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遥远之矢
只不过,饶是联合楯车开始着火,摭具下面的挖墙清军,畏于军令,却没有人敢擅自逃跑,里面押阵的鞑子头目,还在不停喝令他们继续加快进度挖掘。
这些清军疯狂地铲挖着内城的墙角,他们近乎天真地希望,在这楯车烧毁前,能先把洞穴挖好,以便自已填埋爆炸箱。
很快,清军就开始明白,自已的幻想有多么愚蠢。
“轰隆!”
一声沉闷的爆响,一辆这样的联合楯车,终于从上至下彻底垮掉,将里面大部分清军,给活活地砸成肉饼,只有少数几名烧得有如火人一般的清军,以一种极其恐怖的形态,嚎叫着跑出了一段距离后,便极其痛苦地倒地抽搐而死,直至被彻底烧成一团焦炭。
很快,又接连有四辆这样的联合楯车,被抛下的煤块烧垮坍塌,里面的清军,同样也是难逃一死。
尤其恐怖可怕的是,其中一辆联合楯车被烧垮后,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引燃了清军携带的爆炸箱,顿时,那几乎能震破人类耳膜的巨大爆炸声,轰然响起,将整辆垮塌的联合楯车,以及楯车下面那些被压扁烧死的清军,全部炸得四分五裂,成为弥漫四溅的血肉碎末。
见到城下清军,被自已的抛扔燃煤战术,给打得这般惨状,城头唐军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喜悦。
而见到清军的联合楯车攻势,忽然受挫,远处观战的皇太极等人,皆是心急如焚。
他们万万没料到,在防过了唐军的弩箭和手掷雷之后,唐军还能采用这般原始,却又十分有效的方式,对自已费尽心机造出来的联合楯车,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只不过,现在清军已然兵临城下,他们再想作出调整,却也再来不及了。
豪格首先忍不住了,他向皇太极大声提出:“汗阿玛,唐军的烧煤燃车战术,果真十分厉害,现在我军伤亡已然大幅增加,若再这般强抗下去,只会付出更多更大的死伤,不若下令,先他们退回来吧。“
听了豪格的话,多尔衮却是立即反对,他一脸涨红地大声道:“不可!皇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攻城作战,军兵死伤在所难免,若在这关键时刻把军兵撤回,我军可就前功尽弃了!那这内城,怕是不知何时,方可攻下了啊!“
皇太极面沉如铁,但他略一沉吟,还是同意了多尔衮的意见。
所谓慈不掌兵,死伤一些兵马有什么关系,要知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清军能用数量优势,在付出巨大死伤代价的前提下,把唐军的内城城墙,给炸塌一两处,从而给清军找到攻入城中的缺口,那么,这样的人员死伤,就是有价值的。
终于,算是清军运气还不错,在多达十多辆联合楯车,皆已被烧毁之际,在内城的南北两处城墙死角处,各有一辆联合楯车,侥幸躲过了唐军攻击,挖好的填埋爆炸木箱的洞穴。然后那押阵鞑子,立刻向清军本阵,打出了已成功挖出置放坑洞的旗语。
看到旗语传来,皇太极多尔衮等人,皆一脸喜不自胜。
“好哇,我军虽然牺牲惨重,但能最终炸开海参崴堡内城城墙的话,却还是相当值得的。”皇太极一脸喜悦地下令道:“打出旗语,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炸开这内城城墙,为我军下一步行动,打下坚实基础!”
“嗻,奴才得令!”
在这名巴喀什兵,急急下去传令之时,皇太极又在后面急急地加了一句:“传令下去,若这两处能成功炸塌内城城墙,可给他们算首功!”
“得令!”
这时,心情愉悦的皇太极,以一种轻松的神色,对一旁的多尔衮笑道:“老十四,这用爆炸箱轰塌城墙的一招,可是明朝国中的流寇所惯使之法,你可知乎”
多尔衮笑道:“皇上所言,臣弟其实亦
第五百一十九章 殊死之搏
当李定国看到,在南北两处堡墙位置,被以骤然炸塌了两个宽达5米的豁口时,他的心头,忽地一阵空白。
这拼死守卫的内城城墙,最终还是被清军不惜代价地炸开了两个巨大的缺口,导致李定国预想的,狙击清军的蚁附攻城计划,完全地成了泡影。现在的内城守卫,已然到了十分严峻的时刻。
怎么办
现在城墙已然出现在巨大的豁口,自已想要再挡住清军的进攻,其困难程度,将呈几何级递增。
而且,现在唐军总共只有不到七千的兵马,基本都是远程兵力与辅助兵力,想凭这样的一点兵力,来对付城外多达八万余人久经战阵嗜血凶悍的清军,想守住这已被打出巨大豁口的内城城墙,不让清军突入城中,其难度几乎难以想象,称之为地狱级也不为过。
只是,现在的李定国,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他略一思考,便迅速下令道:“传我军令,全军速速退下城去,于缺口处架起路障堵住缺口,就地组织防卫。弩兵在前,辅兵在后,务必不得让敌军进入内城!”
“得令!“
李定国的命令方下,他立刻看到,剩余的清军楯车,全部被清军丢弃,那些手持发掘工具的清军,正以最快的速度撤退而去。
而在城墙之外,李定国又可远远看到,有浩荡到近乎无边无尽的清军兵马,以铺天盖地之势,正快速冲往南北两处城墙豁口,清军这股猖狂的气势,好象是无边无尽的汹涌海浪,要把这小小的海参崴堡内城,一口吞掉一般。
海参崴堡内城的情势,可谓危险至极。
利用清军正冲过来这段时间,唐军紧急做了一番防御准备。
他们将那垮塌的碎石砖块,紧急累叠在豁口处,一边尽把内城中的所有重物,都填堵在豁口的后面。
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紧急布防,很可能意义十分有限,但在现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能抵挡一时便是一时,又如何能考虑太多,毕竟这样的方法,可谓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而很快,李定国又远远地看到,原本驻在城外的皇太极,连同那金黄色的御辇,竟被一众白摆牙喇兵,给一同抬上了西面城墙。
这清朝皇帝,就这样端坐在城墙上,借着城墙的高度,远远地观看清军大举进攻海参崴堡内城。
李定国迅速地想到,皇太极此举,必定是以御驾亲临之势,大大激励正在大举攻城的清军兵马士气,使得这些家伙能在自已眼皮底下,更加卖命地攻城。
毕竟,有皇帝亲自督阵,还能有比这更有效的监阵举措吗
他的做法,很快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那些正大举向内城进攻的清军,见到大清的皇帝都亲自坐在城头,以一种十分接近的俯视态度来督战,顿时更是倍觉鼓舞,人人愈发勇气百倍,他们发出有如野兽般的嗥叫,纷纷加快步伐,向这内城缺口猛冲而来。
而清军的统军主将,那一脸得意之色的多尔衮,见到自家军兵气势这般昂扬,心下可谓快意非常,他大声道:“儿郎们!让我们速速攻入城去,去把那些该死的唐军全部杀光!本王告诉各位,但有先入城者,可得首功!现在连皇上也在城头督战,各位如何可不奋勇向前,夺取功名富贵乎,还望各位奋力取之!”
有了统军将领的大力鼓动,四下攻城的清军更加倍受激励,奋勇异常,很多人一脸激动得通红,双眼中闪如贪恶野狼般的神色。他们有如一群疯狂的野兽,卷起一路狂飚,向海参崴的内城豁口处,发动了惊涛骇浪般的攻势。
见到四下而来的攻城清军,有如潮水一般涌来之时,副将祖宽咬着牙,沉声喝令道:“清虏已来攻城了,全体弩兵注意,预备!”
一架架神机弩,被唐军弩手稳稳地端在手中,吱吱的拉弦声此起彼伏,在临时建起的挡墙之后,大批的弩手们沉着应战,纷纷瞄准了各自要射杀的对象。
在等待着清军冲到攻击距离时,唐军弩手哨长谭三狗,却是一口又一口地吞着唾沫,双腿竟还微微地打着哆嗦。他的脸色,虽努力保持平静,但满脸的肌肉,却在不停地颤抖。
一个声音,有如魔音穿脑般,不停地闪现在他头颅中:“谭三狗,这清军如此势大,我军城防已破,兵微将寡,这海参崴堡内城,真的还能守住吗”
只不过,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大声驳斥他:“混帐!你身为军人,战死沙场,自是本份,又如何这般贪生怕死,未战先怯!你身为弩兵哨长,不能身先士卒,反而犹豫畏敌,岂不是大大的羞耻连整个南洋都征战遍了,如此可在这里对这些野兽一般的清军屈膝乎为了唐军的尊严与荣耀,你纵然拼却一死,又有何惜哉!”
想到这里,谭三狗心里狠狠地啐骂了自已一句,随即手端弩箭,愈发专注地瞄准。
在清军冲到离自已有一百二十步的距离时,祖宽已然按捺不住,大喊了一声:“放!”
按说,弩箭的最佳攻击距离,是在六十步左右,现在近两倍距离时,祖宽就下令打放,其原因,一是看到清军来得十分密集,十分有利于远程射击,二来也是心下莫名恐惧,想到能提前射击的话,能多杀死杀伤一些敌军也好。
祖宽话音刚落,连绵的弩箭打放声,立刻四下响起。
“嗖嗖嗖嗖!……”
在连续的梆梆放弦声中,连绵不断的弩箭,从一架架神机弩上击发,在这个天气昏蒙的下午,那淬了剧毒的弩箭,有如死神手中放出一群群飞蝗,它们嗡嗡叫地疾速飞翔着,组成了密集的死亡之网。立刻,多达一万余根呼啸而出的毒弩箭,向那些猛冲而来,看似没有任何防备的清军,呼啸着激射而去。
“噗噗噗……”
随着隐约可闻的弩箭射入人体的闷响,一声声仿佛不似人类声音的惨叫,连绵而起,令人闻之心悸。
被唐军这些淬过了剧毒的弩箭射中,自是必死无疑,这些浸过见血封喉毒素的弩箭,哪怕只是射中了他们的手脚等非要害部位,亦是剧毒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们全身发黑而死。
而让李定国与祖宽皆感觉揪心的是,在这凌厉一击之下,清军的死伤人数却是有限,大概只有五六百人,丧命在激射而去的弩箭之下,远远地没有自已预料般多。
这是因为,一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弩箭沿途被凛冽的寒风吹歪的线路,导致攻击威力大减。二则是,那些汹涌攻来的清军,他们似乎早已料到守城的唐军会来这一手一般,最前排的清军,纷纷拿着盾牌摭掩,一根根激发而出的弩箭,大部分夺夺地射在清军盾牌上,故无法对这些冲阵的清军,造成致命的伤害。
而清军为了争取尽快拿下这海参崴堡内城,那些中了弩箭倒地的清军士兵,根本没有人停下施救,已然陷入了疯狂状态的清军,把他们的尸体和尚未死透的清军活活地踩扁,然后继续向内城的豁口狂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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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关键决心
由于时间已然十分紧急,现场又十分混乱,李定国已来不及和上次一样,用对辅兵进行思想工作的方式,来慢慢加以抽选,而是直接以点名的方式,迅速决定了行动人员。
最终辅兵队长李来旺,和另外9名辅兵,沉默地来到了李定国面前。
李定国面色沉重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看到这一张张朝夕相伴,朴实而凝重的脸孔,李定国心下十分纠结而痛苦。
不过,他很快稳住心神,没有流露出内心的任何一丝表情,而是厉声下令道:“队长李来旺听令!”
“属下在!”
“李来旺,着你带你带这辅兵9人,每人带上10枚手掷雷,通过秘道,前往西面城墙马面处,再掘开夯土层,填埋手掷雷,然后集中引爆,一定要把这西面城墙,给老子彻底炸塌,把那清酋皇太极,给老子当场炸死!”
李来旺拱手大声应道:“李镇长,你放心吧,在下保证完成任务!“
李定国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来旺,你们要执行的这次任务,很关键很重要,事关整个海参崴内城安危生死,希望你们能破除一切困难,决死也要完成,绝不能中途而弃。要知道,这内城能否最终守住,这些守城的兄弟们能否最终存活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李来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光,他大声回道:“李镇长,你就放心吧,在下也是个老兵了,知道该怎么做。我等会尽已所能,一定会顺利完成此次任务!”
他一说完,再向李定国抱拳拱手,然后立刻转身,招呼着另外9名辅兵,急急离去。
李定国在背后,默然地目视着他们离开,神情十分肃然。
李来旺带着这9名辅兵,一路急匆匆地来到那间隐密的房中,然后每个人都带上了10个手掷雷,每人都带了一柄挖掘工具,或是铁锹或是钁头,还带了一大捆火绳和点火物,再点了火把,便朝那废井之时下钻而去。
一行人来这个废井下,有一扇暗门,李来旺带着众人,推门而入,眼前便赫然是一道幽深的暗道,这门一推外,一股冰冷的潮气带着浓重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一行人在李来旺的带领下,举着火把,沿着阶梯深入,这一路上,李来旺抓紧时间,跟这9名辅兵大声强调了一遍,等下行动的要点。
“各位兄弟,都听好了,我们的目的地,是西面城墙的一个马面交界,这个位置,里面是挖空的,前后左右皆用木板把夯土层隔开,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木板卸掉,把夯土挖下来,掏中一个巨大的中空位置,然后在这些把全部的手掷雷集中在一起,集体点燃引火索,进行引爆,务必要把这城墙给老子炸塌了。“
李来旺说到这里,脸上满是阴狠之色,他又加了一句:“兄弟,如果这一炸,能把城墙炸塌,能把那鞑子皇帝给炸死,那咱们的任务,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他一说完,旁边一名年轻的辅兵,以一种犹豫地口吻,向他低声问道:“李队长,那我们执行这命令后,还能顺利退回城中吗”
这句话问得李来旺心头一颤,他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这名年轻的辅兵,心中却是涌起了莫名的酸涩之情。
这名年轻的辅兵,今年只有十九岁,名叫张二成,是湖广随州府应山县牛心寨人,自张献忠部入寇湖广后,应山县被流贼多次袭扰侵掠,又有湖广总兵左良玉无耻的杀良冒功残害乡民,当地百姓根本无法存活,只能四处逃窜,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张二成一家,自然也是这浩大流民队伍中的一分子。
后来,幸亏唐军派了征西营的兵马入驻随州,在当地大量收集流民,离开湖广,张二成一家才得以最终在菲律宾的苏禄省定居安家,后来,在唐军休整扩招兵马时,年仅十八岁的张二成报名入军,成为了平南镇甲营的一名辅兵。
随后,张二成跟随着全体平南镇甲营兵马,一齐抽调北上,来到这极北蛮荒的海参崴,驻扎修堡,而就在一个多月前,他刚度过他十九岁的生日。
李来旺当然知道张二成心下在想什么,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低声回了一句:“二成,你放心吧,我身为队长,自会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
听到李来旺这句话,这名年轻的辅兵脸上,忽地涌起羞郝之色,他垂下头,再不说话,只是跟着整个队伍,一路朝着密道的尽头疾跑。
各人在黑暗的通道中,行进了约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这条地下通道的尽头,众人拾阶而上,来到了一处马面墙的空洞处。
“到了,总算到了,各位听我号令,那鞑酋皇帝在离我等左边十余步外,各位把左边的木板拆下,然后一路挖出夯土,到离鞑酋十步的距离,便掏出空洞,把一百枚手掷雷放入其中,然后你们全部撤走,由我来点燃引火索,各位明白了吗“一片昏暗中,李来旺目光炯炯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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