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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是吗我也瞧着好呢,那人确实是个心灵手巧”那男子脸上挂着笑容,接着便有几个客人进了铺子,问那男子要买东西,那男子只好先去招呼其他进门的客人

    范公子站在门面前,瞧了一眼那男子,只觉得越瞧越刺眼,他和自己一样穿白衣,不高,也不矮,身子清瘦,很是温润

    范公子不敢再往下想,他拿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往书院走,天气明明如此好,路上三两行人也热热闹闹,可他神情凄迷,烦闷不乐。

    招呼好客人的牛婆婆小儿子,瞧了一眼铺子外间,已经不见了范公子,想了想,他应是已经离去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的荷包,他这荷包啊,是安姑娘绣的。他听母亲说过安姑娘家中事情,知晓她不容易,他和安姑娘也是相识。

    安姑娘绣了许多绣帕做了荷包托他帮忙买卖,他瞧着这个荷包成色手艺不错,干脆自己拿来用了。

    杂货铺又来了客人,那家店的主人连忙又去招呼。

    街道上,商铺中,茶楼中,行人中,范公子,瞧着还和往日一样,可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清明时节,扫墓祭祀、扫墓祭祖,南山北山到处都是忙于上坟扫墓的人群,焚烧的纸灰有些被远处刮来的风吹起,安越还和母亲在山上采摘了许多野菜下山。黄昏时,静默的坟场又恢复了荒凉,不过也许会有山鼠蛇虫卧在坟边睡觉。

    家里吃过晚饭,第二日,快到午时,她把这个月的银两给了一大半给自己母亲,又细细交代了自己父亲好好注意伤势,按时抓药吃,又陪了陪祖母,给祖母擦背洗头,和母亲说了些私房话,交代弟弟要好好看书识字,这才准备要回书院,还未回到书院,天空就下起阴雨来,阴雨连绵,飘飘洒洒下个不停,安越只好让李大叔驾着马车送自己到书院门口,一下马车,她赶紧往书院大门敲门,里间一名学生出来开了大门,她急急忙忙进了书院,又匆忙回了自己房间,放下自己包袱,喘了几口气,她又出了房门,才几日不见他,她心里又有些想他。

    前世的今日下午他们起了争吵,今生她故意回来晚些,就是想避开争吵,房间外间有屋檐,能遮些风雨,她敲了隔壁房门,敲了半响,没人,安越有些疑惑,前世这个点他应该是已经和自己起了争吵,可今日他不在

    安越无奈,只好又回了自己房中,拿了一把大伞,往灶房去。

    牛婆婆就在灶房,见她发丝有些凌乱有些湿润,有些心疼道:“我赶紧给你烧锅热水,你洗洗身子,我再给你煮碗姜汤,免得着了凉”

    安越有些感动,不管前世今生牛婆婆都待她极好,她和牛婆婆闲聊了几句,自己蹲在灶台前生起火来,烧开了沸水,她又拒绝了牛婆婆要帮着她一起把装有沸水的木桶提进她房中,自己一桶一桶地提进去,兑了凉水后,她关好房门,在房子洗起身子和青丝来

    洗好之后换上干爽衣裙,又拿了干帕子擦拭着青丝,待青丝擦拭得半干,她拿了发带绑上,收拾好房子东西,又打着油纸伞去了灶房。

    安越坐在小板凳上,帮着牛婆婆择择菜,又问了牛婆婆有没有瞧见范公子,牛婆婆摇摇头,她今日一天还真没瞧见范公子,灶房里,安越时不时看着窗外,心里有些不安,她坐在矮板凳上继续帮着牛婆婆择菜,那牛婆婆穿了一身灰布细棉罗裙,那衣裙料子看着比安越身子上的白色轻纱衣裙的料子好上不少,她坐在另一张矮板凳上手脚麻利地干活,又一边跟安越聊着天。

    “安丫头啊,你这小姑娘也买两身鲜艳的裙子穿穿啊,你这个年龄正是最好的年岁,应当打扮得漂漂亮亮,别整天穿些和我这个老婆子差不多的衣裙咧。”

    “我觉得跟牛婆婆穿一样的颜色挺好的,还能沾沾牛婆婆的福气。”安越眨眨眼,调皮一笑。

    “你这个丫头”牛婆婆哈哈一笑,若说福气,这牛婆婆确实是福气好的。

    “安丫头啊,你也不小了,你家人那边有说帮你相看人家吗”

    安越听旁边的牛婆婆问这话,内心一阵苦涩涌了上来,面上装得波澜不惊回道:“我还算小,再等上一两年也无妨。”

    “还小我记得你今年年底就十六岁了,等你十六一及笄,就可以说亲了。”

    “要是你家里未给你说,你信得过我这牛婆婆,牛婆婆给你相看相看如何”牛婆婆一脸热情地看着安越,这丫头她喜欢,性子好,不娇气,礼貌又勤快,还有才气,最重要的是模样也是顶好的,在这小镇上,能有这相貌,不可多得。再说她家里,迟早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牛婆婆的好意,可我,我还是先看看再说,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我爹娘的”安越想到范公子。

    牛婆婆听她这般说,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来,开口道:“你跟婆婆说说心里话,你是不是喜欢那范公子”

    安越一愣,低下头,不再说话,安静地择着青菜,听见牛婆婆开口道:“别不好意思,我这老婆子




(十三)离开
    晚间安越打水洗漱好,瞧了瞧外间的天气,去敲了敲范文书的房门,她在门外开口道:“热水锅里还有,要洗漱你自己去打水”

    房中的男子听见她的声音,心里虽是还有些气,可等了这么一会到底已经消了一分气,他想了想,开口道:“嗯”

    门外的安越有些无奈,不知他是生哪门子气,难道是因为一个荷包,可一个荷包下回做有什么关系不过她今日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她也不该那样回他,今日自己应该忍着不和他争吵,免得又重蹈覆辙

    安越想了想,只好回了自己房间拿出自己洗脸的木盆和洗脸用的帕子来,又去灶房打了热水兑了凉水,端着来到范文书门前,吸了口气,带着戏谑道:“开门了,开门了,要伺候公子洗漱了”

    房中的范公子一听,嘴角一瘪,听见她的声音,又瘪了瘪嘴,心里虽是有气,可到底还是开了门,门口的安越正端着木盆,一脸无辜地瞧着他,他没好气地接过,端进自己的房中,洗漱

    安越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瞧着他的背影,想到他晚间可能又会走

    她心里有些难受,又上前走了几步,瞧着他的背影,想了想,想伸出手抱住他不准他走,可她瞧着他的背影,想到他说的不喜欢自己,想到他把自己推给别人她垂下眸子,到底没那么做。

    范文书洗漱好,端着木盆又去了灶房,顺便还喝了一大碗凉水,喝完凉水又回来,瞧见安越正站在他房间门口,等着他。

    范公子想到昨日荷包的事情,心里叹息,努了努嘴,还未说啥,安越瞧着他那熟悉的眉眼,叹了口气,先开了口道,“早点歇息,明日见”

    范文书点瞧着她,又点了点头。

    这晚,两人没有再睡到一块,已经躺在床榻上的安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闭上眼睛,又睁开眼,还是睡不着,她想到今晚他可能又要走,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隐隐作痛啊

    她又摸了摸,想到隔壁屋那男子,她干脆起身,穿衣,下床坐在案桌前等着,然后她又去把房中的窗户打开,外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细细阴雨。

    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干脆坐在窗台前,案桌旁的绣凳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瞧着外间的细细阴雨。

    房中的油灯她没吹灭,油灯闪着淡淡光芒,她又抬起头,往夜空瞧了一眼,今夜和那夜瞧着很像啊,没有月亮,也没有闪闪发光的繁星。

    可又有些不像,那夜没有阴雨,今日倒是下起了阵阵阴雨。

    鹭桥镇街道上,不知是谁家马车在抢道争先,为了超前,急绕道边、奔驰而过,马车一路驾着到了镇上唯一的那座书院门前,马车里的行人拿着一把油纸伞下来撑开,匆匆忙忙下了马车,车夫穿着蓑衣静静在外间等着。只见下了马车的男子敲响了书院大门。前院中,有还未睡的学生听见了声响,撑着一把油纸伞前来开了门,只见门外一个穿着黑色行衣的男子看着那学生道:“在下有急事找登州范公子,我是范公子的侍从,我从登州赶来”

    那学生看了那黑色行衣男子一眼,点了点头,让他等一下,匆匆忙忙撑着油纸伞跑去后院,敲响了范公子的房门

    隔壁房中,一直待在窗台案桌前的安越也听见了声响,又把头往外瞧了瞧,见一个学生在瞧范文书的房门,又听见范文书开门,然后两人在说着什么

    她收回目光,瞧了一眼外间的阴雨,听着隔壁的动静,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带了几分凄凉。

    然后她起身,绕去自己房中屏风后,换上同那夜一样的白衣,照着那夜那般披着白色外衫,重新坐在案桌前候着。

    果然,没过多久,隔壁房中又传来了收拾东西的动静,然后,那动静停了,接着便是开门声,然后是脚步声,再是敲门声。

    安越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站起身子,走向房门处,开了房门。

    房中亮着油灯,房门一开,屋檐外也洒出一丝微弱的灯光,笼罩在一身素雅白衣的安越身上。

    门外的范公子瞧见了开门的她,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外衣,身后的厢房里亮着盈盈灯光,她的青丝长发随意散落脑后,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今夜瞧着格外白皙,泛着盈盈亮光的水润眸子正看着他,眼底还带了一丝他捉摸不透的情愫。

    院外阵阵寒意袭来,阴雨绵绵,他也是一身白衣,安越抬头瞧着他,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今晚他身上夹了风雨味。

    范文书对上她的眸子,又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有些想伸手摸摸她那白皙的小脸,可脑海中又想到那荷包

    他把想法压下去,他想了想,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开口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登州”

    安越扶着房门的手抓紧了些,没说话,记忆里的画面一拥而上。她知道,他这是又收到了那苗姑娘的书信,要急着赶回去呢。

    安越突然有些想笑,今日之前,她心里何尝没有过一丝期待

    她瞧着眼前这张脸,瞧着这个男子,他曾经,对她那边温柔过,又那般伤害过。

    可是即使早就知道了事实,重活一世后,在瞧见了他的第一眼,又感受到他的温柔,数年来的思念一拥而上,所有的怨恨全部慢慢瓦解,接着由她一层又一层筑起的防线也被击得溃不成军。

    她还幻想过,今生,也许她懂事点再娇俏些,再魅惑些,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而他,是不是不会轻易走了

    她还又想起,今日他们吵架后,她不是已经示弱了吗

    她又瞧了他一眼,他说跟他走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吗

    还是在他的眼里,一直把自己看的很轻

    他不知道吗像她这样的出身,又没有可依附强大的娘家,若是就这般跟着他跑了,连做妾都不够格。也许她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外室,然后她的孩子生来便会低人一等。

    夜黑阴雨绵绵,时不时又刮来一阵凉风,吹打在两人身上,那男子站在她房门前,屋檐下,有那绵绵阴雨飘了过来,他的后背染上了许些阴雨,已经有些微湿了。

    他问出了那话后,缠在袖子下的左手便握起了拳头,接着又慢慢地松开,他心跳得有些快,全然不在乎背后长衫微湿。

    他刚刚接到了苗姑娘送过来的书信,第一反应是他必须要回去处理。这是这些年来他养成的习惯,只愿她时刻平安,他能替她做到的,都会义不容辞。

    可是,他又想到安越,安越怎么办

    他想啊,即使她心里可能也没自己,即使她心仪的男子可能是牛婆婆的儿子。

    可是他自己,还是舍不得离开她的,于是他有了要带她走的想法。

    他想,带着她去处理苗姑娘的事情,等处理好了,他还能顺便带她去.......范府......

    他身前的安越久久没说话,瞧着很平静,可她的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她瞧了一眼外间的阴雨,感受着凉风的气息,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抬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他,张了张嘴,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何事”范文书开口。

    他眼神盯着安越,见她又垂下了眸子,只露出一张格外白皙的小脸,心里莫名其了紧张。

    “你可曾欢喜过我”她想亲口问的,



(十四)苗秀姝
    两年后,登州,范家。

    范府大门处,守门的有两个小厮,皆穿着青色长衫,有一个稍微矮上一点小厮正在纪言闲聊,那小厮脸上颇有些无奈地道:“纪公子啊,我瞧着咱们府上公子又经常出门,是去那苗家了”

    自从纪言中了秀才后,多年来,范府的人都尊他一身纪公子。

    纪言想了想,如实地点了点头。

    那小厮又道:“纪公子你说说,咱家公子何时才能静下心来上京赶考啊”

    “这都耽搁多少年了”

    “小声些,公子的事情也能由你来说”另一个看门的小厮开口制止。

    纪言听见小厮说的,也叹了口气,他手持着一把折扇,那折扇是公子赏赐给他的,他和公子感情不错,他也希望公子能够早日放下苗小姐,上京去考取功名。

    说到公子和苗小姐的事情,他也有些无奈,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

    他又瞧了一眼那两个小厮,想起公子交代的事情,开口道:“二位我要先走一步了,我还应了公子要替他置办些物什”

    “好好好,下回一起喝酒啊”

    “好”纪言笑了笑,应了,接着又转身走了。

    待两个看门的小厮见纪言走远了,出口制止的那个小厮才开口道:“你真是越发不知自个身份了,公子的事情也是你能说的”

    “哎,我怎么不知自个身份了我就是替公子着急啊,你说说公子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奔,为了一个苗姑娘值得吗都这么多年了”他的脸上全是无奈。

    “值不值得也轮不到你说,小声些你,这些事情咱两私底下说说就成,别整日挂在嘴边”

    “知道了,你就说说,咱家公子已经定亲了,可定亲后往苗家跑得却越发勤快了,你说这不是存心要给未来的少夫人添堵吗”

    范家嫡长公子范文书已经定了婚约,那家小姐是属登州管辖内的郑县县丞的嫡长女,本名叫崔静娴,崔静娴人如其名,第一眼瞧着确实是娴静宜人,芳容丽质。

    可听说,因为是家中长女,性子养得十分刚烈。

    但也是听说,也不知到底真假。

    “你说说那苗姑娘到底是有何魅力让咱家公子如此痴迷”

    “我听说崔家小姐模样也是顶好的”

    那小厮又叹了一口气。

    公子可不就是痴迷吗

    这都多少回了前几年公子对苗姑娘一片痴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苗姑娘和一其他官家的公子哥好上了,他家公子啊,沦落到在家中书房喝得烂醉如泥。酒醒后没多久,又收拾行囊背起包袱便出了远门,说是去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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