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荒世诞笑
“你啊,这称呼又给改回来了,什么时候再回国公府看看,爹娘和祖母都想看看你们。”
“待册封仪式过了,就
第一百七十章 册封
拂以不会知道,就她这么一问,让慕十二整整半年都没能再回过王府。
马车入了宫门,宫人扶着他们下车,左右成排站着的,形成一条长道。放眼望去,未能见边。这么大的仗势,只有前世宫靖白继位和祭天大典时见过。
景棣王作为一个世袭王,这般隆重的册封仪式,是从始皇帝传下来,一代代传下来,随着各代景棣王淡出朝政,册封也渐渐简化,如今皇上竟为云世子册封,这般用心,让人不禁琢磨其中的意味。
他向她伸出手,她定定的看着他,将手放到他的手心。
还是那般冰凉,却紧紧握紧她的手。
这条道很长,长到她恍惚,会不会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了。
未至弱冠,册封为王,公子温润如玉,淡雅无双。
太阳升起,在宫城中打下第一束光,皇帝坐在高位上,注视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
他头戴乌纱帽,将发丝尽数束起,露出俊美的容颜,身着墨锦的朝服,身上的贵气却是无法抵挡,牵着的女子,明眸带笑,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娴静犹如花照水,好似天生一对。
二人踏光而来,一步步走到皇上面前。
她直视正前方,没有一点彷徨。沈清斋握紧拳头,随即慢慢松开,无悲无喜,唯有一痛。青鸾山庄初见的少女,如今已做人妇,不是为他,却是为了别人。
北上一行,他以为那个梦能延续下去,可到了头,就结束了。
连她也只是他做过的一场梦。
朝服拖地,裙尾的金丝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亮得刺眼。
宫靖白注视着她一步步走来,与他不过几步之隔。
身旁的傅辞绯见他的目光所至,心中恼火,那温拂以已是世子妃,却还是吊着殿下的心思,是不是只有温拂以不在了,殿下才能看到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双掌交叠,行大礼跪在地上。
“爱卿平身。”皇帝道,“景棣王去世数月,景棣王位空缺,今时今日,朕就将册封景棣王之子云衡月为新的景棣王,其妻温氏为景棣王妃。”
“皇上英明。”站在周围的大臣齐齐道。
“云衡月,日后你为景棣王,必将辅佐新太子处理朝政;温氏,作为景棣王妃,好好照顾景棣王。”
“微臣遵命。”
“臣妾遵命。”
犹如一块石头投入水池中,掀起波涛汹涌的巨浪。百官心中开始猜测,新太子皇上这是把新太子的人选都给定好了这新太子,又会是谁难道...会是七皇子
宫靖白心中第一时间否定了他们的猜测,皇上不可能封他为太子,目光落到夕贵妃身上,眯起桃花眼。皇上...打的是这算盘么
参拜皇上过后,国师上前,身旁带着两个小童,端着水上来。
傅辞绯勾唇,准备看好戏。她没有告诉过宫靖白,若是告诉了他,只怕会护着她,坏她好事。
江湖上有张通缉令,是一个名为南巫的地方,发出的通缉。通缉悬赏的女子名为阿丑,从画像上来看,与温拂以还有几分相似,若不是和禁军首领的妹妹楚香涵有些交情,还不能这么巧的看到了这张通缉令。那通缉令已经是去年的东西了,开始悬赏那段时间,和温拂以回京的时间,差不多能对上。她便派人出去放了消息,她这有那名为阿丑的消息。
果不其然,没几日就有客人找上她了。也因此,她才能知道一些有趣的东西。
国师用柳枝沾了圣水,嘴里念叨着什么,就准备为洒下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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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盟友
“本以为七皇妃做事必定牢靠,没想到,竟是这般不靠谱。”女声嘲笑道。这女子倒是开始嘲笑起她了“若本皇妃不帮你们,你们哪里能找到这阿丑”傅辞绯坐下,“你们这部族,连个弱女子都摆不平,说出去可不是让人笑话”
“你当那阿丑是弱女子就是你们这般蠢钝才会让她钻了空子。”她冷冷笑道,“那阿丑学了我们南巫的用蛊之术,还学了驭兽,若是她有心,能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傅辞绯突觉背脊一凉,“驭兽”她鲜少听过这些词,她更难以想象,温拂以这五年里,竟然学会了这么些邪术。回想起那只鸟,莫非那只鸟,也是她所为
“可有法子对付她”
“自然要有。”女子道,将一个青瓷瓶递给她,“此物,想办法让她碰到。”
“碰到只要碰到”她诧异道。
“对,此物名为诛心蛊,阿丑身子里,有一条命蛊,此物会与命蛊相互牵引,只要入了她身,吃掉命蛊,阿丑必死无疑。”女子冷冷笑着,笑容甚至令她发寒,“这么说,温拂以的命是那条命蛊吊着的”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她身上有我们南巫的诅咒,但凡叛逃之人,南巫都会以他们留下的血为咒,催动印记。阿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那条命蛊在吃掉诅咒,只要命蛊一死,她也就走到头了。”可恨只有这阿丑的血还能用咒,霁初似乎早已料到此事,将存放他和钰洛的血的蛊虫都杀掉了。
原本南巫人中也有人有命蛊,那便是冉枫。
冉枫为族长之子,虽不是出类拔萃的,可也是能耐过人,部族里留下的唯一一条命蛊,便是为了给他续命而放入他身,可命蛊虽认了他身,却无法在他体内生存。反而只能供在外头,他一死,命蛊也跟着死了。
这阿丑体质被北望楚调养变了,还能挺下来,可她的冉枫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恨,太恨了。
此女正是符宁,那天本打算让拂以锁骨换皮失败,却被霁初发现,随后,被大花吞入蛇腹,若不是她身上还有毒物,扎着它,逼着它把自己吐出来,现在怕是早就不在了。她被吐出时,大花正是在外头,将她一口吐出。她不敢回部落,她知道,如果回去被霁初发现,他一定会杀了她,那个男人就是这般阴狠毒辣。大花也在顾忌她回去,它不能让霁初发现它竟然把人又给吐出来了。两者达成一致,符宁逃跑,大花也不管她就回去了。
那大花是条百年大蛇,没想到屈服在了一个凡人手下。
符宁逃离部族后,在外隐瞒身份,漂泊了几年,却在江湖上见到了南巫复出,并通缉悬赏阿丑和霁初的消息。她觉得,上天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她一直在找阿丑,冉枫的仇,还有她的仇,都得跟她算清楚。
如今终于找到她了,却见阿丑嫁入景棣王府,过得如此畅快,她因她离开部族,四处漂泊,阿丑却能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过得这般幸福
既然她想不起来,她就让她回想起来吧。
女人的仇恨,往往是更加可怕,傅辞绯发觉,自己痛恨温拂以的心情,与这女子相比或许不相上下。
敌人的敌人,往往就是朋友。
她收好瓶子,打算寻了个合适的机会来放药。
册封结束后三日,二人回到国公府。
“如今皇上倒是重视王爷,王爷近来可是要忙起来了。”国公笑道。
“爹,衡月年纪尚浅,许多事还望爹和大哥多多提点。”
见他这般谦逊的态度,二人受宠若惊,国公轻咳两声,“说不上提点,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兔子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只道这是应该的。
可谁又能确定这条路是不是就是对的
晚饭后,云衡月坐在竹摇椅上,谨逸在他身边,与他玩得甚是高兴,他面对孩童时,卸下作为景棣王的那份重担,与谨逸勾着手指,谨逸笑起来,小手把他的手都包裹起来。
“逸儿。”她一唤,他就抬头,向她小跑过来,“姑姑。”
“和姑丈在玩什么”
谨逸将她手拉起来,像方才勾他的手一样,拉起来了。
她不禁笑了,像是触及心中柔软之处。
云衡月就这般望着她,“之以,把手给我。”她略微诧异,将另外一只手递给他,他将手指与她相缠,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是小孩子么”她忍不住笑道。“你姑丈可能就比你大了一岁。”
“姑姑,可爹说姑姑才小,就知道给姑丈撒娇,羞羞脸。”
她愣住,“我何时就只知道给你姑丈撒娇”她在他面前可硬气呢。
他吐吐舌头,根本不听。
“逸儿,过来。”他将谨逸抱起来,让他坐在腿上,“你说姑姑像什么”
“兔子,爱哭,眼睛可红了。”谨逸立即抬起小手道。
“温、谨、逸!”她咬牙切齿道,“我哪儿像兔子了。”
他缩在云衡月怀里找庇护,他就护着他,免受灾难。
几个人在那闹着,温夫人就同国公在后边看着,不时叹口气。
“夫人是在愁什么”
“拂儿这孩子,和衡月倒是般配的,可她对衡月的上心,和衡月对她的,又是有所不同。”
她看得出来,比起拂儿,衡月倒是更在意她。
“夫人,这些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置吧。”他也老了,也不想给他们折腾这些事。
“娘还在喊着闹头疼”
“嗯,方才送过去的药也不肯喝。”
“不如让拂儿给她看看”国公提议,温夫人反而不大接受,“就是给看了,又能如何拂儿给的药,她会吃么”
温夫人是知悉老太太那性子的,不把她撵出来就不错了。
“若是治好了,娘可能会对拂儿另眼相待呢。”他一直想改善母亲和拂儿的关系,一家人就不要跟几辈子的冤仇人一样了。
“拂儿未必会去。”不光是老太太讨厌拂儿,拂儿自己也不喜欢总是折腾她的老太太呀。
可出乎意料的是,国公才同她一说,她思索片刻,就拉上衡月过去了。
老太太上了年纪,多有些小病小痛的,加上时不时就动怒,出些毛病总是难免的。这回膝盖骨疼得很,身边的人又伺候不好,安济堂请的大夫那药方子喝了,好了几日又卷土重来,她真是气到头疼。
下人们把药给端上来了,她就直接摔了药。“真是没点用处的东西,老太婆老了没用了,也没人帮看着些,病痛也无人看管。”
这话是真的冤,这些个下人精心照顾她,到她这倒是成了没人看管了。
“老夫人,王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
听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她觉得老太太活个二十来年还是没问题的。“滚......”后面的话在见到云衡月的时候戛然而止。
“老夫人要谁滚”拂以笑着走来,衡月在身后颔首,“老夫人。”
“你们还不快滚去泡茶,王爷来了,就呆呆站在这”老太太话锋一转,立即让去泡了茶。
她扬扬眉,与他对视一眼,他笑而不语。
“王爷今日怎么就有空和拂儿一起回来了”她恢复了慈祥的模样,就像看着自己大孙子一样,对他甚是热切。
“王妃也甚久没有过来了,便陪王妃一起回来国公府看看。听闻老夫人身子不适,眼下可好些了”
她立即道,“看了你们回来啊,都好了不少。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交谈
温夫人为了他们二人的事真是操碎了心,在他们回屋前,特地让人把屋子再拾掇得干干净净,换上全新的被褥,把上回临渊和阿荼用的香,给他们屋里头点上。
待他们进去,一阵香气飘来,她琢磨着自己屋里头怎么有种类似烟花之地的香气
云衡月猜到了。
她有些尴尬,再看他,却相当坦然。“休息吧。”
吹了灯,果然真是休息,他就躺在外头,她躺在里头,连手都没碰到一下。
嗯...经过温夫人那么一说,她想想,他们二人已经成亲,若是他想的话,她也不会反对。然而他就淡然得像没有**一样。莫非他是下凡来渡劫的
难道就只有她在想这些事么她抱着这些复杂的念头睡去。听她呼吸声渐渐平稳,他却重新睁开眼,将她的手握紧。
隔日,老太太一醒,被问及昨日的事情时,嘴唇都在哆嗦,愣是说不出口。
对拂以的态度,也是大转变,就是衡月不在面前,也不会再给她脸色。
对此温夫人还疑惑,“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帮她好好看了一下腿罢了。”
老太太是典型的吃软怕硬的人物,爹娘守着她,她也不跟老太太,老太太就愈加肆无忌惮。昨日见她当真能操控这些毒物,那影响力在老太太眼里,就真是会邪术的妖女,她开始怕哪天做得过分了,这温拂以就对她老太婆下手了。
这个确实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拂以自认还没丧尽天良到对她一老太太下手。
但不管怎么说,对国公而言,这也算是好事,他可不用夹在她们之间,两头难做人了。
只是拂以这药确实是管用老太太喝了三天,腿就不疼了,本是不想再喝了,回想起拂以给她治腿那日,那几只蝎子在自己腿上攀爬过的感觉,打个哆嗦,药还是要照喝。
人能下手狠些,果然会减少不少麻烦。
上回见衡月喜欢国公府里头那张躺椅,拂以命人打个了两个竹躺椅,一个放他院里,一个放她的院子,晚上就在院子里头悠闲的躺着,整个屋子门窗打开,正是通透。满地跑的毒物也进了罐子里休息,一时间有些安静。
既然他对这些事也不大上心,她也不好去说什么,不过从国公府回来时,就为了他把了脉,除了人虚了些,还有一种奇怪的脉象,至今都没变过,正是他身子病痛的缘故。不过总归不是...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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