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临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烟摇十里
林赫成与沈瑜不在京城,将军府除了老夫人就是二房当家,二房夫人乔万云掌控一家子的经济。
她虽还没有与这个乔万云碰面,不过凭借清宵院的小库房里那些碎银子,她都能不动脑子知道乔万云动了手脚。
既然克扣了她的月例银子,那就该好好帮忙。
从根基撬动林家,撬动这个藏污纳垢的将军府,这是第一步。将军府、明安府、皇城、整个元和朝......她要这些人百倍千倍万倍感受她受过的作践!
林宵黯了黯眼眸,攥着衣襟的手越发用力,几乎指节泛白。
一瞬间,她又看见巧儿的那对眼珠,灰扑扑滚落在地上,直勾勾盯着她这个娘亲。
她不会嫁给李翌,因此巧儿,这一世终究是回不来的。
小厮领着掌柜出来。
林宵不是第一次见重月阁的掌柜,她做皇后那时有过几面之缘。
重月阁的掌柜,袭千里。
“啊呀,这不是林姑娘么外面日头这么盛,一路过来累着了吧快些上楼,我好备下茶水点心招待。”
林宵笑了笑:“掌柜还是这么风趣,今日艳阳高照,我也不想扫了大家兴致,这绕金步摇和这些首饰劳烦掌柜看看。”
做了这么多年重月阁掌柜,袭千里还是难得碰上说话如此不留情面的人。
令人称奇的是,与她说话的人是林大姑娘,一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忽然懂得进退......袭千里打量林宵几秒......真的淹坏了脑子
林宵还是维持坐着的姿态,半分没有挪动。
袭千里才刚拿起步摇,门外传来一男一女两人的说话声。
“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重月阁已经沦落到人人都可采买的地步了”“进去看看。”
人群让开一条道,连近身侍奉的琼浆和玉露都没有发现,在门外那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时,店内端坐着的少女身子一僵。
林宵端起桌上冷却的茶杯慢慢悠悠喝一口,实则猛灌。
她不会听错。
林淼!
人群中的素衣少女看见店内人也是身形一顿,随即露出和善的笑容:“这不是大姐姐吗”
轻罗小扇,珠翠点头,大袖的末端还绣上了几朵小小茉莉,栩栩如生,鼻尖跃起阵阵清香。
林宵看着面前这个仙子模样的少女,明明只有十一二岁,可十一二岁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到呢
她曾以为上天收走了她的自由让她一生困于宫中,却赠她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宫闱的密友。
以为是仙子,不招惹凡尘是非,实则是牛鬼蛇神,吃人不吐骨头。
林淼被她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虽然心里百般厌恶,但嘴上还是甜蜜蜜叫着:“大姐姐的身子已经没事了吗姐姐可莫要再做这等傻事了。”
“借妹妹吉言,日后不会了。”
林淼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今日怎么回事,撞鬼了挨着从前,自己这个大姐姐说什么也会向她哭诉一番心中委屈。
林淼身旁站着的是林佑,他看着林宵,眉头紧锁,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林宵没想到,来将军府这么些日子都没见到的人,今日倒是齐齐碰上了。
也好,省得她费心搜罗起来。
“妹妹既然身子不适就要少出门,省得给家里丢脸。”林淼碍于那虚伪的姐妹情分,尚且还要关心几句,林佑却不需要,何况他说的是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我如何行事,还不需要一个二房来管教。”她浅浅笑了,“府里嫡庶尊卑分明,祖母也向来希望我们兄妹互帮互助,万万不要吵闹。你说是吧,林佑哥哥”
这一声“林佑哥哥”叫得真真是情深意切,别说林佑本人,就是毫无干系的外人也能掉一地鸡皮疙瘩。
林佑大约是被恶心到了,偏偏又没法子反驳,可他怎么也不能看着林宵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说出“林宵妹妹”四个字。
对自己亲妹妹林淼都没这么亲近叫过!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却不由自主安静下来,因为不管怎么看,方才那一番话,林大姑娘是那般心疼祖母,那般希望家庭和睦,反而是林二公子莽撞了,竟是有些诋毁自家妹妹的意味,尽管不是亲妹,可语出伤人难免增大兄妹间的嫌隙。
袭千里免费看了一出好戏,连鼓掌的心都有了。
从前觉得这林大姑娘就是个任人摆布的二傻子,现下看来很有可能从前隐藏了锋芒,而今大约是遇上了什么事,锋芒不必收敛,于是锋芒毕露。
这事有必要向主子汇报。
“财运来了可真是挡也挡不住,这位林三姑娘可是看中了什么”
林淼走到林宵身边,柜面上的首饰全是重月阁这几月的新款,她摸了摸钱袋暗自咬牙。
凭什么!她来重月阁的时候,小厮从未这般殷勤献宝过!拿出来的首饰是贵重,可远没有这些精致。
林宵不动声色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下觉得有些好笑。
曾经觉得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现在想来,嫉恨之心人人皆有,面上越是淡薄名利远离喧嚣,保不齐骨子里已经被俗气填满了。
可笑她还拿这种人当闺中密友。
“袭掌柜。”林宵抬了抬下巴,“这些以次充好的首饰可是从重月阁出来的”
袭千里原本想借着林淼看首饰的由头把这事儿搪塞过去,虽一朝被人看出意图,但涵养功夫还是极好:“林大
第三章 出府
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商户小姐,凡是还算富裕的人家,家中女眷的匣子里总少不了一件重月阁的首饰。
若说起重月阁,留给世人的印象大约就是富丽堂皇、心高气傲这等字眼,不说别的,单凭重月阁做出来的首饰,一个样式只做一件,也足够稀罕。
马车徐徐走在街道上,马车的装饰不算富贵,车内的小茶几上摆放着两盘糕点,已经失了温度。
林霄轻轻撩起布帘,繁华都城的景象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可惜她入宫后也只有皇帝祭天时才出过宫,入宫四年,只出去过一次。
“糖人嘞,新鲜热乎着的糖人嘞......”
她正欲放下布帘的手一顿,身边的玉露笑了笑,朝马车外喊道:“停车。”
玉露:“奴婢去买一根来吧。”
林霄放下布帘摇摇头:“继续走。”
玉露瞧了一眼琼浆,琼浆先沉不住气:“姑娘最喜欢吃糖人,今日怎么不要了”
“不大喜欢了而已,太甜。”她没有多做解释,闭上眼休息,琼浆和玉露也只当自家姑娘是吃腻了。
这几日在将军府静养,虽然只见过清宵院的下人,但从这些下人平时的闲聊中也不难了解林宵这个人。
林姑娘七岁前的日子多半是在军营度过的,军营日子清苦,身边都是些不解风情的将士。
后来林宵身子不大好了,时常有个头疼脑热,人也没什么精神,因此七岁那年林赫成同沈瑜商量,就将女儿送回将军府细细养着。回府后林宵一次外出瞅见路边糖人便爱上了,想来素日也是钟爱这个口味。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她前生没入宫时是明安府柳家七小姐,是嫡出,向来娇生惯养,但挑食归挑食,糖人却不可少。
入宫成贵人后自是再没吃过,没过几年成了皇后,哪怕皇帝宠着,可中宫皇后喜欢这等不入流的路边小食,怎么也说不过去,她索性连那小小的糖瘾也一起戒掉了。
可惜新帝登基,她骂名缠身沦为玩物囚禁在骇衙,嫡女的名头早就落在她好姐姐容贵妃的身上了。
说来与林姑娘,倒也经历相似。
嫡出又如何最终名分拱手让人,自己却死得不明不白。
如今见到糖人,昔日舌尖上的甜腻只翻涌起苦涩,再没半点滋味。
马车驶到重月阁前停下,行人纷纷侧目,猜测是哪家富贵小姐或夫人又来这销金窟为了首饰一掷千金了。
琼浆和玉露下车,琼浆朝门帘里伸出手想扶人下来。
马车的门帘被撩开,先是窜出一只细嫩白皙的玉手,握住了婢女的手,那手腕上连个玉镯都没有戴。侧目的行人便了然于心——恐怕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寻死觅活朝爹娘哭喊,这才求得一次来重月阁买首饰的机会。
这种小门小户的姑娘家爱面子,重月阁前日日有,月月有,不足为奇。
人群继续流动,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那马车上可是将军府的标识!”
将军府!
有人道:“那岂不是可以见到林姑娘了!”
光是将军府这三个字已经足够令人驻足,何况将军府有五个林姑娘,不知今日坐在马车上的是哪一个
车上的少女已经探出半个身子,乌发挽成飞仙髻,飞仙髻旁插着两根无坠的素白梨花簪子,梨花的花蕊用的是鹅黄点金。略施粉黛的小脸就像头上这两根簪子一样,素雅温婉中又带着一丝灵气,一双雁眼堪堪抬眸,刹那间便是眼波流转,芳华四溅。
空气凝固几分,又有人高喊:“这是大姑娘林宵!”
人群哗然。
将军府有嫡女,大姑娘林宵,是满京城茶余饭后的必谈之人,无人不知她的胡搅蛮缠泼辣无度,到处惹是生非。京城里多少祸端是因她而起偏偏又是个惹了事情没本事承担的主,懦弱无能,说一句绣花枕头都是谬赞。
听说前几日林老夫人身子不爽,南平王李翌去将军府替皇上慰问老夫人,这大姑娘竟然对其一见倾心,争吵着要当南平王妃!
家人当着南平王的面说她胡闹,呵斥了几句,她居然一时羞愤就跳进池塘想自缢,将军府为了护着女儿家清白,对外只好说是失足落水。
当真是个笑话。
可是......众人的目光落在从马车上下来的少女身上。
还从没见过有人下个马车都这般文雅,明明年岁尚小,几个动作做得像是宫里的贵人一般。
琼浆扶着林宵,少女柔弱的身姿证实了身体尚未好全的事实,马车上将军府的标识显眼极了。
没有错,这的的确确是那个跳进池塘的林大姑娘。
“哟,南平王妃今天倒是出府了,居然还有心思来挑首饰!”“你可小心些说话,仔细传到南平王府里。”“怕什么,难道你还觉得这个林大姑娘会成为南平王妃”
琼浆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看了看身边的主子:“姑娘......”
“嗯”
“姑娘莫要在意那些人说的话......若是生气,奴婢就让人绑了那些市井小人!”
“什么话”林宵由她搀着,语气漫不经心,“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那打把伞也就无碍了。”
当日明安府岌岌可危,她背负满城风言风语踏进宫门,凭借一己之力救明安府于水火之中,这会子的议论算什么
不痛不痒,便也不在意了。
重月阁的小厮听外面好大动静,伸头一看见着来人,连忙把看家首饰都拿出来,整整铺满了两个柜面。
玉露先走进屋里,在空档处放下锦盒,琼浆扶着林宵坐下。
店里还有几个客人,林宵扫视一遍,没有值得在意
第二章 前世今生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院子里各异的花草齐齐开放,香味甚浓,来往医者提着药箱,入院时皆是脚步一顿,出去时神色慌张。
来到床前,先扒拉一下床上少女的眼皮,再伸手搭个脉,最后摇摇头摆摆手连出诊费都不要就走了,拦都拦不住。
也是,大宅院里的是是非非岂是普通人能掺合的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不说,还要牵连家人。
院子的匾额上题着“清宵院”三个字,是将军府最好的一处院子,红墙点金漆,青瓦缀琉璃,里头的奇花异草众多不说,还单独劈出一块地皮建了个小凉亭,凉亭旁就是秋千。
这样奢侈,住着的自然也不是寻常闺阁小姐,而是将军府嫡女林宵。
说来这将军府泾渭分明,大房二房三房各过各的日子。
床上少女便是林宵,大房林赫成的长女,母亲沈瑜是当朝太傅家唯一的女儿,虽不是嫡出但胜过嫡出。
林赫成还有一个次女,但不满三岁就夭折了。林老太太一生无所出,便连林赫成这个儿子也是从通房那里抱来的,老将军过身后老太太扶了正,林赫成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子,继承老将军的衣钵。
不过好在林赫成虽是将军,心思倒也细腻,常年将女儿带在身边,沈瑜又是出身名门大家闺秀,教导出来的女儿定然知书达理乖巧懂事。
事实上七岁前的林宵也确实尽如人意。
“莫要再说了,这姑娘我是没本事救!”
“这是什么混账话!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年纪尚不足十四,怎么会......定是你这昏医无能才对!”
嚷嚷得人头疼。
柳七七觉得自己像躺在水里,一点一点感受水面沒过鼻腔的痛苦。
“咳咳......呕......”床上的少女猛地朝地上呕出一些浊水,看得一旁三人满脸诧异。
大夫连忙上前搭脉,两名婢女打扮的小姑娘则一个帮小姐顺气,一个倒杯热茶给小姐漱口。
“这,这,林姑娘真是好运气!竟将淤积胸口的最后一点浊水吐了出来,如此只要静养几日便也无大碍了。”大夫的语气很是欢喜,说出去他也是救了将军府嫡女的命,不仅有金银赏赐,将军府还欠了他一个人情,怕是日后医馆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
柳七七吐出东西后便开始干呕,随即一阵头晕眼花又昏厥过去,昏迷之际她隐约听见林姑娘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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