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小黑很娴熟的避过了这一脚,衔着老鼠跑到了河边,得意摇尾巴间,一个没注意,老鼠从嘴里掉了下去。
狗嘴逃生,老鼠慌不择路,一下子窜到了河里,在河里举着前爪,扑腾了两下,跑到了对岸,淹没在了一人多高的草丛中。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纪墨踩着自己开凿的一级一级台阶下河提水,他又在旁边开了一个菜园子,里面种了花生、玉米、西红柿、黄瓜、辣椒、茄子,反正面积大,能种的都种了,闲着没事就给浇水。
看着自己的成果,站在热腾腾的太阳底下,成就感油然而生。
闷热,他干脆光了膀子,脱了裤子,一跃而起,扎进了河里。
他家偏僻,这一片高坎地,就他一户,连个过路的都没有,他想怎么样都可以,没人说他一句闲话。
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小黑也跳进了水里,一会就窜到了河的对岸。
等它从河对岸扑腾回来的时候,纪墨惊喜的发现,它的嘴里居然多了一条大鲶鱼。
纪墨赶忙上岸,从小黑嘴里把鱼给接了过来,差点喜极而泣,他家这条蠢狗成才了。
鱼洗干净后,在鱼肚子塞了两片姜,鱼身了抹了盐、辣椒粉,插入铁条,直接在河边掏了个土坑,支两块砖,做烤鱼!
烤熟后,味道不错,一人一狗,吃了个干净。
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拿着个铁锹,木桶,带着小黑到附近的小渠、洼坑、沼地里捞鱼。
找个差不多的水渠,用铁锹在上游拦一个坝子,直接断流,然后在下游的水坑里浑水摸鱼。
让他想不到的是,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鱼,而且个顶个的大,小河居然也有半斤重的鱼!
到中午的时候,水漫过水坝,他也就没再护着,任由水坝崩溃。
满满一木桶的鱼提回家后,留了两条中午吃,剩下的全部晒成了鱼干,他得为漫长的冬季做准备了。
之后他又喊邱陵、刘小成还有三个学生,把方圆几里地的水泡子全部给祸害了。
屋顶上,柴垛上,晒得全是鱼。
即使是天天吃,也够吃一个冬天了。
果然人多力量大!
他干脆趁着孩子们休息日,招呼过来十几个,帮着砍柴,捡树枝,屋前屋后,堆的高高的柴垛,既能用来护墙,又能在冬季用,一举两得。
月朗星稀,蛙声一片。
屋里闷热,他没急着进去睡觉,而是坐在门口的棚子底下,借着昏暗的油灯,拿出他全部身家摆在桌子上。
他还剩下三块钱。
至于屋里的粮食也不足二十斤了。
别说供学校支应,就连自己吃喝都快成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盖这个房子,把从家长那里收来的粮食和钱开销了,寅吃卯粮,他应该很滋润的。
本来今天到学校,有心对乌赞和丰盛说,这个月的粮食可不可以缓一缓?
但是,看到那两张已经枯瘦如柴,毫无血色的老脸,他实在不忍心说。
自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这两个人不一样。
丰盛有一个老伴,一个闺女,还在河边的窝棚里住着。
乌赞是带着一家人逃难的,但是半路上,老伴生病先没,后来接着儿子与人发生冲突毙命,眼看着孙子就要饿死了。
媳妇自己卖了自己,拿着钱让他和孙子活了命,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此地。
人家是靠这几十斤粮食救命的,就这还得紧巴着吃。
所以,纪墨说不来这种话。
而且,最近他跟着这两个老夫子,终于把历史摸了个大概。
这里是地球,没错。
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都挺正常。
只是历史不知道在哪里出现了劈叉,明中期凭空冒出来一个武帝,披荆斩棘,开疆辟土,建立了一个历史上疆域版图最大的王朝。
大帝励精图治,人民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只是大帝过世以后,大帝的子女争、手下将领纷纷跳出来争权夺利。
东方王朝分崩离析,陷入了军阀割据混战的时代,不死不休。
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就好奇,为什么瞎改地名?
什么臭毛病啊!
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空间感。
一阵凉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哈欠,抿了一口茶。
没钱,睡觉都提不起精神。
他突然生出一个野望,要是自己能开银行,印钞票多好!
不过,接着又叹了口气,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还是老老实实地想着怎么挣钱最好。
睡到半夜,小黑突然毫无征兆的叫了起来。
这只臭狐狸!
他住老宅的时候就不让他消停,他搬了新家,还来祸害他,故意的吧?
虽然没让他损失一只鸡仔,也让他很不开心!
纪墨一下子从炕上弹起来,拿起柴刀打开门,就往后墙的牲口棚去。
鸡窝里的鸡喔喔直叫,旁边的鸭棚里也是嘎嘎声不断。
小黑也是不停的叫唤。
纪墨一手拿刀,一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牲口棚的木板,悬在半空的是用布兜做的陷阱,兀自晃动。
“奶奶个熊,这次终于抓住你了吧。看你还要往哪里跑,真是折腾死人啊。”
27、接班人
刀夹在怀里,一拉袋口绳子,袋口收紧,然后两只手把绳子从棚子的横梁上解了下来。
回屋后,点上煤油灯,打开袋口,终于开清了抓住的是什么。
不是狐狸是什么?
白色的?
还挺眼熟!
“你这家伙恩将仇报啊!”纪墨把他的四肢绑在了门上,开始审问道,“你不知道是老子把你从赖三那里救回来的吗?
你现在居然偷吃老子的鸡?
你什么玩意啊你!”
说着小棍子朝着狐狸的脑袋敲了过去。
狐狸发出一声悲鸣。
“少装可怜,老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看着呆萌的小眼神,纪墨丝毫不手软的又朝着脑门敲了一下,“说吧,是清蒸还是红烧,自己选一样?”
“汪汪...”小黑在旁边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纪墨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会,他还真不能拿这东西怎么样,吃又不能吃,杀了吧?
没那必要。
又不是狼崽子。
想了半晌之后,敲了两棍子他倒提着给扔到了山上。
“再敢回来,打断你的腿。”
临走之前,他喊了一嗓子。
半夜折腾,困顿的很,倒炕上就睡。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像往常一样打开门,踩着一个柔软的东西,吓得缩脚,一下子就摔到在地。
揉揉眼睛,小眯眯眼对狐狸眼。
那只狐狸居然又跑回来了!
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打过去,小狐狸蜷着白色的毛发,一动不动,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他反而又下不来手了。
纪墨大着胆子用脚踹了踹它,它还是继续一动不动。
“跟我耍无赖是吧?”纪墨提着它的脖颈子。
“去吧,比卡丘.....”
又给扔回了山上。
他插上门,开始做饭。
等吃好早饭,正准备去学校看看,发现狐狸又回来了。
“我惹不起你行不行?”纪墨无奈的道,“我向你道歉好吧?你可以走了!”
狐狸还是一动不动。
小黑要过去撕咬,还是被纪墨拦住。
这狐狸是成精了?
这是要做什么?
赖上自己?
他不搭理,反正自己养不活,这可是肉食动物,不像小黑,一碗剩饭就能随便打发的。
到了学校,丰盛和乌赞都在,两个人都冲纪墨拱了拱手。
毕竟快到发粮饷的日子了,态度好点是没错的。
纪墨被两人看的头皮发麻,看着学生们做了一会早操后,赶紧借口尿遁了。
邱陵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纪墨不耐烦的问,“你跟着我干嘛?”
邱陵茫然,他不跟着纪墨能干嘛?
纪墨看他在那发呆,嘟囔了一声毛病,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溯古河的桥头,看着人来人往,奔流不息的河水,想着怎么弄钱。
做什么生意呢?
整整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弄出来一个东南西北。
总结起来就是他的能力撑不起他的野心。
因为想得过于出神,一辆北岭兵的马车过来,避让过急,差点没掉进河里。
朱大富朝着过去的马车重重的吐了唾沫,然后又大声的骂了一句。
看着纪墨道,“你没事吧?”
纪墨笑着道,“还行。”
朱大富道,“你这是想什么呢,年龄不大,屁事不少,怎么过不是一天。”
“我缺钱。”纪墨叹口气道。
“说的好像谁他娘的不缺钱似得,听说大总统都天天在报纸上哭穷。”朱大富没好气的道。
纪墨跟他说不通,背着手走人。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自己的老房子跟前,好长时间没人打理,茼蒿和茅草顺着石头缝挤出来,随风摇摆。
房子卖了?
鬼要哦!
租都租不出去,现在只能给吴友德放杂物。
傍晚的时候,北岭的大兵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一队接着一队的过溯古河往北去,有过之前的教训,这一次所有人紧闭大门。
还没到放学时间,家长就提前把孩子接走了。
一时间乱糟糟的,气氛很紧张。
“听说北岭兵在龙荡河淘的金子,往回运的时候,全让人给抢了。”邱陵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突然站住了纪墨的面前。
纪墨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邱陵道,“我一直在你旁边站着的,看你在想事情,就没说话。”
纪墨接着问,“你怎么知道金子被抢了,听谁说的?”
邱陵道,“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纪墨好奇的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抢押运队伍。”
邱陵道,“不能是劳头山的应掌柜吧?”
“应该不是,如果是他们,应该直接占地盘,把北岭军赶走,不会抢这么点金子,”纪墨不动声色的问道,“看到你二叔没有?”
他心里直呼呼跳,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邱武了。
邱陵大大咧咧的道,“不能是我二叔....”
“小点声你会死啊!”纪墨急忙左右看看,见周围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邱陵掩住嘴,讪笑道,“我二叔跟着吴友德俩一起去安山贩粮去了,今年南方遭灾,咱们这边的粮食都提上价了,能赚一笔。”
纪墨问,“什么时候回来说过没有?”
邱陵道,“出去都有一段时间了,估计快回来了吧。”
纪墨不再言语,去了老行头祁宗义那里借了二百块钱。
老行头当场表示,只要一分息,不怕纪墨还不上钱,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林场急需纪墨这样的年轻后辈来做接班人.....
纪墨浑身打个冷颤。
拿完钱就赶紧走人,一刻也没停留。
直奔学校,只给丰盛和乌赞发现金,两个人一人拿着四十块钱,高兴地欢天喜地。
钱除了可以照样买粮食,也可以买别的东西。
基于当前的紧张形势,学校再次放假。
在家里呆着,除了伺候自己那点菜园子,做三顿饭,剩余的时间都是往吴友德和邱武那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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