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安越见他这副模样更加无奈,声音一低,垂着头道:“我一个女子的厢房都被你闯了,身子也被你看了”声音很是委屈。
他听到女子的委屈声,又想到安越那纤瘦美丽的后背,以及她那玲珑窈窕饱满丰盈的身姿
他叹了一口气,上前几步,走到床榻前,轻声哄了哄那女子,安慰道:“是我的错,我负责可好”
安越抬起一张小脸,瞧着他道:“真的”
“嗯”范公子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坐在安越身侧,继续安慰道:“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身侧的安越红着脸点了点头
画面一转,屏风后面,挂着素色床幔的床榻上,两具身影缠绵于床榻之间。
重重叠影,好像瞧见了一头恶狼饿了许些年,终于瞧见了可口的食物,可那食物又在狭小的山洞之中,饿狼没法,只好跌跌撞撞,拼命挤进自己肥大的身子,去吃那山洞中的东西,吃了一次又一次,等总算吃饱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站在那山洞中休息片刻,又恋恋不舍地出了那山洞
此时书院一间房中,趴在案桌上的男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双眼适应了黑暗,有些惊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长衫,摸了摸自己的裹裤,果真见裹裤湿了。
他叹了口气,他这是又做这样绚丽的梦了
这滋味实在是
男子把手放下,有些无奈地回头看向屏风,他知道此时那后面就睡着刚刚那绮丽梦境里的姑娘,他想起梦里的场景,脸色一红,他这是对她
男子收回视线,垂下眸子,摇了摇头,可心里却起了去瞧瞧她的想法。
他站起身子,绕过屏风后,走到床榻前,瞧见还在熟睡中的女子,女子睡得并不老实,薄被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推得垂于腰间,露出了她穿着中衣的身子,男子上前,坐在床榻沿边,拿起薄被给她盖好,那双眸子扫过女子的身姿。
他的手突然想捏捏她的脸颊,而他也那般做了,女子的脸颊肌肤柔软顺滑,轻轻捏起,很是柔软。
他又捏了捏,却轻轻笑了。
然后放手,起身,转身回到案桌前,重新趴在案桌上。
孤男寡女,美人如玉,同处一室,他刚刚还梦见了和她
他真怕自己待得太久,体内不安分的火苗越来越旺。
自从他来到鹭桥镇,遇见安越后,又因为和安越的房间是隔壁,就连摆设都很相似,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走错对方的房间,一开始是无意的,可后来是故意的。可那次不一样,那次
范公子想到那次,他有些羞涩起来,那处又有了些饥饿的趋势。
那次,那次和梦中几乎相似,不同的是他没说负责,而是不知所措羞涩地夺门而出,可是后来
他想到后来,后来他们的关系到底又亲密了许多。
从前本就经常在一起吟诗作画,有着说不上来的情愫,从那次之后,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她活波单纯娇俏的性子彻彻底底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有
范公子笑了笑,想起她之前时而活波,时而娇嗔,真是磨人的小家伙。
他俊美的脸庞上又起了诡异的红晕,他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了,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见还暗着,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想,然后继续趴在案桌上补眠。
从黑夜到白日要多久
黑夜中的河面上依旧有老叟在垂钓,当天色渐渐地明亮了起来,火红的太阳慢慢升起,那老叟却准备归家歇息,许是他和其他老叟不同,瞧着确实也有些不同,他喜欢夜间出来垂钓,白日在家中歇息。
天色一明亮,有人清醒,有人沉睡。
书院的一名女子起身穿好衣物,绕过屏风瞧见趴在案桌上熟睡的男子,叹息一口,脸上有些郁色,再不像几日前那个活波娇嗔的她,她瞧着那个身影,转身去拿了一件外衫给他披上,这般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街道上的人群已经渐渐多了起来,卖早点早茶的摊贩早已摆好摊位,书院中留着的学生们大多也起床了,有人结伴去灶房打水洗漱,也有人结伴出门去街上买早饭。
范公子醒来时,他的肩上已经多了一件外衫,他拿起外衫瞧了瞧,见是安越的,他又摸了摸,拿在手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闻了闻外衫上的味道。
正从外间买好早饭回来的安越,手中提着东西往房间走,她脚步声在房门外响起,范公子听见了声响,连忙站起身子来,把安越的外衫放在屏风上挂好,外间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那步伐走得很轻,他一听就知道是她。
安越轻手轻脚推开了房门,正好和刚刚转过身站在案桌前的范公子眼神对上,她先把眸子移开,垂下眸子,瞧着手中的东西道:“我买了早饭回来,你快去洗漱一番,吃点东西”
“好”范公子朝着她笑了笑,连忙出了安越的房间,路过她身边时,笑的一脸温顺。打水洗漱,洗漱好了又先回了自己房间另外换了一身白衣,这才回了安越的房间,安越已经坐在案桌前等着他了,他连忙上前一同去坐下,瞧见安越带回来的油纸包已经打开,里面有三个冒着热气的包子。
“没买多少,你只能将就点”安越瞧着他道。
范公子瞧了她一眼道:“你吃过没有”
他想到昨日,接着又开口道:“昨日你怎么那么早就睡着了肚子可有饿着”
安越摇摇头,“昨晚困了早上已经吃过了”
她其实没吃,她现在也吃不下,再说不吃还能省下银两铜板。
范公子瞧了瞧她,开口道:“这两日你是怎么了瞧着好像清瘦了不少,还有昨日的事,我忘记问你了,你有没有被吓到”
他又看见一旁的油纸包,朝着安越开口道:“这还有糕点,昨晚我想着拿给你尝尝的”他指着一旁一包油纸包。
安越瞧了那油纸包一眼,想到醒来时,他在自己的房中趴着熟睡。
仔细猜想,便知道,他应是昨晚未见自己出去用晚饭,才包了糕点过来,可能怕自己半夜醒来会饿,他又守在外间案桌前,睡着了
想到这些安越脸上勉强扯出一抹浅笑,看着他道:“快吃包子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顿了顿又道:“我这两日没事,你别多想,昨日也没有被吓着”
事隔两日,终于瞧见了她又笑了,虽是笑的勉强,可他还是喜悦,他又拿起一只包子,看着她,做出一脸听话的模样来点点头,吃了起来,吃下一个后,又拿起一只包子想喂她咬一口,可安越摇摇头不要,他这才自己又吃了下去。
登州城长史家的嫡长公子,这样随手吃包子的习惯若是被他院里侍奉的那群人看见定是要惊悚。
可现在,游学在外两年多,加上鹭桥镇这一年已经快三年了,他早就习惯了随意。
吃饭端坐,举止优雅,也是吃;吃饭随意,举止粗俗,也是吃。
三年后的范家公子,瞧
(五)出门
次日下午,安越坐在自己的房中,要将书院中学生的功课一一批改好,她在这书院授上午的课,书院院长周老先生授下午的课,周老先生人不错,一手创办这家清风书院。
他会请安越来书院做他的帮手,纯属是巧合,安越少时便跟着自己的爹爹安老秀才读书识字,一身所学倒是不差。
周老先生和安越的爹爹多年算是老相识了,可一开始他也不会想到请一个相识之人家中的长女,来自己的书院授课。
哪怕新唐民风开放,繁华些的州城早就开设了女子学堂,也有出了不少有名的女先生。
周老先生的心里到底还有一丝迂腐的,可后来想来想去,又等来等去,他也是没法子了。
在这小镇,凡是中了秀才的年轻后生,都在准备考取举人,也倒是有些年老的秀才,比如安越她爹爹
可她爹爹这般岁数的人大多在自己的村里开了私塾的,周老先生自己的年纪本就不小了,他也不想再请个年老的。
最后拖来拖去,只好请了安越过来。
安越在房中,批改好了最后一册,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站起了身子来舒展舒展。她走了两步,想到昨日绣好的绣帕,又瞧着外间的天色,掐算着时辰,移动身子,从绣篮里拿出绣帕,推开了自己房门,提起步子往外走去。
又过了一会,安越才从外间赶了回来。
她刚刚进了自己的厢房,又歇息了会,又了叹口气,她又拿起一旁的绣篮,重新找了一方白净的绣帕绣了起来。
她的隔壁房中,那个早已经午睡醒来的男子,正房中坐在窗台前的案桌边上,拿着一本书籍,他把手上那一页看完,再把书籍放下,站起身子,推开房门,又敲响了隔壁房门。
“是我”
“进来”
范公子把房门推开,瞧见安越又在那绣东西,他有些疑惑道:“怎么又在绣东西小心把眼睛熬坏了”
“无事”
他向她走近了些,待看清了,和昨日那条不一样,他开口道:“昨日那条已经绣好了吗怎么又换了一条”
安越却没理会他。
范公子瞧见她不说话,皱了皱眉头,又坐下身子,坐在她身侧,接着开口道:“今日下午你又出去了吗我午睡醒来时找你,没见你在房中”
“是出去了一趟”
又自己出去了
范公子瞧着她,又回头瞧了一眼门外的天气,想了想道:“我瞧着今日天气好上了不少,可以去河边走走”
“你出门怎么没叫上我一起,我还想和你去河边走走的”
安越瞧了他一眼,“下次”
范公子听见她这般说,脸上又立马露出了浅笑,应声道:“那说好了,下次一起去”
安越点点头,没再回他。
范公子倒也无所谓,坐在她身侧看着她绣绣帕。
安越青丝很柔顺,她的青丝有一半用一根雕花木簪盘在脑后,还有一半散在腰间,一身素色衣裙,很素净的打扮,可那认真绣绣帕的脸蛋却明艳动人。
他时不时瞧着她看了一会,又看了看她的绣品,等了一会,他又回了自己房间拿了一本书籍来,重新坐在安越身侧,看着书,时不时瞧一眼安越。
三月时节江南多雨,可偶尔也有天晴的时候,比如这两日,天都是放晴的。小雨过后初晴好天气,阳光闯入厢房中,厢房里的隐晦一扫而空,人的心情也随着好上了许多。
晚间,吃过晚饭。
月光下,后院中有一个素色身影的女子,她身姿玲珑,走起路来聘聘婷婷,她进了灶房。
范公子瞧见她进了灶房后,放下手中东西,也跟着她进去了。
灶房里亮着一盏油,玲珑身影已经坐在矮板凳上,开始准备洗东西。
范公子提起步伐加快几步走到安越身边,撩好长衫就蹲了下来,手里抢过安越手里的正在准备要洗的碗筷,自己洗了起来,边洗便道:“今日牛婆婆又先回去了?”
安越看着自己手中空空如也,又看了一旁蹲着洗碗的范公子,开口道:“牛婆婆家中有事,所以才先回去了”
范公子点点头,“可总不能老让你帮忙洗,书院是付了银两给她老人家的,这也是她分内的事情”范公子洗得很快,问得也很快。
“牛婆婆就是这两日有事,要回家早一些”
“知道了”范公子没好气地瞧了一眼,又洗起碗筷来
安越坐在他身侧,侧着脸瞧着他,想到他的身世,想到他从自己手中抢去碗筷洗得那么自然,心中一暖。
她知道他一个大公子因为自己放下尊卑,做这般,不容易
可
一丝苦涩提了上来。
她垂下眸子,暂时把心中苦涩压下,瞧着男子的侧脸,又瞧了一眼男子手中的动作,她慢慢动了动身子,把头往范公子肩头轻轻蹭了蹭,带着撒娇依靠。
范文书的手一顿,侧着头看了一眼安越,眼里的眸子却很亮,他笑着道:“累了等我马上洗完,烧些热水给你洗漱,就上床歇息”
他话里带着一丝宠溺,他身侧的安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闭上眼睛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范文书瞧着她这番模样,笑容更加深了,他眼里闪着光芒,收回视线,麻利的把碗筷洗好,这才又轻声道:“我要起身换水洗碗筷了,再打水帮你把手洗洗”
安越点点头,睁开眼,站起了身子,跟在范文书的身后。
他先是打水给她洗手,又打水把碗筷洗好,再收拾好,然后去灶台前瞧了瞧,打水洗锅,重新打水准备烧热水,范文书坐在灶洞前的小凳子上,还拿了一张小矮凳放在自己身边,给安越坐。
他不算熟练地起火,烧起火来。
安越坐在他旁边的小矮凳看着他烧着火,又时不时地瞧着他的侧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火苗的照耀,这会他,显得十分柔和、温暖。
她重新闭上眼睛,又把头蹭了蹭范公子,范公子看着她又这番带着撒娇的模样,心情十分愉悦。
她往自己身上蹭,蹭得那般随意又习惯。
他伸手,把她搂进怀中,柔声道:“累了就睡吧,一会我抱你去房里”
怀中的安越没回他,却也没挣扎,只静静地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中。
她脸上平静,心里却想哭。
温柔的时候,他总是这般温柔
可那个亲口说不喜欢她的人也是他
范公子看着怀中的美人儿,感受到灶洞里那燃烧着的火苗热浪,他感觉自己的脸和胸口都要被这火苗热浪给烤焦了,他把安越抱得又紧了些,还伸出另一只手来,摸了摸安越的青丝、脸颊。
过了一会,范公子瞧着锅中的水已经烧沸了,他瞧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安越,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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