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虫何以语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100冰
岩儿在语冰死扣那道有关概率的数学题时,去后面转了一圈回来说,“你知道吗天意几分钟就把这道题解出来了。”而当有人问沙眼这道题如何解时,沙眼皱着眉头道,“有点小难。”语冰却是耗了一中午才求得了答案,能不让她不急躁吗以致于下晚自习后她又在学校对面的书店买了一本习题册,回家后看看发现竟然比前一本要简单得多,且题目有重复,也许只是因为先做过了难的或是相似的题目才觉得这一本要简单的吧其实两本书也许难易程度本来是相当的。
岩儿还继续在死刷数学题,以期求得质的飞跃,语冰看着那一前一后坐着的蜻蜓与婷婷,心想他俩定然也是事前商量好的吧班老头儿对于男女同桌一向是不赞成的,虽然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但话里话外似乎就有那个意思,毕竟还都是学生,还要以学习为主,而学生们又岂是傻子呢学校既是没有明文禁止谈恋爱,那么谈恋爱也不必要一定要同桌才可谈啊。况且天天腻在一起的,不是很多早早就分了的吗而对于代倾的缺席,同学们也是很自觉地把他原来的位置留下了,甚至是重情重义的同桌,一个在学习上一直默默无闻者也没有离弃他,这让语冰不由得想到一首歌词的名字好像就叫《世界上总有人悄悄地爱着你》,在独木桥上不是只剩下最后几个的时候,人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终于等到代倾的信息又是一个位置图——上海虹桥国际机场,接着终于他们开始了像普通人那样的对话,“那里阳光明媚,而南方却是阴雨绵绵。”
语冰,“那边人的皮肤一定都很好吧空气湿度大。”
代倾,“现在各地人民都保养得很好。”
第60章 全都是妖魔鬼怪
据说代倾今天要回来了,昨晚还跟语冰说是发了半夜呆,问他都干什么了,他说什么都没干,只是发呆,这样让语冰就没话可说了,隔了好久,语冰又看到他来了一句,有些没来由地,“有点想回学校了。”
语冰觉得好笑,“你应该念念佛经或是念念圣经什么的。”
代倾立马回应,“怎么这么认为”
“感觉。”语冰,“你心里不静。”
代倾,“你的感觉没有错。”
然后在语冰的一句“睡吧。”后他回了句“晚安。”
睡吧,月亮也慢慢隐没在云里像是要偷懒的样子,星星眨巴着眼睛像是在窃笑那些半夜里幽会的人儿,瞅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布时也会羞得低下了眉毛,那星光就忽如蒙了一层雾般地变得朦胧起来了。
只是他今天还是没有来,他的位置一直空着,偶尔语冰会把目光向那里瞥一眼,谁都没有在意,因为对于空了的一个位子不只是同学们会留意,就是每位老师一来也都不由自主地向那里望一眼,只是因为时间久了些,都心知肚明就不再过问了,但免不了会向那空地上多瞅一眼的。
明天学姐的房租就正式到期了,可是水电费还没有结,无论与房东还是房客是闹得有多不愉快,该见面的时候还是要见的,且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外,仅一次就够了。
看书的时候语冰只希望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静悄悄的没人打扰,就像昨晚一站一个多小时把一本《仓央嘉措》看去了大半本,那感觉真是爽,尤其在看到那句,“作为信物,它没有成就爱情,可是作为利器,它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的时候简直要为作者拍案叫绝了。
数来数去,语冰除了岩儿基本上是没什么朋友了,体育课上也只有岩儿愿意与她打羽毛球,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了,平常她是不爱动的,但除了羽毛球,她发现别人要会得多得多,就譬如沙眼不仅会打乒乓球还会打篮球,关健是成绩还那么好,语冰在掐腰休息的时候看着沙眼那神彩飞扬的劲,不知怎么地又是一阵纠结,“全都是妖魔鬼怪啊。”
学校的球拍是只要拿学生证抵押就可以借的,体育室有专人管理各式的体育器材,这一点非常的人性化,而且只有体育课的时候才是大家最放松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些所谓升学再就业的压力,是不是人人都可以笑得这么阳光灿烂啊
代倾问过,“现在学校情况什么样”
语冰,“一言难尽。”
代倾,“那就只说一言就好。”
可是从哪里说起呢从老师们自信满满地夹着讲义推门而入再一脸疲惫地离开还是从同学们齐涌进图书馆然后兴味索然地离开呢是从看到婷婷与蜻蜓近几日极暧昧的眼波流转还是从学生会那里听来的消息说是学生会的主席是不是考虑要选个候选人开始呢似乎都不是,但是一切还是无从说起。
 
第61章 有意思的组合
人还真是奇怪,只要是涉及到退钱而不是交钱,速度还真快,譬如昨天语冰就像那个租客要求结清水电费的事,那租客可是秒回啊,因为他还有押金,且估计连一半都没用上。
约好的上午9:00,语冰提前两分钟到了,结果房东不在家,但因为听说该租户要马上走且得过两天才回来,她的儿子突然就积极起来且也能去翻出旧底根与她把账结清了,在房东退她一小部分,她再退租客一大部分后,问题就圆满解决了,最后语冰还是考虑到给外地人留一个好印象把扫帚及卫生间洗济用品留下了。
在把一个书架拾到前面自行车筐后,听到他们在商议房租的事,租客还是坚持一月一交,而房东家的儿子不知是否会像他妈一样地固执,语冰最后抬头望了一眼那两人都在拿着手机,似乎在加微信,也许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了吧不过此事从此以后不再与她有任何的关系了。也总是了了一桩烦心事,那些电影中及道听途说的把人家洗衣机或是抽油烟机及空调什么稍微值钱的半夜拖走的事也不会上演到要自己去报警然后是漫长的等待处理结果,再加上房东的尖嗓门真真是让人承受不了。而交警的处理结果也往往是不了了之,毕竟又不是什么命案,而且听过几回身边人的真实案例,语冰也实在不明白他们能为老百姓做些什么具体的事情。所以有些事还是防微杜渐,祈求噩运永远不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最好。
代倾回来了,一脸的平淡竟像是自己从未离开过一样很是自然地走向了原先的座位,对于身边已是换过的人也是一种漠然的态度,好像他们的来去与他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想想也是,还都是本班的同学,不过是来回换换而已,语冰也不记得是否把调座位的事跟他讲过了,只是她明白,他这一回来,他俩的交流反而是要中断了的,因为语冰太了解他了,上学期间他是不愿叨扰别人或是更怕的其实是别人叨扰他吧
下课后,后排的男生一前一后站到了他的桌旁,也许是为调节气氛,同时对他的归来表示善意的问候吧。
这两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沙眼与天意。
沙眼拍拍他的肩,“我说哥们,你这几日出游了,卫生可是我们大家在为你做的啊。”
天意盯着代倾低顺的眉眼,“就是啊,是不是晚上咱们溜出去搓它一顿啊”
代倾这时绷着脸抬起眼,“请问要是请保洁得花多少钱呢”
天意眼珠转了转,“这个不好说,单请肯定要贵点,要是长期承包定然要便宜得多。”
代倾娴熟地在指间转着碳素笔,“那要是与你所说的搓一顿的花费比呢”
“这怎么好比,天意不过是要为你接风洗尘呢。”沙眼帮着腔再向天意挤下眼睛,“你说是不是啊”
天意会意,“就是就是,我请客。”
代倾终于憋不住笑开了,“然后就是你请客,我埋单,是这样吗”
天意像被戳穿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下头,“既然你都知道,那还犹豫什么啊”
代倾,“你小子就不能来点新鲜的花样吗”
天意莫名其妙地转向沙眼,“什么新鲜的”
沙眼也一副不名所以的样子,“不知
第62章 版本不同
谁也说不清那早春的第一朵花儿具体开在什么时间,但公园里、学校墙外的梅花已是相继地开了,在气温稍有回升的时候,闲来无事的女子早间就带着孩子走进了那里的小树林,拿出手机给那些花儿拍着照,又可能生怕是没能拍得那梅花的真容,很努力地调转着方向试图对上正合适的光去分辨那花的叶子是否就正如枝头上开着的,怕是一不留神那花就成了别的模样,或是自己正看中的那一朵没有聚集在焦点上,而不小心被遗漏了。
3月1日了,终于可以不再保留那租客的微信而放心大胆地删除了,从此,可以是路人而毫无瓜葛,无论最后怎么解释,不愉快还是留下了,但结果还不是最坏,也算是差强人意吧。
自从调过位置后,北边的势力很明显地增强了,不知是不是循着那“北大”的名声好,还是北边的风水好,可以更好地躲开老师不停巡视的眼睛,再上英语课,北边随便出一个,似乎也是班级排名前几的了,南方轻易不敢出那寥寥无几的几张大牌,只好先把体育委员供出来,结果被蜻蜓战败,北方得意地大笑,场面几乎要失控,恨得“南大”的人几个人咬牙切齿,若不是在学校,怕是要拳头相向了。
而语冰与岩儿依旧是在“南大”,真正地属于弱势群体了,体育委员也是空有一身健硕的肌肉,可惜用不对场合。
即使想用上田忌的赛马的技巧,把马分成上、中、下三等,打乱上马对上马,中马对中马,下马对下马的规则,可惜“南大”又没有四,如何能胜是整体要挨个轮流的啊。
“为着温柔美丽的情人,踌躇着是否该进山修行。人世间可有全两之策,让我兼顾佛缘与情缘。”语冰叽里咕噜地来回念,然后拉过岩儿有些不解地,“看看这后两句,我记得好像是叫‘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来着。”
“的确有啊。”岩儿不假思索地。
语冰不解地,“可是,那‘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不是更美难道是后人照这仓央嘉措的诗意给改的但因为无论后来改得如何好,因为取意于仓央嘉措的诗意,所以最终还只能算是仓央嘉措写的”
岩儿,“那是不同的翻译版本,要知道,仓央嘉措本来是用的藏语写的。”
语冰恍然大悟,对岩儿更是不由得赞服得五体投地了,“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纳闷呢,意思如此相近的诗难不成他还写了两篇不成,又为什么不拿出最好的那一篇公布于世。”
岩儿拿过语冰正看的那本《仓央嘉措》诗集,嘴里叨叨着编者:“闫晗,不认识。”确实搞翻译的人有几个是能让人深深记住而印象特别深刻的
“看来翻译的人自身的文学功底也很重要啊。”语冰,“不过这个译者的水平有时甚至是超载诗的本身的。”
岩儿不假思索地,“也许吧,有空我也得看看,译者水平高也是自然,像你之前买的那本《李清照传》作者除了会从《纳兰性德》或是别的里面拽点词进去充字数,实在看不出
第63章 女儿家的欲说还休
有的人也许来与不来在学校或在别的同学都似乎无关紧要,缺一个人总会马上就有人替补上,而代倾的到来在语冰或许还不如异地相隔,这样起码语冰还能感知到有个人会在那个对话框里与她偶尔说上两句,不管怎样,在那一刻,能让人知道有的人还是能记得她的,总好过这样的隔岸观火,而那火却是自燃而起又瞬间熄灭了。
岩儿于课间转动着手里的笔,百无聊赖地想找个男生拉呱一下,却瞅来瞅去地也没能逮住一个,直到沙眼从外面进教室时路过她的身旁,这时岩儿灵机一动,赶紧伸出一只脚去试图给沙眼一个猪啃泥,可是她的动作终究有些慢了,以至于还让沙眼逮了个正着。
“怎么着,你到底是腿还是脚想不开了啊”沙眼是何许人也,铁嘴铜牙纪晓岚啊,“咱们学校的楼层都太低,别死又死不成,活又不好活搞了个残疾,可就太悲催了啊。”
但在语冰看来,无论他怎样地毒舌,只要他开口,就算是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于是她一展歌喉,“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
果真沙眼不怕来硬的,就怕这软绵绵的催情曲,赶紧举手投降,“别唱了,别唱了,黑蜂都被你唱得蠢蠢欲动了。”
提起黑蜂,语冰的脑里就闪现了一种紫色的花滕上盯满了飞来飞去的黑虫的情景,本来花是美的,只是一看到那些驱逐不去的大黑蜂,那心情就诚如进了一个拔不开雾的**阵,让人心头烦躁不安。
沙眼被吓跑后,岩儿回转头看了语冰一眼,“喂,我说同学,你几天没洗头了”
语冰咂巴了一下嘴,似乎是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翻很是慎重的思考,“好像也没多久吧”
岩儿,“呵呵,你好像只有星期一才是最好看的时候啊。”
语冰,“是啊,那时刚洗完澡。”
岩儿,“我明白这时隔多久了。”
语冰,“你要是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来问我,那就不如回到幼儿园重新再来一遍了。”
岩儿,“幼儿园啊,我可是不想再走回头路了,小学初中还好一吧,不行,从初三开始,面临着中考,然后到高中再面临高考,那日子比现在还煎熬,我可永远都不想回去了。”
语冰,“你不想回去,是因为不能对喜欢的男生畅所欲言或是深情表白吧”
岩儿兴奋地拉着语冰的手,“是啊,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语冰拿脚点着地,“脚趾头都知道啊,还用想啊。”
岩儿伸出脚想踩一下语冰伸出的脚,可是她笨拙的体形再一次让她判断失误了,以致于她有些懊恼地,“唉,今天出师不利,起床后光忙着今早吃什么,也没能给自己算上一卦。”
边上的婷婷听到来了精神,“哦,你还有这本事,光听说那些相面的给人算卦的,还从没见有能算出自己何时发财的。”
“那是级别不够高。”岩儿晃着大大的脑袋唱道,“我是高手高高手。”
语冰打断她,“得了吧,你不过是眼高手低。”
岩儿不服,瞪圆了眼睛表示抗议。
语冰也不与她拐弯抹脚,“有那本事,算算你的心上人什么时候能让你遇见,或是你怎样才能走进对方的心窝。”
岩儿捶了一下语冰的肩膀,“天哪,还真看不出来,你还属于闷骚型的啊。”
语冰回捶了她一下,也是不重不轻地,“你就别给自己唱赞歌了,你倒是算不算得出啊以便让人待价而估啊。”
岩儿一甩流海,“姑娘我啊,心里的种子已发了芽了,
第64章 两两对视
周末了,但是上午还是上了一上午的课,那是学校的友情赞助,最末的一节课才是英语课,但因为英语老师采取的新游戏规则,每次上课时“南大”与“北大”都要出选出一名代表互相pk,而这被选出的人是由上次已上台过的人推选,而体育委员先就征询了语冰的意见,语冰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这次代倾要上台,便有些激动而又紧张地点头同意了。
然后呢大概只有语冰自己清楚,自己是如何努力拼命地背了一早上英语单词和长短句翻译,她可不想被他给pk掉!待语冰上台认真地做着英语老师给出的题目,谁知“北大”上台的竟是另一名在班上成绩也占上中等的另一名男生,代倾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上了,但语冰这时已是很认真地做完了,可能那“北大”的男生看实力有悬殊,也便马马糊糊地做了几道就下去了,语冰自然是胜了,但胜得却是没有半点愉悦之情,英语老师也未对两人的解答作出认真的品评,无论从哪一方面说,语冰都只有两个字的感受,失望,失望。
应该说代倾与语冰的位置现在离得更近了一些,语冰甚至觉得有几次她自己偷偷观察代倾的时候,发现他也在偷偷地观察自己,要不是语冰发现及时而又躲闪得快,两人就呈两两对视状态了,而语冰总是在被对方发现之前先就自行逃掉了,说到底,她终究是没有岩儿的勇气。
漫步街头,岩儿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信口捻出了仓央嘉措的诗,“身处壮阔的布达拉,我是雪域威赫至尊。游荡在繁华的拉萨,我是潇洒汉子宕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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