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可登州的二把手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呢她又去翻了翻书籍,竟然比她所想的还要大。
她从未出过这小镇,所学所看到的几乎都是自己四周的东西和事件,再者还有她从一本本有限的书籍中所学来的知识。
她抱起那本书籍,心里腹议,难怪,她一直觉得他气度和这鹭桥镇的男子不一样。
想来也是,她没见他之前,所见过的小镇几个男子,如何能和长史家的公子比
安越虽然想象不出长史家是如何的如何的,可她也能猜到,那长史家一定是很富贵很繁华的吧
她抱着书籍又想了想,可他一个富贵家的贵公子,为何会来这个小镇
那日,她回了家中一趟,从家中带了一些自家娘亲亲自酿就的酒水来,想办法在灶房里烫好了,然后邀请他一同在房中畅饮,房中的窗户大大开来,不过几杯,那女子就高估了自己,她已经喝得小脸通红,瞧着已经是醉了。她身侧的那男子喝的比她多许多,可瞧着却还十分清醒。没一会,那喝醉的女子朝着男子,带着撒娇地语气道:“问了你...半响,你也不说,为何会来到这...小镇......”
清醒的男子听见她这般道,又拉过她的手,笑着解释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是游学到了此地......”
“游学......那你......怎么一年了还没走...是为何...”
半醉的男子瞧着那女子,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那染红的明艳小脸,开口道:“你想我走吗”
那女子没答话,瞧着摇摇晃晃像是要趴了下去,男子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把搂住了她。
接着,他瞧着怀中的美人儿,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已是通红,挺翘的鼻尖也有些染红,还有那红唇,瞧着越发红润了,他多瞧了两眼,一把抱起了她,又站起了身子,朝着屏风后走,他借着房中点亮的油灯光线,看着怀中明艳动人的女子,像是被魅惑了一般,突然开口道:“是为了你啊,所以,快一年了也没走”
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把女子放在床榻之上,又给她脱下绣鞋、外衫,又扶起她的小脑袋瓜,轻柔解开她的发篦,取下她头上的银簪,再让她好好躺下,然后又替她盖好被子,路过梳妆台时,把手中银簪放在梳妆台上,去吹灭了油灯,关好窗户,这才出了她的房中。
那清醒的男子站在她的门外瞧着夜空中那高高挂起,又大又圆的明月。
又是一个圆月之夜,圆月圆夜
他想了想,都快一年了啊,他在这待了都快一年了。
想到房中已经熟睡过去的女子,脑海中浮现出两人这将近一年的点点滴滴来,他脸上又浮现了笑意。
她时而可爱,时而娇俏,又时而热情,就如一朵芍药一般,不知何时便开始影响着他的情绪。
他又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刚刚抱起她的身子,那身子,实在柔软,这丫头......
也不知平日里瞧着那般娇小的身子,怎么会有那般饱满又丰盈诱人的曲线呢
他刚刚就在怕,自己要是多待一会,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丫头,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影响着他身体里最原始的**。
他又想了想,又好像是从那日开始吧
那日,他无意间进了她的房中,躲着,本想吓吓她,哪知她又看起书来,接着又脱起衣裙来
而自从那日后,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有她的绚丽梦了。
可那日他却告诉她,是他无意间走错了她的房间
想到这,他睁开眸子,又笑起来。那日,他哪里好意思说是故意的呢那般尴尬的事情,他也会害羞的啊
再说就算他说了无意,安越她,明显瞧着也是不信的,她大概也是猜到了,猜到了他原本就是想躲她房里,准备逗她的。
可他摇头死不承认,他才不承认,他还要回避的。
可后来,两人的关系却越发暧昧,越发好了。
第二日,安越醒过来,昨日醉酒后的事情,她便忘得差不多,而醉酒之前,她也没能问清楚他是为何来的小镇,她想了想,按着额头,又摇摇头,算了。
她想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上
是他抱她来的还是她自己来的
她掀开被子,只瞧见中衣,脸蛋突然染起了红晕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来的,又或者怎么脱的外衫
可是,没事,如果是他抱的,是他替自己脱的,她只有害羞和喜悦。
她不知何时和他那般暧昧了,她学会了时不时得像个孩童般趁着没人时扑进他的怀中,又或者对着他撒娇,要他抱抱,又或者突然趁着没人从他身后搂抱住他
也许是,那日他已经无意间瞧见了她的身子后,她在心里便觉得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格外大胆了起来。
自此,两人感情依旧很好,情到浓处时,什么亲昵的事情都会试着做做。
他还承诺说,要带她去许多的地方。
比如他的家乡登州,在登州的郊处有一个庄子,那庄子是他娘亲的嫁妆,庄子上种满了桃花,那桃花林中又修建了一间小竹屋,每年桃花开时庄中景色十分美妙,在桃花开时,在那小竹屋中住上几日着,瞧着四周盛开的桃花,周身都是桃花香,有那手巧的婢子还会剪些新鲜的桃花酿成桃花酒,就坐在那竹屋中,品着桃花酒,感受着四周的桃花气息,实在惬意。
以后,他要带她去住上几日。
每每听到这里,安越心神向往,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看着他好看俊美的脸颊,乖巧地点点头。
范文书见她这般乖巧,自己也笑了出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承诺其他事情
两人在鹭桥镇的书院中,俨然一副神仙眷侣的模样,好不快活。
而这安越,起初她那爹爹是不许她来的,他如何能看着自家的闺女去镇上抛头露面挣银两读书人是有气节的,何况,还是自己闺女,可奈何他抵不过闺女的一哭二闹三撒娇啊。
她本是应了自家爹爹,来镇上书院待上一年就好。
可后来她认识了范文书,家中又发生了意外,待得便不止一年了。
她的一颗芳心早丢在了范文书身上,她其实有些像他爹,心底有一丝迂腐,可再迂腐的人,也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本以为日子能这样快活过下去,可那曾想,她的家中出了事故。
再后来,他还走了。
不过一夜之间,镜花水月。
他们之间的一切回忆,一切美好,好像都成了空。
范文书走了,就在清明后的第一日晚间离开了小镇。
清明后的晚间,男子一身白衣匆匆忙忙敲开女子的房门,瞧着她依旧明艳动人的小脸,假装平静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登州”
安越打开房门,有些莫名其妙
去登州
今日白日他们也不知为何吵了架,现在正在闹着性子呢
一时间她愣愣地瞧着他,待反应过来后,更为惊讶地瞧着他,他家不就在登州吗跟他去登州
去登州去吗
可是爹爹娘亲祖母弟弟怎么办
(十)前世三
这清风书院是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前院正房三间是学生们温习功课和学习功课的地方,侧边左右一共四间是学生们安置的厢房。
而前院院里侧边左右厢房前分别种了常青树,院里又有石凳和石桌。
内院三间正房里,其中住了那私塾的主人,周老先生,还有两间他自己用作书房和库房,内院左边三间厢房一间分别是安置周老先生招的帮手安夫子,另一间安置着范文书,范文书隔壁那间安置着纪言,而内院右边,一间是大灶房,一间是做饭厅,另一间做杂物。再往后是后院了,后院是一块大空地种了些瓜果蔬菜,还修了茅房。
这日傍晚,范公子和那个模样也甚是俊美的侍从纪言正在房中一张案桌前看着书,一个明艳的身影朝着他这破破烂烂的房中赶了过来。
这几日她等不来范文书的主动解释,心里便开始急了。
她想了法子,又和他这侍从纪言混熟了,想着从他的侍从纪言这里去打听打听消息,可磨蹭了好几日,她也没好意思没问出口。
现在她又来寻纪言了。
房门大开着,窗户也大开着,安越走到纪言住的房间门框前和他打了招呼,又站在门框前,朝着还在看书的纪言道:“还看什么书呢瞧你除去整日侍奉你家公子,又除去吃饭等,好像都在看书”
纪言从书本中抬起视线,瞧见是安姑娘,笑了笑,开口道,“不看书也没啥事。”
安越点了点头,一脸茫然的样子,想了想又回头瞧了一眼对面范公子的厢房,接着转过头来,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和你家公子约摸什么时候会回去我瞧着就快到中秋佳节了,你和你家公子不用回府吗”
纪言坐在案桌前的长凳上,摇摇头道:“要看公子的意思,我也不知晓”
“是这样啊,噫,那你家的老夫人不催你们吗府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纪言摇摇头道,“我家的老夫人随我家公子的意思,并不会催他,府上最近应该是没什么事情”
安越点点头,想了想,又接着道:“那你和你家公子不想家人吗比如说你的爹娘,他的爹娘啊中秋佳节都不回去的”
安越左拐右拐
还有
她疑惑,老夫人既然不催,那他上次怎么突然离去
是家中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若没发生的话
不对,她该怎么问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还不待她想清楚,坐在案桌前的纪言,突然笑了笑,他想到中秋佳节,中秋佳节啊,团圆日,他何尝不想爹娘,不想家可他的家
纪言笑了,有些心酸苦涩道:“我双亲早亡。”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安越一惊。
“无事。”
安越有些不好意思来,她见纪言笑得心酸,她脸上又浮现一丝尴尬,想了想,带着安慰的语气道,“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比如你是怎么进了范府的陪着范公子”
纪言侧着头看着安越,他对安越轻轻一笑,想到往事,笑了笑道:“好,说说也无妨。”
“5岁那年,我就彻底失去了双亲,是范夫人仁慈收留了我。”
“后来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公子心善,待我极好,也带我去书院一同读书识字,我跟着公子读书识字,又陪在公子一起参加了童试,又考了秀才,举人,只是我到底没公子聪慧,公子中举人那年我落榜了。”
安越本以为自己的身世已经算可怜了,那两年家中出事,为养家过活,自己心爱之人又突然离自己而去
可没想到,眼前的纪言身世更加可怜。
他从小失去双亲,接着便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哪里会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明年不是又到了考期,你再努力努力就好,你要相信你自己,并不比你家公子差的。”安越说得认真,又带着安慰。
纪言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很是感激。
“对,再努力就好。”纪言笑道。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安越便告辞了,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
哎,她走出纪言房门便叹了一口气,她又慢慢往自己的房中走。
她不知道,她住的那间隔壁房中,有个白衣公子,正站在窗台边瞧着她一举一动,此时见她回头往房子走了,他又警觉地离开了窗台边。
他仔细听着外头声响,猜测着安越是已经回房了,他脸上露出一些苦涩来,自嘲地笑了笑。
这两年后的江南小镇啊,怎么待着好像没有两年前那样舒适安然了明明小镇还是那个小镇,明明书院还是书院,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大约是那安越,每每对着他时,一张又一张平静的脸和那时不时冷漠的话。
他瞧着,她好像,和她这后来认识的纪言关系比和他还要好了。
隔三差五地就去寻他,瞧着两人时不时也是相谈甚欢。
他又皱起了眉头,想到纪言的才学和相貌几乎都不在自己之下......
她这是,要干嘛
他记得两年前他走之前,她不是好像和那牛婆婆的三儿子好上了吗
不是还把自己绣的荷包送给了他可现在怎么听说那牛婆子的三儿子已经娶妻了
他又皱起眉头,想不透。
在这书院中,想不透的人多了去了,不只是他,还有她。
一日后的傍晚,那个昨日又失眠的姑娘,又去寻了纪言。
“纪言一会要一起用晚饭了。”安越又敲了敲纪言的房门,他房门本就没关,安越便倚在了门框上。
“好,谢谢安姑娘提醒。”
纪言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又笑了笑,又道:“多谢安姑娘。”
“说那么多谢谢做啥”安越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她今日又是来打听范公子的事情。
自己要是再不问,今晚,怕,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了,这都这么多晚睡不好了,她很明显感觉自己白日有些精神不济。
她心里叹了口气,想了一天了,现在又厚着脸皮过来了。
接着她又拐弯抹角的,鼓起了勇气终于直接开了口。
可是她还是年轻,她哪里知道,在这世间。
有些事情,不如不问不打听,有些真相不如不知不去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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