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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祖婉儿捋了捋被山风吹乱的发丝,心情放松的她眨着眼睛问道:“李啸,你说,你送我回锦州后,可有甚打算”

    李啸沉吟无语。

    现在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祖婉儿轻笑起来:“李啸,到时我与我父亲说下,让他帮忙,给你在辽西官军中谋个职位吧,也好让你有个进身之阶。”

    李啸心中一动,若真能凭着祖婉儿的介绍,进入辽西明军中谋得一职,倒也未尝不可,总比自已毫无目标地四处漂泊要强得多。

    只是李啸心下虽这般想,脸上却并未表现多么惊喜之色,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回道:“婉儿心意,李啸心领,这事,到时再说吧。”

    见李啸不置可否,祖婉儿稍显失落,却也没再说什么。

    到快天黑之际,李啸与祖婉儿已走出盘龙山地界,又趁着月色赶了一程,见到路过有一处荒废的民居宅子,李啸便带婉儿过去,准备今夜暂时入住其中。

    李啸先用火镰点起火把,随后系好马匹,进得房内来,只见此民宅荒废已久,倾斜的屋顶只剩几片残瓦,院墙倾颓,墙上苔痕深绿,地上灰尘极厚,一脚踩上去,灰尘四溅,整个房子中,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霉味。

    李啸环顾四周,心下暗叹不已,现在这兵荒马乱之际,这宅子也不知荒废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此屋的原主人现在是死是活。

    入得屋来,他在房子内外找了个些杂木干草,生了一堆火,便开始煮米粥,一边把路上顺手射到的一只野鸡拔毛淘去下水,用一根木棍叉着,架于火上烧烤。

    祖婉儿立刻过来帮忙,身为大户人家小姐她手脚虽不麻利,甚至颇有些笨手笨脚,不过她主动做事的态度,让李啸心头一暖,对她更生好感。

    两人都感觉,彼此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层。

    不多时,米粥滚熟,野鸡更是烤得喷香,两人立刻大吃起来。

    很快,李啸迅速吃完晚饭,他让祖婉儿继续在屋中慢慢吃,他自已出去放下马,让马吃点草料。

    李啸出去解开缰绳,让踏雪就地寻些草吃,他颇有些心疼这匹马,跟着自已,只能吃点青草,连点精豆料都吃不到,却也颇委屈它了。

    约过了二十分钟,李啸正欲返回屋内之际,忽听到屋中传来祖婉儿一声惊恐的尖叫。

    李啸大惊,急匆匆就地系好马匹,手执虎刀,大步向屋中冲入。

    一进屋,李啸不觉怔住。

    他看得清楚,一名身着破烂胖袄的人,左手执着从婉儿手里抢来的残剩烤野鸡大口嚼着,右手中却执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翎刀,正凶狠地搁在祖婉儿的脖子上!

    此人旁边,又有十多个同样面色不善的人,将祖婉儿团团围住。

    这些人听到李啸闯入的声响,连忙转过身来,每个人一见到李啸的模样,都瞬间脸色大变。

    “大人,是鞑子。”其中一人惊叫了起来。

    李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些人,一定是把身穿白摆牙喇兵盔甲的他,当成鞑子了。

    “李啸,救我!“祖婉儿尖叫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她!”

    李啸将手中虎刀一横,厉声怒喝。

    一个光着头,长着乱蓬蓬的络腮胡子,满是横肉的脸上有一条凶狠刀疤的家伙,身穿一件破烂普通铁甲,摇晃着肩膀从这些人中走了出来,他斜着眼打量了一下李啸,冷冷地说道:“你这鞑子,怎能汉话说得这般好”

    李啸一把将头盔掀下,露出发巾:“你看清楚,爷爷可是正宗的汉人,这身盔甲,乃是本爷爷斩杀鞑子所得。”

    刀疤汉脸上顿露明显的吃惊之色,旁边的各名同伙,亦是一脸惊愕,面面相觑。

    一个脸色阴狠的家伙凑至刀疤汉身旁,低语说道:“大人,此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我等人多势众,何必跟他废话,将此人一举拿下便是。”

    刀疤汉不置可否,只是绷着嘴站立。这脸色阴狠的家伙,朝人群中挤了挤眼,又有两个身高力壮之徒各自手持刀剑走出来,跟着那个脸色阴狠的家伙,一步步向李啸走近。

    李啸嘴角,呈现一抹轻蔑的下撇,他向最前面家伙勾了勾手:“你们几个一起上,省得爷爷麻烦。”

    三人大怒,各持刀剑向李啸狠狠砍来。

    李啸手中虎刀一斜,一声轻喝,水平疾击,“叮”的一声脆响,便将最前面的家伙手中顺刀磕飞,随即飞起一脚,狠踢在此人胸口,将这个愣神的家伙踢飞至几米远。

    李啸随即拧腰后闪,躲过了一把直铁剑的水平横砍,随即下盘一屈,虎刀倒执,猛地一扫,虎刀刀柄猛磕在此人小腿上,发出沉闷的击中声响,这个想趁机偷袭的家伙立刻惨叫倒地。

    此时,那个面目阴狠的家伙,大叫着高举一把翎刀向李啸冲来,李啸暗道一声来得好,右手中虎刀向上一拔,刀口疾掠,“当”一声将此人手中翎刀击飞老远。李啸随即欺身疾进,手中的虎马狠狠地压在这个家伙脖颈之上,虽未十分用力,却让此人脖子上的血如小蛇一般蜿蜒爬出,看上去颇有些吓人。这个面目阴狠的家伙,此时脸色煞白,生怕李啸一发狠夺了他性命,只是颤栗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所有的围观之人都呆住了。这短短瞬间,李啸立败三人,这般超卓的武功,他们如何是对手。

    “好汉!请住手。”一直没说话的刀疤汉连忙喊道。

    “你先放开她!”李啸怒喝。

    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的另外两个家伙,还欲举刀攻向李啸,被刀疤汉厉声喝止。

    刀疤汉回头向正用那个将刀架在祖婉儿脖子上的家伙斜了一下嘴,那人冷哼一声,收刀入鞘。

    见婉儿被放开,李啸飞起一脚,对着那名面目阴狠的家伙肚子上一脚踢去,那个家伙怪嚎一声,踉跄地向刀疤汉倒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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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选择
    安和尚的话,让李啸不觉一愣,正欲回答,旁边的祖婉儿却是忍不住气愤地插言道:“安和尚,你这是什么话,去辽西投军有何不可”

    安和尚斜了她一眼,语气十分不屑:“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这小女子懂个屁啊,不要插话。”

    祖婉儿十分生气,正欲发作,被李啸拦住。

    “安老哥,去辽西投军有何不可,李某倒要请教一下。”李啸不卑不亢地说道。

    安和尚换了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李啸说道:“老弟啊,如果哥哥不是看你是可以深交之人,才不会和你说这掏心窝子的话。这辽西这些所谓将门,安某是看透了他们,全他娘的是一群无信无义之徒,卑鄙怯懦之辈!你去投他们,真真明珠暗投,可惜之至啊。”

    “胡说!辽西将门怎么无信无义了,怎么卑鄙怯懦了,你倒是说说清楚!”祖婉儿见有人这般污辱包括自已父亲在内的辽西将门,心下气极,脸急得涨红,急急地又插话进来。

    安和尚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她,心下相当奇怪这个女子如何会对自已的话语这般恼怒,当下便冷笑说回道:“你这女子,恁多鸟话。好,既然你问,俺来告诉你。俺们以前对辽西的将门也无甚偏见,但自从这金州沦陷,俺老安是彻底看透了这帮脓包!”

    安和尚言语激愤起来:“我东江镇大将黄龙,率这几千名孤军苦战金州之地,将近一个月,竟始终未有任何援军到来,终至箭矢弹药用尽,城破而亡。他处明军尚可说是路途遥远,难于赶至,但那辽西明军,离我金州极近,纵陆路因鞑子阻隔不得过,若能渡海而来,不过二三天路程便可抵达,再找恁多理由,一周之内也该到了吧。而且鞑子水师极弱,根本无力于路上阻拦。结果我辽南明军苦战近一月,半个援军也未得见。这些腌臜鸟人,这些所谓的辽西将门,竟能这般见死不救,这般心安理得坐视友军败亡,实实令俺老安齿冷!你说,这些辽西狗屁将门,是不是无信无义之徒,是不是卑鄙怯懦之辈!”

    安和尚说完,瞪着一双牛眼狠狠地盯着祖婉儿看了会,祖婉儿一时气噎,满脸通红,心下极恼安和尚言语粗鄙放肆,却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只得恨恨地咬牙将头扭过一边。

    听完安和尚这些话,李啸心下也是黯然,他前世看过明末历史,知道安和尚所言非虚。这些辽镇将门,与鞑子打仗不行,出卖友军倒是由来已久的传统。当初老奴进攻沈阳和辽阳之时,本来在浑河之战中与后金军战成平手的浙兵与白杆兵,就是因为辽镇的临阵脱逃与见死不救方最终全部牺牲。这些逃跑健将与卖队友的高手,实在是大明官军的耻辱。

    可叹这样垃圾的辽西将门,朝廷却还不得不引为倚靠,每年花费大量搜括百姓的活命钱得来的辽饷,来养这帮恬不知耻的家伙,并且还一次又一次原谅他们的卑鄙下作的行径,实实让人扼腕叹息!

    安和尚见李啸沉吟不语,又继续说道:“李兄弟,莫嫌老哥说话难听,你一介草民,若去投了辽西的明军,无门无路,只能苦熬资历,你一个大头兵,身后没人,手中没钱,想在那利益与人情错综复杂的辽西将门中觅得晋身之机,谈何容易!依俺们老安看来,你去投的话,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凭自武艺得到某个将领赏识,当个亲随家丁到头了。”

    安和尚说完,李啸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安老哥说得也甚有道理,却不知道你为何说前往山东投军方是正经小弟实为不解。”

    安和尚嘿嘿一笑,啜了个牙花子,接着说道:“李兄弟,说实话,这也是俺们听来的消息。据说那山东总兵刘泽清,因今年三月剿灭登莱叛军有功,刚升了怀远将军。我等听说,山东兵马久与叛军交战,损失颇多,现在好



第七章 攒典
    前往辽西的船只迟迟未来,在无聊中等待的李啸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明显与周围的人模样气质不同。

    此人一身玄葛罩袍,头戴一顶方巾,白晳的脸上三绺清髯,看上去,倒象是个读书人一般。

    在李啸打量此人时,这人也发现了李啸探询的目光,顿时脸上颇为不悦,轻哼了一声,斜了李啸一眼,便转过脸去。

    见这人一副清高不屑之状,李啸也转过脸再未看他,接着有一句没一句地与祖婉儿闲聊。

    约过了半个时辰,前往辽西的船只终于来了。

    一众难民喧哗着涌上前去,想尽快登上船去,从而快些逃离金州这沦陷之地。

    李啸一手拉着祖婉儿,一手牵着马匹,随着人流向登船口走去。

    说来也巧,那个读书人模样的人,正巧挤在李啸前头。待好不容易来到登船口时,一名歪眼睛的商船护卫拦住了那名读书人。

    “娘,挤什么挤!凡是上船者,一律一人5两银子!”歪眼大骂道,一边一只手向读书人伸了过来。

    “有,有,小人这就给银子。”读书人脸上露出谦卑的笑容,一边哈腰,一边一只手朝怀里摸索。

    他的脸色突然大变起来。

    “咦,我的银子呢,刚刚还在的,怎么不见了”读书人声音颤抖着,一只手发疯一般在自已身上摸索,却始终未曾寻见。

    “找到没有!”歪眼明显不耐烦了。

    “船家,小的银子一定是不小心被偷了,还请你大人大量宽限则个,待我回到锦州,一定将所欠5两船费补上。”读书人一脸苦相,低声哀求。

    “滚滚滚!没钱还想坐船,死一边去!呸!”歪眼啐了一口,一把将他推开。

    读书人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脸色灰败,正欲低头离开,却被一只强健的大手拦住。

    “别担心,我帮你付。”李啸小声对这名读书人说道。

    读书人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素不相识的李啸,忽然想起自已刚刚轻看李啸的样子,不觉脸上有些发烧,未待说话,却见李啸已转身对那歪眼说道:“船家,我二人,连这匹马,以及刚才那名读书人,一共要多少船费”

    歪眼用惊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李啸,心下暗想,这家伙,看起来破衣烂衫的,竟还有闲钱替他人付船费,没想到却是位有钱的主,这样一来,倒要好好敲他一笔了。

    “哼,你听好了,你三人每人船费5两,共15两,这匹马占船位太大,至少要抵四人之位,却需20两,另你行李武器带了不少,占了重量,还需另交5两行李费。”歪眼说完,一脸冷笑地看着李啸。

    “你这船家,开得好大口,我这三人一马兼些许行李,竟要40两银子船费,这太贪心了吧。”祖婉儿在一旁听得心中火大,忍不住喝问道。

    “哟嗬!还敢嫌贵。此船是我开,要坐就交钱。嫌贵你可以不坐啊,又没人逼你坐船。”歪眼火了,语气明显不善。

    “行了,船家,这船费我付了。”

    李啸拉住了祖婉儿,从怀里摸出3两多黄金,递给了歪眼。

    歪眼见到黄澄澄的金子,不觉眼前一亮,他用手掂了掂,足有3两半重,又用牙狠狠地咬了一下,脸上立刻放出光来,好家伙,这可是真金足赤啊。

    “行了,你们上船吧。”歪眼喜滋滋地将黄金扔进兜里,向李啸等人挥了挥手。

    李啸等人上得船来,在船甲板上靠船舷处,寻了个干净处坐下。

    读书充满歉意的眼光投过来时,正遇上李啸温暖的笑容。

    “学生吴亮,乃是辽东生员,家在锦州城外杏山驿处,今天多谢壮士出手相帮,且待回锦州后,定将船资全额奉还。”读书人一脸感激地自报家门。

    “在下李啸,得遇先生,亦是幸



第八章 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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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海上,放眼望去,四周的黑暗仿佛无边无尽。天空之中,月亮被浓云包裹,只有淡淡的星光与船上依稀的灯笼光亮互为辉映,静静映照着满满一船难民们入睡的面容。

    李啸却未睡着。

    右手中紧执那柄虎刀的他,虽表面上与其他人一样在闭眼打盹,但在心里却是十分警觉。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还要护卫这样一名毫无防卫能力的女孩子,李啸实在不敢让自已太过放松。

    毕竟,自已亲口承诺过,一定要将她安全送回家的。

    忽然,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传入李啸的耳朵之中。

    李啸旋即睁眼,却见十多名手持刀剑,一身黑衣,脸孔之上只露出两个眼珠的人,正蹑手蹑脚地向自已走来!

    李啸一声大喝,手中虎刀立刻握紧,昂然弹地而起。

    十几名黑衣人见李啸发觉,不觉一惊,这伙人见偷袭不成,连忙止住脚步,立刻点亮了许多火把,将这甲板周围,照得通明。

    一众难民被李啸的喝声惊醒,睁眼却见手执虎刀的李啸正欲与一众黑衣人厮杀,吓得纷纷哭喊四处乱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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