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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卫雍循声望去,却见方才还慵懒的躺在竹椅上的人,此时却已经坐了起来。她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对着康镇说道:“你且叫海棠泡茶来。”这才转向一旁的卫雍,面色平静道:“将军请随我来。”

    卫雍见她面色冰冷,似是不太高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生我的气了”

    秦媛听了他这话,心中怒火更盛,她转过身狠狠的瞪了卫雍一眼,嘴里却不得不说着:“属下无事,还请将军移步楼上。”

    卫雍被她这一眼瞪的心中一软,忙笑着应道:“好。”

    秦媛也不再多说,扭了头便向楼中走去,卫雍招呼了院门外候着的卫风与逐海,也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二人上了楼,进了书房,跟在后面的卫风与逐海便转身候在了书房门外。

    秦媛缓步到圈椅中坐下,卫雍也忙跟了过去,笑着坐到她的身侧,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面前的秦媛一番,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笑着问道:“这几日我听了你的话,不敢来看你,你过得可还好”

    秦媛心中本还有气,见他这一副求夸奖的讨好模样,哪里还气的起来,一时忍不住,噗嗤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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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水患
    秦媛脸鲜红如血色,扭过头去伸手轻拍身侧之人,口中嗔道:“你不要信口胡说,快说,你今日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卫雍顺势抓了她的手,这才敛了刚才那玩闹的神色,低声说道:“怎会是胡说,在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他轻轻摩挲着秦媛指尖那层薄茧,看到秦媛羞恼的作势要起身,这才继续说道:“我今日来的确是有事要说。”

    他稍稍向后靠了靠,却没有松手,依旧拉着秦媛的手说道:“入夏以来,中原地区连日暴雨,黄河水位暴涨。如今,处在黄河中游的怀庆府,开封府城外的沿河堤坝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今日早朝,圣上特命了工部左侍郎闾丘大人为河道总督,升了我为虎贲卫指挥同知。半月后,我便要率五百兵卫,护送闾丘大人以及两百武功卫的工匠,前往河南道修缮河堤抗洪。”

    秦媛听了心下疑惑,问道:“往年修缮河堤,不过是委派一介总督便是了,今年怎的还要派了武功卫的匠人一同随行”

    卫雍闻言缓缓摇了摇头:“今日这任命是直接从内阁递出来的,说是圣上与诸位阁老商议的结果,其他的,我便不知了。”

    秦媛听了缓缓点头,如今圣上年纪愈发大了,朝堂上的事情更多的是由阁臣商议决定的。首辅严又庭在朝堂之中虽然称不上是一手遮天,但也把握着朝中众多事务。

    不可避免的,她想起了沈慎,不由喃喃道:“兄长或许知道些什么,不若你亲自上门拜访他一趟,他必然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卫雍听她提起沈慎,面色一沉,声音也低了下来:“沈阁老贵人事多,我怎么敢上门打扰。”

    秦媛闻言一愣,想起了兄长迎娶牌位的事情,便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卫雍见秦媛不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语气生硬,惹了她不高兴,可是自己听她如此亲热的提起沈思之,心中也是十分不痛快。他枯坐了一会儿,仍旧不见秦媛有所反应,这才端起身边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若是离京,必然是要带上你的,只怕这一路周车劳动,辛苦到你。”

    秦媛并未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听他如此说,略沉思了一会儿才淡了点头,应道:“我也必会随你去的,如今京城形式不十分明朗,倒不如做些实事。”

    卫雍见她语气神态自然,不似作伪,心中又小小的郁闷了起来,自己这干醋吃的如此明显,她竟是半点安慰都没有。

    思及此,他将手中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又不再说话了。

    秦媛仍旧没有注意他的反应,而是继续沉思着。正如刚才她自己所说,往年黄河水患,朝廷不过是拨了救济款项到地方,再严重些,也有委派过河道总督的先例。只是今年竟然要专职守护京城的金吾卫外派护卫总督与工匠去往地方,这是从未有过的。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

    卫雍左等右等却等不到秦媛主动与他说话,偷偷侧过脸去,却见面前的少女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垂目思索着些什么,眉头微蹙,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难题。

    他将心中那点小小的不悦压了下去,倾身凑过去,低声问道:“媛儿在想什么”

    秦媛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我在想,今年这豫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真心
    等在门外的逐海与卫风二人正暗暗着急,眼见得就要到晚膳的时候了,主子还留在书房内。他们二人也不敢多加催促,怕惹了主子不高兴,就只能站在门外干瞪眼。

    听见卫雍开门,他二人皆是松了口气,转身迎上,就听卫雍低声的吩咐道:“走罢。”

    二人应是,纷纷回首对着站在室内的秦媛拱一拱手,这才快步跟着卫雍离开了。

    秦媛没有下楼,而是缓步踱到窗边,看到卫雍正站在院子中央,回首向这里望来。看到她,卫雍微微扬了唇角,这才转身大步离开了。

    秦媛没有动,却听到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收拾茶盏的声音,秦媛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海棠,我如此作为可是叫你为难了”

    那收拾茶盏的动作一顿,秦媛这才回过来,望着面前俏生生的丫头。

    海棠眼圈通红,见秦媛转过头来,泪水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了出来,声音也带着哽咽道:“先生,奴婢,奴婢......”

    “我明白。”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我并不怪你,你本就是国公府的家奴,仰人鼻息过活,又哪里能有自己的主意。今日二公子的话,你听过就罢,不必太放在心上,他一个男子又哪里能懂得后宅的这些事情。”

    海棠闻言哭得更凶了,她哽咽着,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已经好几日没有去国公夫人那边回过话了,奴婢觉得先生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奴婢绝没有说过任何对先生不利的话。”她顿了顿,发誓一般的说道:“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秦媛点点头,声音柔和:“难为你了。”

    海棠望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有些不忍,她擦了擦泪水,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先生,奴婢有话说。”

    秦媛本已经坐在了太师椅上准备看书了,听她如此说话,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却看到面前的这个丫头眼中犹带着水气,表情却十分的果决。她点了点头,示意海棠坐下说话。

    海棠犹豫了下,还是侧着身子在一旁的圈椅中坐了下来,看着秦媛笑容温和的望着自己,这才开口说道:“先生,奴婢要说的这些话,可能有些逾矩了,但是,”她抬头迎视着对面的少女,眼神真挚,“奴婢是真心觉得您能走到现在不容易,奴婢是真心的希望先生能够一切安好。”

    秦媛心中一动,她大概想到了海棠要说些什么了,但是她却没有任何想要打断对方的打算,她只是浅浅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就是,我知道你的意思。”

    海棠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先生,您想必也是知晓那苏家大小姐的罢。”

    果然,秦媛心中了然,却仍旧只是点了点头,笑望着对面的丫头。

    “二公子与苏家大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二公子对大小姐的感情自不必说,就是我们这些府中的下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们都以为,苏家大小姐没了,二公子是要消沉一段时日的,就连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歇了叫二公子早些成亲的念想了。”

    “如今先生入了府,奴婢觉得先生确实是有本事的,也是真心的钦佩先生。”她顿了顿,略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奴婢知晓,先生一开始,日日躲在这院子里,又何尝不是为了避嫌。只是如今先生似还是入了二公子的眼,奴婢不敢妄论二公子对先生是否真心。只是再真心,



第一百零七章 相邀
    康镇闻言,双眼一亮,立刻说道:“小人自是万分愿意的。”

    秦媛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且下去准备准备吧,我明日要随二公子出府一趟,待我回来在与你细说。”

    康镇应诺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逐海便遵了卫雍的吩咐往望月楼来了。

    海棠备了件简单的竹青色杭稠直裰,为秦媛梳了道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先生还是这个样子最为好看。”

    秦媛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得不说,秦媛的样貌英气十足,做男儿打扮的确是十分俊秀好看。她随手拿了桌边的折扇,刷啦一下打开,笑道:“这样是不是更加好看了。”

    海棠看她如此玩闹,确实是没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先生风流倜傥,堪比那旧时的潘安卫玠了。”

    秦媛哈哈笑了两声,将那扇子扔到一边,摆了摆手,说道:“莫要拿你家先生打趣,你且好生在看家,我走了。”

    海棠将秦媛送到院门,看她走的远了,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小楼。

    卫雍已经在大门外的马车上坐定了,听到卫风轻声说道先生来了,立刻掀了车帘探出头来。

    见到少女仍旧一身简单的男儿装扮,卫雍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个什么情绪。他对着秦媛缓缓点了点头,伸出手来,作势要拉她上车。秦媛却是抬手向他行了一礼,堪堪避过了他伸出的手,扶着车辕慢慢的上了马车。

    卫雍见她无视自己,收了手坐回了马车内,待到秦媛上了车,才凑过去,低声说道:“你不必如此小心,这里又没有外人。”

    秦媛略向一旁挪了挪,低声说道:“你还是注意些言行的好,若是还如此妄为,我便离了府,再也不见你了。”

    卫雍知道她不过是吓唬自己,讨好的笑道:“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说罢他坐正了身子,扬声对着车外的卫风与逐海吩咐道:“走罢。”

    马车咕噜噜的行驶了起来,秦媛低声问道:“怎的这么早,昨日不是说巳时出发的么”

    卫雍皱了皱眉,低声回道:“昨日我自你那边出来,门房的人便送了燕王府的帖子过来,说是殿下得些好东西,要我早些过去。”他说着摇了摇头,“其他的也没有多说,怕是如你所料,此次南下,事情并不简单。”

    秦媛闻言也皱了眉头,好一会儿才说道:“怕是想见你的,不是燕王殿下,而是太子。”

    卫雍也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往日里,燕王若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就会呼朋引伴的过府相聚,今日怕也是借着这么个由头让太子出宫的罢。”

    秦媛听了,忍不住冷笑道:“果然帝王家的儿郎就不曾有简单的人物,这燕王殿下,怕是心计能力远超你我。”

    卫雍听了秦媛的话,想着往日里陈怀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毕竟有些亲缘关系,忍不住维护道:“即使如此,他怕也是为了自保吧。”

    “或许罢。”

    马车到了燕王府,府中的仆役是早就得了吩咐的,立刻迎了上来。

    卫雍迈下马车,正欲回身扶一扶秦媛,却见她一撩袍角,便自那马车上跳了下来。

    一众仆役向卫雍见礼,引着卫雍几人往里走,还未走两步,便听见一个尖细阴柔的嗓音传来:“奴婢见过卫二公子,我家王爷此时正在招待贵客,不方便亲自来迎您,便命小的前来迎接,还望二公子见谅。”

    秦媛循声望去,见面前说话这人一身藏蓝色圆领长袍,手上执着一柄拂尘,面白无须,正笑容



第一百零八章 践行
    端坐于上首的太子听了燕王的话,也含笑望着卫雍说道:“还未向止戈恭贺高升之喜,如今你年轻有为,假以时日必成一方封疆大吏。”

    卫雍闻言,连忙站起身拱手行礼道:“殿下谬赞,卫臣惶恐。”

    太子朝他略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礼,待他落座之后,方又继续说道:“孤今日出宫所为何事,怕是止戈心中已有成算了。”

    卫雍侧头望了眼坐在对面的燕王,见他一脸闲适的端着茶盏。燕王似是感觉到卫雍的眼神,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不必如此拘束,二哥为人最为和善,今日他特地出宫寻你,也是有事想与你说,你有什么说什么便是了。”

    卫雍笑着道了句不敢,这才拱手对着上位的太子说道:“殿下若是有事吩咐,您直说便是,微臣必然尽力而为。”

    太子见他如此小心翼翼,轻叹了一声,也不再过多纠缠此事,而是缓缓开口说道:“日前父皇曾与孤说起黄河水患之事,这些年为治理水患,朝廷几次拨款疏浚河道,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收效却微乎其微。”

    “日前,开封府知府邹胜送了急奏入宫,说是连日暴雨,黄河水位再次升高,开封府如今已是危在旦夕,请求朝廷拨了银两下去,再次疏通河道,巩固堤坝。”太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又重重的叹了一声,“那邹胜近几年三番五次的上奏朝廷,要求拨款,百万的银两撒了下去,却是丝毫不见成效。”

    “梳理河道本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若是方法不对,白白耗费功夫也是常有的事情。”卫雍见太子面色愁苦,出言劝道,“臣听闻此次被升为河道总督的闾丘大人是个能人,十分擅长水利之事。此次有他主导修缮河道之事,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太子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确如止戈所言,这闾丘大人的确是个擅长水利的能人,此次由他出任河道总督,便是首辅严大人的举荐。”太子说起严又庭,面上终于又露出了笑意,“严大人一心为国,鞠躬尽瘁,他所举荐之人,父皇与孤自是信得过的。”

    他说到此处,略顿了顿,望向卫雍,斟酌道:“此次开封之行,怕是并不好走,止戈还需一路小心才是。”

    卫雍忙拱手称是,太子这才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此次疏浚河道与以往大有不同,闾丘大人亲自在武功卫中选取了二百擅长水利的工匠,说是要一同前往,委以重任。只是如此一来,人数众多,怕是要辛苦你了。”

    “为圣上分忧本就是臣子的本分,殿下实在是言重了。”卫雍仍旧一脸正色,对着太子略一拱手,说道,“太子殿下忧国忧民,令微臣着实钦佩不已。如今微臣奉命出京,还要劳殿下惦念叮嘱,实在是令微臣心中不安。”

    卫雍说完这话,站起身来,对着太子深深一礼,说道:“还请殿下放心,微臣定当不辱圣命。”

    太子见他如此说话,脸上也扬起笑意,立刻站起身来扶他,口中嗔道:“孤对止戈自是再放心不过的。”

    一侧的燕王见此情景,也笑着应合道:“二哥能得止戈相助,如此再好不过了。”他说着,将头转向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秦媛,笑道:“先生以为如何”

    秦媛对于燕王忽然提到自己,丝毫不感到意外,她闻言站起身来,对着燕王略施一礼说道:“属下



第一百零九章 回家
    秦媛闻言,脸上不由一热,也不看他,低声道:“你又胡说八道。”说完便径自坐到了一边,再也不理人了。

    卫雍见她气鼓鼓的坐到一旁,知道她确实有些恼了,便也就不再逗她,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她。

    车中一时安静了下来,仅能听到马车咕噜噜前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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