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令:本宫是厨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尧星
为尔结发,特为赞颂!”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满脸笑意,站在高台前抑扬顿挫地宣读着赞词。
待赞词完,始终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老爹起身。今日的老爹头戴帝冠珠帘,珠帘之后,那双狭长深邃的俊逸凤眸里俱是喜意。
至少台下所有人,包括卿因在内都是这样认为的。帝王之喜,来自于爱妻留下的唯一血脉终于成家安定。
“皇太子谨昇,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当得储君典范,朕为之择佳妇。望太子共贤妻执手共进...”皇帝对着太子二人说了许多,一派慈父模样,面上的慈爱似乎要流淌开来。
至于他究竟说了什么,卿因已经不甚关心,因为她身后的黛宁正轻声在她身后说些什么。周遭并不寂静,杂乱的声音将黛宁刻意压低的声调盖去。
卿因后退一步,终于听清黛宁所说,“殿下,椒星回禀一切准备就绪,汤蛊已放置于那人专桌之上。”
“好。”
卿因遥遥望着站在左席一桌前的贤妃,她的桌上正安放着一道鱼汤。白玉绿翡翠鲫鱼汤,乃是这位贤母刘莪的至爱。今日,只要她喝下,卿因就有办法知道当年安嫔之死的真相。
待内侍在高台之上长喊一声,“入座——”
接连不断的呐喊声自殿内向殿外,一声声此起彼伏而去,这便算礼成了。
“阿姐,你准备了什么贺礼。”待落座后,卿伊有些惴惴不安地向卿因询问,她茶饭不思地用玉筷插着盘中的暖玉豆腐。
“观音送子图,还有几张菜谱。”卿因扒拉着自己索然无味的玫瑰小米羹。
御膳房莫非对自己有意见四周皆是大鱼大肉、玉盘珍馐,到她这边怎么俱是奇奇怪怪的羹粥。当她食素的
“菜谱是阿姐那些奇菜”卿伊的眼里冒起羡慕至极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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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太子婚宴
卿因第二日起来时,整个人精疲力竭,眼睛红肿得吓人。
黛宁来唤她,发现她独自一人怔愣地坐在贵妃椅上,青丝枯燥无光地垂在身后。卿因听到黛宁的声音,抬头向她凄惨一笑。
梦里的黛宁也仅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安嫔逝世时,她同样哭得那样无助。
“殿下...”黛宁小心翼翼地上前来,伸出手有些迟疑地抚摸卿因的背,“做噩梦了吗?”
“黛宁,我梦到母妃了。母妃临终那日的情景我全想起来了。”卿因冲她一笑,看似轻松,只是这笑浮于最表面,未有一分至于心底。
黛宁张了张嘴,却最终无言,她上前将卿因搂入怀中,轻抚她家小殿下的背,“殿下..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黛宁,我梦里有个伤心欲绝的孩子,她的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愈合了。即使是为了那个孩子,我..也不能饶过那些仇人。黛宁,对否?”
她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熠熠发光、纯洁无暇,嘴角勾起的弧度宛如孩童的天真甜笑。
黛宁一愣,这样的殿下突然让她有几分慌乱。心疼之中,多了几丝微不可见的恐惧,但随之涌来的是加倍地疼惜。
“殿下,不会有错。”黛宁点点头,义正言辞道。
卿因的笑容更深,她起身直直地向窗边的雕花木梳妆台走去,梳妆台上镶嵌的铜镜倒映出她憔悴的面容,以及挂在嘴边已经僵化的笑。
“黛宁,快来与我梳妆,太子哥哥该等急了。”卿因转头,天真无邪笑着向黛宁招手。
今日是太子孟谨昇与文家长女伽窈的婚礼仪典。她这个做皇妹的,该早些过去祝贺,为两位新人送上贺礼。
“御膳房那边安排好了吗”
“椒星一早便来回过,该放进去的都放进去了。”黛宁为卿因戴好最后一支金雀步摇,抬头欣赏着卿因倾城之姿。
“这便好。”卿因点点头,补充道:“让她务必当心,那碗汤汁勿要自己送了。”
曾经收用椒星椒月两姐妹,她只是单纯看两人可怜,同情之至。再后来,两人的存在成为了她抵御厨艺泄露最好的防风墙。至于如今,卿因不得不承认,姐妹两人被动成为她的棋子。
不知从何起,她的心似乎愈加深沉,愈加黑,再无清澈。像只一味向沼泽冲去的黑乌鸦,无可救药。
黑乌鸦她摇摇头,嫌弃地一撇嘴。自己这般好看,怎么也该是白孔雀。
卿因起身,言笑晏晏地朝黛宁道:“走罢,大王带你去巡山——”
黛宁闻言,欣慰一笑。这才是她熟悉的殿下。
太子婚宴定在今日辰时三刻,这日子是由钦天监与司礼监算了十几日,方才最终确定的黄道吉日、泽天吉时。
即使十几日前霜降学集发生这般惨祸,也未动摇婚典的如期举行。
卿因带着黛宁自玉清宫,穿过一整片御花园。初秋时节,拂过的风大多已经微凉,华清池上的晚莲未谢,莲香弥漫在空中,卿因露出由衷笑容。
今日,宫中人大多忙碌万分,只有她有这忙里偷闲的工夫,停下脚步来赏味。
“待莲子熟了,我定要给母妃煮莲子羹,养心健脾。”卿因笑着对身后的黛宁道,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从远处急急走来的高大身影。
那人走至她面前,如墙一堵,遮住了今日罕得的晴空高阳。
她抬头,瞧这十分蛮不讲理的男子,男子极高,长得倒是好看,十分显著的西域面容,深邃鹰眸,极高挺拔的鼻梁,瘦削若刀削般的薄唇。
显然不是汉人,应当是个他国来使。
“你,有何事”卿因蹙眉,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想来,自己的眼神应当极有
第四十一章 二度长梦
“小殿下,可千万别再把簪花丢了。”是董嬷嬷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慈爱,未有一丝沧桑。
卿因呆滞地站在院落里,头顶是烈日炎炎。很热,身上却没有一滴汗,她迟疑地看着周遭,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烟雾,朦胧模糊。
她能透过院落里一扇圆窗,看清殿中的情形,能清晰地见到那个想要挣脱董嬷嬷的小人儿。小人儿五六岁的模样,稚嫩娇容惹人怜爱,五官骨相却与自己如出一辙。
卿因一瞬间便意识到,这正是年幼的自己。
她环顾四周,这是座朱甍碧瓦的桂殿兰宫,比之卿因如今住着的小偏殿,华丽百倍。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感觉格外熟悉。
这是哪?
“这小皮猴,三日竟弄丢了五枚簪花。”有温良之音从一侧出。一身怀六甲的温润女子从外殿走进,笑盈盈地看着嘟着小嘴的小人儿。
“母妃——”小人儿抬起头,挣开董嬷嬷的怀抱,飞奔到女子的身旁,一把揉住她。
卿因看着两人,那如兰女子的面容她很熟悉。卿因曾经梦到过她,只是现在她才能够确定,这位气质如玉的佳人正是原主的生母,安嫔金馥椋。
卿因静静地看着她,心中莫名泛起一阵凄凉,不知从何而起的难受。
“大小姐,已至礼佛时辰了。”董嬷嬷对着安嫔道。
安嫔轻柔地抚摸小人儿毛茸茸的脑袋,颇为好笑道:“发乱成这样,还不快跟着嬷嬷去理好。”
小人儿整张脸都贴在安嫔的衣裙里,不肯松手,嘴里嘟囔着:“母妃好香。”
安嫔向董嬷嬷招招手。
小人儿被牵走时,尚且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卿因站在窗外看着小人儿的神情,那小小委屈的模样,突兀地整颗心都酸痛。
待主仆两人走远后,里殿的安嫔拖着行动不便的身子,走至佛像前跪下,拿着一串佛珠,虔诚地礼佛。嘴里轻喃:“信女馥椋,祈求佛祖长佑我儿卿因...”
她断断续续的轻语,卿因听不清,只能听到最后一些言语,“无论信女遭遇如何不测,望护佑阿因,永安万福,无劫无难.....”
卿因就站在那听着,泪湿满面。安嫔生子早产而亡,想来,此时的她离逝世已不远。这样爱女如命的女子,临终前该有多不甘,多担忧女儿在这深深后宫的未来。
卿因想要推开那扇通往里殿的门,想去触碰安嫔的身体。她刚碰到门上的把手,一阵眩晕使她眼前一黑。
当她再次清醒,眼前重现清明时。身处的场景已经迥然不同,她正站在御花园前,小人儿从她的身侧一脸灿意地跑过。
小人儿蹦蹦跳跳地向亭中一个身影奔去,口中还欢快地自言自语。卿因听不清她说些什么,她看见亭中的少年转身,那双明亮无尘的桃花眸如此熟悉。
一个小小的卿因,正满心欢喜地跑向小小的秦渊。少年秦渊约莫十岁的年纪,俊逸之中尚且暗含着些许稚嫩,那张缩小版的面容上俱是笑,没有一丝疏离,没有如今的他时常摆在脸上的生人勿近。
他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奔来的小人儿转了个圈,捏着她娇嫩的脸蛋。
“阿渊,你怎去了那么久?说好的半月,足足去了...”小人儿被放下后,插着手气鼓鼓地抬头盯少年秦渊,她点着自己的手指,随即举起手向秦渊示威:“三十一,足足去了三十一天!”
秦渊扯着她柔若凝脂的脸颊,不顾她恶狠狠的视线,笑眯眯地看她,“阿爹在途上犯了病,就耽误了。这次去江南沿海,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说罢,拿起身后的黄桃木小匣子,递给她。
小人儿接过小匣子,手顿了顿,匣子显然不轻。她轻轻抽开小匣子的隔层,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贝壳,阳光之下闪着五彩炫目的光。
卿因站在一侧,看着小小的自己张开嘴露出粲然大笑,看着她亲昵地搂住秦渊,整个人都黏了上去。
许久,她抬起头,对着秦渊痴笑,那张肥嘟嘟的小脸上迅速地闪过一丝害羞,她卷着自己的小胖手,最后极慢地从自己的小袖兜里掏出一个檀木小盒。
檀木小盒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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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霜降暗涌(二)【6.1加长】
“军需买卖。”秦渊斜靠在太师椅上,以手撑头,语气之中端的是慵懒的不经意。
他说得轻轻巧巧,似乎只是一件轻于鸡毛的小事,听在卿因耳中却是轰然大波。军需是什么概念,看了这么多年权谋宫斗小说,这些尝试她还是有的。
“他...他要谋反”卿因吃惊道,整句话黏连在一起,说不清意思。
她原以为自己穿了个和平盛世,虽说原主留下的身份太过小白低微透明,但好在不用颠沛流离于乱世。但今日这个消息,却将她最后的侥幸一并剥夺了。
“嗯。”秦渊冷硬道,“前期准备。”
卿因整个人都麻木。太学今日如此反常,她已做了不少坏假设,诸如世家争端、稷山学院的报复、太学内部矛盾。
“怎会?皇帝...父皇这般器重他?”卿因蹙眉,疑惑地看着秦渊。
“贪心。”秦渊言简意赅道。他仅是饮茶为乐,甚是悠哉,似乎并不将卿因的急躁放在心里。卿因在心里用爪子挠了他一万遍,面上又不敢展现出来。
这人相当恶劣,从不知男女大防是何物,她不敢再招惹他。
“父皇知否?”
“许是知道罢,皇上向来不露山水。”秦渊直起身子,见势是要起身。
他颀长挺拔的身子,每次站立都会带来压迫感。仅仅是站在卿因面前,都会令她莫名有些面红心跳。
卿因将此归咎于他身上格外诱人的冷松香。
“去哪?”卿因急忙放下手中端着的玫瑰纯露,跟着他起身。她本就不高,疾步跟在秦渊身后,活像一只灵活好动的雏鸟。
秦渊回首瞄她,由上而下望她,恰巧能见到她小巧别致的娇鼻弧度,他兀得一笑。卿因意识到身前男子的停滞,昂起头想要看他,却见他急急转过头去。
这杀千刀的,方才是在偷瞄她?
“殿下,是否记得自己是如何落入华清池的?”秦渊走在卿因面前,步子迈得很小,似是在刻意等她。
“不记得了。我诈尸后,前尘往事俱忘了。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卿因随心一笑,满脸灿然,说罢她又想了想,继续道:“据说我未失忆前,一口咬定是二皇姐推我下水的。”
“温华公主当日确实在,但她只是路过。”
果然如此,其实卿因自己也不信凶手是二姐。真正跋扈任性的人,何必去撒谎成性。
“殿下想去审问黄大公子吗?”秦渊轻轻关上憩房的门,将那把上画嫩黄点梅的扇子合上。
“现在?”
“嗯。算算时辰,刚好。”秦渊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看得卿因心头一颤。
这个男人,危险得很。自己简直是在与狼共舞、与虎谋皮,而不自知。痴了疯了,就像眼前一个见不到底的大坑,她想亦未想抬腿便纵身而下。
这个爬也爬不上来的坑,就是秦渊本人。
“走。”她保持脸上的灿意,不敢将心里的想法透露半分。
秦渊走上前来,一把抱住卿因,应是要将她扛上肩头。卿因紧闭双眼,却并没感受到与前几次相同的晕眩与恐惧感。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秦渊的胸膛。这人不知为何突兀地良心发现,竟然怜香惜玉起来。卿因长这么大,经历两世,总算是感受了一回公主抱。
秦渊的轻功惯来十分了得。卿因窝在他的怀里,整个鼻腔都是他身上的冷松香,大气不敢喘下,深怕秦渊将她从高屋建瓴之上抛下去。
“殿下很害怕?整个身子都发僵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嗓音,卿因闻言,整个人更加僵硬。
她这样的僵硬,那叫应有的害羞。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卿因结巴道:“没...没..本宫没有!”
结巴的语句惹来某人的嘲讽一笑。
很快,秦渊轻身跃过藏书楼,在残破极致的太学禁地前站停。
卿因从他怀中下来时,脑子还是有几分晕眩。在现代的她晕车,在古代的她就比较奇葩,她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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