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六)晴天
清晨,万物苏醒,床榻上的范公子也醒了。
被窝下的他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又睁开了双眼,瞧见床幔,又瞧见身侧的女子,突然想到昨晚自己抱着安越睡了一宿,感受着身下那物的坚硬,他伸手摸摸怀中人儿的小脑袋,又狠了狠心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深呼了一口气,慢慢把那僵硬处移开远离了她的身子。
这才又吐了口气,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抽回手。
赶紧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去穿上自己靴子,又穿上好外衫,开了门,跑去灶房打凉水冲洗自己的脸颊,等到身子里的感受好了些,这才重新打水回了自己的房中洗漱。
范公子有些懊恼,昨晚他
他的脸有些微红起来,昨晚安越睡着后,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可怀中又有个活生生的美人儿让他无法忽视,他是个正常的男子,今年已经二十了,却还是个童子身。
他早已行了那弱冠礼,母亲也往他的房中塞过两个通房丫头,可他却并未收入房中,自然也没有开荤。
那时的他心里只有苗家姑娘,对其他任何女子都提不起兴趣。
再说就算没有苗姑娘,他的想法也是,这样的事情只能和自己心爱的娘子做下去。
他此时换下一身衣物,昨晚他.......
明明怀中有个美人儿,可他又不能碰,心里又痒痒的
嗯,趁着怀中的人儿睡着,瞧着她的小脸,用五指姑娘解决了一次
登州长史家那个嫡长公子沦落到要用手解决那事,这要是被旁人知晓了还不笑话他。
就是他自己想起来,也有些想发笑,还有些羞涩难堪。
他隔壁房间的安越,此时起了身子,开始穿衣梳头,等她都弄好了,又出了房间去灶房打水洗漱。
洗漱好了,也没见着他,想着他大约是出门买早点去了
她这会,哪里会知道他是因为昨晚抱着她睡,又对着她做了那种事,而正在房中羞涩呢
安越回房等了一会,拿着要授课的东西便去了前院。
等她授完上午的课时,和学生一起去饭厅准备用饭。
一起用饭时她倒是见着了他,不过当着周老先生的面,他们没说啥,也没做啥,两个都低头不语,端庄安静,很是正经。
周老先生瞧着他们那副端庄安静正经的模样,也不知他的心里是作何感想。
他昨夜可是看着范文书把安越抱进了房中,后来又看见他打水进去,再后来,也没见他出来
大家又一起吃完了饭,各自开始回了房午休。
安越走在前头,范文书跟在她身后,这会他瞧着很安静,也没去打扰她的午休。
他前面的安越回了房中,便把学生上午的作业一一批改好,打了个哈欠又拿起绣好的绣帕,刚想出门一趟。
哪知道,隔壁的范公子好巧不巧,这时敲响她的房门。
过了一个上午,又过了一个中午,他那羞涩地藏了藏。
安越听见是范公子的声音,她只好把绣帕放回绣篮中,应了他。
范公子推开房门,进了安越房间,这会却反手关上。
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瞧着风流倜傥,开口道:“今日瞧着天气不错,我们一会出去走可好”
安越瞧见他笑的明媚,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来,点了头。
两人心照不宣,许是觉得昨晚有些尴尬,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情。
瞧着她应了,范公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安越看了一眼外间,想了想,开口道:“再等上一刻,我先把这几日换下的衣物洗了吧”
范公子点点头,书院请的牛婆婆负责做饭菜,也替书院院长一人洗衣物,其他的都是自己洗,范公子这一年他倒是已经习惯。
“你换洗的衣物一起拿过来一起洗了”
范公子瞧着又开口的安越,想到自己搭在屏风上换下的衣物,又想起昨晚,耳尖有些发热起来,“不用了,明日我自个洗。”
安越轻皱了皱眉头,瞧了他一眼,“听话,去拿过来。”
范公子瞧见了她的皱起的眉头,知晓她这般便是不悦了,他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尖,“那我去拿。”
他转身,往自己房中走,走进自己房中屏风前,瞧着今早换下的衣物,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拿了下来。
他拿着那些衣物又往外走,安越已经找了木盆把自己的衣物装起来,顺便又去灶房找了皂角,正站在后院等他,瞧见他开门出来,安越开口道:“给我吧,我要去河边去洗。”
“那我陪你去”
安越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我来端”范公子把自己衣物放在安越端着的木盆里,又抢过她端着的木盆,自己端着。
安越瞧了一眼他这番模样,“走后院吧,以免打扰到周老先生他们”
前院周老先生正在给学生们授课。
两人一前一后,安越走在后面,瞧着身前这个背影高大,一身白衣的男子,想到他应该从小锦衣玉食,又想到他抢过自己手上的木盆要陪她去河边洗衣
从后院后门出去,两人一前一后抄了小路,他不是第一次陪她来洗衣,对这小路早就熟悉,他走着又停停,见她落后了又等着她。
两人就这般到了河边,这条河很大,这长河横跨鹭桥镇好几个村,天气好时,镇上的女子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一起相邀来河边洗衣,其中大多都是姑嫂妯娌姐姐妹妹,在河边洗衣时热热闹闹有时还哼哼歌,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河岸两边稀稀疏疏种着一些柳树,还有用石块砌成的岸,岸边还会砌上几块伸向水面的大石块,那些石块上早已经被打磨的十分光滑,鹭桥镇的人们把那处叫石埠,安越叫范公子在岸边休息,自己端过他手中木盆去洗衣。
有两次他争着去和她一同洗衣,哪知把自己身上的长衫弄得湿润不说还不小心弄丢了安越的中衣。自此,安越便不准他再参合,只准他在一旁瞧着。
范公子也习惯了,找了块地,坐下,后背靠在柳树上,瞧着安越的背影,她今日穿着碧色罗裙,瞧着很好看。
三月的江南小镇不冷不热,清澈的河水会倒映河边浣衣女子的身影,远处有三两姑娘喧笑着浣衣归去,他的眼里却只有安越。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还扯了草地上一根长长尾巴处有点绒毛的杂草,拿在手心玩来玩去,好不惬意。
又等了不久,安越洗好了,她抱起木盆,站起身子,转身朝他走来,他瞧见了,立马站起身子,丢掉手中杂草,连连几步迎了上去。
他接过她手中的木盆,笑道:“我们回家”
回到书院,两人又一同把衣物挂在书院后院某块偏僻的晾衣处,这才拿着木盆回到安越的房中,安越去把木盆放好,两人又坐在案桌前的长凳子上歇息了一会才出了书院。
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出了书院,往镇上河边走去,路过小桥,小桥下是流水,又走至街道,两边街道上有小贩吆喝,有卖糕点的,卖茶水的,还有卖胭脂绢花的……
“安越,你要吃这个吗”
安越摇摇头。
“这个簪花好看,送你”
“这个红灯笼也不错”
“安越”
春天的美景还未消歇,小桥流水,柳树飘扬。
小镇虽然不大,可也有不少居民,平日镇上街道上也是有许多行人的,只是不算密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也有那一男一女和范公子安越一样,瞧着有几分亲近的在东逛西逛。
新唐民风开放,男女一同出现在街头皆为平常,女子和离改嫁也是常有的事。
安越是本地的姑娘,又多看了几本书,当地民风再开放,骨子里却还带有一丝迂腐。
所以平日里两人私下再亲近,在大街小巷,人群中,她也是有些羞涩的。
她这会离范公子不近不远,走在他身后,静静地瞧着他,听他说话。
范公子起先倒也不介意,会停下来等等她,因为之前她也是这般,可走着走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心里不免有了不满,他瞧了瞧周围,哪对男女有隔得他们这般远的
范公子又停下步伐等她,等安越走近了些,他低头凑在她耳边道:“离我近些也无妨,怎么隔得那般远”
安越垂下眸子不看他,他又开口道:“你瞧瞧周围”
安越瞧了一眼周围,街上的一对对男女都比他们刚刚挨着地近。
“我今日送你簪花你不要,送你银簪你也不要上次送你时不是很喜欢对了”他凑在她耳边又开口道:“说起银簪,这好几日都没见你戴我送你的银簪了”
安越垂下眸子,摇摇头道:“忘记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烧,又退后了一步,离他远了些,他刚刚在这街道上离自己太近了。
范公子瞧见她这番,皱了皱眉头,只又走进了她些,低头凑在她耳边道:“前几日瞧着你突然清瘦了不少,心情好像也不好,问了你,你也说无事,昨晚你又梦魇伤心的地哭了,还有你眼角下的乌青”
他想了想,继续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呼吸离她很近,气息都有些喷在她的耳尖上,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烧了。
“没有,你别想那般多”她感觉摇了摇头,又抬起头瞧了他一眼。
“那是有什么心事”
安越又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范公子心里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退,“是怎么了”
他脸上有担忧。
他见她不说,又怕自己这副模样吓到了她,只好放柔了声音哄着她道,“那一会回了书院便和我说好不好”
安越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可他抓得紧,男女力气悬殊,安越瞧了瞧周围,不想在大街上和他这般,只好服了软,抬起一张小脸,尽量放轻松,开口
( 七)清明
暮春时节,鹭桥小镇河边处处柳絮飞舞,时日过得也飞快。
这日,书院灶房里,大家都在吃着午饭,一个女子又低着头默默吃着,还有两日便是清明,自己要回家中一趟。
这几日得了空闲便在房中细细绣,又绣好一块,加上之前那块就是两块成品,还有一块半成品,还又做了两个半成品的荷包,今晚她想着熬夜也要把荷包做好。
可范公子晚上要是在的话
她边吃着饭边心里开始盘算着今晚要怎么样把他赶出去
不过多久,大伙便吃完了午饭,要各自回房午休了,安越和范公子并肩走着,没说话,走到各自房门前,安越对着范公子小声地说了一句:“一会你就来找我”
范文书有些惊讶,平日午歇时,他们都是各种回房歇息的,不过他还是应了。
他想到这几日两人晚间睡在一块,莫非,她是想以后午休也要睡在一块吗
那还真是不错的他想了一下
安越瞧着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想笑,可她也没再去理他,随手推开房门进了自己的房中。
过了一会,那家伙果真推开了她房门进来了,又手快地反手关上房门,躺在床榻上的安越不用去瞧,也能想象他那副反手关门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好笑,听见了他走路的声响,她又拉了拉薄被将自己脑袋遮住。
范文书已经绕过屏风,瞧见床榻上的美人儿把薄被盖住了自己的头,他没说话,只自己脱下外衫搭在屏风上,又熟练地脱下靴子,然后快速地钻进她的薄被里,安越瞧着他这番动静,赶紧开口道:“快睡吧,我困得很”
她边说还边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男子看见她又缩成了一团,朝她挨近了些,然后伸出手来,把她搂进怀中。被窝下,他怀中,她温热柔软的身子,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味,她十分玲珑诱人的曲线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怀中这具身子和他自己这具成熟的雄性身体截然不同,她还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她腿动了动,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小腹,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又有些烧了起来。
他本想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去的,可这会还怎么睡
他又低下头,凑进了她的颈窝,闻了闻属于她的清香,然后柔声道:“帮帮我好不好”
怀中的身影一愣,接着脸又红了起来,什么帮帮他
她才不想帮他不想理他,不想理他呢。
她还记得那日他
她脸又烧了起来,反正她不想帮他,那样羞耻的事情,她还记得自己手中握着那东西的灼热感,实在烧人
可不帮
她又想起了昨晚她不帮他后,他
她的脸更加烧了起来了。
抱着她的男子见她没答话,想到了昨晚,他动了动身子,又凑到她的耳边,气息已经有些粗重了,粗重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窝山,只听见男子开口道:“你若是不愿意帮,像昨晚那夜,也行”
接着他不等她回答,又俯身
许久,屏风后面,有种淡淡麝香味传出,有些满足的男子这回倒是真的老实了,他抱着怀中的女子静静躺着。
此时他怀中的女子衣裙有些凌乱,衣裙下空荡荡的让她有些不安,身侧的男子太无耻了,她不要用手帮他
他便要
一想起来,她就羞得很,她也累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许久房中景象一派和谐,俊美男子穿着中衣抱着同样穿着中衣的明艳女子沉沉睡去,不知晓的还以为这是哪对恩爱佳偶,可惜却是没名没分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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