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奋在大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绍侠
“阿龙,我只担心拖累老弟。”何大海面露难色道。
“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饿不了你。”陆文龙恳切道。
……
又过了几天,方云山一家忙碌着筹建瓷窑的事。何大海也跟着陆文龙进进出出。
“阿龙,既然你们不嫌弃,那我就跟你们干了!”何大海决定留下来。
“就只等你这句话啦!”陆文龙高兴地拍了拍大海的胳膊。
何大海决定先回一趟福州,把家里的银两带来德化。山路偏远,陆文龙决定和大海一同前往福州,也顺便去之前的药铺拜望礼叔。
……
颠簸了四五日,两人来到了福州城。
“礼叔,我是阿龙!”阿龙来到陆礼叔的药铺。
“阿龙,阿龙!你什么时候到的”路礼叔热切地拉住阿龙。
陆文龙探问了礼叔的境况,讲述了离家后的境遇,随后拜别了礼叔。两人又去了一趟福州的贡院,他们通融了贡院看门的,给了几个小钱,进了贡院观览了一番。陆文龙来到龙门下,抬头望了望门楼上的“龙门”二字,停下了脚步。
“大海,读书人就是从这鲤鱼跳龙门的。”阿龙指着高高的门槛道。
“阿龙,你缓到下期的乡试,厚积薄发,一定能旗开得胜!”何大海激励道。
随后,他们迈过门槛,走到了号房前,这里就是乡试的考场,下一次考期,也就是再过几年,陆文龙也要在这里显露身手,博取他的功名了。
“来,解元郎,快到里面坐坐。”何大海招呼文龙到号房里感受一番。
文龙也也就径直迈到里面去,坐了下来。
“借你吉言,若果真考了个头筹,就大大有赏!”陆文龙也默契地笑道。
“那愚兄先谢过了!”两人一唱一和,不禁眉开眼笑……
在福州呆了两天,他们会过何小宝和其他亲友。陆文龙又到福州的书坊挑选了一些书册,就随何大海回到家中取了存下的三百多两白银,两人就匆匆雇了一辆驴车奔回德化了。
两人回到了德化。
窑场就在离土楼不远的后山上,方云山正抓紧平整土地,搭建工棚,采买各色物料,招揽工匠。何大海把带回来的银两交由文龙保管,文龙让阿玲登记造册。何大海知道窑场支销巨大,让文龙可以自主取用,
“等真有短缺了,再做商议。”文龙回答道。文龙知道这是何大海的血汗钱,先慎重地替他保管。
日后,何大海需要全盘掌控整个窑场的经营,方云山提议,派何大海去永春林富的窑场考察一两个月,一边摸透各个环节。陆文龙又带上何大海,赶往永春。
陆文龙在永春住了一晚,次日就先回了德化,让何大海一人在窑场好好历练一番,早日摸透烧瓷的各种门道。临行前,陆文龙郑重提醒何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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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土楼蛙声
时值初夏时节,夜晚的屋外,稻田里的蛙鸣甚是喧嚣。陆文龙想起开八闽文风的中唐诗人欧阳行周的诗句:“遍地蛙声鸣彻夜,文思扰乱惹人烦。须由土地施玄法,喝止噪声莫在喧。”陆文龙一边轻声吟诵,一边坐在二楼的书房里翻阅着手中的书册。白天虽然忙碌,每天夜晚,陆文龙都会静下心来读书。
一阵南风刮过,木窗“吱呀”了两声又恢复了平静。
这时,楼下的大门外来了两个形色匆匆的人影,来人没有手持火把,借着微弱的月光,应该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人手握长棍,一手急促地拍打木门上的铜门环。清脆的门环声穿透整座土楼,住在大门附近的何大海,翻身一跃坐了起来。
“楼下是谁”二楼的何大海大声吆喝。
“我是文殊院来的,我找仁永居士。”来人压低嗓门回应道。
“仁永”何大海一愣,忽又想起陆文龙的字,就是“仁永”,他意会了过来,回答道:“稍等一会……”何大海探出窗外,借着月色,细看了一番,确定只有两人,山区土匪猖狂,何大海不敢松懈。
何大海走出屋外,从二楼的走廊来到陆文龙的书房,房门半掩,见文龙正抬头等着大海的脚步声,何大海径直探进屋内。
“阿龙,楼下有人找你,说是文殊院来的,好像是个和尚。”何大海低声道。
陆文龙听说是文殊院来的和尚,眉毛一挑,连忙趿上木屐,和大海来到二楼大门附近的窗口,向下张望。
“楼下是哪里来的客人”陆文龙稍观察一会,低声打招呼。
“仁永,我是海珠。”楼下的来人压低嗓门回应道,又提起手中的长棍,向地上扣捶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陆文龙听到棍声,猛然意会过来,楼下来人原来是海珠法师。
“我这就来!”陆文龙轻声道,随即和大海两人匆匆下楼。
陆文龙来到土楼的大门内,打开了一扇木门,把海珠法师和另外一个年轻侠士迎进屋内。
“海珠法师深夜光临,文龙怠慢了!”陆文龙意外又惊喜。
没等海珠开口,旁边的侠士转身把打开的那扇木门又关上了。
陆文龙见状,随即又道:”走,我们楼上说话。”
来到二楼茶室落座,海珠法师把长棍倚靠在墙边,双手拱手作揖道:
“深夜登门,多有打扰了,只因山中匪兵袭扰,危急关头,只好连夜退避下山,路过此地,想起正是你们的家乡所在,就斗胆扣门求助。”
“法师能想起我们就对了,今晚就暂宿我家,不要见外,这里没有外人,法师尽可放心!“陆文龙举手指了指何大海,神情安然不慌。
“多谢啦,仁永尽可放心,我等绝无伤天害理之举,绝非歹人,这,是救我的侠士,是他一路护送我下山。”海珠法师感激道。
陆文龙看了一眼一同前来的侠士,此人神色不俗,身形矫健,目光犀利威猛,腰上佩着一把雁翎刀。侠士向陆文龙拱手行了礼,就解下腰间的佩刀,和海珠法师的长棍搁在一起。
“见外了,法师。”文龙一边拿出一些糕点招待客人一边道。
稍晚,陆文龙把客人安排到了二楼的两个房间住下,大家各自回屋休息了。陆文龙躺在床上回想着和海珠法师的一幕幕来往,又想起了禅房的那个密室,料定这其中定有玄奥。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对自己家人有搭救之恩的和尚,应该不是为非作恶的歹人。莫非,海珠法师有着什么难以言说的身世
次日一早,陆文龙把昨晚的来客早早告知了方云山和阿玲。阿玲得知恩人昨日半夜到访,虽觉得有些蹊跷,但还是去厨房准备了早上的斋饭,送到了二楼的茶室。
海珠法师已
第二十五章 土匪截道
次日一早,海珠一人独自坐在二楼屋内,一身居家常服,面色凝重,时而望向窗外。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是方云山来看望客人了。
“法师昨夜休息可好!”方云山一来到门口,就先开口。
“哦,挺好挺好,方师傅来啦,贫僧半夜打扰,心存不安啊!“海珠面带愧色道。
“法师大可不必见外,若有不便之处尽管吩咐文龙或阿玲他们,我整天在窑场,有疏忽之处,还要多多体谅。”
“哪里哪里,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嗨!”海珠叹气道,“早在落发之前,家世恩怨,没想到仇家不放过我这出家之人,四处察访我的踪迹,幸亏有侠肝义胆的友人相助,才能提前脱身。”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法师不必太过担忧,我这山乡族人都是亲如一家,你尽可在我这里安心住下。”方云山没有多问,安慰海珠。
“方师傅,日后可唤我俗姓田字即可,叫我田云即可。“海珠略微迟疑道。
“田云,田地之田,白云之云”
“正是正是!”
“好的,今后咱家就有一个方云山,一个田云两朵云了。”方云山笑着打趣,“是啊,你我不过都是一朵浮云罢了。”
“田云多谢了!”海珠心存感激,转身从包袱里摸出三两白银呈给方云山。
“我闲居在此,肯定要多费支销,这个是我应该给的。”
“不必不必,海珠……哦,田云师傅不必如此,你尽管安心住下,最近也不必外出抛头露面,三餐饭食我自会安排。”方云山推掉海珠要给的银两,把海珠安顿下来就下楼出门了。
方云山前脚刚走,陆文龙后脚就迈进了海珠的房门。陆文龙邀海珠到茶室一起吃饭喝茶。两人已是熟识的朋友,谈起话来轻松又亲切。海珠把日后以田云之名对外的事告知陆文龙。
“田云,好名字,我入县学之前的家塾老师也是田姓,看来我和田家缘分不浅啊。”陆文龙笑着道。
“呃……田师傅,你若白天想看些书册,尽可到我书房来取,我那倒是没有佛经,但是有些史籍。”陆文龙细心入微,安排周到。
“多谢文龙!”
从此,土楼内多了一个外乡来的烧瓷师傅田云,那个海珠法师,一夜消失了。
每天的饭食,阿玲都会送到二楼。海珠法师虽暂时易名,但平日还是吃素斋,阿玲常准备些山珍香薰,料理法师的三餐斋食。就这样,易名田云的海珠法师,在土楼的二楼一住就是十天。海珠法师向文龙借来笔墨,除了阅览史籍外,还每日勤习书法。陆文龙见这位田云师傅笔力老道,颇得法帖精髓,也常来向田云求教笔法。
“田云师傅文武双全,不仅棍法超绝,今天有幸拜读墨宝,日后还望多多赐教。”
“文龙过奖了,我只是得些皮毛罢了,不敢班门弄斧。”田云谦恭道。
白天到窑场奔忙,入夜耕耘举业,平淡安恬的日子过了几日。
这天,窑场传来消息,进山拉运瓷土的驴车被截了。瓷土被土匪强行卸在路旁,驴车才勉强放了回来。
“岂有此理,竟然拦路设卡。”陆文龙忿然道。
方云山呷了一口茶,没有吱声。
“听赶车的师傅讲,又是山里那帮土匪,带头的正是原来那家木行的头头。”阿玲接着道。
几个人聚在二楼的茶室商议对策,在场的有何云海和已经易名为田云的海珠法师。
“土匪声称那条山路是他们开挖的,要的就是买路钱。”何大海咬牙道,“方师傅,要怎么办你尽管开口,那南洋
第二十六章 铲除路匪
山前村口的大樟树,就在人来人往的路旁。这里是通往县城德化的要道,虽谈不上川流不息,但每天经过的挑夫走卒,也不在少数。樟树上的红布条虽然显眼,但从樟树下路过的匆匆路人,谁也没有驻足留意。那红艳醒目的布条,就像被风刮起,不经意缠在树干上一般。
夜里,土楼外的蛙声正酣。大门外似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随之,门铃被轻轻叩响了几声。在二楼屋内的何大海开窗把头探出察看,见有一黑影前来。何大海没有吆喝问话,径直下楼来到大门内。这时,何大海才悄声问话:
“什么人”
“我找田云师傅。”隔着门缝,屋外的人低声回应。
何大海一听田云,便知不是外人,就卸下门闩,打开一扇大门。
“打扰了!”来人拱手招呼,正是那位侠士,何大海顾不上寒暄,把侠士带到二楼的茶室就坐。
茶室内,田云和陆文龙已经等候多时。
……
一番叙谈,侠士领会了田云的意指。
“田师傅放心,在下知道掌握分寸了。”侠士拜别了田云和陆文龙,就连夜离开了土楼。
过了两日。
戴云山的山路在绿树掩映中蜿蜒向前,林中,时而传来几声蝉鸣。不远处,一辆拉着几个鼓鼓的大布袋的驴车缓缓前行,布袋里装着的是木棉,驴车上只有两人。驴车不紧不慢,赶车的人东瞧西望,更像是在观赏夏日的山林。五十丈开外,还有一辆驴车,两头毛驴拉着,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车上坐着四五个人,有男有女。
前面那辆拉着木棉的驴车刚来到一处拐弯处,路旁刚好有一堆瓷土,瓷土新鲜,还没长草,看来是刚倾斜在此不久的。这时,路边窜出两人,一人伸手拦住驴车,一口涂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穗,开口道:
“吁……停车停车。”另一黑脸的土匪开口嚷道。
车夫赶紧收住缰绳,停了下来。
“这路是我们所开,拉货路过的车马,留下过路盘费,方可通过。”吐掉狗尾巴草的土匪直接开口要价。
“壮士,我们先前也走过此路,从未交过银两,今天怎么要交盘费呢”赶车的一年轻男子开口问道,此人就是和田云一起到土楼的侠士,但今天并不是旧日的模样。
这个侠士名叫高德,武艺高深,行迹隐秘,是田云的近身密友。今日,他乔装打扮,头上扎着一个头巾,嘴上的胡须是贴上去的。
“嘿!如今世道不同,我们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两白银,可畅行半月。”黑脸土匪道。
“可我们今日已经身无分文,要等进城卖了这一车木棉,才能换些辛苦钱。”高德一脸为难道。
“那不行,看到没有,这瓷土就是前方窑场卸下的,没钱就把货留下来!”黑脸土匪伸手要去拉扯车上的布包。
这时,路旁的树荫下又传出了五六个土匪,一个个咄咄逼人,颐指气使。
驴车上的另一个年轻男子一把拉开黑脸土匪的手,大声喝道:
“干什么!”年轻男子跳下车,顺势推倒黑脸土匪。
土匪见状,七八人围过来要攻打这位年轻男子。这时,后面的那辆驴车也跟到车后,车未停稳,车上的人已经跳下车来,手里各抄着一把用茶色棉布裹着的长刀。
高德向后车的来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随即接应过来,上前拉住那几个围攻年轻男子的土匪。
土匪中有个尖嘴贼眉的土匪,正是那木行先前的掌柜。此人名叫猴七。他吆喝一声:
“吃了豹子胆啦,大爷今天给你个眼色看看。”猴七伸手就要揪住年轻男子,被高德一手挡了回来,抓住猴七的手腕。
“诶,反了!”猴七怒目瞪着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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