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何耀宗道,“那还能怎么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张青山这小王八蛋,胆子挺肥的,居然敢动刀动枪了。
老陶没管教好,那就是他的错处,该他受着。”
坐在何耀宗下手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脸面黝黑,顶着闪亮的大光头,在人群里很闪耀,他大声道,“这话不对,青山这孩子是个好样的,他干了咱们都没胆量做的事情!”
话语掷地有声,门外挤着的一群人差点就情不自禁的要给他鼓掌了。
“老行头好样的。”邱陵激动的对纪墨道。
“小点声。”纪墨认识也认识这个老行头,本名叫祁宗义,溯古镇的林场主,家大业大,光是养活的伐木工就有三百多号人。
何耀宗冷哼一声道,“说的简单,各位可都是有家有业的,一家老小要吃饭,可不是一时意气就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把事弄得更糟糕。”
听了这么一会,纪墨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溯古镇养不起一个学校了。
心不齐!
各有各的算盘,各有各的小心思。
梁启师叹口气道,“我等都是生意人,自然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
可是,各位摸良心说,这是自己光受委屈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昨晚上,**进家门,在坐的有谁没损失?
朱老太爷,你还好?”
朱老太爷抚摸一下胡须道,“托你的福,还好。”
梁启师继续道,“听说你可是真金白银五万块啊。”
朱老太爷的嘴角一抽,然后道,“托你的福,还凑合。”
梁启师慢慢悠悠的抿了口茶,又道,“我还听说你家的四姨太....”
他故意没说完。
朱老太爷的耷拉着的眼皮子一下子抬起来道,“托你的福,还.....”
话说到一半,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身摔掉手里的杯子,恨声道,“大东岭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
欺我东岭子弟无好汉嘛!”
梁启师看他浑身气的发抖,赶忙扶他坐下。
“东岭子弟三十万,竟无一人是男儿!”
一个尖锐而刺耳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声音的来源,正是变声期的邱陵。
邱陵岿然不惧,昂着头像战斗的公鸡。
都是一个镇上的人,邱陵是什么货色,这里的人有几个不知道?
这话肯定是跟纪墨这王八蛋教的!
他们看向纪墨,在场的老爷们,老板们,自然也跟着把目光刺向了纪墨。
纪墨慌了。
你们看我干嘛?
真不是我教的!
邱陵自然不能让纪墨受委屈,便大声的争辩道,“一人做事一人担,这跟纪墨没关系,就是我说的。”
众人恍然大悟。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纪墨哭了,他不但没教过邱陵说过这话,也没教任何人说过这话!
狠狠的掐了一把邱陵的大腿,一句话就替着他得着了在场的所有人!
竟无一人是男儿?
他不是老行头,有底气,他乱说话真的会死人的!
老行头乐呵呵的道,“好,好,这句话骂得好啊,骂的解气啊,你叫纪墨是吧?
老子记住你了,你小子有胆色!”
纪墨对着热情的老行头只能讪笑,面对突然压下来的黑锅,他开心不起来.....
老行头鼻腔呼哧呼哧两下,然后用袖子擦了擦,站起身道,“他们抓老陶过去不就是为了钱嘛,要是想要他们的命,当场给毙掉不是更简单,河边抓过去关着,梁老板,我这里打个包票,不管他们开口要多少,我先出三千块钱。”
梁启师拱手道,“那梁某先行代为先行谢过了。”
老行头道,“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老陶,我是为了自己,万一将来我出了事,希望各位一样为我尽心尽力,积极奔走。”
然后朝着四周拱拱手道,“我这先就这个数,你们接着聊,我还有点事,回头见。”
何耀宗看着在楼梯尽头逐渐消失的老行头,冷哼道,“听说火车皮子现在用来拉兵,拉采金砂设备了,看他的木材还能运到哪里去。”
站起身伸伸腰对梁启师道,“给我也记个三千块,老陶啊,这次欠我大发了。”
他的钱肯定不是白拿的。
两手背在身后拿着旱烟,出了货栈。
ps:盟主两更已完。感谢“小...贱”打赏,感谢各位打赏,感谢大家的推荐票。
24、仗义
掌柜和财主们也开始纷纷解囊,不过不能压了老行头和何宗耀,大部分都没有超过一千,都是三百、五百这样子。
至于像聂老容这种财力不显的,也就是三五十块钱。
纪墨这样的无产阶级,什么都不用出,三毛五毛的都不够闹笑话的。
所以并没有出现“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这种事情。
各位财主老爷、掌柜的,陆续与梁启师拱手告别,梁启师亲自给送到楼底下大门口。
纪墨行动不方便,不愿意跟着大家挤堆走,等大家伙散完了才对邱陵道,“走了。”
刚起身就遇到送客回来的梁启师。
梁启师看了看纪墨那包的厚厚的脑袋,笑着问,“老疙瘩,脑袋好点没有?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医师,小心没大错。”
“谢谢梁掌柜的关心,”纪墨假装受宠若惊的样子,对着这个老家伙,他一直是提防着的,“命贱好活,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过几天就能结疤了。”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这胸口,痛的有点厉害。
心肝脾胃肾,摸不着看不见,别有个什么损伤,不然他的穿越之旅就要到这里结束了。
想想就不禁要打个冷颤,他太难了!
梁启师摸着短的可怜的胡须道,“我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前吧觉着你孤僻了点,现在看来倒是算内敛,倒是我误解了你。”
纪墨道,“掌柜的说笑了。”
梁启师接着道,“外面再乱就这样了,左右不需要你们这些孩子操心,把自己管好就行,别伤着磕着,你家老大纪林不在身边,也少点照应,自己注意着点。”
“掌柜说的是。”纪墨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遍,也没明白意思,这是嫌弃自己太闹腾了?
不对啊?
自己一直就没干过什么冒头的事情!
多低调啊!
只听见梁启师接着道,“我最后一批皮货已经拉走,教室空着也是空着,你们要是愿意用继续用吧。”
“谢掌柜的。”对纪墨来说,这算不上好事,也算不上坏事。
他正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当老师了,毕竟从张青山到邱陵,他都没教出好。
还都惹出了麻烦!
想想脑袋简直要炸。
楼梯发出蹬蹬的响声,纪墨回头,发现是山里的老猎户朱大富,按关系来说,还是老财主朱老太爷的侄子。
朱家老爷分家的时候,两个儿子,谁也不偏,两门子是一半一半。
只因为朱大富的老子是个败家玩意,五毒俱全,又不会挣钱,二十几年间从财主变成了富农。
朱大富兄弟五个,他几个哥哥先结婚先分着屋子,朱本富是老小,等他娶亲只能去山上起了茅草庵,靠打猎种地为生。
朱老太爷这一门却是不一样,又抠又小气,越算计越有钱,几个儿子、孙子都是在安山读书,而且还买了大宅子。
由此可以看出来,有个争气的老子有多么重要。
朱大富是猎户,常送皮子过来,与梁启师相熟。
身形消瘦的朱大富刚冒鸡窝似的脑袋便大大咧咧的道,“掌柜的,我这是来迟了?”
梁启师笑着道,“不迟,不迟,这是?”
他看了一眼挂在朱大富肩膀上的皮子。
“认不出来?”朱大富嘿嘿笑道。
梁启师笑着道,“紫貂皮子我要是认不出来,我还做什么生意,我是说,这皮子我眼熟,是不是还是前年你抓的那个,你嫌我出价低,当时没卖我。”
朱大富点点头道,“正是,一直在在家里放着,等合适价,这不老陶出事了嘛,大家一起搭把手,这皮子,今天你不管什么价,全用老陶身上了。”
梁启师惊叹道,“这紫貂你可是整整追到两年才狩到的,还是算了吧,我琢磨着大家伙凑的钱也差不多了,你就不用再往里搭了。”
“别,你先添上我名字,”朱大富呸的一口朝着廊道的半空中啐了唾沫,等着唾沫落地,才想起来会不会砸到外面的人,又扒在栏杆上往马路外面张望了一下,四下无人,才又接着道,
“这钱别管用不用得上,哪怕用不上了,你退回来了,他陶良义这老王八也得还我的人情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梁启师大笑道,“皮子给你做个价,名字我给你写上,只是皮子你拿走,行不行?”
朱大富头摇的更拨浪鼓似得,“那我成啥人了?”
梁启师无奈的摇摇头道,“那先放我这里,回头你再来拿。”
朱本富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纪墨在旁边听得迷糊,这是真仗义还是假仗义?
见朱大富与梁启师进屋喝茶去了,纪墨便带着邱陵走人。
下楼梯出门口纪墨才想起来问道,“我让你帮我把鸭子送到河里,你送了没有?”
邱陵挠挠头道,“忘了,这不是一直陪着你嘛。”
纪墨没好气的道,“你说说,你没做,早说啊,我让邱栋去都比你强。”
邱陵无所谓的道,“就你这脾气,现在就挺暴躁的。”
“嫌我脾气暴躁?”纪墨瞪了他一眼道,“别人能受得了,为什么你受不了,你不知道好好反思一下。”
让邱陵回家给他放鸭子,纪墨一个人往镇子最南边的张青山家过去。
张青山还有一个寡母,纪墨怕她出什么事,便想看一看,毕竟,自己还是有点责任的。
张家是三间木质房子,大概时间太过久远,整个有点倾斜,好像随时能够弯到地上。
张青山老娘背靠在椅子上,一只脚光着搭在椅面上,一只脚也光着,在椅子底下晃荡,一只手拿着黄瓜,咬的嘎嘣脆。
纪墨发现自己是完全多想了。
这哪里是担心儿子的安危的样子?
纪墨问,“婶子,午饭吃了吧?”
张青山老娘从表面上并看不出来年龄,没有一点沧桑和岁月奔波的痕迹。
她抬着眼皮子看了纪墨一眼,然后继续耷拉下去,对纪墨道,“你这小犊子是来看笑话的?”
纪墨忙摆手道,“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这边,青山走了,我看你这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25、校长
看到她,纪墨不由得想到何家老太爷的九姨太,九姨太艳丽,是闪着光的,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照到哪里,迅速成为场中的焦点。
张青山老娘不一样,陡然一看,好像没什么,就是一个打扮随性的普通女人。
但是纪墨这样一细看,发现她居然有一种独特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那独特的东西是气质。
而且腰肢曼妙,腿非常的长,绝对让人想不到,会有张青山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
“小子,看什么看呢,小心挖了你的眼睛。”她没好气的道。
“婶.....”纪墨急忙要解释。
“别这么喊....”她打断道,“显得我多老似得。”
“是......”纪墨努力的回想起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
张一茹!
“你该不会想从我这打听青山的下落,然后去领赏金吧?”张一茹问。
“当然不是,我跟青山亲如兄弟,怎么会举报他呢。”纪墨道。
“我没你这么长的磕碜的儿子。”张一茹毫不客气的道。
“我要是你这样的妈,我还不如去跳河呢。”纪墨接连被挤兑,说话也就不再客气了,他接着问,“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知道青山去哪里了?”
“哼。”张一茹什么都没说,“做梦吧,我可不会告诉你。”
纪墨道,“他只要安全就好,我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你只要告诉他,千万别回来,也别去北岭,躲的越远越好。”
说完,不再停留,离开了张家。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