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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祖泽衍一脸霎时涨红,急急说道:“李啸,你休得利用我妹年幼无知,便来勾引她,哼,你也不看看你一个乡下猎户,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却如何配得上。。。。。”

    “泽衍,住口!”

    祖大乐在一旁沉着脸打断了祖泽衍,他连连咳嗽了几声,望向李啸的眼神莫名复杂:“李啸,我祖家虽感激你救回婉儿,但。。。。。。”

    “不用说了,李啸只说一句,李某行得正,站得直,却决不会趁人之危以行苟且之事!”

    李啸的的话语清晰有力,随后,他平静地直视着祖大乐说道:“祖大人,你内心所想,李啸心知肚明,无非担心我这样一名无名无势的乡下猎户,竟妄想高攀祖姑娘,从而拉低了你祖家的门第罢了。”

    李啸的言语犀利直接,倒让祖大乐老脸霎时一红。

    “李壮士。。。。。。”祖大乐欲言又止。

    祖泽衍插话过来:“李啸,你既话说得坦白,那我祖泽衍也实话实说,婉儿纵对你心有属意,但其乃是将门淑女,与你这样的乡下猎户,门第背景皆是万般不配。要知道。。。。。。”

    “若是李某日后出人头地了呢”李啸冷冷一句,打断他的话。

    祖泽衍一愣,随即嘴边浮起一丝轻蔑冷笑:“




第十一章 酒楼
    李啸离开祖府,再未回头,他牵着马,漫无目的在锦州街头游走。

    市井嚣嚣,人声鼎沸,李啸却如视而不见一般,面无表情在他们之中默然穿行。

    李啸忽然站住,他远远地眺望了一下视线中已是模糊一团的祖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短暂相处的几天时间里,李啸才发现,婉儿这个可爱美丽的姑娘,她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仿佛刻在了自已心间一般。

    到了这无奈分开之际,李啸才明白自已心中有多么不舍。

    不知道,婉儿发现自已这般离去,会不会也会一样伤心难过

    只是眼下的自已,与祖婉儿的门第差别,可谓天渊之隔,换了自已是祖大乐,怕也一样不愿意让婉儿再与自已在一起。

    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功名,没有基业,永远是一个悲哀的存在。

    说什么男儿只手将天补,说什么三千里外觅封侯,豪言壮语说得容易,真要达到,却是举步唯艰。

    只可叹,原本以为自已可以凭祖婉儿这层关系,在祖大乐处谋得一进身之阶,现在想来,纯属一厢情愿,非但事与愿违,反而凭添折辱。

    祖大乐这类辽西将门,深恐无名无权的自已高攀了他们,从而有辱他们的门第,方对自已唯恐避之不及。自已若还要再涎着脸,去其门下谋个一官半职,那岂不是要日日生活在他们鄙视与厌恶的眼神中。

    李啸认为自已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这般无耻的田地。

    其实李啸当时一口拒绝祖大乐的推荐之意,并不是他当时真有多么深远的思虑与规划,而更多的是出于自尊和不甘。

    婉儿,希望有天我李啸出人头地了,我们还会相见吧。若我未娶你未嫁,那我一定要让你再不离开我。

    只是,漫漫前路,该去何方

    一路行逛的李啸,开始反复地思索这个最为现实的问题。

    思来想去,李啸心下认定,还是要凭着自已的超卓的武力,一步步从基础做起,开创自已的前程与未来。

    靠人不如靠自已啊。

    那么,自已具体该怎么办呢

    前世的穿越小说给李啸提供了三条出路。

    投明军,投流寇,或自已占山为王。

    李啸在心中,首先排除的是投流寇,他是个正统观念很强的人,大学时,更是看了许多关于所谓的“农民军局限性”的文章,让他对明末的流寇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从心里面不愿意与这些杀人如麻,从尸山血海中崭露头角的所谓“明末农民领袖”一起共事。

    那么占山为王呢李啸想了很久,认为更不切实际,现在他孤身一人,无名无望,想啸聚人力,谈何容易。况且在这狭窄的辽西走廊之地,每块山头每块田地皆早被辽西将门与当地豪族瓜分完毕,根本没有任何空白地盘可让自已自由发展。根本不可能做到象很多穿越小说里所讲的那样,主角自身魅力爆表,只需登高一呼,便有各路好汉踊跃来投,从而开山寨,占地盘,在明末乱世打拼出自已的一片天地来。

    也许,前去投效明军是唯一的选择。

    那么,自已是选择在这辽西发展呢,还是去山东投奔安和尚呢

    李啸正思虑间,忽听到旁边一家挂着“锦华楼”的酒店招牌之外,揽客的伙计正在对着自已卖力地吆喝。

    “客官老爷,一看您就是走长路的,这一路风尘辛苦,快到小店一坐,小店是锦州城的老字号,万历皇上登基那年就在锦州开张啦,有锦州最有名的大师傅,做得一手地道的锦州当地好菜,有锦州烧肉、锦华烧鸡、什锦凉菜、贡酒薰鱼、锦州水晶羊肉包、玛瑙拼盘、北镇猪蹄等特色佳肴,敬待客官细尝。小的敢打包票,客官若吃了小店的酒菜,绝对会赞不绝口。另外,城外碑下村中才老死一条牛,官府已经销了牛籍,大理花石一般的上好牛腿肉现在也是随时可下锅。这般肉料,用浓油重酱蒸煮透了,骨酥肉烂,再炒上一份三两重的鸡蛋面饼,嘿,吃一分倒要长十分的气力,价钱更是分外克己,到时客官



第十二章 抢马
    这名打定主意要抢走李啸那匹踏雪坐骑的壮汉,长着一张满是横肉的凶脸,两撇粗浓的胡子旁,一脸坑洼的麻子让人恶心。他一把推开阻拦的伙计,脸上露得意的狞笑,满是黑毛的双手探上前去,便要解开踏雪的缰绳。

    他突然感觉脖子嗖的一凉,扭头一看,一柄狰狞虎刀那锐利冰冷的刀刃猛地搁在自已脖子旁,闪着凛然的光泽。

    好快的身手!

    正欲解开缰绳的麻脸壮汉,心下暗暗吃惊,下意识地停住了手。

    “怎么不解了”李啸的声音,讥讽而冰冷。“你到是解啊,看看是你这厮的手快,还是爷爷的刀快!”

    麻脸壮汉旁边那几名帮凶,此时皆反应过来,纷纷喝骂着,各执刀持剑向李啸包拢过来,却无一人敢立即上前攻击李啸。

    李啸斜眼扫去,嘴边一个蔑视的冷笑。

    “如果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大可一起上,让爷爷省些麻烦。”

    李啸的话语,平静清晰,好象在说一件极平常的小事一般。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李啸能清楚地听到每个人粗重的呼吸。

    “好汉!且莫动手!”

    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李啸看见,一个身材肥硕,身着红色五蝠开运团领绸衫,头戴四方平定巾,打扮得半商半儒的一个中年人,一张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正快步向自已这边小跑过来。

    李啸没有放下虎刀,只是冷冷地看着喘着气在自已面前站定的中年人。

    “鄙人张得贵,乃是城中大光布行的掌柜。这几位都是店里的伙计,今天也不知怎地,这帮家伙多灌了几杯猫尿,竟然在此想借用壮士的坐骑,本掌柜驭下不严,还请壮士恕罪。却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张得贵的话语,听得李啸眉头一皱。

    “哼,鄙人姓李名啸,你这个张掌柜,话说得恁偏,这都动手明抢了,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借。只怕是,我若没有出手镇住这帮凶徒,张掌柜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吧。”

    李啸话语讥讽,让张贵不觉脸色一沉。

    张得贵抬起头,对那名被李啸搁刀在脖子上的刀疤壮汉大喝道:“周奇!你这个混蛋,借着酒劲竟敢抢人家坐骑了,你也不看看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是李壮士的对手,还不快向李壮士道歉!”

    旁边一名帮凶不乐意了,他一脸不满地凑过来,对张贵说道:“东家,往日里都是人家怕我们的份,怎么今儿个你竟涨别人志气,泄自已威风了”

    张得贵听完,扭过肥躯,“啪!”地一声,耳光狠狠地扇在此人脸上。

    “蠢猪!你们这帮不知轻重缓急的傻缺!东边的客人正等着咱们快点送货过去呢,你们倒好,生了闲心在这里闹事,也不看看你们哪个是人家对手!我告诉你们,耽搁了老爷的正事,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得贵这边大骂,李啸脸上却开始严峻起来,他暗想,这掌柜所指的东边的客人,莫非。。。。。。

    张得贵又转过身来,向李啸挤出笑容说道:“壮士!这都是一场误会,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周奇这厮,某家在想,在这锦州街面,壮士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吧。”

    此时,周奇嘴里也嗫嚅了几句道歉之词。

    李啸看着张得贵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又见此人话语,实为绵里藏针,明为致歉,暗为警告自已得饶人时且饶人。

    李啸沉吟了一下,迅速评估了一下自已的处境,心下便定了思量。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众人,随后冷哼一声,收起了虎刀。

    “这次且饶了你们,下次若再敢为非作歹,李某见



第十三章 中屯所
    对于广宁中屯所的来历,李啸从历史书中粗知一二。

    当时袁崇焕取得宁远大捷后,明朝遂开始在山海关到锦州沿线广设屯堡烽燧,各卫间遍设军堡。重要的卫所军堡从西到东分别是:广宁中前所(绥中前所)、广宁前屯卫(绥中前卫)、广宁中后所(绥中)、宁远中右所(兴城沙后所)、宁远卫(兴城)、连山驿(连山)、宁远中左所(连山塔山)、杏山驿(锦县杏山)、广宁中屯所(锦县松山)、广宁中左屯卫(锦州)。这些星罗棋布的屯所军堡,使辽西走廊各州县联系更加紧密,也更方便军队的驻扎与调动。

    广宁中屯所,因驻地在锦州城外松山之地,又名松山堡。此堡占地面积颇广,城围二里二百六十九步,高三丈,堡外护城河深一丈,阔二丈,整座军堡均以条石为基础,砌7层,外层垒砌青砖,内层墙芯为夯土。共设有三道城门:南门称定远、西门称广定、北门称永望,均是用青砖作六丁六横拱券法砌筑,白灰填缝,各城门外均建有瓮城,以加强防护能力。

    李啸站在北门之外,看到北门之上的门楼处,正中镶有石匾,刻“中屯所”三字,不觉心下感慨。

    他突然想到真实历史中,崇祯十三年时,于此处到锦州的这段区域中,发生了明末历史上有名的松锦大战,明清双方投入十几万大军参战,战争共经历了两年,以明军惨败告终,明军主帅洪承畴被俘,明朝倾尽国力打造的九边精锐损失殆尽,只剩三万残军跟随吴三桂退守宁远,之后明朝在关外的城池悉数陷落,仅剩孤城宁远。此役是明清双方最后的关键战役,以后明朝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对清军的有效反击。

    一个身穿破旧鸳鸯战袄的城门守军,一声呼喝,将不远处正观望城门的李啸,从历史的追忆中拉回。

    “兀那汉子!可是前来投军的。”

    李啸跳下马来,牵马走了过去,向守卫拱了拱手说道:“鄙人李啸,正是来此投军入伍。”

    军士走过去,验看了一番马匹武器之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啸,怪声怪气地道:“你这厮倒是阔绰,竟能骑得这样一匹好马来,武器也是这般精良,却不知是何来头”

    李啸脑子飞快转了下,便微笑着说道:“家父原是官军将领,前几年已阵亡沙场,马匹武器皆是家父遗留,为承父志,在下特来投军效力。”

    军士“哦”了一声,想了想,也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向李啸点点头道:“好了,进去吧,考试校场就在东街不远处,从这进去右拐,再走一段路便就到了。”

    李啸笑道:“多谢兄弟点醒。”

    李啸进入所内,他立刻颇为失望地发现,这里的环境与锦州城相比,实在相差太多。

    这广宁中屯所中,军户与民户杂相混居,街道两边均有店铺,店内伙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而街道上来往行人也多,屯所内房屋店铺大多破烂,街巷路面也是坑坑洼洼,到处是垃圾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汗臭与腐烂的气味。整个街市粉尘飞扬,喧哗不已。

    转过了几个街角,听得隆隆的军鼓声响亮地敲起,犹自沉思的李啸抬头一看,原来是校场已到。

    眼前这个巨大的校场,让李啸的精神顿时一振。

    他看到,整个校场略呈长方形,长四百来步,宽七百来步,一眼望去,人马嚣嚣,喧哗不已。

    李啸方进得校场,就见军士过来询问,问可是来是应试考校夜不收哨骑队的。

    李啸心下奇怪,忙问道:“兄台如何知我要考校夜不收哨骑的”

    那名军士斜了他一眼:“你这人倒是奇怪,你有这般好马良弓,不是来考校夜不收,难道还是来投普通军士不成”

    李啸不觉哑然失笑,看来,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自已这般



第十四章 考校
    李啸循声望去,却见远处一名坐于评判席上的军官,向自已遥遥招手。

    这时,方才那名宣讲应试规则的华济,又大步向李啸跑了过来,对他说道:“你这汉子,这身盔甲倒是耀目得紧,走吧,高把总要见你,你速跟我过去。”

    在李啸跟着华济走了过去之时,那名叫高朴的把总,已从评判席上站起,双拳抱胸,对着李啸上下打量。

    李啸也迅速将这名高把总看了一遍,只见他身穿一身青绸扎腕紧身布衣,腰间扎着绑带,紫红面皮,浓眉大眼,阔口方颐,一脸粗硬扬起的虬鬤,唯一的一点瑕疵在于,那高挺的鼻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砍之痕,不知是何时在战阵中所受的伤,但是这点不足却让整张脸看上去更加威严刚猛,有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华济对李啸低声说道:“这位,便是我广宁中屯所,夜不收哨骑队长高把总。”

    李啸闻言,立刻抱拳致礼:“在下李啸,金州人氏,见过把总大人。”

    高朴哈哈一笑,粗声问道:“李啸,俺是好奇,不知你究竟是何来历,怎得有这一身鞑子白甲,还得了这等精良的虎刀与弓箭”

    李啸心下暗想,这位哨骑队长高朴,估计以后便是自已要长期打交道的上官,那么自已在此人面前,没必要再编些谎话了。于是,他简略地将当日在盘龙山伏击鞑子得到这马匹、盔甲、武器之事对高朴叙述了一遍。

    李啸讲完,高朴与华济,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满是难于置信的表情。

    “李啸,你说你三名猎户,竟能杀掉一名白摆牙喇和两名步甲兵”高朴脸上满是疑惑。

    李啸点了点头。

    “华济,你信否”高朴转头问道。

    华济听得高朴发问,连连摇头:“高把总,在下却是不信。你等不过三名猎户,纵是伏击,但所持武器与自身武艺,岂是身经百战的鞑子白甲兵与步甲兵之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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