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傲娇我作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羽且
郭思谨躺在床里侧,呼吸都极为小心。她想象着,明早若是赵瑗先醒,又看到自己跟他睡在一起,是个什么表情。
会不会还用一只手臂撑着身子,冷冷地盯着他,然后说: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还是又抓住了自己的脖子,阴气十足地说:“还有要说的吗”
到时候自己说什么呢郭思谨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肚子却开始疼了,一阵一阵翻滚的疼。
该不会是晚饭吃的太多,吃坏肚子了吧在她暗骂了自己十几遍后,翻腾的肚子,催促她要去茅房。
小心地坐起来,轻轻摸了摸赵瑗躺睡的位置,从他的腿上翻过,下了床塌站在了地上,然后摸着向前走。刚走了两步,仿佛又看到有黑影向自己扑来,吓得她急退回床塌边。
站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下去了。郭思谨硬着头皮推床塌上的人,趴在他的耳边喊:“世子,世子。”
赵瑗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再加上喝了酒,眼皮很重,身子一沾着床,便不想再睁眼。正睡得舒服,感觉到有人用力的推动他,呼出的热气,扑着他的耳朵。
黑漆漆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想了一下,才想到是在秀州的家里,才想到这个声音是那个死女人。
“有什么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明显的不悦。
郭思谨一边燃着灯,一边小声乞求:“我要去茅房,
第25章:那个小可怜。
午后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
草地上铺着一张纬席,纬席上躺着两个仰面朝天,光着脚丫的女人。
“闭上眼了吗”
“闭上了。”
“深呼吸。”
“嗯。”
“闻到了什么”
“木叶香。”
“还有什么”
“鸟叫。”
“那是听到。”
“不但听到,也闻到了。”
“现在起开始什么都不要想,身心放松。”
“嗯。”
郭思谨从来没这样躺过,而且是在外面。旁边还有人,那人是今天刚认识的,还是长辈。
虽然她的爹娘与普通人家的父母相比,算是对她很放任了,没给她裹脚,允许她随便去街上逛。可是娘从小就教她,在有外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否则会被人笑话。
本朝以小脚为美,大户人家的女子,十有**都会裹脚。来秀州,她特意挑了衣摆稍长的裙子,就是想挡一挡自己这双自然脚。
她没料到,赵母也是双自然脚,非但没有对她嫌弃,还夸赞她的脚丫子长得好看,夸赞她娘当年的决定英明。
郭思谨躺在纬席上,风拂过她的脚趾,蹭着她的脚心,她觉得风是另一种水,温柔的水。
不知道躺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也许是瞬间,也许是大半天。郭思谨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轻飘飘的,好像躺在云朵上。
昨晚的惊恐远去了,那些讨厌她的人远去了,那个威胁她的人远去了,自己所在的世间祥和安宁。
“睡着了吗”
“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
“蓝天,白云,奔流的小溪,还有绿色的风。”
“里面没有人吗”
“没有。”
“我以前躺在这里,闭上眼,就看到二哥,看到他扭着脸朝我看,一步一回头。那是他走那天的样子,当时七岁,瘦瘦的,眼睛很大。”赵母笑了一声,又接着说:“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大了。”
随着赵母的描述,眼前出现了一个又黑又瘦,脑袋大眼睛大的小可怜,郭思谨忍不住也跟着笑出声来:“呵呵……
“当年圣上选子,同时选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二哥,另一个叫赵伯玖。赵伯玖胖一些,圣上更中意他,就把他记养在了皇后名下。把二哥记在了刘婕妤名下,就是三年前崩逝的刘贤妃。”
郭思谨不知道如何接应赵母的话,又想到她也许并不是要和她讨论,只是想讲给一个人听。就应了一个“嗯”,表示自己在听着。
“三年后,就是二哥十岁时,有次圣上叫他和赵伯玖问答,一只大黑猫闯进书房,当时二哥神色未变,赵伯玖吓得连蹦带跳的去踢那只猫。此举为圣上所不喜,便被送出了宫。”
“嗯。”
第24章:执子之手。
茶牙嫩小,袅袅清香直入鼻息。
“娘,您和爹爹在此住三年多了吧,当初怎么选在这里”
“你伯父原来是宣教郎,同一帮学子生员们打交道,吵吵嚷嚷了半辈子,卸了任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住,这里离官道近,离河也近,出行洗衣都方便。”
赵母笑着说:“你父亲住的地方也挺好啊,虽是离城里繁华地界稍远了些,但能图个清静,地方大,养花种菜,也是个乐趣。”
郭思谨微怔了一下,想到赵母说的地方,是她家里。她惊讶地说:“娘,你们去过德清见过我父亲”
赵母笑道:“岂止是见过,你父亲和你伯父可是一见如故,棋逢对手,都把我冷落在一边了。”
郭思谨更惊讶了:“上个月我还回德清,我父亲没告诉我。”
赵母说:“我们只说是秀州榕树园赵家,你父亲肯定想不到是我们。”
赵瑗也很惊讶,他没料到自己的父母,竟然专程去看望他那所谓的岳丈郭俭。
她们说的那个地方,他只在新媳妇三天回门时去过一次,一盏茶没喝完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后来他去德清县办差,在县衙遇到郭俭,郭俭恭敬地拜见,称呼他世子,他略点了个头,简单回应了一句。
这门亲戚早晚不再是亲戚,何必给人希望呢。
他老师告诫过他,面对不喜的人,也要有礼貌,做到举止得体,言语得当。
这道理他明白,但有些人,他就是不想去应付。
他对郭家以及郭思谨的态度,他想圣上应该是知道的,毕竟他身边人多眼多嘴也多,希望他好的人多,希望他倒霉的人更多,难免不会有人说给圣上听。
他已经想好应对的话了,若是圣上责问起来,他就说同郭思谨合不来,所以她家里人也懒得搭理。他甚至盼着圣上知道后训斥他,把奏折掷在他的头上,大声的责骂他不懂事。这样他就能从这件事里解脱了。
但是圣上从没提起过。
口里亲切地唤着他大哥,什么时候把他当作亲儿子看待过呢
他做了顺他心意的事,会夸赞;做了不顺他心意的事,他也只是说:大哥,你换换位置去想,你用其它方法试试,这件事先放放,你去做什么什么等等。
若只从说话里判断,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温和的人,是九五至尊,是当今的皇帝,是曾经传说中杀伐果断的康王。
赵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声清亮的“爹爹回来了”,把他拉回了现实。他看到郭思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来,笑得一脸傻气:“爹爹拿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赵父对她笑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赵母,赵母接了,冲着赵瑗招手:“快来帮你媳妇敷上,铁苋菜凉血镇痛,
第23章:这人真是又别扭又讨厌。
田野里的暖风,带着青草香,轻袭行人。
快到门口时,郭思谨突然想到一件事,心里一紧,手下忍不住也跟着紧了紧。赵母看着挽她胳臂的小手,关切地说:“你的手背怎么了”
郭思谨讪讪地说:“刚下车时,不小心碰到了。”
赵母扭头对赵父说:“称哥,你去找几棵铁苋菜。”又架起胳膊,把郭思谨的手臂从她臂弯了拿了出来,心疼地说:“马车那么高,怎么不让二哥扶你。”
郭思谨稍怔了一下,才想到二哥是对赵瑗的称呼。她把头往赵母肩膀上靠了靠,话带着几分娇嗔:“他说了,我没让。”
赵母笑道:“还怕累着他不成。”
郭思谨正不好回答,赵父说话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就回。”
赵瑗忙说:“我去找吧。”
赵母说:“你认不准,让你,让你伯父去找吧。”
赵瑗紧抿了下嘴角,没再坚持。
郭思谨的目光在三人脸上快速掠过。见到赵父赵母后,刚刚那句是赵瑗第一句主动说的话呢,明明是他的亲人,他既不称呼,也不主动交流,甚至连句寒喧也没有。
此地又没有旁人,叫两声爹娘,怎么了虽然赵母说话时,仍是伯母伯父自称,但是听了她叫爹娘,明显很开心嘛。
赵母同他说话,他就应一句,不同他说,他就一声不吭。有点拘谨,又有些笨拙。与他平时风轻云淡,镇定自若的样子,判若两人。
在郭思谨暗自寻思这人咋这么别扭时,三人已走到了门口,抬眼便看到堂屋门前的樱桃树,赵母推着栅栏门,说道:“你们先坐石板那边歇会儿,我去给你们摘樱桃。”
郭思谨笑呵呵说:“娘,您别忙了,我自己去摘,自己摘的吃着更甜。”
“那我去沏茶,前几天五叔送的新茶,喝过一次了,味道很不错。”赵母说着便往屋内走。
郭思谨转身拉住赵瑗的胳膊,急切地冲他使眼色。
这个死女人,刚觉得她有一点好,转眼又想搞花样。赵瑗看着她挤眉弄眼的鬼脸,清淡地问:“怎么了”
郭思谨看赵母进了屋内,才小声说:“我们带的礼物忘车上了。”又赶快推脱自己的责任:“我一路被你威胁,紧张得头昏脑胀,都快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哪里会想到别的事。”
赵瑗轻飘飘地说:“车夫已经送过来了
第22章:她就想趁机抱一抱。
路口的榕树浓荫如盖。
树荫下,两位粗布衣的中年男女并肩而立。看到他们那刻起,郭思谨就感觉到二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这里。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赵瑗在不久前同他们见过。
郭思谨先看向了赵母,如她想的那样,是个美丽的妇人。岁月带走了她的年龄,却未带走她娇好的容颜,反而更添了优雅的恬淡风韵。
她旁边的赵父,相比起来就稍显普通一些,无疑也是出色的。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粗布衣都未能掩去他的周身的光华。
看着他们像是要拜礼,郭思谨挣脱了赵瑗拉住她的手,小跑了两步,先朝着赵父鞠了一躬,甜甜地唤了一声:“爹。”又朝着赵母鞠了一躬:“娘。”直起身后,冲他们笑着说:“儿媳回来看你们了。”
她这举动,赵父赵母始料未及,在他们晃神的时候,郭思谨向前几步抱住了赵母。
郭思谨对娘亲的记忆,停留在她十四岁。那个极温柔的女子,缠绵病塌了大半年,最终还是离开了她和爹爹。
娘亲去世后,她再没有跟人拥抱过。昨日秋葵从车上往下跳的时候,她甚至盼望她能摔倒,这样她就能在摔倒前抱住她。
看到赵母,她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娘若是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了吧。娘亲在二十六岁生下了她,今年四十四岁,赵母看上去,也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也是同样的温柔。
她就想趁机抱一抱。
赵母拍了拍她的后背,半天后,才说道:“家里的樱桃熟了,挂满了枝,一颗一颗的像是小灯笼似的,你们正赶上吃。”
“听嫂嫂说了呢,她说过两天也回来的。”
这时路上有一老叟负手走来,看看拥抱着的两个女人,又看看傻站着的两个男人,开口招呼:“小七,这是伯琮真是一表人才。”
赵父慌忙转身,对老叟笑着唤了句:“五叔。”又看了一眼赵瑗,才说,“是伯琮。”
老叟一扬下巴,又问:“那是伯琮媳妇”
郭思谨听到旁边有人说
第21章:直接把她打死,拖着走。
赵瑗方才的眼神太毒辣,郭思谨觉得把她眼睛盯得酸疼,抬手想用手背揉揉眼,刚一挨着眼皮,才想起刚才蹭伤了。
她喘了口气,提着裙子往前跑。
“等等我。”
赵瑗又向前走了几步,才停住。等到郭思谨跟上来,斜着眼说:“不是不走了吗为刚才的话向我道歉,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话,郭思谨抢过话来:“对不起。”
说声对不起咋了,不花钱又死不了人,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本想捞回些面子呢,脸面又丢一次。
郭思谨觉得老天从来不帮她。
在她思索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才会落得如此时,赵瑗伸手拉住了她提裙子的手。
拇指碰到了她的蹭破皮的地方,疼得她又吸了口凉气。
“有那么疼吗”他转手握着了她手指,盯着她重重地说:“这两日,一定要多笑,多说好听话,否则就不用回去了。”
“什么算是好听话”
“自己琢磨。”
他的个子比她高,离得太近,跟他说话的时候,就要仰着脸。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想做一件事,才会做得好吗”
这个死女人。还用得着你说我读了那么多书,什么道理不懂啊!
欲取之,必先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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