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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王恕缓缓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你所中之毒虽然毒性不强,可是解毒之法却是十分的麻烦,若不是有胡神医在,仅凭你太公我,怕是没有本事叫你这么快便醒转过来的。”

    秦媛听的更是好奇,连忙追问“究竟是何毒,竟是如此棘手”

    “你可听过女毒”王恕目光温和,声音低沉,“这是苗疆的苗女所独创的一种毒药,药品的选料用量只有配出这种毒药的苗女才知晓,每个苗女所配出的毒药各不相同,所以统称女毒。”

    秦媛这才恍然,想起王恕提到的胡神医,又开口问道“那这位胡神医当真厉害,竟是能够解得此毒。”

    王恕眼眸微垂,缓缓点了点头,这才沉声回道“自是能解的,他唯一的弟子,便就是苗疆的苗女。”

    秦媛到不觉得什么,一旁的骆知行却是颇为震惊,脱口问道“那骆秋竟是个苗女”

    王恕对于骆知行听到他与胡意的对话并不意外,所以骆知行问出口,他便也就顺势点了点头,说道“那骆秋曾是苗寨中最善用蛊毒的苗女,因为仰慕中原的医术,这才出了苗疆,拜了胡神医为师。”王恕似是不想多说那骆秋的事情,便又转向秦媛,开口说道“你如今这身体状况可不能再回那军营中去了,有什么事情便就由那几个男人处理罢。”

    秦媛不由得扑哧一笑,这时却听见竹青在外面的有些意外声音响起“萧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坐着”

    萧大人秦媛有些吃惊,难道方才不愿意进来的那人是萧晚萧大人

    王恕见她一脸惊讶,忙笑着颔首道“暮之也非常惦记你的伤势,天亮便去了我那里,想要来看看你如何了,可是到了门口又觉得男女有别,不愿进来。”王恕叹了一声,“这暮之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死板了些。”

    秦媛不由的抿唇低笑,回道“萧大人自幼便饱读诗书,家教严苛,自是与您这般豁达之人不能相比的。”她说着,拉了王恕的衣袖,似是撒娇一般的说道“我现在也不方便与萧大人相见,太公您便替我谢过萧大人的一番好意吧。”

    王恕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说道“那你便好好歇着罢,等到巳时,太公再领了胡神医过来看你。”

    王恕说罢便整了整衣袍,领着骆知行向外走去,秦媛忙招呼了竹青相送。

    竹青不过片刻工夫便回来了,端了碗煮的软烂的鸡肉粥坐到了秦媛的身侧。

    秦媛仔细看了竹青两眼,这才含笑说道“怎的,不高兴了”

    竹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僵了一下,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开口说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她说着,将汤匙送到秦媛的唇边,抿了抿唇,这才继续说道“奴婢虽然跟着小姐的时候不长,但也看出了小姐身份不凡,更是与二公子两情相悦。如今小姐虽是只身一人身在这赣州府衙,可是,那二公子若是听说了小姐与这骆公子的事情,难道就不会心生嫉妒,与小姐生了嫌隙么”

    秦媛缓缓开口将那粥咽下,这才微笑的望着竹青说道“当日府中那么多丫头,你可知我为何单单选中了你么”

    竹青动作一顿,半晌才微微摇了摇头,诚实的回道“奴婢不知。”

    秦媛这才抬了右手,轻轻拂了拂竹青的鬓发,略带几分怅然的说道“我曾经身边有一个大丫头,她身体非常好,还会一些拳脚功夫,我便带了她四处走南闯北,倒也见识了不少江湖恩怨。”秦媛说着话,眼神渐渐放远,似是在回忆着什么,“那个丫头出生山野,自是不懂得什么礼数规矩。但是,她却懂得一件事情,那便是,她是我的丫头,我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竹青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抬眸望向秦媛。

    秦媛的神色却仍旧一片温和“竹青,我虽是不知道你是哪房派来的丫头,但是,你既然到了我这里,便要记得一件事情。”

    “我秦媛,才是你现在的主子。”




第二百九十章 闯门
    秦媛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两日。每日里,王恕都会在午后领了那位胡神医过来。秦媛接连喝了两日的苦药,终于觉得自己恢复了些气力,便带着竹青搬回了自己原来居住的小院里。

    王恕倒也没有太过阻拦,毕竟这个院子里还住着萧晚,的确不是十分方便。

    秦媛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拉着骆知行问起了崆峒山的事情。

    骆知行对于崆峒山的事情倒也了解的不多,含糊的回了秦媛几句,便就叫她注意修养,莫要在为这些事情伤神。

    秦媛觉得有些奇怪,心中暗暗思忖着,难道是这崆峒山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这一日王恕又带着胡意过来给秦媛把脉。胡意摸着胡须细细的探了一会儿,脸上终于出现了些笑意,对着坐在一旁的王恕微微颔首道“这丫头倒也是个争气的,如今毒倒是解得差不多了,再养个十天半月,等到肩膀的伤口结痂了,便就算是好全了。”

    王恕听了立刻一脸喜色的站起身来,向着架子床边走了两步,再次仔细的看了秦媛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可实在是太好了。”

    秦媛也笑吟吟的掀开了身上的薄被,扶了竹青便就要下床,王恕看得急了,连忙伸手按了秦媛的右肩,佯怒道“你这孩子,好端端的,下床来作甚”

    秦媛则是固执的侧了侧身子,穿鞋站了起来,向着两位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轻声说道“秦媛此次,多亏得二位太公悉心看顾才能避过一劫,二位太公都是出世的高人,孙女也不知该如何道谢,所以只能拜谢两位太公大恩了。”说罢,她再次深深的福下了身。

    胡意与王恕连忙抬手将秦媛扶起,叫竹青将她扶回床上躺好,王恕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丫头,如此见外作甚,我与你祖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王恕说罢,便转头看向一旁的胡意,这才继续说道“这位胡神医,与你祖父的关系亦是匪浅,所以你不必如此。”

    胡意捻了捻胡须,也是笑着向秦媛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与你太公二人皆与你祖父是故交,只是老夫常年生活在这南境,自是与你们联系少了些。”

    秦媛虽是早有感觉,但是这时候听胡意明确说出与自己祖父的关系,心中还是不免存了疑惑。

    其实秦媛早在年幼时候便问过父亲,自己的祖父与太公究竟是什么关系,当时父亲也不过是含糊的对自己说,太公与祖父是生死之交,再多却没有说过了。

    如今面前这两位古稀老人提起自己的祖父,也不过一个关系匪浅,一个故交,仍旧是不愿多提及过去的事情。秦媛无法,也只得笑着应是,不再多问。

    又这么再床上躺了数日,秦媛终于是再也等不下去了,起身穿了件家常的素面直裰,披了件夹棉的大氅便不顾竹青反对的出了屋。

    拉开隔扇,一阵冷风便灌了进来,秦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的温度。

    秦媛出了房门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已经许久没有出过房门了,当日在崆峒山中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只穿了一件军服,一件铠甲。这才短短几日,天便已经有了冬日的寒意了,自己穿了棉衣竟还觉得有一些冷。

    竹青见拗不过秦媛,连忙又灌了个手炉让她捧在手中,这才跟在秦媛身后出了院子。

    秦媛出了院子便径直往萧晚的院子行去,守着院门外的小厮见到秦媛来了,连忙躬了身就往院子里跑。

    秦媛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惑更甚,抬步便跟在那小厮后面进了院子。

    小板正守在萧晚那间书房外头,见秦媛进来,立刻笑着迎了过来,扬声说道“百户大人今儿怎么过来了,您的伤可是好全了我家大人总说要过去看一看您,可是总是有些不方便。”

    秦媛对着小板微微一笑,却是不理会他的话,径直的往书房门口走去。

    小板见势连忙小跑几步拦在秦媛身前,陪着笑脸说道“大人您且等等,小的先去通禀一声啊。”

    秦媛停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方才声音那般响亮,想必屋中的巡抚大人早就知晓我已经到了罢。”她说完,又抬头望向那禁闭的隔扇,“我又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想必大人应该有时间见卑职了吧。”

    小板的笑容一僵,连连向秦媛拱手作揖道“大人,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大人见谅。”

    秦媛见那隔扇后仍旧没有一点动静,这才淡淡的嗤笑一声,后退两步,低声说道“好,我等着便是了。”

    小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却听身后吱呀一声,那紧闭的门竟是缓缓开了。

    陆其重面无表情站在门后,原本冷厉的眼神在对上秦媛那略带几分嘲讽的眼神之后,蓦的一僵。二人对视了片刻,陆其重才略微狼狈的收回了眼神,轻轻的咳了一声,沉声说道“作甚的如此喧哗,不知道大人正在商议要事么”

    秦媛见陆其重这态势,是不准备请自己进门了,微微扬了唇角,躬身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卑职见过千户大人。”

    陆其重这才再次将眼神投向秦媛,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秦百户因公受伤,这个时候不在院子里好好养伤,到处乱跑什么,若是伤势加重怎好。”

    秦媛嗤笑一声,抬起头,直视着陆其重,一字一句的回道“卑职在院中已是修养了十来日,却总也问不出关于那崆峒山匪的后续事宜,无法,卑职只得拖着病体,亲自到巡抚大人这里问上一问了。”

    陆其重想到了秦媛会因为众人瞒着她山匪的事情而不满。但是他总觉得,秦媛终究也曾是将门贵女,依他对那些勋贵女眷的了解,她们应该会为了面子,仍旧假装不知才是。

    他哪里又想到,秦媛竟是与那些贵女的行为大相径庭,她竟是就这么大剌剌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责问了。

    。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诊治
    骆知行僵直的跪在王恕的脚边,神情木然。一旁的萧晚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搀了王恕的手臂,低声问道“先生,绥华中的是何种毒,非的要那天山雪莲才可解么”

    王恕再次看了毫无生气的秦媛一眼,这才长叹一声,对身边的萧晚说道“秦丫头所中之毒倒也称不上奇特,想必你也听过此毒之名,便是那苗疆深山之中盛行的女毒。”

    萧晚闻言整个人一僵,这女毒他自然是听说过的,此毒虽是算不上绝顶的厉害,也不能说是无药可解,只是女毒奇就奇在,这毒众人皆知是哪几种毒草毒虫制成的,可是这毒草毒虫的配比却只有制出此毒的苗女才知晓,配比差之毫厘,解药便谬之千里。可谓之千人千变之毒,若是找不出这制度之人,这女毒,也可说是无药可解。

    王恕看着萧晚的神情,知道他也听说过此毒,便再次叹道“老夫之所以说此毒只有那天山雪莲可解,正是因为那天山雪莲或可解百毒,许是能解了丫头身上这毒也未可知。”

    他转头看了秦媛一眼,略带几分伤痛的说道“罢了罢了,这天山雪莲可遇而不可求,怕是丫头没这个福分,我们还是先行将这匕首拔出,再做打算罢。”

    说罢,他轻轻的踢了一旁的骆知行一脚,喝道“你还跪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寻个靠谱的大夫来,将秦丫头这匕首先行取出来!”

    骆知行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应了两声,这才慌忙爬起身来,踉跄着向外跑去。

    不多时,骆知行便拽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回到了院中。那老者神色十分慌张,一路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骆知行却来不及多解释什么,一口气将人推到正房的次间,来不及说些什么,又扭头窜了出去。

    那老者站到房中,面上似是还惊魂未定,略带几分胆怯的看了看站在一旁地萧晚,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方才那位公子说是有重病之人要老夫诊治,不知是哪一位”

    萧晚被骆知行这番动作搞得哭笑不得,连忙走上前去,对着那老大夫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事情紧急,还请这位老丈多多担待。”他说罢便引着那老大夫往软塌旁走去。

    那老大夫此时显然已经回过神来,抬手整了整略显凌乱鬓发,又挽了衣袖,这才对着萧晚回了一礼道“为人医者自是明白这些,大人不必如此多礼。”说罢,他便往那软塌上看去。

    秦媛的面色较之方才倒是好看了一些,许是这屋内比较温暖,此刻倒是显得她稍稍有了少许血色。

    那老大夫道了声得罪,想要去拿脉枕,这才想起自己被那公子先行带来,自己那抱着药箱的药童怕是此刻还在路上呢。

    他低叹了一声,也顾不得这许多,伸手便扣了秦媛的脉门,细细的探了好一阵,这才又换了另一只手,再查了一会儿,又俯身去看了那肩膀处的伤,这才转身对萧晚说道“这姑娘肩膀处的伤势倒是不重,现下却是这毒更为紧要些。”

    萧晚点头“这些我们也是知晓的,请您来是为了将那匕首除去。”

    那老大夫颔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这才低声问道“你们知道她所中之毒,为女毒”

    萧晚面色沉了沉,低叹一声,再次颔首“家师也是颇通几分医理,方才已经看过了,知道所中为何毒了。”

    那老夫闻言倒也不觉奇怪,而是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问道“敢问尊师是哪位高人,现下可在此处”

    萧晚以为这老大夫是起了切磋的心思,无奈的低笑道“家师不过无名之辈,怕是您并没有听说过。”他转头看向后院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因为受伤的这位姑娘是家师的孙辈,家师心中十分悲痛,此刻正在后面休息,我等不便打扰。”

    那老大夫这才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次收回眼神望向秦媛,开口说道“如今这毒倒也不十分紧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这匕首取出来才是。”

    “您说的是。”萧晚应声道“您看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那老大夫正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咣的一声再次被踹了开。萧晚与那老大夫不约而同的往外头看去,只见骆知行一手拎着一个看起来颇为陈旧的药箱子,另一只手则是拖着一个不过七八岁年纪的小童。

    那小童满脸的委屈,在看见老大夫的时候险些哭出声来,抖着嗓子唤道“太公”

    骆知行一把将那小童松开,两步走到那老大夫面前,双手将那药箱捧上,急声道“人命关天,还请胡大夫原谅骆某失礼,这是您的药箱,请您为舍妹诊治。”

    这位姓胡的大夫也不多话,接了那药箱便扭头往回走。走了两步似是又想起什么,问道“府中可有力气大一些的丫头,老夫需要些帮助。”

    萧晚这才恍然想起秦媛随身带的那个丫头,连忙差人过去叫了来。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竹青便脸色焦急的跟着小板到了。她进门便焦急的四处张望,都忘记了给萧晚行礼。

    萧晚倒也没注意这些,抬手便指了内室,低声说道“你家小姐正在内室里躺着,胡大夫说要个人帮忙,你快进去看看罢。”

    竹青这才微微欠了欠身,急匆匆的掀帘进了内室之中。

    骆知行在室外来回的踱着步子,好半晌才觉出来有什么不对,转头看向萧晚,问道“暮之兄,我师父他老人家去了哪里”

    萧晚闻言便开口答道“先生方才觉得有些不适,我便安排他去厢房歇息了。”说道这里,他瞬间便想起了王恕略微失态的反应,心中有些疑惑,拉了骆知行的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我看先生对于绥华的事情十分上心,你们与绥华曾是相识的”

    骆知行微微一僵,又转头看了看内室那盖得严实的棉布帘子,这才哑着声音回道“此事一两句话怕是也说不清楚,况且没有师父的允许我也不敢多说,暮之兄还是过后亲自去问了师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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