将纷纷前往中军大帐讨论战况。苏绰不紧不慢地走着,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郎英。
“阿英!”他在身后唤他,紧赶了两步走到他身边。
“早啊。”冉盈转过头来同他打招呼。
苏绰却吓了一跳:“你怎么满脸浮肿,眼下发青昨晚没睡好吗”
看着精神也不大好,无精打采的。
冉盈一脸反应迟钝的样子,说:“我喝多了酒就这样。夜里睡不好。”
苏绰说:“今日柱国要去长城大营巡视,你都累成这样了,今天就不必来了呀,回去睡个回笼觉,好好休息一下吧。”
冉盈听了却眼睛一亮:“去长城大营那我也要去!”
苏绰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人,这么拼命干嘛。”
冉盈嘻嘻一笑:“来都来了,自然什么都想见识一下。既来之则安之嘛。”
两人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帐前。苏绰正转头和郎英说着话,没提防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撞得鼻子剧痛,连忙退后一步:“失礼了,失礼了!”
抬头一看,那人可不就是柱国么
宇文泰回过头看他:“苏卿今日怎么冒冒失失的”一失平日的少年老成沉稳持重啊。
苏绰正要再次致歉,却看到宇文泰也眼下乌青,顿时一句话噎了回去,脑子里有些乱了。
宇文泰未注意到苏绰的眼神,却一眼看到了苏绰身后的郎英,口气平淡地说了句:“郎卿也来了。”
心里很诧异,这厮天明才睡着,这么早便起了。看来是酒醒了睡不着。
郎英对着宇文泰恭敬地行了个礼:“柱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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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他没受过这种屈辱
一千多人的轻骑队伍在荒原上放马徐行,渐渐的,前方出现了隐隐绰绰的连绵山脉。宇文泰说:“快到长城了。”
轻骑放慢了步伐,缓缓地纵队进入了一个山谷。宇文泰四下看看地形,对传令官说:“此处地形险峻,传令快速前行,尽快通过!”
两旁的山谷中,几百个柔然兵士潜伏着,虎视眈眈。
柔然人已经被围困得山穷水尽。他们探知宇文泰要巡视长城大营,一小队人绕过长城提前埋伏在这必经之路上,想偷袭宇文泰。运气好的话,捉住宇文泰,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探子方才来报,前军是独孤如愿,后面跟着的是宇文泰的队伍。此时,他们耐心地等前军过去了,等来了快速前行的后军。
领头的说:“谁活捉了宇文泰,重重有赏,世代贵族!”
一声令下,伴随着滚木和巨石,几百人沿着山坡冲杀下来。
后军突遭伏击,顿时大乱,四周将官大喊:“保护柱国!保护柱国!”
宇文泰见巨石滚木纷纷而下,喊杀声四起,拼命勒住因为受惊而四蹄乱腾的苍鹭,大喊:“往后撤!”
转头看到冉盈的马也在原地不停地乱转,几乎要将她掀翻下马。他一手帮着冉盈拉住马缰,一边冲着她大喊:“往后撤!撤出山谷!快点!”
冉盈听了,用尽全力控制住胯下的马,飞快地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撤了一段,喊杀声已在身后,宇文泰紧紧跟在她后面也冲了出来,见了她大声问:“可有受伤”
冉盈摇摇头,此时慌乱惊恐的心才稍稍安定,放眼四下看看,大部分的后军已经陆陆续续撤出了山谷,苏绰和其他士兵也冲了出来。
宇文泰回马重新将人聚拢,一声令下,回头又杀了进去。
冉盈手持青釭剑,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山谷中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乱飞,喊杀声不绝于耳。
宇文泰正前冲后突杀得眼红,忽然,苍鹭的前蹄拐了一下,他身子一个不稳,重重地摔下马来!
远处的莫那娄见了,忙策马来救。
还未及赶到身边,一个柔然将官已经朝宇文泰冲了过去!
那人早已盯上了宇文泰。
他身着明光铠,兜鍪插白缨,胯下黑马雄壮威武,在后军里独树一帜,很显然是个将领。既然前军是独孤如愿,那么后军这个一定就是宇文泰!
宇文泰还未及从地上爬起来,那人已旋风般冲到前面,举起刀就要砍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旁的郎英抽出腰后的马鞭,狠狠朝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宇文泰抽去,口中骂道:“柱国呢!你个王八蛋的蠢货!让你保护柱国,你居然把柱国给丢了!柱国在哪里!还不快去找!!柱国有个闪失,我要了你的脑袋!!”
那柔然将官本已认准了宇文泰,急急地冲上来要立个头功,却看见一旁那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居然用马鞭狠狠抽打他,口中还一边骂一边问柱国的去向,不免一愣,心想,这竟然不是宇文泰
就在他一愣之间,莫那娄已旋风一般冲到眼前,一刀将他砍落下马。
冉盈和莫那娄这才跳下马来,将苍鹭稳住,将宇文泰重新扶上马背。
这时,独孤如愿的前军已掉头来救。郁久闾的几百人被前后堵在山谷里,全军覆没。
怕一路另有埋伏,轻骑不敢耽搁,纵马飞驰,一直到了长城大营。
驻守在大营的达奚武将众人接到大帐,宇文泰这才捂着左臂,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刚才从马上摔下来时便伤了手臂,为了不影响士气,一直忍着不说,此时到了大营,才觉得剧痛无比,而且疼痛逐渐扩散,越来越剧烈。
莫那娄和冉盈同时察觉到他的异样,莫那娄上前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卖太子
冉盈听宇文泰口气不善,腆着脸笑嘻嘻地挪到他跟前,说:“柱国受伤了总要来探望一下嘛。免得不闻不问的,有人要说我心狠。”
宇文泰哼了一声:“你那几鞭子抽得倒是心软。”
冉盈一听他提起这事,知道他要同她算账,赶紧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我好歹又救了柱国一命,是不是我也不用柱国报答,抽几鞭子这种小事柱国也就不要同我计较了。”
“小事”宇文泰觉得肝要被她气炸了,“你知道自己下手多重吗孤的背到现在都在火辣辣地疼啊!”
冉盈一听,说:“当时的情势多危急啊,不装得真一点能骗过那人吗”又赶紧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还疼啊没上药吗”
宇文泰狠狠白了她一眼:“我没跟别人说!”
好歹是个柱国,怎么能哭哭啼啼告诉别人,他被自己的属官用鞭子狠狠抽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以后还要不要在朝堂上混了
“真是的。”冉盈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教训他,“有伤就要赶紧治啊。瞒着捂着怎么行呢堂堂柱国,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若不是手臂受了伤此刻不能动,宇文泰已经跳起来一把掐死她了。这还是个小女子吗开口一句话就要把他气死,第二句话生怕他又活过来。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肝,皱着眉伤感地说:“阿盈啊,你就不能少气我一点吗青年守寡对你有什么好处”
冉盈嘟囔着:“谁气你了,这不是关心你么……我去取药膏来给你涂。”
“在那边盒子里。”宇文泰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随手一指。
好像是真的有点万念俱灰了。她越来越放肆越来越顽劣,他却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就像对一个小孩子,打不出手骂不出口,只能任她淘气放肆,无法无天。
冉盈从他说的盒子里取出一个白瓷小罐,打开一闻,一股草药的清香。
宇文泰背上那几条清晰的鞭痕高高地肿胀着,还微微渗着血。
冉盈见了当真吓了一跳:“呀!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宇文泰闷着声音余怒未消:“不就是你干的好事么”
冉盈尴尬地笑笑:“打重了,当时情况太紧急,是我一时失手,打重了……”
她擦干净手,用白绸沾着烈酒擦拭着伤口消毒。
那烈酒一沾上伤口,疼得宇文泰龇牙咧嘴叫道:“你轻点儿!孤跟你有仇吗!”
冉盈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别动!这点小伤就喊疼,你前十年的仗都是怎么打的!”
宇文泰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觉得好憋屈,怎么就被她吃得死死的……
冉盈将瓷罐子里的药膏轻轻抹.在他背上的伤口上,一边抹,一边轻轻
吹着,不时地停下来问一句:“疼不疼”
宇文泰明明想硬起心肠,这时候心里却难以抑制地泛起一阵阵融融的暖意,也不气了,也不恼了,心里想,虽说这厮惯会对他嘴上使坏,心里还是心疼他的。被她嘴巴上占点便宜就算了,何必跟个小女孩计较。
正这样想着,却听到冉盈嘟囔了一句:“真是的,伤得这么重还不告诉大夫。要是留下疤我就不要你了……”
宇文泰顿时气血上涌,他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咬着牙说:“你给孤出去……”
冉盈却丝毫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说:“别闹,药还没涂好呢。”
“出去!”宇文泰怒了。
“真的生气啦”冉盈放下药膏转到他面前,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气得发红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别这样。气多了伤身呀,还受着伤呢。大夫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动怒”
“你还知道气多伤身啊!那你还一直一直气我!孤有几条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十六万
宇文泰见冉盈有些闷闷不乐,安慰她说:“你也别难过。这事就算事发,我本也不会牵扯到太子。只不过将来若是他继了位,应该不会有当今的天子这般通透。”
冉盈懊恼地说:“我就不该跟他说那些奇怪的话!他好好的做一个温良恭俭谦的谦谦君子多好!”
宇文泰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什么大事,别这样垂头丧气的。就算他将来继位,我也有办法与他周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一说到兵来将挡,冉盈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柔然的战事你要尽快了解,高欢的大军可能就要来了。”
“怎么”听她说到高欢,宇文泰认真了。
“我已经查到了,将郁久闾氏的信转送到柔然可汉庭的人是高肃。”
宇文泰顿时神情凝肃,陷入了沉默。
前几次交手,他在高肃身上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这令他对这个对手十分的警惕。现在听冉盈这么说,他也暗暗思量着,应该要快点结束和柔然的这场战争。
该说的都说完了,冉盈停下手,轻声说:“阿泰,我明日就启程回长安去了。”
他一愣,觉得这事来得突然:“怎么如何就要先走”
他觉得还没顾得上好好看看她,怎么就要走了
冉盈叹了口气,怅然若失:“郎英已来看过你了。他终有一死吧——我已在长安都安排好了,你回了长安,记得去给他祭一杯酒,也算是主仆一场。”
宇文泰回过身去,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想好了”
那晚之后他一直惦记着,若是她还想继续扮演郎英,他还会设法让她在男人的世界里再快活一阵子。
冉盈点点头:“等你们大军回师,公主的册封礼也完成了。郎英早已做不成,两边无法分身,太容易被人识破了。”
宇文泰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也点点头:“也是。”
他看着她怅怅落落的小脸,说:“你自己去安排吧。我懂你的意思。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尽快向皇室求娶你。这件事当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冉盈点点头,抬起头看着他,伤感地一笑:“你当初……为何执意要封我为长史害得我现在这样难过。”
宇文泰看着她乌黑晶亮的眼睛,自嘲道:“我那时……知道你避着我。我就是想时常能看到你。可是我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无非仗着权势欺你罢了。”
冉盈听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她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伸手取过他放在一旁的腰带,一边轻轻缠绕着他还能动弹的那只右手,一边说:“柱国可曾听说过这句话……”
话未说完,她趁宇文泰不备,迅速地将他的右手牢牢地绑在了床柱上!
宇文泰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松开!”
冉盈退后两步,满意地看着他的狼狈样。左臂吊着,右臂绑着,这模样好极了!
她看着宇文泰,慢慢地欣赏,笑而不语。
宇文泰是真的慌了。这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他可以一头撞死了,还要不要做人了!
“冉盈!快给孤松开!听见没有!”
冉盈好整以暇地将双臂往胸前一抱,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说:“柱国听过这句话没有,欺人者,人恒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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