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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败家玩意。”吴友德彻底熄了也装一个的想法。

    存款去了那么多,纪墨更难受,但是没办法,没有暖气的冬季实在太难熬了。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有暖气的重要性。

    何震中途回来一趟家,纪墨托他给自己大哥大姐带去了自己捡的菌菇、鱼干,还有一些野果子,这些东西在溯古镇不值钱,但是在大城安山去买的话,非下一番决心不可。

    他还养了15只鸭子,只是鸭子还没有长大,没到能宰杀的时候,不然他也会让带着。

    每天一早,他就赶着鸭子下河,自己在附近撒网,如果运气好,还能搞上条半斤重的鲶鱼。

    鸭子越长越大,两个箩筐已经放不下的时候,他就开始一砖一瓦的砌牲口棚。

    邱武路过,实在看不过去他这笨手笨脚的样子,主动接过了这活计,砌完墙后,还去河面挖淤泥,用来糊树枝和麦秆、玉米杆组成的棚顶。

    纪墨也没有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天天给人家孩子做保姆,也没收钱啊。

    何况中午饭管饱,再加上那大锅鱼汤,算是对得起了。

    “哥,你看我这屋顶,要不继续再帮我看看?”上次下雨的时候,纪墨发现有点漏雨。

    “换个瓦就行,只是暂时没时间。”邱武道,“有时间再说。”

    “哥,晚上给你瓶酒行不行?”纪墨嬉皮笑脸的讨好道。

    “那就教我家小栋读书。”邱武叹口气道,“读书的虽然没有好玩意,但是不读书还是不行。”

    送孩子去安山市,他家又没有那个条件。

    “小栋不是已经读到二年级了嘛,字应该认识不少了。你自己也是初中毕业的,你也能教。”老师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纪墨自然不同意。




14、金矿
    邱武道,“我看得明白,他怕我,我一动手,他就浑身哆嗦,可性子倔,我说什么,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你不一样,脑子里有东西,你能治得住,他也喜欢你,能听你的。”

    纪墨道,“我自己水平不行,再说我天天事情也多呢。”

    “你有个毛事,自己家那么多地还在荒着呢,”邱武不以为然道,“你啊,别多说了,等到秋了,我给你半袋粮食。”

    “嘿,我这不是太忙嘛,一个人顾不上来,再说,我这一个大牲口没有,犁田耙地都挺为难。”纪墨也不是真的

    一事无成,起码屋后面的荒地被他开垦了出来,种了西红柿、黄瓜、辣椒还有玉米。

    现在除了肉,蔬菜都是自给自足。

    邱武把邱栋送过来做了学生还没有两天,其他家跟风,反正纪墨这犊子治孩子有一手。

    报酬都是到秋半袋粮食。

    本来孩子来都是不固定的,有时候来一个两个,有时候三五个,纪墨还能接受,现在固定的来十五六个,叽叽喳喳的,纪墨的脑袋都炸了。

    他原本真的可以撒手不管的,他没有义务和责任。

    但是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眼神,他心软了。

    这些孩子要是不读书,有可能接着重复父辈的老路,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最后还是答应了,条件便是借用溯古镇学校的教室。

    至于他们找谁商量,纪墨不管,他要的是结果。

    学校已经被镇上货栈大老板梁启师占下来做了仓库,自己家孩子在安山市上学,学校开或者不开,与他无干。但是怕犯了众怒,最后还是腾了一间教室给纪墨。

    纪墨从来没当过老师,但是做过二十多年间的学生,有些经验还是能用得上的。

    上午前一个时段教语文,他正式把拼音引入了教学,教学生如何拼写。

    后一个时段教数学,主要就是四则运算,乘法口诀写在黑板上,让学生背熟。

    午饭时间一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上这半天课。

    像美术、音乐这种课程,让学生们学会简谱和五线谱以后,他就凭心情教了,今天一首《月亮之上》、明天一首《我要飞得更高》。

    只要他会的。

    没上几天课,又有不少家长陆续塞孩子进来,小到五六岁的、大到十几岁的,小小的一间教室塞了56个人,站着的、蹲着的、坐着的。

    让他头皮发麻。

    赶一个是赶,一群也是赶,他还是全盘接受了。

    不分年级,教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待人诚信,言而有信是社会的传统美德,也是现实生活中人与人正常交往的必要条件。”

    这个世界没有关于《思想品德》方面的教材和教学内容,但是纪墨觉得这门课不可或缺,摆事实举例子,深入浅出。

    “镇上有一家做包子的铺子,但是居然敢用死猪肉,被大家知道以后,信誉扫地,从此以后,大家敬而远之,这个铺子就关门了。

    这个老板呢,又转而去做其它生意,但是因为大家已经不相信他了,他卖什么东西,大家都不买....”

    学生们似有所悟。

    第二天包子铺的聂老容拿着剔骨刀满街追着纪墨跑。

    尽管纪墨一再表示,课堂上举得例子不是他,他也不信,整个溯古镇就他一个包子铺!

    课堂上说的不是他是谁?

    小王八蛋,居然造老子谣!

    进入了六月份,还没入伏,昼夜的温差很大,白天短袖衫,晚上睡觉依然盖被子。

    纪墨在自己小屋门口搭了个棚子,地上铺了石板,置上一个四方桌子,一个长条板凳,每天下午以后,忙完菜园子,他就坐在这里慢慢悠悠的吃茶。

    因为给学生上课,他冬季的粮食都有了着落,现在不慌不忙。

    正闷头吹着杯子里的浮叶,却听见一阵阵轰隆声,居然是一排车队。

    前面是两辆小汽车打头,后面是五辆卡车,每个卡车上都是穿着戎装,戴钢盔手持步枪的大兵,

    纪墨起身,同镇上的居民一起站在马路上看着往北而去的车队。

    “咋这么大阵仗?”纪墨不解的问旁边的吴友德。

    吴友德低声道,“听说北边发现了金砂,估计是往那边去的。”

    “金砂?”纪墨恍然大悟,“难怪镇子上最近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都是去北边淘金的?”

    吴友德道,“听说有人捞到了狗头金,这消息传出去,大家不都疯了,没脑子的往那钻。”

    “那就发财了。”纪墨羡慕的道。

    吴友德瘪瘪嘴,“那也得有命带出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纪墨好奇的问,“这是哪里的兵?”

    吴友德道,“北岭的吧。”

    “不是,”邱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过来,他插话道,“这是西北军陶继山的部队。”

    纪墨问,“咱们溯古镇通往很多地方吗?”

    邱武道,“只有两路军阀能到咱们这地方,一个是号称北岭王的璃茉,另外一路是西北王陶继山,其它的部队想过来,必须得经过这两路。”

    “那东边呢?”纪墨继续问。

    “东边啊,是大海,溯古河便是朝东南流的,出海口建的是船坞、港口,挺热闹的,也是属于北岭的。”邱武解释道。

    吴友德点着烟袋,吧嗒一口后道,“谁想发财谁去,老子怕死,你呢?”

    问向的是邱武。

    邱武道,“我去。”

    吴友德诧异道,“你真不要命了?那矿坑是一个人能吃得了的吗?”

    邱武冷笑道,“谁说一个人了?”

    吴友德道,“别看着我,我是肯定不去。”

    邱武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疯了,这是....”吴友德气的跺脚,“要钱不要命了。”

    纪墨喃喃道,“那是金矿啊.....”

    吴友德道,“想什么呢,老老实实地教你的书,你这小胳膊小腿,都不够人家一拳头的。”

    说完也气呼呼的走了。

    纪墨没好气的道,“说给你自己听的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他同样惜命,所以肯定不会去。

    至于邱武,他也不会去劝,当金钱站起来说话时,所有的真理都会沉默。

    他说再多都没用。



15、变天
    太阳越来越盛,天气越来越热,纪墨给学生随便讲了两节课便下课,翘着二郎腿光着膀子坐在自己家的棚子底下,偶尔低头抿着茶,偶尔抬头看看过路行人,不时满意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不长身价,再不长点膘可不就完了嘛。”

    因为太瘦,在镇上一直没法抬头,现在终于有了点肉,自然让人得意。

    不然再继续瘦下去,人家就能用手指着他说:瞧,那是个穷人!

    他虽然是个穷人,但是不能让人家说他是穷人,太伤脸面了。

    “兄弟,能讨口水喝吗?”

    纪墨抬起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个子敦实,脸面黝黑,头发拘着,一条小短辫子盘在后脑勺上。

    身后背着编织袋,穿着旧短褂,因为脚过大,布鞋不合脚,直接踩在了鞋帮子上。

    “你稍等一下。”纪墨没推辞,进屋把烧水的铁水壶拿出来,朝着桌上的碗里倒的满满的,然后笑着道,“你请便,不够我再加。”

    “谢谢你了兄弟。”男人先试了下水温后,然后咕噜噜的全部倒进了肚子,连个迟钝都没有。

    纪墨等男人放下碗,擦把嘴上的水渍后接着问,“还要吗?”

    男人摆摆手道,“不用了,兄弟,就是跟你打听个事,这是往龙荡河的路吗?”

    纪墨指着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的马路道,“瞧瞧这抗箱子的,挑担子的,坐马车的,骑驴的,不就知道了,都是往龙荡河去的,跟着大部队就行了。”

    “是了,那就没错。”男人满意的点点头,不禁又打探道,“小兄弟,你们是本地人,多少知道实情。

    听说有很多人发了财,真的有金子吗?”

    “是金子早晚会发光,是骗子早晚会曝光。”纪墨随口道,“时间早晚会证明一切,反正我是没见到过。”

    “对,小兄弟,你说的有道理,是真是假,还得过去看看。”男人说完,一阵鸣笛声,他回过头,是一辆黑色的汽车。

    “越来越热闹了哦。”纪墨笑着道。

    男人点点头道,“是啊,那小兄弟,我就先走了,谢谢你了。”

    纪墨把男人用过的碗在门口的水桶里洗了洗后,放回屋里。

    等他出来,刚好听见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好奇的走过去一看,一匹马正飞奔而来,吴亮那小子正站在路道中间发呆。

    纪墨想也没想,第一时间冲过去,刚把吴亮抱起来,一双马蹄子已经高高跃起,他吓得闭着眼睛,下意识的的蹲下,把吴亮捂在自己胸口里。

    死了,死了,心里紧张的直念叨。

    没有感觉到马蹄踩下来,只听见马嘶鸣声,接着是一声呵骂。

    “王八蛋,找死!”

    骑在马上的是一个年轻军官,一身干净的军装,外面披着黄棕色斜纹呢斗篷,脚上黑色的高筒长靴,闪亮发光。

    提着缰绳,随着坐下马匹转了一圈稳住后,拽下腰里的长鞭狠狠的朝着纪墨甩了过去。

    “哎呀,长官,”吴友德一边喊一边扑在纪墨和吴亮的身上,背过身替着挨了这一鞭子,回过身见这军管还要甩第二鞭子,急忙双手握在鞭子上,赔笑道,“军爷,你消消气,小孩子不懂事,你老别上火气。”

    然后又冲着还在发愣的纪墨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走。

    纪墨点点头,抱着吴亮刚到边上,就被吴家婶子夺了过去,搂着后心肝啊,宝贝啊的瞎叫唤,越想越是后怕不已。

    军官抽手里的鞭子,没抽动,再加把劲,吴友德那笑呵呵的脸上没有一点吃力的意思,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他感觉脸上无光。

    提马缰的手从腰上掏出枪来,直接对着吴友德的脑门道,“你想死啊!”

    “不敢,不敢,军爷....”吴友德放下鞭子,举起来双手。

    军官得意的收起枪,再次举起来鞭子。

    此时,一个黑色披风的女人骑马过来,淡淡的道,“行了,跟他们有什么好见识的,赶紧赶路。”

    “行了,老子放你们一马,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军官收起鞭子,跟着女人一起走了。

    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吴友德摸摸后颈脖子,疼的龇牙咧嘴,朝着地上唾了一口道,“马勒个.....”

    “回去擦点酒吧。”纪墨从身后能够清晰的看到他后脖子上那条斜斜的血杠子。

    吴友德道,“没事,奶奶个熊,够狠的,鞭子上有铁刺,哎哟喂,疼死我了。”

    走过去把吴亮提溜起来,转悠个圈,见还齐全,一巴掌呼过去,骂道,“老子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在道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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