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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那就多啃几个馒头吧。

    晚上,收工吃饭,依然是如此,他很想很有骨气的说一句,老子不干了!

    奈何,说不出来啊!

    想他一个四有有为青年,现在居然为了一日三餐而操心,不禁悲从中来。

    何家是给短工提供住宿的,只是纪墨不能住在这里,他也不乐意每天累个半死后,再跑个三里地,还要在黑灯瞎火的路上走。

    这不是家里有钱嘛!

    可恶的赖三。

    白天还好,万一晚上不回家,跑进去个梁上君子,他不哭死,赖三也得搞死他。

    村里通往镇上的路只有一条土道,路两边除了农田就是黑乎乎的深不见底的老林子,他不敢打煤油灯,不敢点火把,引来虎狼这种有奇怪口味的动物,他也没有能力拒绝它们的不合理要求啊。

    肩膀挎着两条腿,有气无力的回到家,直接躺在床上,一觉睡到镇子上的老公鸡打鸣。

    真是辛苦它们了,每天都这么准时。

    这么勤快的家伙们,炖起来会不会特别香啊。

    洗脸后,喝了杯干涩无味的凉水,越喝越没滋味,没茶叶的日子太熬了。

    打开门,天还是黑乎乎的,等他到了何家的时候,才微微擦亮。

    开饭,不出意外,纪墨的碗里还是没有油水。

    等到中午的时候,他特意最后一个打菜,等看到那个丫鬟还要故意舀清水,他赶忙用手拦住女孩子的木勺柄子,“姐啊,你是我亲姐行不行,我还是个孩子啊,你可不能这么对待我....”

    “你还是个孩子?”丫鬟明显被逗笑了,但是觉得失态,又立马板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我针对你了?”

    “不是,不是,”纪墨立马改口,跟娘们服软不丢人,笑嘻嘻的道,“姐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看我这活计天天这么重。”

    “哼,算你识趣。”话锋一转,“晚了。”

    一大勺子的清水汤进了纪墨的碗里。

    “你.....”

    纪墨想骂人了。

    欲哭无泪。




11、锲而不舍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瞧瞧自己这小身板,真的非常需要补充包括维生素abcd各种营养啊。

    不然来个小病,没有抵抗力,就得一命呜呼!

    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是,自从穿越后,他都变得敏感了许多,一有点小事情就很容易伤害他那颗幼小而脆弱的心灵。

    何家老太爷的心肝宝贝九姨太闲着没事就慵懒的倚靠在大门上,名曰主持家务。

    偶尔还会朝着他们这些雇工训上几句话,无非就是老太爷心善,给工钱不说,还管三顿饱饭。

    他们这些苦哈哈一定要知恩图报,卖力做活。

    “话呢,就是这些,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家还是勤快着些。

    等活计忙完了,我让老爷给你们加菜,好酒管够。”

    燕语莺声,每个字都从她的嘴里出来,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把下面一众人听得呆了。

    但是都没有胆量去直视,各个低头看着台阶。

    纪墨心里没那么忌讳,目光平视,当然还是出于艺术的目的。

    心里对这些话也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怕这些雇工来年不再来做工,何家老财何耀宗估计一毛钱工钱都不会给,能赖就赖。

    这些做工的人,有许多都是附近乡镇的,自己家有地,都不愿意做长工。

    所以不受何家的拘束,能来的,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或者像纪墨这样图三顿饱饭。

    何家再猖狂,也不敢不给钱,把赖账的名声给坐实了,来年除非去外地忽悠流民,不然别再想招到一个本地雇工,千倾良田就等着变成千倾荒地吧,毛都长不出来。

    至于伙食方面,溯古镇不止何家一个地主老财,人烟稀少之地,劳动力紧缺,工钱差不多的情况下,伙食你比别家差了,雇工嘴上不敢嚷嚷,可是他们会用脚投票。

    “哑巴了啊,没听见太太的话啊。”工头刘老能直接开骂。

    他面上凶,其实心里虚,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愣头青对他虎视眈眈?

    上一任管工在大冬天里半道上让人给敲了闷棍,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冻成了冰坨子,死不瞑目。

    对于死因,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无非就是得罪了雇工。

    可是具体是谁,何家的护院们一直查到现在,也没查出凶手,成为永远的悬案。

    这件事便宜了刘老能,他从何府家丁晋升为管工,主要就是负责管理何家的田地,这差好,即使是闲着每个月都有工钱领。

    至于忙季,他也只是每天带着雇工下田,自己在边上站着动动嘴皮子,处理一切支应。

    他时刻牢记上一任的教训,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克扣人家的工钱,一家老小都等米下锅呢,把人逼狠了,去奈何桥免费领孟婆汤不怨。

    但是,他又不能太放纵,这帮子雇工都是属驴子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得有点手段降他们,不然由着他们的话,做不出来活,主家那边就不好交代。

    平常他光是嘴上骂的凶,鞭子甩的响,但是真的敢打疼吗?

    他又不是家里老太爷,出入十几个扛枪壮小伙护着。

    他就一条命,得悠着点活,主家的活是得出力,但是不能用力过度,把自己搭进去,对雇工们顶多就是吓唬!

    “谢谢太太。”经过提醒,众人终于有了反应,喊的整齐不一。

    大东安岭的土地都是腐殖层,肥沃,才种没多久的豆子就发芽了。

    看着广阔的豆苗地,虽然不是自己家的,纪墨却生出来了一种欣慰之感。

    “哎,小悦姐姐,累了吧,哎呀这真是不容易。

    你一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怎么可以做这么粗活。”吃好午饭后,纪墨主动帮助叫殷悦的姑娘收拾一地的碗筷。

    他已经接连喝了一个星期的清汤了,他寄希望于用自己的行动来感化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想在这里偷懒?小心刘管工打断你的腿!”殷悦不为所动。

    “刘管事菩萨心肠,有你说的那么恶毒嘛。”

    纪墨大大咧咧的帮着把一摞碗筷放进了箩筐里,“这个回去洗可就麻烦了,厨房有棉布嘛,棉布吸油,用起来可好了。”

    “你赶紧走,我这里用不上你。”殷悦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他推开。

    “板着脸一点都不可爱,还是你笑起来最漂亮。”纪墨嘀咕道。

    “你说什么?”殷悦瞪着眼睛,脸色涨红。

    “我说你漂亮啊.....”纪墨莫名其妙。

    殷悦恨声道,“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漂亮啊,我有说错?”纪墨更不解了。

    “臭流氓,我打死你。”殷悦刚抓起来碗,又放下,捡起来地上的土圪塔一个劲的朝着纪墨砸着。

    “哎,不讲理啊.......”纪墨赶忙跑下田埂,小跑着追上了往地里去的雇工们。

    没道理啊?

    他还是搞不明白,不过好在自己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天爷不会辜负每个努力在雨中奔跑的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只要是殷悦送饭过来,他都主动围在旁边。

    “哎呀,你脸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一下吧。”既然对方不让他帮着收拾东西,那就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吧。

    “臭流氓.....”

    幸亏纪墨跑得快,又躲过了一波狂风暴雨。

    一定不能轻言失败,握着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厉。

    “小悦姐姐,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护肤的秘诀,虽然我是个男孩子,但是男孩子也得讲究脸面的。

    我想向你一样拥有光滑的皮肤....哎呦....砸死人了.....”

    “王八蛋.....”

    这一次,殷悦早就把土旮旯握在了手里,瞅准了砸,根本没给他逃跑的机会。

    “最毒妇人心。”

    那块旮旯刚好砸在腰窝上,整整疼了纪墨一天。

    每一次,他都想到了放弃。

    但是看到碗里的清汤,他还是坚定的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这么颓废。

    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春耕已经开始了半个月了,天气越来越暖和了。

    纪墨已经彻底脱了袄子,用赚着的工钱,给自己换了个短褂,一双崭新的布鞋。

    还特意剃了光头,省了以后的理发钱。

    “小悦姐姐,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就唱戏给你听吧。

    不用担心,我唱戏很好听的.....”

    有了多次挨打的经验,纪墨早就做好了防备,远远的保持着距离。

    见她没说话,便开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带发间......哎呦喂,你这娘们不讲理啊.......”

    唱的太投入,这一下挨的猝不及防,正中额头,仓皇间跑了,身后留下殷悦和另外一个丫鬟的咯咯笑声。

    “早晚让你们好看。”这一次,纪墨是真的气急败坏了。

    反正现在有工钱了,大不了自己买肉炖着吃,吃的满嘴流油,气死这娘们。

    每次吃晚饭后,纪墨同众人一起走,没有继续留下纠缠不清,倒是让殷悦很意外。

    何家的活计终于接近尾声,纪墨第一次在太阳落山之前收工,心情大好。

    回去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河面上有一个两米宽的石板桥,这是何家老太爷为了自己家出行修的。

    所以没有偷工减料,还修的特别结实,每一面都蹲坐着六只小狮子。

    每次何家老太爷迎来送往,都是站在这里。

    这不是一座普通的桥,这简直是何家的脸面。

    依靠在桥边的石狮子上,小桥、流水,而且不管是田间地头,还是林子里,茶花、杜鹃花、栀子花皆开的漂亮,摘一把回去,准备插在门框顶上。

    刚准备去摘旁边的杜鹃花,突然听见一阵呜咽声,肯定不是人的。

    待听的真切后,他低头往桥下面看去,居然有一条黑色的小奶狗,身子蜷着,半截在水里,半截在水草上,浑身湿漉漉的。

    他估计是别人扔掉的。

    乱世里,人都吃不饱,哪里有余粮养狗。

    他一手抓着柳树的边稍,小心翼翼的下了河坡,用水把小狗身上的泥巴洗干净后,抱上了岸。

    令他欣慰的是,还有气,至于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运气了。

    回到家后,他把小奶狗放到灶台边上的草垛里,身上用稻草给盖严实了。

    吃好饭后,还特意找了个旧碗,装上了一点米饭,放到小狗身边。

    至于牛奶,羊奶没有,人也没有那条件,别说狗了。

    睡到半夜,突然听见砰砰有人敲门。

    他点亮了煤油灯,不等他发问,就听见人道,“是我。”

    是赖三!

    纪墨心里这口长气可算出去了。

    开门后,赖三直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嘟哝道,“这一趟,可把老子累死了。”

    纪墨把门插好,回头发现,赖三的衣服烂完了,头发长了,整个身子也瘦了一圈。

    不过隐约中好像比以前多了一种精神气,说不清道不明。

    “还算顺利?”纪墨站在炕上,亲手把装大洋的包袱拿下来交到了赖三的手里,“数数?”

    “三更半夜的,老子来找你要钱?”赖三不屑的哼哧了一声,“有吃的没有,弄点给我。”

    “只有米饭了。”纪墨道。

    “那就泡水给我。”赖三道。

    纪墨把大碗里剩下的米饭加上了白开水,找出来腌菜,一股脑的全给了赖三。

    赖三呼噜噜吃的,很急迫,好像有好长时间没吃饭似的。

    没用多大会功夫,一大碗吃的干净,一颗饭粒子都没剩。

    他用看不出颜色的袖子擦下嘴,从腰带里抽出来烟袋点上,一出一吸,好半晌才道,“要变天喽。”

    “什么意思?”纪墨问,“那些考古的人呢?”

    “考古的?”赖三嘿嘿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考古队这么阔气过,一千块大洋啊,眉毛都不带皱的。”

    “那是摸金校尉?”纪墨想起来了自己看过的各种悬疑盗墓小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赖三冷哼声道,“就是盗墓贼。”

    “哦,”纪墨好奇道,“那找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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