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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如此一来,众位大臣这才消停了下来,但是私下的动作却是仍旧未停。

    卫雍一向善于用兵,对于这些党派之争却是一窍不通,他将事情讲给秦媛之后,便安静的等待着回音了。

    太子如今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在东宫之中心慌意乱。

    自从南苑围场出事之后,惠文帝待他便就不如以往亲厚了,他本想着若是自己厚待小五,也许能够因着善待手足而让惠文帝对他有所改观。

    他哪里想到,居然弄巧成拙。父皇虽是同意了由他去探望小五,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前脚离了宁王府,小五后脚便病了。

    病了便病了罢,他赶紧派了两名太医过去诊治。谁知道,这病竟是来势汹汹,还未等太医查出这是什么病,这小五竟是一命呜呼了。

    惠文帝自是大怒,怀德犯了再大的错,他也是皇子,是大陈的亲王,哪里就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锦衣卫奉命彻查此事,而他这个太子,也因为监管不力,被勒令在东宫思过。

    若仅仅是因为监管不力被惠文帝斥责,太子倒也并不是十分的着急。可是他在东宫静思了两日,总是觉得这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怎的就这么巧,小五偏偏在见了他之后就暴毙身亡了?

    太子被困在东宫之中,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这使他更加的忐忑不安起来。

    正如太子所想,宁王即使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仍旧是惠文帝的儿子。惠文帝在听说了宁王薨了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宁王过往的种种不是,都随着他这一死而烟消云散了。

    最终,宁王依亲王礼被厚葬,再没人敢提起宁王曾妄图刺杀储君,提起宁王,也只是叹一声可惜罢了。

    待到宁王丧事了了,锦衣卫的密报也悄悄的送到了乾清宫中。

    惠文帝看着那一封密报,冷哼了一声,问道“如此说来,怀德的确是染了急症去的?”

    张千恭敬的垂了头,低声应道“回陛下,宁王殿下出事之后,臣派人一一查问了殿下的日常饮食,以及当日有无特别的情况,结果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惠文帝将那密报扔到一边,淡淡的哼了一声“太医院那边又是如何说的?”

    “当日宁王殿下出现呕吐,腹泻的状况之后,太子殿下便派了刘院判与王太医前往。”张千仍旧垂着头,声音平静没有任何的起伏,“微臣事后也亲自询问了两位太医,这二人皆说宁王殿下此病来势汹汹,症状类似中毒。但是他二人曾仔细验看过呕吐物,却并未发现毒物。

    “两位太医对此也是十分的疑惑,便开了一剂止吐止泻的汤剂。殿下服了药,症状倒是略微缓解,二位太医便认为许是殿下的饮食之中出了什么岔子。”张千顿了顿,偷偷抬眼觑了惠文帝一眼,见他神色正常,这才继续说道“二位太医便也查看了宁王的饮食,却还未得到什么结果,殿下便不好了。”

    惠文帝坐在榻上,听着张千说完,却并未有任何反应。

    实际上这些话他已经在太医那里听过了,只是他觉得此事实在是太巧了一些,巧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锦衣卫乃是他手中最快的一把刀,他对于锦衣卫的忠诚度还是十分放心的。所以,若是连锦衣卫都查不出这背后有什么不妥,想必此事,真就是一个巧字罢。

    思及此,惠文帝低低的叹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道“如此,辛苦张卿了。”

    张千立刻再次躬身,连道不敢。他直起身子,却见惠文帝神色疲惫,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到惠文帝对着他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你且退下罢。”

    张千只得行了礼退了出去。

    他迈步离开乾清宫,不由得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长叹了一声,这才步履匆匆的向外走去。

    惠文帝却一直静坐在软塌上,半阖了眼帘似是在想些什么。

    一直垂首静立在一旁的冯山这才上前两步,伸了手轻轻的捏着惠文帝的肩膀。

    惠文帝脖颈微微后仰,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问道“你觉得此事真是这么巧么?”

    冯山手劲不轻不重,拿捏的恰到好处。他听了惠文帝的问话,想了片刻,这才笑着回道“这锦衣卫一向是陛下的心腹,张大人更是对陛下您忠心耿耿,若是他们都查不出什么来,想必此事也就是个巧了。”

    “天下竟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惠文帝并未睁眼,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朕登基二十余载,此等奇事倒是头一遭遇见。”

    冯山的手微微一顿,很快便又继续捏了起来,口中说道“奴婢见识少,倒是没听过什么病症能像中毒一般,只是可怜了宁王殿下,年纪轻轻的,就唉。”

    惠文帝听了他的话,眉梢几不可见的微微一动,语气却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不要说你,就连那太医院里的太医,到现在都说不出,怀德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症。”

    冯山一时间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之后才低低的劝道“陛下节哀,也许,这就是宁王殿下的命数,您可莫要因此而伤了身子。”

    惠文帝闻言,一直紧皱的眉头这才微微松了松,他缓缓睁开眼睛,低低的叹了一声,哑声说道“东宫那边,最近几日动作倒是颇多。朕倒是没想到,这怀征一向耿直憨厚,竟也懂得招揽朝臣了。”

    。






第二百四十章 对垒
    


    吉安府民兵大营。

    秦媛收了笔,将墨迹晾干,这才将信笺折好塞到信封之中,封好后递给一直守在一旁的康镇,低声说道“你将信交给骆大哥,让他送到我大哥手里。”

    康镇接了信,有几分不解的问道“为何不直接交给驿站?”

    秦媛笑着从书桌下方掏出一个方形的木盒,抬手递给康镇,说道“再过些日子便是我大哥的及冠礼了,当年我及笄的时候,便许诺于他,待到他及冠之日,一定亲手绣一个荷包给他。”她说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哪里会这些,前段日子在赣州的时候,便请教了竹青,这才勉强做出了一个,正好给他一并带回去。”

    康镇闻言微微挑了挑眉,抬手接了那木盒,顺势打开。

    秦媛见他这个动作,连忙想要阻止,康镇却微微退后了一步,避开她伸来的手,将那盒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只见一个巴掌大小的月白色荷包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两截碧绿色的竹枝,走线也十分的奇特,看起来乱糟糟的一团。总之,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做这荷包的人,是丁点不会什么女红的。

    秦媛见他将荷包拎了出来,面上一时感觉有几分尴尬,忙上前两步,一把夺过那荷包,胡乱的塞到盒子里,口中喃喃道“我哪里会做什么荷包,就这么个小东西,已经让我的手指头千疮百孔了。”

    康镇也没有嘲笑她,毕竟他自己也根本就不会这些个东西。他静静的看着秦媛的动作,看到她那烧红的耳尖,不由得低声笑道“我倒觉得不错,至少是你的一片心意嘛。”

    秦媛有些意外的抬起头,康镇一向嘴毒,这次竟是没有挖苦她,秦媛对此表示十分的不解。

    康镇见她那副惊讶的模样,一把将那木盒拿了过来,拢进了怀里,低声说道“将这两样交给骆知行就可以了是吧,那我走了。”他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秦媛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直到康镇出了院子,她才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今日怎的这么不对劲?”

    另一头康镇出了院子便往校场走去。

    这两日骆知行一直在校场上监督新兵操练,现下他正叉着腰站在演舞台上,指着几个气力不足的新兵大声嚷嚷着些什么。

    康镇站在校场外看了一会儿,这才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抬步向前走去。

    骆知行从康镇一校场便看到了,不过他一向对这个少年没什么好感,所以他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反而偏过头装作没有看到一般。

    康镇自是看到了他这一番动作,想到秦媛的交代,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知为何,他与这骆知行一向不太对付,二人简直到了两看两相厌的地步。

    康镇几步走到骆知行的身侧,撇了撇嘴,低声说道“秦先生有事安排。”

    骆知行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是对着校场中的新兵们大声嚷着“都没有吃饭么,一点子气力都没有!”

    康镇知道他这是故意晾着自己,他又哪里肯吃这么个亏。康镇看了看下面挥刀的众人,上前两步,凑到骆知行耳边,提高音量,大声吼道“秦先生叫我来寻你,说是有事安排你做,你可听到了?”

    骆知行哪里想到康镇来这么一手,被他这么一吼,竟是毫无防备的蹬蹬退了两步,站稳后便竖起眉毛直盯着康镇,低喝道“你这是作甚?”

    康镇神态闲适的微微退后两步,弹了弹袖口那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慢悠悠的说道“秦先生着我来找你,说是有事安排。”

    骆知行脸色难看,却又那他没有任何办法,恶狠狠的盯了他半晌,这才粗声粗气的说道“什么事?”

    康镇闻言却不说话,而是淡淡的看了校场上的众人一眼。

    骆知行见他如此动作,便知道此事不宜声张,这才向着校场挥了挥手,扬声说道“好了,先休息一刻钟,待我回来后继续。”说罢便向理也不理康镇,径直向外而去。

    康镇也不恼,双手向后一背,这才踱着小四方步缓缓跟上。

    骆知行大步回了他暂时歇脚的营房里,先是咕嘟咕嘟的灌了两杯冷水,半晌却没见康镇跟过来,这才探出头去看。

    他向营房外伸了头看,这才看见正量着四方步慢悠悠走的康镇,满心的怒火更是压也压不住。他蹭的窜出营房,几步走到康镇面前,伸了手便将康镇拎了起来,甩进了营房之中。

    康镇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便见到骆知行双手环胸,正气哼哼的低头看着他。

    康镇神色更是淡定了几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开口说道“骆大侠怎么如此粗鲁,莫不是在这军中的日子枯燥了些,叫大侠这般风花雪月的人,都染上了俗气?”

    骆知行一听他这话,反倒是气笑了,他关了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这才开口说道“倒也确实是我失态了,往日里只有我气旁人的份儿,哪里想到,你这小子道行更盛我一筹。”

    “骆大侠言重。”康镇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袍,这才在骆知行身侧坐了,“在下也不过是个家生奴才罢了,哪里敢与王老先生的高徒相比,惭愧惭愧啊。”

    骆知行看康镇那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不知为何却散了几分。他拎了桌案上的小壶,倒了两杯清水出来,这才低声笑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在我这里装模作样了,快些说正事罢。”

    康镇这才将怀中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到桌上,推到骆知行的面前,正色道“方才秦媛将这两件东西交给我,说是要让你派人送到忠勇伯手中。”

    骆知行拿起那信,看到上面写着卫雍的名字,不由微微皱了眉,低声说道“这信为何不直接交到驿站,若是被卫家知道我与伯府的关系,怕是不好吧。”

    康镇闻言抬了抬下巴,看着那木盒,说道“这个,是她给伯爷的及冠礼,这东西总不能明着送过去吧。”

    骆知行闻言,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拿起木盒,忍着笑意说道“这里面,不会是一枚荷包吧?”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开拔
    


    康镇闻言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来“看来她那点子本事,你们都是清楚的很了。”

    骆知行淡笑着打开那木盒,看到盒中的东西,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反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随手拿起那荷包,摸了摸下巴,笑道“倒是像样多了,估计子诚看到这荷包会感动的涕泗横流,好歹比送我那个要好多了。”

    “送你?”康镇表情变得微妙,“原来你也有么?”

    “原是有的,”他说着,将那荷包扔回到盒子里,随手盖上,“简直丑的难以入目,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也就是思之,整日里小心翼翼的贴身收着。”

    “思之?”康镇略有些意外的重复道,“沈阁老?”

    骆知行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了康镇一眼,状似无意一般的解释道“他们俩从小便感情好,思之一向疼她,待她比子诚还要亲厚几分,自是对她送的东西也十分珍爱。”

    康镇收回眼神,淡淡的哦了一声,这才站起身,说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不多呆了。”说罢,便向骆知行随意的拱了拱手,提步走了出去。

    骆知行见他离开,却没有立刻起身,却是呆坐在原地,手中把玩着那木盒,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嗤笑一声,喃喃道“我这是在做什么,又何必多此一举。”

    日子又是平静的过了两日,新兵营终于接到了出兵的命令。

    收到命令的当日,秦媛便命骆知行带人先行前往崆峒山一带查探,大军整顿一日后,便立刻出兵。

    骆知行领了命,便带着军中几个身手不错的先行骑马离开了。

    陆其重则是带着几名锦衣卫,随同秦媛一起领兵。

    出发这日,秦媛身披铠甲,手中拿着一杆人高的红樱长枪,站在演武场中,对着下面鸦雀无声的一众新兵高声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必诸位弟兄心中皆是明了,崆峒山中匪患严重,赣州百姓深受其害。今日,我们便出兵向南,将那起子匪贼绞杀个干净,还我江西百姓一份安宁。”说罢,她凤目微挑,冷冷的扫视了下方众人一番,这才继续说道“弟兄们可有信心?”

    这些民兵原本不过是普通百姓,可也是对这波匪贼恨之入骨。如今在这大营之中又集训了月余,众人更是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着想要将那起子山匪连根拔起。

    “有!有!有!”这入骨的恨意转成有力的呼喊,万余兵士举拳高呼“有!”

    秦媛满意的颔首,正欲挥手,却见一旁的康镇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刘知府陪着温大人过来了,说是要为兵士们壮行。”

    “温大人?”秦媛微微皱了皱眉,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康镇这才继续低声说道“就是那个驻守在吉安的江西按察副史,温琮温大人。”

    秦媛这才恍然,转头对康镇说“人现下到了哪里?”

    “陆千户方才就去大营外迎了,想必这就向着这边过来了。”康镇声音压得极低,“要不然你也去迎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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