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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麻三赶忙跟纪墨拱手走人,他是要打前站去探路的,这是大家这些日子配合起来的默契。

    纪墨把一杯茶慢慢悠悠的喝完,上了等候在门口的马车,驾车的自然还是朱大富。

    正要钻进车厢里躺着,保庆便屁颠屁颠跑过来,不等他说话,纪墨便直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掺和,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果搞砸了,麻烦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来得及跑路。”

    保庆笑道,“镇长,你放心,一定办的漂漂亮亮。你只要坐在马车里,还是像平常一样”

    “运筹帷幄,主持大局。”纪墨知道这帮子没文化的说不出新鲜词,所以倒是接话也快。

    “是,是。”保庆说完,跃上马,跟上前面的队伍。

    朱大富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吊在队伍的最后面,过了溯古河的大桥,继续走了十几里地后便不再动,一个劲的在那抽烟锅子。

    月亮高挂,繁星满天。

    茂密的林子却遮挡住了所有的光芒,到处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唯一的亮光便是朱大富的烟锅子。

    “他们人呢”纪墨等的有点着急。

    “这些土匪太贼了,居然分开住,得挨个端了,咱们就等着吧,”朱大富笑着道,“汇合后,一起往山上,直奔老行头工棚那里。”

    纪墨道,“他们这不能分开去吧,人单力薄,别出什么事。”

    他真怕保庆这些人大意了。

    朱大富笑着道,“有什么好怕的,咱手里有刀有枪的,打伏击一打一个准,耐心等着吧。”

    纪墨听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言。

    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坐在车架子上,夜凉,不时的还下车活动两下。

    “老疙瘩。”

    “嗯”纪墨笑着道,“是不是他们快来了”

    “你可不能走。”

    “我在这好好地呢,往哪去”纪墨搂着肩膀道,“这黑灯瞎火的,走路回去,我怕累死。”

    而且还要经过一片乱葬岗,刘小成就经常在那挖坑埋人。

    刚才来的时候,他还看见了磷火。

    “老行头他们都不是玩意。”朱大富很突然的道。

    “老行头啊,我知道,听说经常克扣工钱,他们给他起的外号叫祁扒皮。”纪墨叹口气道,“没那个狠心,他也发不了那个财。”

    “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跟旁人说了。”朱大富犹豫再三道,“一定不能说了。”

    “既然是秘密,那就别说了。”保守秘密什么的,最累了,纪墨不乐意。

    “在大前年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老行头埋外地来的流民了,三个人,活的。”朱大富还是不管不顾的说了。

    “什么”

    一只鸟从林子里扑棱出来,在半空中尖叫,把纪墨吓了一跳,左看右看,可惜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他有时候不想给工钱了,或者谁得罪他了,就是这么干。”朱大富肯定的道,“他不是好人。”




113、朱大富的秘密
    “老行头没得罪你吧”纪墨觉得朱大富说的夸张,脑子里回忆起来老行头,怎么看都不像变态

    “他让人刨树根,树根拿出来,人就在里面站着,他就一铁锹剁了人脑袋,”朱大富的声音依然平静,“老疙瘩,你是没看啊,那血飚的可厉害了。

    我从来没见过人的血可以窜的那么高的。”

    “你说的是真的”纪墨脊骨发凉。

    他不止一次和老行头单独待在一起过。

    冬天带着保安队帮老行头往河里抛木头的时候,如果当时的老行头不想给钱,那么他都可以想见自己当时的后果

    朱大富道,“老疙瘩,我就跟你一个人说,旁人都不知道。”

    “你放心吧。”纪墨保证道,“我谁都不说。”

    他怕被老行头知道了灭口啊

    朱大富满意点点头,又接着道,“梁启师也不是好人。”

    “他又怎么了”纪墨紧张的问。

    朱大富用幸灾乐祸的语气道,“他家姨太太偷人,他抱着姨太太给扔井里了。”

    “这你也看见了”纪墨问。

    朱大富道,“没看见,我是听我老子说的。”

    “哦。”纪墨一时间心情复杂。

    朱大富又道,“不是好人。”

    纪墨不再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不远处的岔路口传来了马蹄声。

    朱大富甩了下马鞭,跟着一起往北去。

    刚没走多远,又是一阵马蹄声,跟着他们的马车后面,纪墨听说话声好像是马东。

    山路陡峭,纪墨再次经历颠簸,行到一半的时候,朱大富便喊他下车。

    等他下来,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老朱”

    “朱大富”

    “你奶奶个腿”

    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纪墨这双勾魂小眼简直是没有一点用处

    枪声在林子里回荡,好像就在不远处,又好像就在近处,砰砰想个不停。

    又是一阵马嘶鸣声响起。

    纪墨有过之前的两次经验,其实本不必要害怕的,但是身体不受神经本能的控制,最后还是吓得躲到一根大树后面。

    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由不得他不怕

    “镇长”

    纪墨刚听见声音,就发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吓得一声尖叫,四肢乱挥,乱踢。

    “我”

    “贾海利”纪墨骂道,“怎么哪都少不了你人吓人,吓死人的”

    “镇长”贾海利举高了手里的马灯道,“我是来接你的。”

    “结束了”纪墨问。

    贾海利道,“那工棚里统共十七八人,门口俩放哨的,朱大富一枪一个,剩下的都在屋里睡觉呢,衣服都没来及穿。

    枪子没打偏,全打到一个洞里,血流成一股。”

    纪墨跟着他身后,走了有二十来分钟,最后在一处长形木屋处停了下来。

    保安队的人兴高采烈地收拾战利品,箱子、枪支、马匹自不必说,甚至连土匪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没有放过。

    包大头正在试一双黑色的皮鞋,在那走来走去,兴奋的道,“镇长,你瞧瞧,这双鞋我穿着怎么样”

    “挺好。”纪墨不愿意扫他的兴,毕竟对于包大头这样的大脚来说,想找合脚的鞋简直太难了。

    “镇长,你先在这歇着,等兄弟们整理干净,咱们就一起回去。”臧二知道纪墨胆子小,就特地把木屋的门合上,引着纪墨坐在一处木头桩子上。

    纪墨离着老远就闻着腥臭味,确实不愿意进去,再次从麻三那里要了一根烟。

    保安队的动作很快,把收拾完的东西搬上马车后,往木屋里扔了两根火把,不一会儿,木屋便噼里啪啦的烧着了。

    即使已经下了山,纪墨坐在马车上透过密密麻麻的山林,凶猛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依然显得格外明亮。

    “镇长,这次是真发财了。”保庆骑着马与朱大富的马车并驱而行。

    “挺不错。”纪墨显得无精打采,他想明白,为什么大家要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而非要打打杀杀呢

    “你说将老鸨也真是够有钱的,镇长,你猜猜到底有多少”保庆心情越发高昂。

    “有多少钱也换不来人命啊。”纪墨感慨道。

    “镇长”保庆很识趣的不再言语。

    他知道他们这镇长又犯病了。

    到镇公所的时候,纪墨没跟着进去,而是让朱大富直接送自己回家。

    刚躺下去,还没眯瞪多长时间,门被敲响。

    看看怀表,居然已经七点钟了。

    “镇长,何家已经派人来催了。”麻三看到纪墨打开门,就急忙道,“兄弟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纪墨点头应好,刷牙洗脸,动作很快。

    镇公所门口,三十多匹列成好几排,热闹的很。

    纪墨终于看清楚了昨晚从土匪那里抢过来的马是什么样子,瘦弱、矮小,不精神,与镇公所原本的索契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贾海利跑过来道,“镇长,这些都是南方马,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耐力好,用来驼货肯定不错。

    朱大富还好意思吹牛他懂马,完全不识货”

    纪墨从保庆手里接过来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后,一边咀嚼一边问道,“家里都留谁”

    虽然有地窖,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必须得有人留守,不然要是出点什么事哭都没眼泪。

    保庆道,“邱家那哥俩就准备住这里,还有朱大富,他们三个就够了,其余兄弟全部带走。”

    纪墨道,“那就这么定了。”

    何家长长的马车队伍已经过了溯古河的桥头,纪墨便不再耽误,上了贾海利驾着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何家的车队。

    看到何家管家赵贵过来,纪墨便道,“赵管家,你们这是至少有七八十口人吧”

    赵贵昂头道,“何止,一百多呢,就这还没走完。”

    纪墨问,“家里还有留守的”

    赵贵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一季的地给耽误喽

    老疙瘩,我跟你说,这一路上,你只用盯着咱们,旁人你不用管。”

    纪墨笑着道,“你放心,我明白。”

    何家出的钱,他保安队就不能给别人家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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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4、远东
    其实这也是纪墨所想的。

    他原本自以为与梁启师、老行头等人相处的不错,他们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夜里听完朱大富的话后,他才发现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与他们是做不成朋友的。

    所以,此刻也没有与他们互相帮衬的想法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何耀宗的身后吧。

    何耀宗这老东西即使是坏,也是显在脸上的。

    赵贵满意的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笑着道,“老疙瘩,老太爷是很欣赏你的,老太爷亲口说的,你要是愿意,也可以一起去安山。

    到时候,可以帮你谋个前途,肯定比在镇里强。

    何况你哥哥姐姐都在安山,你们这也是一家团聚啊,有什么不好

    你说是不是”

    看着赵贵把何耀宗的范学个十足,纪墨就忍不住感到好笑。

    纪墨拱手道,“替我多谢老太爷,我就是个乡里的土包子,没什么见识,在家里待习惯,出门人生地不熟的,怕不适应。”

    赵贵笑着道,“好好想一想,这一路上时间长着呢,不着急这么一会。”

    然后转身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

    纪墨也上了马车,不需要他多交代,贾海利甩个响鞭,保安队的马队慢慢的跟在了后面。

    路过一处巷子后,又是一队人马等候在那里,有坐马车的,有骑马,骑驴子的。

    坐在纪墨一旁的麻三嘿嘿笑道,“镇长,春风院的那些歌姬,还有龟公、伙计、妈咪,都在里面呢。”

    纪墨诧异的道,“他们也跟着回安山”

    麻三道,“将老鸨都死了,他们在这里也就无依无靠,搞不下去,就跟大家伙一起走。”

    纪墨道,“那春风院的房子呢”

    风花雪月之地,表面上看着一片祥和,其实暗地里勾当和龌龊比较多,要是没有像将老鸨这样的有实力的撑着,不管在哪里都难以生存。

    麻三摇头道,“本来将家来了一个远房亲戚,说这话该由他继承,霸着房子死活不走。

    昨个吃晚饭时候就被邱三水给打跑了。

    邱三水去找梁启师,梁启师谁也没给他,拿封条给封了。

    邱三水给气着了,刚刚还对着梁启师的货栈骂呢。”

    纪墨摸摸下巴,砸吧下嘴道,“那房子可是很大的啊。”

    将老鸨盖的时候下了血本,装修的时候也用了心思,到处宣传这是按照江南秦淮河的样式设计的。

    纪墨也远远的看过,确实是江南园林式的设计,楼台亭榭掩映树木中,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风味。

    在“土”味十足的溯古镇里,显得独树一帜。

    也是他向往的“豪宅”!

    麻三笑着道,“镇长,要我说,这房子就该拿给镇公所做办公用,想必谁都说不出什么。毕竟是咱们替将家报了仇,就当做是他们的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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