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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月照万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紫塞看门人

    “两位兄长有所不知,近些时日舅祖父的授课突然间变得严厉了许多,我几乎是每日回府的路上就已经在马车中睡着了。”霍嬗苦笑道。

    经过了初期的磨合之后,卫青陡然间又把教学强度提升了一个档次。骑术、弓箭、剑法、兵法,霍嬗每日中的大部分时间就消耗在了这四门课程的学习上。

    而且霍嬗还要日日去宫中点卯,不能对不起自己拿的那份俸禄。这段时间具体有多辛苦,可以参考一下高三复读生的学习状态。

    霍嬗有的时候也在想,会不会是卫青感觉这幅身子骨也挺不了几年了,所以才想尽快把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代表卫霍外戚集团未来的自己。

    除了兵法、骑术在前世当兵的时候有过一点点接触以外,其他两门功课基本都是从零开始学起的状态。

    剑法自不用说,霍嬗在他的八年军旅生涯中练过匕首、军刺,可是这种三尺长剑是真的没玩过。后世的战争模式已经淘汰了古代战争中绝大部分的冷兵器,也就是匕首这种短小的兵器在一些特殊环境中能够用到。

    后世战场上用不到的长剑被卫青排在了兵器使用课程中的第一位。

    剑,素来有“百兵之君”的称谓。哪怕在近些年对匈奴的作战中地位已经不如环首刀这种后起之秀,但是仍然是贵族们随身携带的首选兵器,逼格满满。

    卫家的三个表舅纵然纨绔不堪,但仍旧是耍得一手好剑法。霍嬗身为上层贵族的一员,要是剑法不精的话在贵族圈子里岂不是是很没面子。

    戟、矛这类长兵器的使用方法,卫青并没有加以传授。刚刚十岁的霍嬗身量不足,还没有到学习长兵器的时候。

    弓箭和剑差不多是一个情况,都是在后世的热兵器战争年代失去了作用的武器。

    霍嬗倒是去一些弓箭俱乐部中拉过几次反曲竞技射准弓,就是成绩不太好看,平均成绩就在五六环左右,偶尔一两次脱靶也不是啥稀罕事。

    在卫青的指导下,正好从头开始学习汉代弓箭的使用技巧。

    根据卫青的说法,他本人还不是当今世上最好的射术老师。大汉最强的射术世家还要数陇西李氏,没有射术上的一手独门绝技,李广也闯不出“飞将军”的大名。以霍氏与李氏之间的恩怨情仇,霍嬗就是打死李陵和李禹也别想从他们那里学到李氏的家传绝学。

    不过霍嬗也没有把将这些兵器的使用技巧练成天下第一的打算,他以后的目标是卫青、霍去病、韩信这样彪炳史册的名将。就算是个人勇武天下第一的项羽不也被高祖刘邦带人群殴到死吗,学一人敌和学万人敌的区别,霍嬗还是很清楚的。

    骑术方面,霍嬗倒是在卫青授课的前期先适应了一段时间汉代的马具。两千年前的马背上可没有高桥鞍和双马镫这样的装备,就一副紧贴在马背上的软垫马鞍和一个供骑士上马的单马镫。上马以后,需要骑士夹紧马腹保持平衡。




第二十三章 且与少年饮美酒(中)
    “以前倒是很少听到子侯对朝堂上的某位大臣如此推崇,如此看来桑公的确是不同凡俗。”张安世挑了挑眉,随即说道。

    “这个自然。你我这些年一直都在禁中侍奉陛下,中枢的三公九卿、在朝士大夫以及地方郡国上的两千石大臣也差不多都见过了,堪称当世奇才的人寥寥无几,治粟都尉就是其中一个。”霍嬗笑了笑道。

    霍嬗这种只学过《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的学渣对这位西元前的经济学家那当然是佩服得很。

    就以桑弘羊在统筹经济、国库理财上表现出的能力,数遍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也没有几人能与之相比。如盐铁官营、平准均输、酒榷专卖等政策更是在之后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屡屡被后人所效仿。

    “哦,那这第二位是……”张安世很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必然也少不了大将军。只说治军、用兵之道,自我父逝后,当今世上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霍嬗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不知我以后能不能及得上他们二人之十一。”

    张安世不禁悠然神往,道:“大将军、大司马英雄盖世,世上无人不知,当得上奇才二字。”

    就连一旁坐着金日磾也是同样的神色,俨然一副小粉丝的样子。

    在如今的汉室,由骑奴至大将军的卫青和一出道就是巅峰的霍去病可以说是天下间有志青年的共同偶像,若是能有个抱大腿的机会,恐怕这些人能够抢破头。

    想要家财万贯、娇妻美妾、公侯万年怎么办

    练就一身好本领,再去从军。只要在军中能立下功劳,金钱、美女、爵位,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更关键的是,你在从军的时候还要遇到个好上司。

    汉武帝一朝人才济济,可谓是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但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苏建、张次公、路博德、赵破奴等人和文景时期的绝大部分将领相比也不落下风,但是跟卫霍一比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跟着卫霍出塞,就是能打胜仗,立功劳。

    当然了,你要是碰上如公孙贺、公孙敖这种抱大腿的混子以及几乎回回出塞都要迷路、失期的李广,说不定还要跟着一起受罚。运气再差点,直接被军法处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表示了对卫霍双子星的崇拜后,张安世转而鼓励霍嬗道:“所幸子侯的年岁还小,只要平日里足够勤勉,一定能得了大将军的真传。未来一朝出塞,说不定还能将单于乌维给擒回长安。”

    “那就借子孺兄的吉言了。”霍嬗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金日磾问道:“不知子侯心目中的奇才还有何人”

    “朝中的其余诸公与刚刚讲到的两人相比都相差甚远,若是故御史大夫卜公未逝,以他的经历和为官之道,倒是可以称得上半个当世奇才。”稍稍想了想后,霍嬗答道。

    “没想到子侯对卜公的评价这么高”张安世诧异地说道。

    “卜公的出身虽然不高,但是却领悟出自己的为官之道。道德能使民众依从,各安其职;治政能在于上计中政绩超过其他地方官员;做御史大夫也能秉公直谏,恪尽职守。这些可都是朝堂上的其他大臣比不了的。”霍嬗微微叹道。

    缑氏令、成皋令任上凭借操守、宽厚得到百姓的拥戴,使得百姓能够安于他的治理,同时还能把政绩刷成是同一郡国的第一名;去齐国担任太傅、国相,也能使齐王成才,齐国富庶。就从这一路的为官经历,就能看出卜式为官的本事还是相当高明的,这种治世之能臣算他半个当世奇才也绝不为过。

    金日磾和张安世点了点头,对于霍嬗的这种看法虽然不能完全认可,但是卜式的为人和当官在如今的朝堂上确实独树一帜。

    “其余诸公就一个都入不了子侯的眼”张安世复又问道。

    “朝堂诸公多已暮气,像丞相石公、太常杜相夫等人更是老于世故而没有什么作为,若说起内朝的侍中、郎官,倒真是英才辈出。翁叔兄、子孺兄、伯鸾兄还有我叔父,都是的天子信重,能力又远超同侪,未来的前途都不可限量。”霍嬗认真地道。

    霍光、金日磾,那都是武帝配备给汉昭帝的辅政大臣,能力肯定都是朝堂中数得着的。

    张安世未来也是位列麒麟阁十一功臣,纵然有张氏与宣帝的特殊关系在其中,其能力、地位也不容小觑。

    也就是十几年的功夫,霍光、金日磾、张安世就会成为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角色。手中的权力甚至足以架空牧丘侯石庆和葛绎侯公孙贺这两位丞相。

    金日磾、张安世闻言,也是一脸喜色。

    霍嬗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的能力比朝堂诸公更胜一筹,未来得到天子重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面上虽喜,但张安世的嘴上还要谦虚一下:“陛下心中最为信重的还是子侯,若说前途不可限量,又有谁能比得上我们的冠军少侯呢!”

    “小弟未来自然是要与诸位兄长共勉的,总不能对不起我父的令名。”霍嬗展颜笑道。

    人人都在追求的万户侯,他现在就已经是了,谁让他有一个十七岁就功冠全军的老爹呢。

    他的未来就是再立下什么大功劳,也就是增加些封邑,无非是从一万五千一百户增加到两万多户的区别,总不至于超过大将军卫青的目前的食邑户数。

    就是现在拥有的食邑户数,以封地所在的南阳郡之富庶,和天子经常性的赏赐,他已经比汉室的大部分诸侯王更有钱了。所以封地的户数增加,也仅仅是锦上添花罢了。

    倒是出将入相继而宰执天下,这样子比较符合他这个顶级贵二代的未来预期。财富、地位上不能带来的成就感,事业和权力总能满足。男人嘛,所追求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你我兄弟共勉之!”三个人一起端起酒杯,再一次一饮而尽。

    霍嬗的小脸泛红,有些微醺之感。

    纵然此时的酒水酒精度并不高,但是他目前这具才刚刚十岁的身体也远不能后世酒精考验的身板相提并论。

    “子侯,心情是不是好多了”金日磾关切地问道。

    “心情的确不错,只是翁叔兄此言何意”霍嬗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自齐王薨逝后,你的神色就一直很是凝重。蓬莱案结案之后更是如此,我和子孺、伯鸾都担心得很,伯鸾要不是今日当值,也就与我们一起来东市饮酒了。”

    金日磾的话一讲完,霍嬗就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也有一些感动。

     



第二十四章 且与少年饮美酒(下)
    除了武帝三子以外,其他的老牌列侯家族和朝堂之中几位大佬身上的嫌疑都不分伯仲。霍嬗手中的线索实在太少,只能对这些人一视同仁。

    反正他还年轻得很,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调查此事。

    “多谢几位兄长的关怀,小弟的心智还没有那么脆弱。”霍嬗恳切地说道。

    见到霍嬗目光澄澈,神色从容,金日磾和张安世才终于相信他确实没有收到蓬莱案就这样草草结案的影响。

    张安世腆着脸笑道:“我就说以子侯的气度不至于如此,结果翁叔兄、伯鸾兄偏偏不信。”

    连素来不喜争辩的金日磾不由地翻个白眼。别的事情暂且不论,真要是说起无耻来,张安世在他们几个好友之中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首席。

    霍嬗似笑非笑道:“子孺兄还真不愧是小弟的知己,竟是如此了解我的心思。”

    “不值一提!还有一件事,不知子侯听说了吗”张安世连连摆手,顺带着转移了话题。

    嘴上的便宜稍稍占上一点就可以,为人庄肃的金日磾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对象。都不用眼角的余光,张安世都能感觉到金日磾眼神中的丝丝冷意。

    “什么事”霍嬗疑惑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几日,昭平君和陈檀在章台街的一家女闾之中因为一个风尘女子争风吃醋,两个人还带着各自的家仆打了一架,结果陈檀大败亏输。听说陛下也知道了此事,只是让詹事对陈檀严加管教,倒是对昭平君并无什么处置。”张安世将这件听说来的八卦详情娓娓道来。

    “昭平君和陈檀,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们两个人是天生犯冲吧!”霍嬗不禁有些头疼地道。

    章台街,这条由楚国离宫之名而来的街道就是大汉最为有名的红灯区。走马章台就是指涉足娼妓间,追欢买笑。两个贵族子弟在妓院里为了一个名妓争风吃醋,也是真够丢脸的。

    换了其他贵族子弟,霍嬗也就把这个破事当成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来听了。

    关键是这个八卦的主角,偏偏和他本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才会有些头疼。

    昭平君陈宛,当今天子之姐隆虑长公主的独子,父亲是馆陶大长公主刘嫖的次子——隆虑侯陈蟜。

    说起身份之贵重,曾经的长安城中没有几人可以与之相比。只是一说这个曾经,就可以知道这种身份上的尊贵已经是昨日的黄花。若不是天子念在亡姐隆虑长公主的面子上给他留个几分体面,陈宛连这个昭平君的封爵也留不下来。

    金屋藏娇的主角陈阿娇尚未被废的时侯,陈家不仅仅有当朝皇后,还是一门两个列侯,并且父子两代人各自还尚了一位公主,其家世之显赫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白玉为堂金作马”。

    可是好景不长,自太皇太后窦氏去世后,皇后陈阿娇的地位就一直不是很稳固。一个生不下皇子的皇后会怎么样,景帝的第一任皇后薄皇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结果因为涉巫蛊之事,皇后陈阿娇被废。

    不过馆陶大长公主刘嫖尚在,陈氏一族的地位还算比较稳固。

    等到刘嫖去世,陈氏一族的两位当家人还搞过一番令人智熄的表演。为母服丧期间,兄弟二人先是开始争夺老母亲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财产,给长安城的军民上演了一出好戏。早就是两兄弟没有管好自己的小弟,都在服丧期间犯了“奸”罪。丧期内的“奸”罪论罪当死,于是两人都自杀谢罪,堂邑侯国、隆虑侯国除。

    昭平君长大成人以后,仍然是娶了一位汉室的公主,即当今天子的次女夷安公主,可见隆虑长公主在当时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两年半以前隆虑长公主病逝,并且在死前将上千斤黄金和数千万钱献给天子,以求得天子在儿子犯罪时饶他一命。也就是仗着天子的金口玉言,这两年里,昭平君的生活更加奢侈,而且行事风格也越发的肆无忌惮,显然是仗着自己有道“免死符”在身。

    昭平君陈宛这个拐了八道弯的亲戚会怎么样,霍嬗并不是很关心。他可是卫子夫的姨孙,立场先天就在卫氏这边,要不是当年卫子夫踩着陈阿娇上位,卫霍哪里来的今天的荣耀。

    霍嬗真正头疼的是争风吃醋事件的另一个主角——陈檀。

    陈檀是曲逆侯陈平的玄孙,二十年前因强抢别人妻子罪而弃市失侯的故曲逆侯陈何是他的伯父。失去了曲逆侯的爵位,按说陈檀的家族也应该衰落下去了,根本没有资格和昭平君争风吃醋。

    但事情并没有依常理发展下去,陈檀的父亲,詹事陈掌是曲逆简侯陈悝的庶子,在陈家诸子中并不突出,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长得够帅。和霍嬗的祖母卫少儿私通,最终因为卫氏的缘故依旧保持了显贵。

    如果按照血缘关系来论,陈檀是霍去病同母异父的弟弟,也就是霍嬗的另一个叔叔。曲逆侯陈家和霍家这层亲戚关系算是坐实了。

    有这么一个不务正业并且常常和别人争风吃醋,最后打群架还打输了的叔叔,霍嬗打心底里也是有那么一丝丢人的感觉。

    可是自家亲戚,帮亲不帮理。下次要是见到昭平君,霍嬗少不得要替陈檀讨回面子来。说起各家家仆的战斗力,冠军侯府绝对不输给其他人家。

    “可能这就是冤家路窄了,反正只要他们两个碰上,绝对没什么好事。这一次相对来讲,还算是闹得比较小的一回了。”张安世幸灾乐祸地道。

    看到霍嬗这样一个平日里很是沉稳的小大人对陈檀的纨绔之举这般无可奈何,张安世表示喜闻乐见。

    所幸也不是什么大事,拿来开开霍嬗的玩笑也好。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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