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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最终还让他心服口服!”

    纪墨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臧二的表情,努力的想分辨出这事真心话还是嘲讽!

    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奶奶个熊,这帮狗东西现在都学精了!

    一直在镇公所待到差不多何然放学时间,把何然接到家以后就开始忙着做饭,打扫卫生。

    吃完饭后,他也没闲着,攒了好几日的衣服,终于拖不得,必须洗了,不然明天出门就没衣服穿。

    现在洗好,晚上晾一晾,明天一早就能穿在身上。

    “舅舅,我是不是又要去亮哥哥家”何然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

    “聪明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纪墨笑着道,“舅舅呢,要去办点事,晚上你就先去你吴亮哥哥家。

    明天早上呢,舅舅请你吃早饭,然后你就去上学。

    放学回来后就接着在你亮哥哥家住,好不好”

    何然摇摇头道,“舅舅,你怎么这么忙啊”

    纪墨一本正经的道,“舅舅要是不忙一点,从哪来钱给你买肉吃”

    何然道,“舅舅,我可以不吃肉的。”

    “你不吃肉,小黑、小白也得吃啊。”纪墨看了一眼已经胖的跟朱大富家狗熊有得一比的小黑,直惊叹都这样了,这货依然跑到很快。

    有时候在速度方面,甚至不输给小狐狸。

    “你不是说小黑已经很胖了嘛,不能吃了。”何然用拿着铅笔的手把挡住眼睛的头发重新归拢到耳后。

    纪墨提议道,“要不要剪头发了”

    他每次都想给何然剪个短头发,但是这么小的丫头开始有朴素的审美意识,直言扎辫子好看,短头发难看。

    这是她通过观察同学得出来的结论。

    但是,长头发对纪墨来说挺犯难的,一个是他要经常帮着她洗头发,比较繁琐,二是偶尔要给扎辫子,这个就挺为难人。

    他一个大老爷们,为了省事,自己直接就是光头。

    何况是扎辫子这么考验技术的活!

    有时候烦躁了,他就让吴家婶子替着弄。

    好在吴家婶子自己家没有闺女,稀罕女孩子,何然的事情,她向来不推辞,乐意的很。

    再说,纪墨也不亏待她们吴家。

    光是吴友德这老东西就没少从镇公所占便宜。




111、黎明前
    何然道,“舅舅,我要留长头发,长长的头发。”

    纪墨无奈,他不好太去强迫,就好比孩子睡觉蹬被子,你又不能打断她的腿。

    等何然把剩下的作业写完,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纪墨锁门,牵着何然,让狗子和小狐狸跟着,一起往吴友德家去。

    吴友德在门口蹲着,旁边趴着一条比小黑身形小好几圈的灰色小狗,看到小黑,汪汪叫了好几声。

    小黑围着灰狗转了好几圈,然后在它身边躺了下来,吐着舌头。

    吴友德问,“吃了”

    纪墨点点头道,“吃了。”

    吴友德看看旁边的小黑,笑着道,“这狗东西太能吃,你婶子给一盆米饭,两口就没。下次你得多给点米,不然我不划算。”

    纪墨知道吴友德说的是实情,只得无奈道,“放心吧,回头补给你。”

    吴友德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吴亮跑出来,拉着何然进了屋,两人一起玩去了。

    吴友德接着道,“明天我就不陪你去,你也知道,镇上最近乱糟糟的,留你婶子一个人带俩孩子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

    不然走哪里,这心都记挂着。”

    纪墨坐在门口的石墩上,道,“没事,别说用不上你,咱们保安队这么多人去了估计都顶不上用。

    听说这些老财主们凑了一千多人的队伍,咱们充其量就在里面浑水摸鱼,差不多就回来了。”

    他非常的理解,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

    吴友德不屑的道,“乌合之众,估计听见枪响都能吓趴下。

    不过,徐大堡镇那条路这些年一直稳稳当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主要就是到了东方港,不要随意招惹人。”

    纪墨道,“那就麻烦你在家帮我把何然照顾好了。”

    吴友德道,“我儿子吃啥,她吃啥。”

    “那先谢谢你了。”纪墨突然又问道,“何耀宗他们跑我可以理解,毕竟胆小怕事,又是老糊涂蛋子,老行头没有这个必要吧

    他自己手底下伐木工就有不少人,号召起来的话,能怕着谁了”

    吴友德叹口气道,“西北军为了防止北岭军西进,把咱们大东岭这唯一的一条铁路线给炸喽,老行头这次是彻底没指望了。

    再说,他老婆,两房姨太太,儿子闺女都在安山,他在这里是为了挣钱,早晚要走的。

    刚好借这次机会去颐养天年,没必要和咱们一样在这里担惊受怕。”

    “铁路只是暂时中断,以后会重新修的吧”纪墨对着许多事情还是一无所知,少见的抱着求知的态度询问。

    “咱们大东岭这条铁路线,具体通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小时候就有了。”吴友德把烟锅子点着,继续道,“想当年,武帝看穿了索契人的狼子野心,亲自带兵三十万,在安山设营帐,把索契人一直撵到龙荡河以北,北海以西。

    再之后,好像是因为在大东岭发现了煤矿,便修建了铁路线,煤矿越挖越少,便慢慢改做了其它用处。”

    “北海”纪墨不知道这个“北海”是哪个方向的!

    简直是非常迷。

    吴友德解释道,“苏武牧羊之地,听说那地很漂亮,武帝时期便在那建了避暑山庄,基本上每年都去。

    现在归西北省管,便宜了陶继山,真把自己当武帝了。”

    贝尔加湖!

    纪墨差点脱口而出!

    “这武帝也太厉害了。”

    纪墨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千古一帝,闪烁古今,”吴友德用向往的神情道,“可惜,后辈不争气,闹成现在这样子,咱们大东岭也成没人问的了。

    要是索契人回来,没人能扛得住。”

    纪墨问,“索契人很厉害”

    吴友德叹口气道,“索契首都距离咱们这里有十万八千里,领土也很大,皇帝据说叫沙皇,很英明的。

    但凡英明的皇帝,都想领地越大越好,永远就没有知足的。”

    纪墨紧张的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咱们打不过”

    吴友德道,“方静江这样的悍将,也只能勉强做个防守,国内现在又是一盘散沙,不能拧成一股绳,有什么用嘛。”

    纪墨摊摊手道,“那咱们更管不了。”

    别说他管不了,他也无心去管。

    他一个植物人,能够重新在阳光下奔跑,呼吸,不要太开心好吧!

    不过有一点,这里好像更不安全了!

    他更有充足的理由跑路了!

    吴友德把烟锅的灰磕出来后,望了望天色,站起来身,烟锅子插到腰上,去马棚牵出来自己的爱马,一手牵缰绳,一手顺马毛,对纪墨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纪墨跟在身后,其实真心不想跟着凑这个热闹的。

    想到那些凶狠的土匪把将家弄得鸡犬不留,他就浑身不舒服。

    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四有青年,这些耸人听闻的事情,他也只在电影电视剧里看过,而且还没胆子多看!

    至于惊悚片,他压根从来就不看。

    但是,不去不行。

    一是因为这可恶的面子,他堂堂的副镇长,当然要居中调度!

    二是因为,他确实喜欢钱。

    为了钱,为了一切的钱!

    镇公所大门紧闭,冷冷清清,显不出有大事即将发生的样子。

    纪墨砰砰敲了好几下门,平常都不关门的,偏偏这会关门!

    等了好长时间,麻三才来开门。

    纪墨正要骂,麻三却抢先低声道,“镇长,你先进来,别说话。”

    纪墨疑惑的进了院子,发现大家擦枪的擦枪,磨刀的磨刀,却是一片漆黑,屋里的灯也没点,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怎么回事”纪墨低声问。

    麻三笑着道,“土匪里有聪明人,知道防着咱们保安队,老早就派人在附近盯梢了,幸亏贾海利发现的早,不然咱们今晚真说不准。”

    “说不准什么”纪墨问。

    保庆讪笑道,“对方人多,要是让他们摸清了咱们,双拳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

    “然后呢”纪墨接着问。

    “好汉架不住人多,”马东跟着道,“一窝蜂过来,没开枪机会。”



112、无好人
    “所以,你们白天那么自信满满,全是吹牛了”

    纪墨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没好气的道,“怎么说的,做人要低调,现在怎么样,脸疼不疼”

    贾海利见纪墨望向他,便得意的道,“镇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耳朵好使着呢

    就你还不信

    你说你光指望他们,他们就什么问题都没看出来!”

    最后还是得靠他贾海利!

    保庆啐一口道,“瞧把你能的,等会你打头阵,行不行”

    贾海利讪笑道,“保庆哥,我没你这么英雄,你放心,我给你在一旁掠阵,替你助威。”

    众人皆是瘪瘪嘴,没有一个人肯信。

    这家伙不是一般的胆小,哪怕是下河给马刷毛,都是不肯轻易换位置的,生怕踩到不知道的暗坑把自己给淹死。

    吴友德把马拴好后,紧跟着道,“人拿住没有”

    旁边的邱陵道,“我爸和我叔去了。”

    吴友德正要说话间,贾海利突然道,“有人来了。”

    “谁”吴友德眯缝着眼睛,拿起靠在墙上的长枪,直接拉杆,对着墙头上的两个黑影,黑影没有回应。

    等两个黑影跳下来墙头,他才冲着已经冲过去的保庆喊道,“自己人。”

    保庆收住脚,放下拳头,问道,“邱武”

    “是我。”邱武点着烟后,顺手用手里的火柴把窗台上的煤油灯点着了,院子里一下子亮起来。

    吴友德问,“人呢”

    邱武道,“直接沉河里去了。”

    齐备着急道,“万一”

    “没有万一。”吴友德笑着道,“他哥俩沉下去的人,就没有一个飘上来过。”

    向来很少说话的邱文突然冷冷的道,“你要是怕被人发现,你可以再给捞上来。”

    “得,你说了算。”齐备不再言语。

    纪墨从麻三那里要了根烟,坐在办公室里,两只脚搭在桌子上,抽自己的烟,不去管他们的事。

    因为自己有一项许多人没有的高贵品质,那就是自知之明。

    起码能保证自己不会死于“无知”。

    “镇长”麻三把一杯茶放到了纪墨面前的桌子上。

    “干嘛”纪墨感觉麻三的眼神有点瘆人。

    “镇长”麻三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你这是恋爱了”纪墨凭着直觉问。

    “恋爱”麻三琢磨会新词后,讪笑道,“她对着我笑了!”

    “谁”纪墨随口问完,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接着道,“是祁沅君对着你笑了”

    “是的,”麻三跟着小鸡啄米似得点点头,兴奋地道,“你不是回去了嘛,我就去老陶家旅店打听消息,顺路,刚好就那么巧,让我给碰到了,她先对我笑的。”

    “没说话”纪墨问。

    “镇长,我不敢!”麻三摇摇头。

    纪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以我的经验是早表白,早安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麻三本能感觉到这不是好话。

    怎么听着有点早死早投胎的意思呢

    “就是让你胆子大一点,没别的。”纪墨笑着道,“不要小的跟老鼠一样。”

    麻三想冲他翻个白眼,你也好意思提胆量

    正要说话的时候,保庆在院子里喊大家收拾东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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