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令:本宫是厨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尧星
杜潇连忙捂住老头的嘴,笑着对秦渊道:“我这便带师父他老人家离开,肯定不打扰你哈,你自己想想计策...”
说罢,他连拖带捆地把老头带走。
铜塔里,便只剩下秦渊孤身一人站着,顾一在离开铜塔之时看了一眼,站在那处的秦渊。
光影在他身上汇聚,一寸寸。
拉长的影子,在地上流淌着,随着光的偏移,缓缓移动。许久,秦渊重新坐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铜塔。奢华夸张的风格,竟是让他觉得很刺眼。
身为这处的指挥人,倘若他现下离开,必定会让这边方寸大乱。
可是,可是。
那双桃花眸,便再无一丝清明,混浊与恍惚。
最后,他起身往外头走去。长长的影子,显得十分萧瑟,在晶黑石砖上面留下倒影。
卿因醒来的时候,正是落日时分。
从幕布里投射进来的,是暖红色的斜阳。卿因呆呆地盯着那细碎的阳光,叹了口气,从卧榻之上爬了起来。她走到门口,撩开一点点帷布,探出头去瞧外头的动静。
这几日,在这里,她的睡眠质量倒是大大提高。每日除了忽悠人,便是在没有底线的睡眠中渡过。
外头很是安静,一些兵卒正聚在一起煮汤喝。
卿因走到外头,入夜之后的山脚到底是有些寒凉,她搂住自己单薄的衣衫。
“吃得倒是不错,”卿因站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熬住的肉汤,笑盈盈道:“在此地,倒也算是享受了。”
兵卒甲:“可不是,在这里平日里可吃不到肉汤。”
兵卒乙:“这叫什么,断头饭,喝了这汤,谁知道我们还有没有下顿饭吃。”
兵卒甲:“哎,小兄弟,要不要也坐下来喝点。”
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卿因,然后手一抖,汤水撒了出来,兵卒乙嫌弃地瞪他:“统共,也就这么点汤,你倒好,还给老子给撒了!什么这么好看,好看到这汤都撒完了”
他回过头,与卿因乌溜溜的眸子相对,顿时呆住。
“你...你....是那个...”
“你们怕什么,”卿因挑了个位子坐下来,笑着看他们:“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还会怕我
第二百七十一章 以身涉险
而奶嬷嬷则站在最中间,正在指挥什么。
她走近了,才听到奶嬷嬷的声音:
“那碗汤里少放点葱,王爷向来不喜欢葱的味道。还有王妃的汤里,不要搁太多盐,她欢喜清淡。”
王妃,卿因倒是不知敬王妃竟是也在这兵营之中。她早早听闻敬王妃的身子骨不好,故而从来都不出席什么宴会。她幼时便见过敬王,但是这敬王妃一直活在她听到的传闻之中。
“还有安华殿下的,给她再熬些粥吧。老身先前去看她,见她还睡着,睡久了怕是没什么胃口。再搁点鸡丝进去,她小时候倒是爱...”
奶嬷嬷一直在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卿因就站在门外,没有再踏进去一步。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着老嬷嬷,那些往事她绝对是添油加醋说给自己听的。
奶嬷嬷,她是站在敬王那边的人。
而自己,这是父皇老爹的亲生女儿,她俩势必要在两个阵营里面。
可是,人都是复杂的。奶嬷嬷作为一个偏心敬王的老人,心里真的就没有自己的老爹吗卿因说不出来,都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感情说断就断。
她昨日来找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里,有一句显得格外真诚,就连每一寸的蹙眉都仿佛发自内心。
那是一句叹息:他二人反目成仇,这是老身最不愿看到的。
是啊,就如同自己的两个孩子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定是心疼。可惜了,她选择忠于自己主子唯一的儿子,那便只能与老爹划清界限。
卿因移步,往一旁走去。
那处,是一片密林,大抵是这兵营之中唯一可以称得上隐蔽的地方了,她走了进去,爬上一棵树,坐在树枝上,看着静谧的兵营,轻叹气。
卿因抽出自己腰际的紫玉竹箫,看着天际那孤月。
曲子悠扬,里面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单纯一首孑然曲子。但哪怕是这般,依旧有不少孤鸟被她唤来,围绕在她周围,轻轻叫唤。
孤鸟愈来愈多,卿因突然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它们竟是自发组成了一道不透风的墙,卿因往背后望去,发现视线竟是被阻挡,她已经看不到身后那原本一望无垠的兵营了。
层层树枝上停着的那些孤鸟,正趴在那处。
既然这般,那些暗卫定是焦急地在寻找自己的身影。卿因浅笑,不经意的举动,倒是让自己能够歇口气。
她荡着自己的脚,吹奏出一曲又一曲轻快来。
突然,她觉着一道热烈的视线。
这感觉,与那些暗卫的不同,没有冰凉,没有窥视感。这样,应当是一个熟人,至少不会是会对她产生伤害之人。她没有停下手中的箫,只是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那视线的主人。
还未等她吹完这首曲子,她突然感受到一阵悠扬来的风,然后是清淡的冷松香。
这味道,秦渊。
她的内心传过一阵狂喜,随后被一个人影抱了满怀。箫声戛然而止,孤鸟混乱一团,四处游走,一时间,此处犹如惊天一变。
“那里怎么了怎这么多翻飞的鸟——”
远处传来厨娘们的惊呼。
卿因听到那声音的下一秒,已然觉得自己耳畔的风擦过。秦渊的轻功很好,不过是须臾之间,二人便站在兵营外的小土丘外。
“你怎来了!”卿因拍了拍自己跳个不停的小心脏,眼眸含光地看着秦渊,看着他那张俊逸若神祗、含情似桃花的面容,愈看愈心悦,便堪堪抱了上去。
她道:“我真是,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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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独当一面
秦渊轻笑:“是啊,她甚至不愿意来见阿楠或是我,却愿意以身犯险来见你。”
“唔,”卿因痴痴笑道:“看来,你还吃醋了”
秦渊低低笑道:“只是觉得很神奇。”
确实神奇,卿因回想起化名为清的秦樾,她的易容术绝佳,但是演技实在不行,显然不是个在别人面前装久了的老手。
为了她这么一个故人之女,秦樾还真的是以身犯险。
“你说,”卿因突然道:“我老爹是不是真的将元妻忘得一干二净我从未在宫中听到过秦樾姑姑的名字,那禁塔也不像是有人再踏入过的样子。”
秦渊侧首,看着眉头紧皱的卿因,沉思道:“或许罢。但我曾见过那几位新受宠的娘娘,都是清一色的桃花眸。”
桃花眸。
卿因抬起头,看自家杀千刀那轮廓分明的桃花眸,这眼眸就算面无表情,也自含三分情。她确实在宫中见过不少这样的眸子,当时只觉是老爹的偏好。
现在想想,秦家人确实个个都长着一双好看至极的桃花眸。
伪装成清的秦樾,也依旧掩不住那双眸子。
“我们孟家人,长情。”
卿因突然抬起头,笑得眼睛迷成一条线,她默默看着秦渊,觉得天上地上所有的光辉似乎都汇聚在他身上。若是年年岁岁可以看着他,又有何烦恼可言。
秦渊轻笑:“既然你这般说,那便逃不掉了。”
本来就没打算逃,卿因环住秦渊的腰,心情大好。这人总是能够在她迷惘之时出现,无论她身处何方,是宫廷之巅,还是刀山火海。
“不过,”她冷静下来,自顾自道:“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走,明日我要去督军,只有敬王压大军前往,我才算完成我的使命。再加上,缃宁还在兵营。”
她愈说,秦渊的眸子便愈冷。
“可是,很危险。”他道。声音冰寒,就如同今夜洒在林间的月光,是惨白的凉。
“我知道,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在兵营之中,敬王的身边多呆一刻,她脑袋搬家的可能性就多了一分。
“但是你要相信我,”她认真道:“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胡搅蛮缠的孩子了,我是大昱的帝女,礼朝皇室的传承者。我有责任,将战乱之火扼杀在摇篮里。”
她曾经做了许多错事,伤得最狠的就是眼前这人。那时她年少不知事,私以为天下只有她偏殿那般大。所谓恩怨情仇,就是她早亡的母亲。
“你要答应我,”卿因见他不说话,便搂紧他,在秦渊的耳畔一字一顿道:“不要再涉险。等到围困住敬王之时,在立姜北部接我。”
秦渊身上的冷松香,一如平常。
沁人的味道在她的鼻腔内久久回荡,她抬起头,看到秦渊那双没有多少光彩的桃花眸,那挺翘笔直的鼻。这般好看之人,她自然舍不得放开。
她会平安回到他身边,带着自己在乎的小人儿缃宁,还有漫过荒山的胜利。
卿因瘫在他的怀里,知道秦渊回到那密林中央将她放下。
“好了,”卿因拍拍手,将手在秦渊的衣衫上面蹭了蹭,想要沾染一点他身上的味道,“你走罢,我马上就会回去的。”
等到月落日升,等到下一次相遇。
卿因不忍心在抬头看他,她怕再看一次就再没有勇气自己独自走回去,没有勇气孑然一身去面对凶神恶煞的敬王。
她怕自己会放不开这双手。
卿因松开秦渊的衣衫,转身愈离去。后头的密林黝黑,一时让她有些茫然,眼角酸涩。
秦渊站在她身后,脸隐在黑暗之中,看着她一点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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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惊见王妃
厨娘听到奶嬷嬷在喃语,走上前来关切问道:“嬷嬷,您刚才说了什么,您还是快些坐下罢,看您这颤巍巍的腿,我都看着吓人。”
“哎。”奶嬷嬷慈祥笑道。
卿因在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密林深处,并不能望到那里的情况,只能看到依旧在翻腾的孤鸟们。
鸟啼声在密林之中久久回荡,恒久不息。
她转身离去。
密林深处,一颗高树的树枝之上,一双潋滟若含光的桃花眸正远远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她远去的身影。
“主子。”
树下传来一声急迫。顾一站在树下,看着他宛如一块石头般站着的主子,心中满是无奈,若不是听到了安华殿下的箫声,他还真是找不到突然消失的主子。
“回去罢。”秦渊转身,轻点树枝,快速离去。
顾一转身,看了一眼灯火阑珊的兵营,终究是微叹气。谁能想到这样战场之下,一方主帅会偷溜到敌方的兵营之中。
他真是不敢细想,那般谨慎冷静的主子,会做出这样冒险之事。
卿因看着漫天的繁星,觉得自己心头思绪终于平息了些。她慢悠悠地踏行在兵营之中,觉得很是惬意。
真是想不到,她处于这些的境地中,竟是莫名的平静。
这时候,四处的训练已经停息,万籁俱寂。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诺大的兵营,会有如此宁静的时刻。她停下脚步,坐在一堆乱石之上。
方才那些煮肉汤喝的兵士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巡夜兵还在巡逻。他们基本上无视卿因的存在,只是四方游走,没有人能与卿因搭句话。
她只好坐在那石堆上,听着周围的虫鸣声。
直到微弱的耳语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卿因才算来了些兴致。那声音大概来自于她身后的营帐。
她转头,很是恶劣地将耳朵贴了上去。卿因承认这样很无素质,不过她作为一个“细作”呆在敌军的兵营里,还需要什么礼义廉耻。
“据刘将军的手下说,王爷啊,是看到了平乐郡主,这才非要纠结在此处...”
“又是平乐那贱蹄子——”
一声尖锐,尔后是连声的咳嗽,再之后就是“噼里啪啦”的瓷器落地声,伴随着的是年老嬷嬷的劝阻与婢女的惊呼。
卿因听得津津有味。
年老嬷嬷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妃,您不要气坏了身子,您这病需要静养!”
“养养养,有什么用!再如何,夫君他也不愿来看我一眼。”
卿因挑眉,看来这个营帐住的就是敬王妃了。
传说,敬王夫妇十分恩爱,举案齐眉。敬王丰神俊朗,王妃蕙质兰心。哪怕王妃身体不康,生育困难,敬王依旧不离不弃,只认她一人。
照卿因今日听到的来看,事实并不是如此。至少,这敬王妃可没有半点蕙质兰心的意思,简直就是一个隐藏的泼妇。
卿因轻轻挪到营帐的后头,凑到窗户附近,往里头望。还未等她靠近那窗户,一阵异常浓重的中药味飘散出来,铺在她的脸上,引得她差点咳出声来。
她憋住呼吸,挨到窗户边。趁着那些暗卫还没有跟上自己的间隙,她得好好开开眼界。
自己从未见过的伯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营帐之中,那个穿着金丝玉衣的女子依旧在砸着瓷器,卿因看着她狰狞的表情,一怔,急忙转过头来。这样凶煞的表情,倒是与敬王很是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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