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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不料田威听得他们这么一说,却冲着李啸,越发大声地嚷道:“李啸,你莫要仗着高把总为倚仗,这等内定的副队长,俺等实难心服,有本事,你就来与我田威打一架,若胜了俺,再作计较!”

    “还有俺,也想与李啸你试试身手,看看你这个副队长是真有武艺,还是只是个面子货!”莫长荣在一旁喝道,同样冷冷地看着面色有如古井不波的李啸。

    一旁一直细听的华济心下大乐,他按捺住心头的喜悦,脸上却是一种忧愁之态,对高朴说道:“高把总,你看,田威莫长荣这般不服,眼下却该。。。。。”

    “你二人既是不服,甚好,我李啸,今天就跟你们切磋一下。”

    李啸的声音,有如沉雷一般响起,打断了华济的话语。

    陈猴子与王义守犹豫地放开了拉住田威与莫长荣的手,田威与莫长荣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窃喜的表情。

    华济用一种担心的眼神看着高朴,害怕他会下令制止打斗,却没想到,高朴只是阴着脸没有吭声。

    接到华济眼神示意的田威,大喝一声,向李啸猛冲过来,迅疾挥拳直击李啸面门。

    李啸敏捷地闪身避过,随即右臂勾屈,一声怒喝,手肘猛砸向田威暴露出的后背上。

    田威招势已老,他是个打架惯了的,心知不妙,连忙就拧腰向旁边闪去。

    谁知李啸招数




第十八章 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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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地之中,忽然一片寂静。

    晨风习习吹来,轻柔拂过场地上每一张神情各异的脸,只是现场那无形的紧张气氛,却更加凝重。

    李啸面上毫无表情,他背着手,眼光看着很远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田威心下冷笑,哼,李啸你这厮,现在被我田威抓住要害了吧。你一介白身,初入军伍无功无名,竟要骑到我等小旗官头上来,这大明官军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一旁的莫长荣,脸上亦是明显有得色。

    而哨骑队长高朴,先是一脸疑惑,随即脸上怒气冲扬,他转过身来,便要大骂田威莫长荣二人,这时,却听得从远处一阵马蹄声清晰地传来。

    “把总,是王守备的家丁队长任光远来了。”华济眼尖,低声对高朴说道。

    高朴皱眉望去,见得家丁队长任光远率两名亲丁,正快速向自已这边纵马而来。

    “吁!”

    在离高朴十步远处,任光远勒住马缰,滚鞍下马,他手拿着一纸文书,大步向高朴走来。

    “高把总,王守备特让在下给哨骑队传令。”任光远向高朴拱手致礼,然后恭敬地将手中的文书递给高朴。

    高朴嗯了一声,接过任光远递过来的的文书,快速浏览了起来。

    李啸瞥见,高朴的脸色,突然越来越难看了,眉头也越皱越紧。

    “王守备这个军令,真是给高某的好差遣啊。俺在想,王守备终于忍不住,要拔去俺这个眼中钉了吧。”高朴突然冷笑起来。

    任光远大窘,急急说道:“高把总何出此言!”

    “你少装憨,那王守备想对老子做什么,老子是一清二楚!那王道奇在军令中说,要我等派出哨骑去探绘大凌河附近地形,哈哈,真是好一着借刀杀人的妙计啊。”

    “在下不明白高把总之意。”

    “哼!众所周知,自前年大凌河城被鞑子攻占拆毁后,当地已是鞑子哨骑出没之地。派我等这些初招之兵为主的哨骑队前往哨探,不是借刀杀人,又是何意!”

    高朴一脸的愤怒,让他粗豪的面孔几近扭曲。

    “高把总误会了,这并非是王守备之意,而是总兵祖大帅(祖大寿)所安排给我中屯所之任务,说是以备将来重新选址,再建大凌河城所用。”任光远连忙辩解。

    “少来这些屁话!那老子问你,为何这锦州这么多屯所营堡不派,单要我中屯所哨骑队前去”高朴逼问道。

    “这。。。。。。大帅之意,我亦不知。”

    任光远心下恼恨,这个高朴,有本事你去骂祖大寿啊,质问我这样一个跑腿的有甚用。

    其实任光远并不知道,这个哨探测绘的任务,竟是王道奇争取来的。

    前两日,王道奇去拜会祖大寿,两人闲聊时,祖大寿中无意中说起,朝廷为损回金州沦陷之耻,极可能还会再建大凌河城。 结果王道奇连忙说道,可派自已的广宁中屯所哨骑先行前往哨探,测绘地形,以备将来之用。

    王道奇这番殷勤让祖大寿颇为感动,在整个辽西畏鞑如虎的环境下,此人竟能主动提出由自已屯所的哨骑队前往哨探,倒是一片忠心勇毅之举。

    祖大寿连连夸奖了王道奇几句,便同意了他的建议,同时告诉他,若中屯所哨骑顺利探得情报,大大有赏。

    王道奇从祖大寿府上归来,心下快慰莫名。

    他得意地想到,高朴啊高朴,叫你这混蛋一直与本官明里暗里地作对,现在,本官终于找到了这公报私仇的机会了,就是那山海关总兵尤世威也保不得你!哼,这都是你这厮自作自受的结果。

    回到中屯所的王道奇,写好军令文书后,今天上午一早,便让自已的家丁队长任光远赶紧送了过来。

    祖大寿安排的哨探测绘的任务,完成时间是一周,王道奇在给高朴的文书中,则把时间改成三天。

    打铁要趁热,除掉高朴这样的眼中钉,切关自已前程,当然是越早越好。

    任光远原本以前高朴会痛骂他一顿,来拿他出气,却没想到,对面的高朴只是紧绷着脸,没有再说任何话。

    见此情形,任光远赶紧向他告辞。

    高朴怔怔地站着,望着任光远三人掉头打马离去。

    咬着牙一动不动站立的他,手里拿捏的文书却是越捏越紧,直至捏成一个纸团儿。

    他心里突然极其难过。

    &



第十九章 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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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的午后,阳光炽热袭人,烤得地面热浪滚滚,热风拂过一望无际的荒原,发出古怪而低沉的尖啸声。

    李啸、陈猴子、王义守三人打马前行,热浪蒸腾中,人与马都是汗出如浆,放眼望去,整个荒原之上人迹渺渺,连天蓑草中点缀着几棵枯树,远远地可以看见几个被焚毁后只剩残迹的村庄废墟,令人徒生苍凉兴废之感。

    李啸勒马回望,南面的锦州城已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在天地之间沉默矗立。

    “陈猴子,我们到哪了”李啸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向一旁一个瘦精精却精神十足的哨骑问道。

    “副队,我们已过了广宁左屯所的地界,前方不远便是小凌河与女儿河交界之地,过河后,再走几十里路,便是废弃的小凌河驿。从小凌河驿再往北,皆是茫茫旷野,需得再过几个时辰方可到大凌河边。李副队,我看过那文军令,我们将大凌河对岸这块区域地形绘出,这任务便可顺利完成了。”陈猴子快速回话。

    李啸心下一乐,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骨伶仃毫不起眼的家伙,说起话来却极有层次与条理,倒有些让李啸刮目相看。

    “陈猴子,你娘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李啸有心调节下气氛,笑着发问。

    陈猴子听得李啸这般问话,却来了精神:“副队你不知,俺其实有个大名,是村中私塾先生取的,叫陈顺富。只可叹,俺活了这么大,却与这顺富二字没沾过边。俺三岁丧父,母亲改嫁后,跟着后爹过活。俺那后爹更是穷极,又家口众多,故俺从小便吃不饱穿不暖,瘦骨如柴有如猴子一样,才得了这名个外号,至于俺的大名,倒是少有人知了。”

    李啸听完,又笑着问道:“陈猴子,你这般模样,却是如何投到高把总处的”

    没想到李啸刚问,一旁的王义守便大笑起来,他用力抹了抹满脸的汗水,抢在陈猴子话前说道:“副队你却不知,这陈猴子来投军时,当日高把总还是百总,见他来投军,嫌他过于瘦弱,便欲打发他回家去。这陈猴子一急,忙说,百总大人,你怎可用人只看外表啊,我陈猴子本事大着呢。高把总骂道,你这瘦猴有个屁的本事。陈猴子便大声说,俺能吃面饼!高把总和一众部下几乎笑岔了气,有好事者便端来面饼盘子给他吃,这陈猴子一口气吃了二十个面饼,几近噎死,幸得医官救活。后来高把总见其投军之志颇坚,方手下留情,最终答应其投军。”

    王义守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陈猴子面色羞郝,连忙说道:“王义守,你也不过比俺早来一个月而已,便来揭俺丑事!副队,我陈猴子可不是光吃白饭的,俺投军后阵战武艺投高颇快,又因为人精细绘得一手好图,这才被高把总看重,又因俺与把总共历了大凌河之战,才成为了把总的过命兄弟。若俺只会吃喝,那岂不是与饭桶无异。”

    陈猴子说完,三人又大笑起来,一时间都感觉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二刻多钟后,太阳业已偏西,三人打马来到小凌河边,便连忙下马脱了盔甲,跳入河中,洗了个痛快。随后再牵马过河,寻了棵野树,系好马匹,就在树荫下,开处吃干粮面饼。

    “陈猴子,王义守,我等稍息片刻,争取在晚上赶到小凌河驿,在那边休息过夜。”李啸边啃面饼边说道。

    “一切皆听副队安排。”两人齐声应诺。

    正吃饼之时,陈猴子忽然感叹起来:“副队,过了小凌河驿,恐怕就有鞑子哨骑出没了,却需多加小心。”

    王义守脸上也开始显露忧色:“希望我等此行顺利吧,不然,只凭我等三人,怕还不够大队鞑子哨骑塞牙缝呢。”

    听完二人之话,李啸脸上亦开始显出沉毅之色。

    “副队,若真遇到鞑骑,我等当如何”陈猴子犹豫地问道。

    “还能咋地,当然是与鞑子死战了,难道还能投降鞑子不成”王义守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第二十章 突袭
    二个时辰后,李啸等人重新上马,乘着凉爽夜色打马前奔。无垠的旷野荒原中,三名哨骑,有如三个在银灰色大地上悄悄移动的小黑点。

    三人顺利抵达大凌河南岸之时,天地之间依然黑幕沉沉,隐约可见东边天极处,浮起了一丝淡淡鱼肚白。

    李啸作了个手势,三人便立刻按夜间的计划,迅速地寻得一处浅滩悄悄渡河而过。

    过得河来,天色渐亮,陈猴子快速从怀里摸出木炭笔和一大张牛皮纸,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仔细而迅速地开始绘起地形图来。

    李啸心下好奇,凑过去一看,却见陈猴子在牛皮纸上,仔细地标明了大凌河的形状,可渡过的浅滩,岸边的树林、草滩、山地、土质等地形特征,皆一一仔细记录标出。

    “副队,我等再往前一段路,记录下来后,这北岸的哨探便可完成了。”陈猴子对李啸低声说道。

    李啸点点头,三人便按着陈猴子要去的方向,纵马前去。

    说来也是运气,李啸三人这一路前去,竟始终未得遇见鞑子哨骑,三人心下皆暗自庆幸。

    约一个多时辰后,陈猴子基本绘制完毕,他一脸兴奋地把纸笔揣入怀里,压低声音对李啸说道:“副队,终于绘制完了,我等现在就。。。。。”

    他兴奋的话语,被一根轻啸飞过的精钢箭矢打断。

    三棱精钢箭矢贴着陈猴子的脸飞掠而过,尖锐的箭头边缘,在陈猴子的脸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

    陈猴子痛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一抹脸,糊了一手粘稠的血。

    与此同进,旁边的王义守传来了一声痛苦的惨叫。

    李啸瞥见,一根精钢箭矢,透过他的棉甲下摆,箭头深深地射入王义守的左腿中。

    王义守身形剧烈地一晃,亏得他是老哨骑,经验丰富,连忙迅速抓紧了马缰,方未从马背上坠落。

    “鞑子袭来了!快撤到那边山坡上去!”李啸大声怒喝。

    他纵目眺望,却见远处影影绰绰的有多名鞑骑,正打马向自已的方向狂奔而来。

    这帮可恶的鞑子,这么远的距离,竟射得这般精准!

    陈猴子与王义守率先策马疾冲,向不远处的一块乱石众多的山坡狂奔而去。

    李啸执弓纵辔,掩后而行。

    敌追我逃之中,李啸三人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一支又一支疾射而来的箭矢,带着尖锐的啸音,从三人身旁疾射而过。

    李啸亲眼看到,一支凌厉的箭矢,击中了王守义的头盔一侧,激出了闪亮的火花,巨大的冲力,让王义守口中鲜血激喷,上身随即重重地砸在马脖子上,坐骑一声哀鸣,险些又把王义守掀下马来。

    “拼尽全力,务必要快速冲过此段路程!”李啸嘶声大吼。

    他的话语刚毕,一根精钢雕翎箭矢便狠狠地射在他那青铜护膝上,发出叮的一声爆响后弹开,李啸顿感自已的脚上震得发麻。

    李啸心下暗自庆幸,若非自已这身白摆牙喇兵的盔甲护得周全,自已这条腿的小腿骨都可能会被射断!

    有良好的盔甲防护,实在是太重要了。

    终于,在经过了令人窒息一段夺命狂奔后,李啸三人疯狂纵马奔上那座山坡。

    一根锐利的精钢箭支尖啸着从后面追上来,发出一声夺的闷响,将陈猴子的坐骑从后面直贯入马脑,濒死的战马一声哀鸣,随即滚落于坡前。陈猴子一声惨叫,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上,他斜掠着重重地摔落于地,霎时昏死过去。

    “猴子!”王义守声嘶力竭地悲呼。

    一个敏捷的身影从疾驰的马背上俯身探下来,抓起昏死于地的陈猴子身上的腰带,嗨的一声沉喝,将他提上马背。

    “李副队。。。。。。”王义守看着李啸带着昏死的陈猴子纵马奔入山坡,心下喜极,连忙猛磕马肚,紧紧跟上。

    在奔行到一块坡上突兀的巨石后面时,李啸喝令下马,同时迅速地把昏死的陈猴子与两人的马匹放在巨石后面一处。

    李啸与王义守两人大口喘着气,皆手中紧持弓箭,从巨石旁的一处凹地,神情紧张而专注地看着鞑骑们由远而近地冲到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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