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殊色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星云逐月
“朝堂之事,极其复杂,母亲不懂,就不要多说什么了,不然徒惹笑柄。”
“我的话就成了笑柄了,我又没让你宽恕旁人,只你表弟一人而已。”
“若宽恕他一人,那么旁人势必也得一并宽恕,犯下如此大错,岂能饶了他们,当朝廷律法何在,更何况如今人都没了,母亲再说这些,已是无用。”
可不正是如此,人都没了,她说得再多,也不能让人复生的,太后努力压下怒气,问道:“此事
是户部的事,如今户部归燕恪管,是不是他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才让你一意孤行,将人给杀了的?”太后质问道。
“这关他什么事,他也不过是清查户部罢了,公是公,私是私,又岂会因私废公。”燕禇不满道。
“哼,少替他遮掩,静妃先前行事鲁莽,想必那小崽子早已怀恨在心,所以此番便借机对秦家下手……”太后喃喃说道,她就知道,这事儿怕是没完,人家不声不响的,却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燕禇皱眉:“母亲你想得太多了,燕恪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太后冷笑出声,却是完全听不进他的话。
农女殊色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苏明然
“这匹料子不错,伙计多少钱?”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光,此乃最新出的云烟罗,用来做裙裳,最合适不过了,只需五十两银子一匹。”伙计很是热情的介绍道。
“五十两银子,有些太贵了。”
“云烟罗量少,价格本就不便宜,不过这么大一匹布料,却是足够做好几身衣裳的,所以这般算下来,也着实不算贵的,且小姐容貌出挑,穿上这云烟罗做的裙裳,定然越发美丽!”
那姑娘听着这话,不由轻笑了一声,随即便道:“好,给我包起来。”
只话音才落,伙计都还没来得及应声,便有一道女声响起:“哟,这料子不错,伙计这匹布我要了。”
来人也是位年轻姑娘,打扮得非富即贵,神情很是高傲,一见之下便觉来头不小。
伙计顿时为难了:“姑娘,这匹布料这位姑娘已经买下了,不若看看其他的。”云烟罗难得,他们铺子里也卖得只剩最后一匹了,不然也就不用为难了。
“她不是还没付钱嘛,诺,银子给你。”她身边的丫头,立马从荷包里取出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伙计的手里,随即便将那匹云烟罗取在手中。
伙计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顿时便急了:“姑娘,姑娘……”
“这是我看中的,你凭什么抢我的。”原先的那位小姐,顿时也怒了,她都说好要了,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着实可气。
五十两银子而已,她又不是出不起,先前觉得贵,也只是觉得区区一匹布不值这个价罢了,又不是买不起。
“是你先看中的,却是我先出手买下的,你不是嫌贵买不起嘛,这里布料那么多,你大可挑着便宜的买便是,着实不必打肿脸充胖子的。”
“你……这匹料子是我先看中的,也是我先说好要买的,做生意得先来后道,伙计你说是不是。”说着,也示意身旁的丫头,取了银票出来。
“做生意也有个价高者得的说法,伙计,这匹布我出双倍价格买下了。”说着,便又让人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了伙计的手中。
伙计手里捏着银票,一脸的为难状:“两位小姐,既然都喜欢这匹云烟罗,不若这样,将这布料一分为二,两位小姐各自一半,也能做好几的裙裳不是。”
“让本小姐与旁人分一匹料子,你当本小姐是捡破烂的吗?”
“确实没道理,明明是我看中的,我要买的东西,做什么要分旁人一半,我不同意。”
眼见两位小姐谁也不服谁,且瞧着这底气十足的模样,想来两位的家世都不差,伙计没招了。
“大爷,你看这事儿闹得!”
一身长衫的苏明然,瞧着这情形,脸上却是笑得一团和气,冲着两位小姐各自作揖。
“两位小姐能看上本店的料子,实在是小店的荣幸,只是这云烟罗却只有这一匹,两位又不愿一分为二,也着实为难人,不过小店的料子极多,其中也不乏贵重的,两位小姐也别急着买这一匹,不若再瞧瞧其他的,不定也有喜欢的,届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着,便示意伙计:“将咱们店里最好的料子取出来,让两位小姐挑选。”
不大一会儿,一匹匹精美的料子,便呈现在两人眼前,都是年轻小姑娘,瞧着这颜色鲜亮,日常少见的料子,又岂有不动心之理,不过片刻两人的注意力便都被吸引过去,随即就忘了云烟罗之争。
一场争端,顿时便化为无形。
对面的酒楼之上,几人便将这一切都瞧在了眼里。
“怎么样,这人不错吧?”香花儿笑眯眯的问道。
这苏明然虽然是个商户,但从小也是读书识字,礼仪不差,混迹于京中各商贾之中,也是如鱼得水。
“我瞧着模样还行,斯斯文文的,应该是二姐喜欢的那种。”香茉儿出声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谁小姑娘的时候,不是喜欢模样俊朗,斯文知礼的,只有经过些事了,方才能明白,只瞧外形,那是瞧不出什么来的,谁知道过个三年五载,人家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香朵儿不怎么感兴趣的撇了撇嘴。
诚然这苏明然若是她年轻那会儿的心思,必然是上上之选的人物,但如今她是过尽千帆,看人早已不是看表面了。
“谁让你只看外形了,没见其行事也很灵活嘛,瞧瞧一场争端,便让他三言两语化解,足可见是个有本事的。”香花儿嗔怪了一声。
对此,香枝儿也不由点头,这人确实有几分能耐,别的不说,只少做生意这上头是不差。
“瞧着还行,只是人品如何,还得多打听,行商之人,不乏精明能干,不过人品却是重中之重,有半点不妥,此事就不能……”
“那是自然,看人要看人品,不过此人与你们大姐夫相交多年,瞧着品行上头,也没什么差错的,为人爽朗大方,并不是斤斤计较之辈,我想着香朵儿这性子,也是疏朗阔气的,倒是相衬。”香花儿笑说道,她自是想为妹妹寻个好归宿,自是不遗余力。
“瞧瞧再说吧,这事儿我不着急呢。”香朵儿兴致不高的说道,神态语气都有些懒懒的不上心模样。
“这是你自己的人事情,你可多上心些,咱们只能帮你寻人,合不合适还得看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倒不是我要逼着你嫁人,只是女人家总得有个归宿的好。”香花儿说着,目光便扫向桌上两人。
香茉儿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只端着茶慢慢抿着,她现在在户部当差,日子过得舒坦着呢,才不着急想嫁人不嫁人的事,且孝期还没过呢,大姐再着急,也说不到她头上,倒是还能轻松一阵子。
香朵儿却是避无可避,无奈道:“大姐,我既然答应你了,这事儿就自然会上心的,只是我瞧着这位苏大爷,太光鲜了些,我这心里没底,你瞧瞧你妹子我,可是再嫁之身,你当真觉得人家不会嫌弃我?”
经历一场不太幸的婚姻,她对自己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是再嫁之身,人家也是续弦,可不正好般配,再则你这模样也不差啊,人家是光鲜,你也漂亮啊!”说到这儿,香花儿不由笑了起来,问道:“莫不是如今你瞧着好看的男子,便都觉得人家有花花肠子了?”
香朵儿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好,她自个有本事赚钱,有没有男人都没什么差别,多一个男人,反倒还要侍候人家,还得留神人家心情好不好,不要触了霉头,想到这些,她顿觉得嫁人真是没意思得紧。
可也正如大姐所说,不嫁人似也不成,女子立足艰难,还得为两个女儿着想不是。
“我跟你说,这人若当真有花花心思,这些年来身边也不可能无一人侍候不是,据说自从妻子亡故之后,身边便清爽得很,一个女人也没有呢,你大姐夫不会骗咱们的。”香花儿微微一笑道。
“我只担心他人品不是如今所表现出来的这般。”香朵儿心存疑虑。
“按理说要查一个人的人品,最好是查其过往,不过此人老家是在江南一带,离京城有些远,倒也不算什么事,二姐你若觉得这人还行,我就让人跑一趟江南,保管将他的底子查个清楚,你看呢?”香枝儿开口道。
“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香朵儿不免砸舌。
“这怎么能说是小题大作,事关你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马虎大意,头一次看走眼,咱们自认倒霉,这第二次自不能再如此不是,咱们查个清楚明白了,知其为人,才好作打算不是。”香枝儿笑道。
“我看此事行,那香枝儿你就派人跑一趟。”香花儿一锤定音。
农女殊色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暴露
“王爷,那避子汤,可不可以不喝,实在太难以入口了,妾身受不了那个味道。”方侧妃依偎在燕慎的怀中,一脸娇滴滴的说道。
燕慎却是长长一叹,道:“不行,非是我的意思,实则是王妃……刘家人着实可恨了些,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暂且如此。”说着低头吻了吻方侧妃的额头,再次说道:“且忍忍,待爷大事能成,不受刘家的挟制,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侧妃听得心口一堵,以后以后,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想她如今正是好年纪,再过些年可就人老珠黄了,那避子汤能是好东西,这么长年累月的喝下来,她的身子都得出问题的。
当初嫁进王府的目的,可不就是想趁着王妃没有子嗣,抢先生下王府的长子嘛,然而如今却是如此,心下如何甘心,顿时不依的撒娇道:“王爷,若王妃一直生不下孩子,那咱们岂不得一直喝避子汤,再说了,王爷你也不能没有子嗣啊!”
“我何尝不想早些有个孩子,父皇如今可喜欢小孩子了,恪王府的元哥儿,三五不时的就要抱进宫里去给他看看,赏赐的东西比咱们这些正经皇子还要丰厚,你说丁点大个孩子,竟是如此放父皇的喜欢。”说到这个燕慎心情顿时不那么美妙起来。
他本是想早些有个孩子,在父皇跟前争争宠,且王府后继有人,这才想着纳侧妃的,不想刘家却给他来这一手,着实可恨得很。
方侧妃听着这话,眼珠子竟是转了又转:“王爷,既然皇上这么喜欢孩子,那咱们就生活个呗,你瞧王妃进府这都几年也没个信儿,指定身子怕是不成,她不能生,却不能拖累王爷啊,且皇上哪里……”
“可刘家那边早就说好的,王妃无所出,旁人就不能先王妃有所出,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再则,一些事情上头,刘家……”说到这儿,他顿时收住了话音,刘家已是将他给吃得死死的,他但凡敢有所动作,只怕他手里不多的一点人手,都得被刘家给摘个干净。
想想这刘学士,朝堂上混了这许多年,已是活脱脱一个老狐狸,知道他在乎什么,便从什么地方下手,当真是把他给算计得妥妥的,让他动弹不得。
心里不免对刘氏又多添了几分怨气。
她若能生下孩子来,他自也欢喜,可这生不出来,却还不让旁人生,这不是耽误事儿嘛,待再过些时候,那元哥儿更大些了,父皇对他的宠爱越深,以后即便是生下孩子来,也没法与人家分宠的,想到这些事情,便不由一阵心烦。
“这主家仗着势大,便敢拿捏王爷,也着实不将王爷放在眼里了。”方侧妃抱怨一句,随即又道:“朝中这么多官员,也不只是一个刘家的,刘家靠不上不说,还牵制王爷,王爷又何需给他们好脸色,不如……”这话没敢直接说出来。
但燕慎已是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刘家确实可恨,帮不上他不说,反而碍手碍脚的,以前还没什么想法,但方侧妃这话才起了个头,就让他有些心动起来。
“朝堂上确实不只一个刘家,还有许多旁的人家,但奈何人家却瞧不上你家王爷。”
“这可不是混说嘛,王爷你可是除了皇上外最尊贵之人了,谁还敢瞧不起你的,就说史大人家,就说我方家,那可不都是对王爷你忠心耿耿的,只不过我父亲没用了些,官职太低,也帮不上王爷什么,说来妾身真是惭愧。”方侧妃低垂下头,一副无颜见人的样子。
“怎么能这么说,方家虽然官职不显,但好歹也是官身,且如今方大人也还年轻,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升上去,前些时候父皇也曾夸赞过你父亲呢。”若非如此,他也未必能看上方家。
要知道燕禇的为人,轻易是不夸谁的,但能让他夸的,那也当真是有些本事的人,这方大人以前在外任,做得似乎还不错呢,心思也不由动了起来,既然是人才,他不妨在背后推一把,人还年轻,前途也不可估量不是,不定什么时候就坐到刘家那个位置上去了呢。
“哎呀,皇上也夸奖我父亲呢,那可见我父亲也确实有本事的,若是他能帮着王爷你出一份力,那就更好了。”方侧妃一脸惊喜的模样。
“总有他能出力的一天。”燕慎轻笑了一声。
“如此甚好,我父亲也盼着能为王爷效力呢。”
“王爷,奴才有事禀报。”小厮在外面唤了一声。
燕慎心情正好,有些不舍得离开,但听着这话,似有正事,不然也不会挑这个时候禀报,随即便起了身:“我去瞧瞧。”
方侧妃便侍候着人收拾周全,将人送出了屋子。
待人走得不见人影了,侍候的丫头这才上前问道:“侧妃,那避子汤咱们还喝不喝?”
方侧妃顿时垮下脸来:“拿来吧,如今刘氏正当势,谁还敢招惹她啊,不想喝那也得喝,不然人家再让人强押着灌下去,太难看也让人不好受。”受过的一番屈辱,她是绝不敢忘。
“唉,王爷这也不肯松口。”
“这哪是他不肯松口啊,是他拿刘家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把他给吃得死死的。”方侧妃有些恨燕慎的无能,又恨刘氏太过霸道。
“可这避子汤喝多了也伤身,王爷偏还时常来侧妃这里,咱们这也不能把人往外赶的,就是苦了侧妃了。”丫头一脸苦相,她们是跟着侧妃的人,若是侧妃伤了身体,以后不能孕育孩子,对她们也是有极大影响的,自是会为她打算。
“先这么着吧,若以伤了身子,只能以后再慢慢调养了。”方侧妃也十分无奈,抗不过刘氏,就只能委屈自己了,好在受委屈的也非她一人,还有个史侧妃呢,想想那位估计心中比她还不甘吧。
“什么事,这会儿来禀?”燕慎目光沉沉的看向小厮。
“小的打听到些事儿,所以这才赶着来禀报王爷知道。”
“说。”
“前些时候进户部的那个叫陶末的小子,据说十分有本事,小的近日就着紧让人盯着了些,这些日子恪王府那边都没离人,盯着很紧实,只是你猜小人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了?”
“小人发现那陶末竟是个女儿身,且还是恪王妃的五姐,却是女扮男装,混进了户部去,王爷你说这事儿……”小厮一脸震惊的模样。
“什么?”燕慎也是大吃一斤,竟还有这样的事,一个女人,竟然女扮男装,混进户部这样要紧的地方,可想而知,那燕恪是必然知情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依他看来,燕恪绝对不是那种脑子不清醒的人,也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做出这般的事来的人,这其中必然是有原故的,但不管是什么原故,他将一个女人弄进户部,这就是他的一大把柄。
顿时心思便活络开了,这可是件大事,若是运作得当,指定让燕恪讨不了好,连带着燕恒估计也会受到影响,这两兄弟不是感情深厚嘛,届时必然不会见死不救,定是会向皇上求情,若是能将两人一网打尽……
顿时就思索起这种可能来。
“不错,此番你立大功了,但事了之后,我一定重重赏赐。”燕慎先是夸赞了小厮几句,随即又吩吩道:“你先让人把那个陶末盯紧了,动作小心着些,别让人发现了,这事儿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将他们……”
得了夸赞小厮自是一脸高兴模样,随即揖手:“小的一定紧紧盯着人,绝不让人坏了王爷的大事。”
燕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人打发了下去,随即便是一番思索起来,此事真是天助他也,正愁不知如何下手,这现成的把柄就送到他手里来了。
农女殊色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无
燕慎一番思索之后,心下已是激动难挡,又担心迟则生变,也没多耽搁,便径直进了宫里。
“父皇,那陶末女扮男装,以女儿之身在户部当差,实在是藐视君上,有欺君之嫌,而燕恪明知其是女儿身,却还听之任之,这行径着实……”
燕慎好容易逮到了把柄,自是一口咬死,绝不放松。
燕禇听着直皱眉,心下也是暗自思索,这不像是燕恪的行事作风啊,随即便让人去传燕恪。
不多大一会儿,陶末是女儿身的消息,便传得人尽皆知,朝中但凡有点地位的,都听说了这消息,其背后自是少不了燕慎推波助澜。
而朝堂之上,自是少不了一番争执,朝臣分为三派,一派中立谁也不站,另一派以刘学士为首,闹腾着要斩了陶末,要治燕恪的罪,甚至连剥夺其王位的话都有人提。
而另一派却是户部一干官员,却是力挺燕恪,在户部任职期间,倒也得了不少人心,且燕恒自也站在他这边,如此倒有些旗鼓相当之势。
燕禇却是被两派人马给闹得头疼不已。
朝堂上的争端,往往因一些小事,便能牵动大局,一个不慎,便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身为上位者,自是需得谨慎万分。
而身在后宫的太后听闻此事,却也不断的向皇帝施压。
“女子怎么为官,这可真是千古笑话。”太后沉着脸道。
“那陶末并非是官身,只是在户部帮着算账而已,说起来只是请来帮忙打杂的。”
“呵呵,户部管着天下钱粮,何等要紧的地方,一个无名小足,若无人指引,又岂能入得了户部,就算不是官身,可一介女子,也不该触碰这些紧要之物。”
燕禇扯了下嘴:“那依太后你的意思?”
“严惩,那陶末身为女子不守妇道,却参与朝政之事,实在有失体统,我身为太后,约束天下女子是我的职责。”太后恶狠狠说道。
女子就该守妇道,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拉出去砍了。
“杀了陶末,然后呢?”
“燕恪这个王爷,当得也忒不尽责,不若让他在府中反醒吧。”对于燕恪,太后当真是恨极了他,若非是他将秦家大老爷关进大牢中,还定了他的罪名,不然又岂会身首异处。
如今且先在府中反醒着,后面再剥了其封号,那也就等同于一介平民之身了,皇室之人贬为庶人的,也不是没有,不算什么稀罕事。
“我瞧着他果然不是什么好的,落生没多久,便克死了娘,回府没多久,府里上下死了多少人,想想还真是晦气得很,因着他归府来,咱们这一府上就没什么安生日子,果然是个灾星……”
燕禇却是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冷着脸道:“若举荐贤能也算是错的话,这满朝上下,怕是再无人能用了,这陶末虽是个女儿身,但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户部的账在她手里这么一转,清晰明了多了,前些时候的案子能结得那么快,倒不乏她的功劳。”
“她算什么贤能,区区一女子,你竟还护上她了。”太后不敢相信道。
这陶末女扮男装出入户部,显见是有欺君之嫌,又岂能轻描淡写的揭过去。
“太后你刚刚与我说为妇之道,这后宫不能干政之事……”燕禇朝着太后看了过去。
太后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滞,后宫不能干政,那多是说的宫妃,怕她们吹枕头风,而她却是太后,这明显不一样,可显见人家是要混为一谈。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还觉得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可是为你着想,也不看看朝堂上都闹成什么样了,你若还执迷不悟,当真不怕生出事端来?”
“能生什么事端?太后不妨与我细说一下。”
太后能说什么,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说,难不成她还能说谁要造反不成,那皇帝还不记恨上,回头就将人给削了。
“这么说,你是执意要护着他们?”
“那倒不是,只不过此事,却不该由太后你来说。”燕禇撇了她一眼。
“我是你母亲,怎么就不能说了,有什么话是咱们母子说不得的,你就非要分得那么清楚,跟我如此见外的。”太后着恼道,只觉得燕禇做了皇帝,是越发不将她这个亲娘放在眼里了。
“朝政之事,你往日也并不参和,如今却是执意如此,我私以为你是有意报复。”燕禇再看她一眼,语声有些冷淡道:“秦大老爷没了,你便想拿燕恪偿命?虽说人是在外头长大的,可那也是你嫡亲的孙子,何以对他,你却能如此狠心?”
说着,一脸疑惑的看向太后,很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秦家大老爷再是她的侄子,可也没有亲孙子来得重要吧,当然这也有个亲疏之别,可也不至于下这个狠心的。
燕恪若是没了王爵,被贬为庶人,他所得罪过的人,又岂会放过他,只怕一轮接一轮的报复,也会让他坚挺不下去的,太后这心思,呵呵。
“你不是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既是律法公正,那到燕恪这里,又何需讲什么情不情的。”太后拿他的话来堵他。
燕禇却是被气笑了:“若他当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自是不会放过他,但如今这事,却并非是十恶不赦,再则,这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大错。”正如他所说,为朝中举荐贤能,又岂能算错,惟一有失之处,是隐瞒了对方的女儿身身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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