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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为什么不打邱陵,专逮着他一个人揍?
不公平啊!
“出卖兄弟,不讲义气!”
保庆又是狠狠的一鞭子。
田汉民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货栈。
有好事的凑脑袋过来围观,臧二不耐烦的驱赶道,“执行家法,没见过啊,要不要来试试?”
众人慌忙摆手,忙不迭的走人。
只有同样从溯古镇的过来的各家伙计和护院不怕,一个年轻人还起哄道,“保庆,是不是没吃饭,不行就我来!”
“郭小白,”田汉民从屋里大骂道,“老子听见你声音了,等老子好了,非揍死你不可!”
“老子可不怕你,有种你尽管放马过来。”叫郭小白的年轻人回骂道。
“哎呀,疼死了.....”田汉民的惨叫声越发大了。
“气还挺足啊,”保庆满头大汗,干脆脱了外衫,露出,满身的横肉,又是狠狠的一鞭子甩过去,“你今天什么时候不叫唤了,我什么时候停鞭子,叫的越大,老子打的越狠。”
“真不是我的主意.....”田汉民撇过头,分明看到了邱陵脸上的笑意,更是不服气的道,“别光打我一个人啊。”
“我是队长,谁敢打我?”邱陵笑嘻嘻的,丝毫不为田汉民担心。
“我敢!”纪墨板着脸进了屋,对着保庆道,“给我狠狠揍,抽到他服为止。”
“好咯!”保庆高兴地道。
“哎呦....老疙瘩,我服了,服了还不行嘛!”邱陵小时候跟着他小叔邱武学站桩,一个不对,他叔就是一个鞭子过来。
偶尔犯错误了,面对的又是他老子和他叔的混合双打,所以对他来说,挨打是家常便饭。
但是,从来没有人用过像保庆这么大的力气。
这一鞭子真疼啊。
“现在知道服了,晚了!”纪墨越想越气!
要不是这俩家伙,他能那么倒霉让方静宜这娘们抓现行吗?
而且还得去跟西北军协同抗敌!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
“疼啊,老疙瘩!”邱陵的惨叫声越来越大。
纪墨点着一根烟,吐个大烟圈道,“今天就让你俩见识下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给我抽,一人再抽五下。”
还是不能打坏了。打出一身伤,回去也没法跟人家爹妈、叔叔什么的交代。
有靠山果然了不起啊!
麻三把保安队被征用的消息告诉众人后,一时间保安队阴云笼罩,连邱陵和田汉民都不再叫唤了,两人都很清楚,这是自己惹出的祸事。
而别人都跟着受了牵连。
邱陵低声道,“老疙瘩,我们不是故意的。”
纪墨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看看能不能跑得了吧。”
麻三苦着脸道,“镇长,跑不了,我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
这是他身为一名专业人士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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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124、进战壕
虽然比不上贾海利这奇葩,但是通常情况下也准确的吓人。
保庆拧着眉毛道,“镇长,这事可能真的躲不过,既然人家说要发通告,还没问你地,说明早把这边打听的清清楚楚。
现在每条路口都是重兵把手,层层设卡,想出去难比登天。”
纪墨道,“能不能跟本地人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羊肠小道,咱从小路,绕圈子出去,实在不行,咱们人少,雇两条渔船,偷跑出去,不是也可以?”
齐备提醒道,“镇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纪墨气的拍拍脑袋道,“是哦!”
溯古镇属于大东岭,大东岭归西北省,他们即使能跑回溯古镇又能怎么样?
一个秋后算账肯定是跑不了的!
所以,跑或者不跑,其实没有区别。
不管是伸头还是缩头,都是一刀。
臧二道,“镇长,如果北岭军来了,其实咱也不用怕,这不是打海战嘛,北岭军从海面上来,交接不上,再说咱又不是正规军,只是配合罢了。”
齐备咧嘴道,“傻蛋,我要是北岭军肯定不会从海面上过来,从南边直接派兵,怎么都比船方便。
再说,你指望正规军当前锋,留着咱们这些炮灰干嘛使?”
“他娘的。”臧二发现齐备说的是对的。
纪墨叹口气道,“是我带你们出来的,你说你们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你们家里人交代。
哎,这趟活就不该接的,闹的现在都回不去了。”
众人听见这话,并没有纪墨想象中的感激涕零,而是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纪墨不解。
崔更人笑呵呵的道,“镇长,你这话说反了,咱好歹手脚快,没什么事,大家担心的是你。”
“啥,担心我?”
纪墨一想,真是这样,保安队的这帮人好像真没一个善茬,就自己一个是弱鸡,叹口气道,“那到时候你们行你们上?”
保庆笑着道,“镇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就行,坐镇后方指挥。”
崔更人道,“外面的长官们都有轿子做,我们也可以给你抬轿子。”
纪墨道,“打仗还坐轿子?”
他是看出来了,这帮人嫌弃他拖后腿。
崔更人道,“越是大官越是得坐轿子,有的还带着姨太太一起呢。”
“我就给抬过轿子,一炮轰过来,我们就先跑了,我们那大人没跑出来,脑袋都炸稀碎,我帮着缝了才入的土。”
包大头拍着胸脯,特别仗义的道,“镇长,你要是跑不过,到时候我背着你!”
纪墨的脸都黑了。
众人也没憋住笑。
货栈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纪墨道,“咱们的枪都带出来了吧?赶紧找出来擦一擦,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保庆道,“这你就放心吧,都是箱子里放的好好的,取出来就能用,就是要能弄到头盔就好了,也多个保命的机会。”
纪墨问,“哪里能买得到?”
臧二笑呵呵的道,“这世道,只要有钱,就没买不到的东西,回头我去西北军那边看看,肯定有倒卖物资的,找三十多个钢盔跟玩似得。”
纪墨道,“花钱能让咱们不去打仗?”
“不让咱们去打仗,这有点难,”齐备笑着道,“但是给上官钱,可以不用去当炮灰,如果战事不紧,咱们该怎么逍遥都没人管。
但是战事吃紧,谁都保不准了。”
“真的?”纪墨双眼放光,对麻三道,“把身上的钱都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麻三道,“镇长,你放心,都装着呢。”
“把贾海利换回来,他耳朵和眼睛都好使,用处大。”
纪墨抿了一口茶后,又看向了在那哼唧哼唧的田汉民和邱陵。
邱陵不等纪墨说话便赶紧道,“老疙瘩,我不走,我要跟大家同甘共苦。”
田汉民道,“我也是要跟大家一起,绝对不当逃兵。”
纪墨没好气的道,“别跟我倔,让你们去就去。”
在这帮中二少年眼里,眼前的世界还是二维的,方向上只有前后左右,纪墨和他们解释再多也是白搭,只有将来多接受社会的毒打,才能明白广阔世界的复杂。
保庆把指关节捏的嘎嘎响道,“山里有牛羊马三百多头,金银首饰合计有两万大洋,要是弄丢了,仔细你俩的皮。”
邱陵摆手道,“这样的重任我们可担不起,要不让马东他们去?”
“别废话了,”纪墨不耐烦的道,“你俩收拾收拾就上山,到时候不用等我们,也不用打听我们。
一旦路通了,你们就找岑久生、郭小白,你们一起回去。
他们也能帮你们驮东西,赶牲口。”
邱陵见纪墨神色严肃,就戳戳田汉民让他也别再说话,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应着了。
如果把牲口和财务弄丢了,这些人真的会扒了他们俩的皮。
两个人一人提着一个包袱,老老实实地上了山。
贾海利、杨老实和杨八指是在太阳的光芒逐渐暗淡的时候回来的。
纪墨看到杨八指,很是头晕,对杨八指道,“兄弟,想必你也知道了,西北军要征用我们去打仗,还不得不去。
不能带着你去跟着送命,所以啊,你看,你要不再另觅他处?”
杨八指问,“去打仗有枪吗?”
纪墨摇摇头道,“没有,敌人手里肯定有。”
“那我也不走。”
杨八指挠挠头后道,“我说过的,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枪,我就什么时候走。”
保庆沉吟了一下道,“给你长枪你要不要?”
“长枪能算枪吗?”
杨八指坚定的摇摇头道,“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有枪我是不会走的。”
“那我就实在没办法了。”纪墨摊手,他也很无奈啊。
斜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柜角两只老鼠打架,麻三过来说西北军的正式通知文书到了。
送文书的小兵拿了一块大洋后,朝着地上吐了个唾沫转身就走了。
纪墨把黄色纸封的文书拿在手里,简单看了看,拿给大家传阅。
保庆道,“镇长,这也太急了吧,明天就让我们报到?”
纪墨道,“晚上好好吃,好好喝,然后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过去。”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硬着头皮上吧。
晚上,保安队选了一个饭馆子,三十多号人在里面混吃海喝一顿后,便都早早的睡去。
一夜无话。
一大早,起床,刷牙吃好饭后,保安队的人在货栈住客的围观下排成了两个队列,长枪扛在肩上后,整个队伍的气势就变了。
纪墨的安全感大增。
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西北军的军营去。
到了门口,掏出文书,有小兵给他们引路。
军营建在沙滩上,一顶顶帆布帐篷,望不到边际。
西北军的着装并不统一,什么样式的都有,许多兵面带菜色,行为散漫,还有不少是双枪兵,一手烟枪,一手步枪。
让纪墨对传说中的“方静江”的期待少了很多。
令人刮目相看的是海军,各个精瘦,士气饱满。
臧二看出来保庆的狐疑之色,低声道,“不抽烟土的是极少数,当官的也乐意他们抽,抽足了后精神头足,仗打起来也猛。
不过也不用高看他们,真打起来,也就是看着凶,成千上万发子弹出去,两方顶多也就死几十个人。
真正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纪墨道,“那是挺虚的。”
在一处宽大的帐篷处停下,等了半天也没见人传唤他进去,干脆拉了条板凳,点着一根烟,冒着大太阳,在门口等着。
麻三抱怨道,“镇长,这也太拿咱不当回事了。”
纪墨笑着道,“小点声,多大个事,我让你给兄弟口袋里都揣钱,给了吗?”
万一走散了,口袋有钱都能顾得住自己。
麻三道,“给了,每人五十块北岭钞。”
纪墨点点头,眼睛微闭,坐在条凳上,不知不觉中就要睡着了。
麻三拍醒他的时候,他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小兵站在他的面前。
小兵骂骂咧咧的道,“快点,磨蹭个什么劲,别让旅长等急了。”
“是,是。”纪墨跟着小兵进了帐篷。
帐篷里摆设很简单,一个桌子,桌腿还陷进了沙地里,当中坐着一个光着膀子,拿着雪茄的中年男人。
五短身材,方方正正国字脸,但是偏偏是小鼻子,小眼睛,拼在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怎么看都不会比麻三好多少。
两边是条凳,坐着五六个人,另外还有七八个人,卷着裤脚,光着脚丫子,或蹲或站,不过并没有一个关注走进来的纪墨。
“你就是那个什么......”坐在当中的中年人指着纪墨。
“纪墨。”
“对,溯古镇保安队,”中年人翻开面前的文件,骂道,“才三十二个人,够干嘛的,去挖沟去吧。”
就这样,纪墨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边上的小兵连推带搡撵了出来。
“哎,镇长。”麻三眼疾手快,扶住纪墨,对着小兵道,“慢点。”
小兵要骂人,突然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高大人影,比他高出整整一大截,气势迫人,他梗着脖子仰着头道,“干嘛,要造反啊。”
“嘿,哪敢,”保庆咧嘴笑道,“兄弟,以后是一个壕里的兄弟,谁背后都没长眼睛,不得靠兄弟从后面帮着盯着点?”
小兵举枪扬声道,“你威胁老子?”
臧二拨开小兵的枪,往他手里放一块大洋,笑着道,“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弄得人憎鬼嫌,何必呢。”
小兵收了枪,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保庆道,“这帮小崽子是最容易对付的,最怕是老兵油子,面上什么都是好好,背地里就给你一梭子,防不胜防。”
纪墨道,“哎,等着吧。”
众人坐在路边的树荫底下,一个钟头之后,便有人开始招呼他们走人,浩浩荡荡的四五千人,全靠双脚在后面走。
保安队的人以纪墨为中心,混迹在其中。
一直走到太阳正盛的时候,连中午饭都没吃上。
纪墨正要埋怨,才想起来,这年头吃三顿饭才是不正常的!
包大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饼子,递给纪墨道,“镇长你吃。”
“不吃,你们吃吧。”
纪墨口干舌燥,什么都吃不下去,站在一处杉树底下,望着前面蜿蜒盘旋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路继续南下,再次见到了广阔无垠的大海,曲曲折折的海岸线,到处是嶙峋怪石,遇到不好的路全靠双手爬。
大海,蓝天,风景旖旎。
纪墨的心情好了许多。
麻三从前面跑过来道,“镇长,打听了,这是往海参崴港方向的路,据说要在前面的山头上修阵地,防止北岭军过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千人的队伍终于到了目的地。
保安队的人独寻了一处山脊上的平坦地,埋锅做饭,纪墨就坐在一块怪石上,看着杨八指攀着悬崖峭壁往石缝里找贝类。
“你可慢着点。”巨浪拍到杨八指刚刚站立的地方,把纪墨吓了一跳。
“没事。”杨八指把手里的麻布袋子装的差不多后,看也不看就往岸上扔,纪墨想躲,想不到已经被杨老实双手接住了。
“悠着点。”纪墨吓坏了,要不是杨老实接着,非砸到自己不可。
不远处传来了枪声,麻三寻声过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麻三道,“西北军杀了几个索契人。”
纪墨问,“从哪来的索契人?”
麻三道,“就是山上的住户,大鼻子蓝眼睛,皮肤白的那种人。”
纪墨叹口气道,“哎,过了。”
溯古镇也有少量的索契人居住区,不过大多居于山上,过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很少下山,即使是下山,也是成群结队,只是为了来镇上采买东西。
纪墨的记忆中,自己也只是见过几次。
据朱大富说,在武帝时期,一个索契人可以换五斤米。
麻三低声道,“只留下一个姑娘,蓝眼睛,神仙似的,真好看,只是便宜了那王八蛋。”
纪墨知道他说的是一路领着他们来此的旅长丁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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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为王 125、与西北军的冲突
“那女人现在哪呢?”
纪墨心里暗暗地有点可惜。
“就在山上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麻三指着一处郁郁葱葱的山头道,“百十米的悬崖,想爬都爬不上去,我来回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进山入口的,他们真有能耐。
不但找进去了,还把人家住家的祸害的不轻。
丁百顺那帮人正杀鸡宰羊,一个个高兴地不得了。”
纪墨道,“山上住了很多户人家?”
麻三道,“我就看到有十几栋木屋,死掉的索契人尸体有五个,再往前去就不知道有没有住家的了。
不过我看那车轱辘印,马蹄坑,都在石头上磨出来了,人应该住的不少。”
话音刚落,一声枪声突然响起来,在群山中回荡,经久不息。
接着又是不断的枪声,越发的密集。
在山脊下驻扎的西北军停止了埋锅做饭,纷纷拿枪,逐着枪声进入了茂密的山林。
麻三道,“镇长,我再去看看?”
纪墨摇摇头道,“别去了,枪子不长眼睛,小心点好。”
“镇长,你这是看不起人。”麻三丝毫不领情,没有一点感动的意思,“伤不了我!”
纪墨道,“你再快也躲不过枪子,老老实实地在这待着,等会再去看看什么情况,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
齐备从不远处拎着一个空麻袋回来,对着纪墨道,“镇长,他们说咱们是保安队,不归他们管,吃喝全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纪墨骂道,“奶奶个腿,都是些什么玩意!”
心里再次把方静宜全家女性给问候了一遍。
简直存心不让他活啊!
臧二道,“要不我来去吧?给后勤的人塞点钱,想要什么都有。”
齐备没好气的道,“老子比你傻?
就不知道给钱?
主要是狮子大开口,不划算,有那钱,做什么不好,非便宜他们?
咱们自己带的粮食要是省着点吃,撑个一个星期没问题。”
纪墨道,“省?怎么省,一天两顿饭?”
这些人现在已经被他惯坏了,一天三顿饭,一顿都不少,突然改成两顿,估计没有几个能撑得住。
保庆道,“回头我去山里打点野物,傻狍子,兔子,野猪总是少不了的。杨八指也会找海鲜,搭配着吃饿不死。”
“对,这就是咱大东岭的好处,只要一开春,到处是宝,什么都不会缺,”齐备笑着道,“再怎么样,也不会饿死人。”
纪墨道,“只有你们是聪明人?别人就不知道这么干了?
今天这只是先头部队,听说过几天还有很多人要从西北过来。
大部队开进来就是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到时候别说找野物,就是想挖棵野菜,摘个果子都得抢。”
臧二咧嘴笑道,“还真是这样。”
纪墨对齐备道,“花点钱就花点钱吧,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总不能饿着肚子。”
吃不饱,从哪里来力气跑路?
齐备叹口气道,“那我就再去。”
起伏连绵的群山中的枪声依然在继续,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且进山的西北军越来越多,枪声越来越大。
“杀了索契狗.....”
“不要让索契狗跑了.....”
“........”
杀声,喊叫声彼此起伏。
这些事与纪墨不相干,索性就枕在一块石头上睡觉,夕阳最后一点光芒全倾斜在他身上。
一个囫囵觉睡醒,饭也做好了,没有饭碗,只能捧着巨大的贝壳盛米饭,用树杈子当筷子使,条件困难,他也没有计较。
“扇贝没烧熟。”纪墨一边吃一边道。
麻三指了指杨八指道,“镇长,他是生吃的。”
纪墨忍着恶心道,“各人有各人口味。”
他顶多也就能接受三文鱼生吃,其他的都入不了口,哪怕是鲜嫩的生蚝。
西北军对山上索契人的围剿以丁百顺伤了一只耳朵为代价草草结束。
麻三心灾乐祸道,“镇长,你都没想到,丁百顺也太没本事了,带着百十个西北军居然还被几十个索契人压着打。
而且手里的姑娘被放跑不说,耳朵还没了一只。”
纪墨笑着道,“怎么可以这么说,不是我丁百顺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保安队的人听了哈哈大笑。
臧二笑着道,“这丁百顺这名字还真好,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讨口彩上来的。”
纪墨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臧二道,“我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大将军有两个左右副官,一个叫常胜,一个叫毕赢。
每到出征的时候,大将军必须得带着这两个人,主要是图吉利。
你瞧瞧这丁百顺,有百事顺的意思,多吉利啊。”
“对,”保庆一拍大腿,笑着道,“确实就是这样子,我们镇上有个人叫洪树,有人说叫逢赌必输。
但凡赌钱的人,从来是不敢靠近他,也不敢和他说话的。
甚至有红白喜事的,从来不让他进门。
虽然朋友少了许多,可一年份子钱能省了许多。”
纪墨听得目瞪口呆,再次刷新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太阳从群山中消失后,海风渐起,巨大的海浪从遥远的天际涌过来,不知疲倦的拍打着悬崖峭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纪墨抱着胳膊,又往身上加了件衣服,跟着许多西北军一样,跑下山脊,越过低洼的山坳,跑进了茂密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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