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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海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月水天

    多半,是食欲吧。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祭祀法阵,已经开始发黑发臭,那是由纯粹的血液绘成。至于血液的来源,很简单,看看房间四周被脱光了衣服倒吊起来的人脖子上的刀痕就知道了。

    在法阵的正中央,是四根尖刺木桩,木桩的一头被固定在了地面,另一头上……分别穿插着两个男子和两个女子,木桩从后方进入而从口中露出,看上面的血迹应该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插进去的。

    唐骥摇了摇头,看向秦锺;秦锺也摇了摇头:“如你所见,这里根本没有巫术痕迹。”

    然后,他们看向房间正中一行用血液写成的字:

    一切皆为净,一切皆为空,如神之梦醒,万物皆成空。行乐于此时,祭拜与此时,奉献于此时,摧毁于此时。以罪人之血做酒,祝净空之神入眠,我等万物永存!

    “好中二,感觉像是什么虚无主义者的宣言”唐骥绕着地上的文字走了一圈说道。

    “这已经不是中二和虚无主义者的层次了吧……这已经把恐怖思想化作行动了,算是一股危险的洪流”秦锺无所谓道,反正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可杀了,因为他的亲朋好友早就死光了。

    “你觉得夏千重的妻子会是哪一个”唐骥转着圈儿问道,他没有问夏千重的妻子在不在这些人之中这种肤浅的问题,因为如果不在的话,夏千重不会崩溃成那个样子。

    “我觉得……”秦锺根本就没有去看周围挂着的那一圈人,那些人放完血之后跟白条鸡一样,第一眼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有正中间这四位串烧之中的某一个才有可能。

    “是这个吧。”说着,秦锺指了指两个女人之中身材较为娇小的那个。

    那个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身材娇小,身材苗条,胸前欠缺,看上去非常柔弱,属于非常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的那个类型。这个状况,很显然比另一边一看就知道是女强人的那位尸体小姐更接近夏千重对他妻子的描述。

    然而唐骥并没有搭理秦锺,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他所问出的问题的答案。他早已转身走到了房间的侧面,点起了一支烟,淡紫色的火焰在烟上缭绕,微微吞吐着火舌。

    秦锺微微眯眼,然后咧嘴笑了出来。他已经明白唐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点起一根烟,淡紫色的火焰能够燃烧巫术力量,这间房子里的巫术力量已经浓郁到能够让淡紫色火焰直接作用在固体上,那就证明——

    一个巫师正在诞生,正在接纳那由自己内心的苦痛所带来的力量,用自己最珍贵的代价从奈亚拉托提普那里换取力量来填充自己内心的空虚——其结果往往越填越空。

    唐骥的手中,火树银花利剑形态出现,而秦锺的脸也彻底变成黑色,八只通红的眼睛微微闪烁着诡黠的光芒,他们都在一瞬间做好了备战准备。

    很多巫师,在心灵遭受巨大创伤,理智飞速降低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做交易换取力量。而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家伙们,往往会因为贪婪和愤怒而导致自己付出过多的代价直接疯狂。

    如果夏千重直接疯狂,那么唐骥和秦锺会在第一时间杀掉他。

    就在这时,唐骥和夏千重不约而同的猛地转身向后跳去,因为就在那一刻,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但是他们竟然没有发现那声音的主人是何时靠近到他们身后的。

    但是他们发觉他们错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东西靠近他们的身后而且还没有被发现……那发出声音的个体本身就存在于他们的身后。

    夏千重的妻子的尸体猛然抖动了起来,紧接着双手抬起猛地握住了从自己口中穿出来的木刺,将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拔;满是血污的双脚,脚趾扣住木刺向上一推,她整个人便从木刺上将自己拔了出来。

    地上的血迹开始蠢蠢欲动,周围那些仿若白条鸡的尸体也开始随风飘摇。落在地上的女




第二十二章 不可知之幕
    “我说,你们就这样突然和谐相处了吗甚至都不需要一个,什么互相认识的过程,然后他就突然入伙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安娜揪着唐骥的脖领子,她也顾不得自己胃里有多恶心了,她今天必须问清楚,为什么当初说好的保护唐骥到医科大去就行,现在队伍里的诡异人物却越来越多了

    “别闹。”唐骥撇着嘴,一把扒拉开安娜的手:“他要去找净空复仇,但是他的本体现在脆的和埋了三千年刚刚出土的文物一样,不跟着我们还能咋地反正是个大夫,论战斗力也不比你差……话说队伍里就你不是巫师了啊。”

    “你……”安娜猛地往外拔usp手枪,拔了半天没拔出来,仔细看过去才发现手枪的枪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块口香糖,再看看正吐泡泡的秦锺,她差点没哭出来,这都什么人呐!

    “知道电车难题吗老兄”秦锺突然凑过来问道。

    唐骥点头:“知道,挺好玩的,我一般喜欢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然后不踩刹车。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来玩一局电车难题游戏”说着,秦锺的瞳孔微微扩散,唐骥皱了皱眉,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电车难题会让秦锺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现在一个人握着操纵杆,一条铁轨上五个人,一条铁轨上一个人,电车司机不刹车。你不知道你是这个难题里的那个人,在知道自己的位置之前你必须先决定要不要搬动操纵杆!”秦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安娜差点蒙了。

    唐骥想了想:“按概率来说,肯定是搬啊,搬了只死一个人,自己挂掉的概率也最小”

    “笨!”秦锺笑着后退两步用蜘蛛腿指着唐骥的鼻子说道:“你就不会用你的空间门把自己搬走吗还在这里跟我赌概率”

    唐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越拉越长,然后突然笑了出来:“我也和你说个电车难题吧”

    “来,来!”秦锺笑着用手点着说道:“快点,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操作!”

    “没有电车,没有轨道,自然也没有司机,没有操纵杆,更没有人被绑在轨道上……”说着,唐骥手中银光一闪,火树银花在手:“你是迪亚波罗,你要怎么做”

    “呃……哥,大哥,我错了,我认怂,我错了!”秦锺果断投降,他可不想体验死一次是什么感觉,尤其是双方都知道对方是随时有可能真的动手杀人的精神病患者的时候。

    “请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就在唐骥准备挥刀砍人的时候,关玲荷突然插进来问道,显然兀的不会看气氛,或者说太会看气氛了。

    “去第二医科大,找一个人。线索什么的,顺路看看,有就调查,没有就扯香头子,赶紧走。”唐骥收齐了手中的火树银花,掏出两把金牛座法官说道。

    关玲荷抿着小嘴点了点头,长长的头发在大雨中被打湿贴在身上,但是死人是不会感冒的,所以她并不在乎;人皮是防水的,所以也不用担心夏千重会因为泡水而怎样。

    突然,关玲荷楞了一下,把手伸进身后的大茧之中,摸出来一把小小的,用骨头制成仿佛是工艺品的小骨牌,一人一个骨牌分到他们手里。

    “这是我的丈夫制作的,只要有一个人往骨牌之中注入巫术力量,别的人的骨牌对应那枚骨牌的方向的边缘就会开始往外渗血。”

    唐骥皱着眉头将骨牌收进了大衣之中,走过来敲了敲已经硬化的大茧:“老夏,不是我说,但是我们都很明确,你的巫术基本都和血肉有关。如果你继续用巫术的话,你马上就会变成一块又老又硬的牛肉干了。”

    关玲荷转过身来,轻轻拍掉唐骥的手:“放心,我的丈夫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数,不会做出任何有可能透支的举动的。倒是先生能不能帮我找些食物种类无所谓,但凡糖类和脂肪丰厚就行。”

    唐骥点点头,走到一边,掏出鱼竿,将鱼钩抛进水中之后拖着鱼竿接着走,不时鱼钩便被那群饥渴到连路边摇摆的垂杨柳的枝条都不放过的鱼群咬住。

    拖杆上岸,是一只长得有点像胖头金鱼的玩意儿,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鱼,但是唐骥摸着这玩意儿的骨头——如果那已经软化了的东西能够被称为骨头的话——应该是一条鲫鱼。

    把半米长的胖头鲫鱼递给了关玲荷,关玲荷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及双手的指甲突然猛的暴涨,戳进了鱼的两腮之下,伴随着一阵完全没有用的挣扎,那鱼便被固定在了关玲荷的手中。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传来,关玲荷的樱桃小嘴赫然间猛地张开,上下距离足足有三十公分,超过两厘米长的尖锐的如同刀锋一般的牙齿上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对准不能动的鲫鱼的脑袋就咬了下去。

    卡兹——

    那条可怜的变种鱼的身体还在疯狂挣扎,但是脑袋已经进了关玲荷的口中。伴随着清脆的咀嚼声,以及嘴角滴落的一滴滴鲜血,然后是原本如天鹅颈一般的脖子猛然一鼓,关玲荷擦擦嘴角,又变回了那仿若小鸟依人的模样。

    安娜想要大哭一场,看着关玲荷第二次张开那跟绞肉机没两样的大嘴,甚至能够看到两腮上也有细小的钙质牙齿的时候,她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一个正常人想要在这种环境里生存实在是太困难了。

    关玲荷将整条鱼身塞进了口中,欢快的咀嚼着,嘟囔着问道:“安娜小姐怎么了,好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有人欺负她了吗”

    唐骥摇了摇头:“肯定没有啊,你没看我们几个都围在你这地方嘛她估计是生理期到了,心态有些崩,看见大雨睹物伤情……那什么和那什么,总之就是自己没调整好心情,估计就是这么个意思。”

    关玲荷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过问,只是微微笑着对安娜点了点头。很优雅的动作,但是搭配着脸庞上还没有擦干净的鲜血,一时显得极为惊悚。

    “对了,老夏,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开行动吗”唐骥直接问夏千重,他知道关玲荷其实就是夏千重想象出来的他妻子的人格灌注到了这个已死的**之中而已,真正的决策其实都来自夏千重。

    关玲荷微微颔首:“不错……我们希望能够在这附近找寻找寻线索,如果没有线索,便如先生所说向着第二医科大前进;但是如果有线索……我们还是希望能够探一探的。”

    “可以,我没有意见,秦锺你也没意见对吧(秦锺点头)那安娜,你也没有任何意见对吧(安娜想要摇头)对吧(安娜犹豫)对吧(安娜含泪点头)”

    然后唐骥点了点头:“很好,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那么,安娜跟着你们走就行了,她只是有成为巫师的资格,距离巫师还有很长一段路,没有巫术力量用不了骨牌。”

    关玲荷点头答应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



第二十三章 时间的琥珀囚笼(1)
    当唐骥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公园正中央的秋千上,秋千架子发出微微的嘎吱声,上面落着一只金丝雀儿,一双乌黑色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天空是透彻的蓝,纯白色的云朵在空中飘杨,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儿飘了过来,显然有什么地方刚刚修剪过草地,但是并非唐骥脚下,因为那里的青草还很青翠,尖锐的草尖上带着悠悠然的透明的露珠。

    唐骥站了起来,这是一片小广场,以场地正中心的秋千为圆心,正好半径二十米的一个圆形区域,周围被嵌合起来的砖墙、轮胎、树木、灌木还有废旧的汽车一类的物质所构造的墙壁包围的严严实实。

    在秋千旁边,是一座小亭子,亭子的旁边是一排自动售货机,看上去像是大和出品而非祖龙国的产物……毕竟祖龙国的自动贩卖机出售的基本都是饮料和零食,但是绝不会有新鲜水果或者已经制作好的即食乌冬面。

    这里就像是公园与废旧工地的嵌合之所,除了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巫术力量之外,唐骥甚至感觉不到这里有什么诡异之处。这里和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完全不同,透着一股难言的安详。

    秦锺似乎还没有醒过来,他就躺在亭子里的石头椅子上,还算是个阴凉的地方。不过唐骥不打算去叫醒他,在他醒来之前多掌握一些东西总是好的。

    能够看到,正对着唐骥的方向,有这一条蜿蜒小路,那是这个空间唯一的出口。当然,周围的围墙并不高,只有三米左右,但是谁又知道爬得太高会遭遇到什么

    巫术在这个空间中明显受到了限制,尤其是空间类的巫术。或许火树银花还好,但是空间门绝对不能再用,这个空间的空间参数极度不稳定,这是作为一个空间系专精巫术的感知结论。

    抽出两把金牛座法官握在手里,唐骥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看样子又要用老方法来战斗了。空气里的巫术比比外面的大雨天低了不少,火树银花这种东西能不用……最好也别用。

    然后他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投进去几枚不知道原来塞在哪里的钱币,一碗带着用醋腌制过的生菜丝的猪排饭就从中间推了出来。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只不过世界都变成这样了,这些自动贩卖机是从哪里通的电,又是从哪里来的新鲜食材,有还有那个人会随身带纸币

    呵呵,唐骥嚼了一口猪排,在咔呲咔呲的脆响里露出一个幽幽的微笑。所以说,这里根本就不是人间界对吧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强行拼凑出来的诡铞世界,让一切都变得不合理……

    吃到一半的时候,秦锺醒了过来,伸展了伸展胳膊然后走了过来,要了一碗乌冬面,然后被唐骥一脚踹开,责令他到唐骥看不见的地方去吃饭。

    秦锺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吃饭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因为蜘蛛的消化器官的缘故,他只能先把消化液吐到乌冬里,将其全部融化之后再喝进去,光是进食就要承受莫大的反胃感,这就是使用巫术的代价。

    力量,不只是伴随着责任,或者说责任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获得力量之人,早就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吃饱喝足,唐骥顺着小巷朝着外侧走去。事先他也试了一次如何登上那围墙,但是越往上攀爬,压迫感就越浓重,当他把头探出围墙的时候感觉就好像重力加大了十倍一样,将他整个人砸了下来。

    轻轻扭了扭似乎发出了骨头的咔嚓声的脖子,唐骥微微一笑,对着跃跃欲试的秦锺道:“蜘蛛,你最好还是别往上爬了,否则我今天晚上就得吃蜘蛛饼了。”

    “别这么说,蜘蛛的外壳可是很坚硬的。十倍的重力,还压不碎我的壳儿。”

    三分钟之后,唐骥看着地上微微有点扁的秦锺点了点头:“的确没有压碎,不过要我来说这应该不是重力不够,而是你下来的时间把握得很好。你看,你的脑袋是椭圆型的了。”

    “去你妈的x……”秦锺有气无力的骂道,过了半个小时,终于站了起来,然后从背包里抽出汽锤散弹枪对准墙上就是一枪,然后子弹被轮胎反弹回来在他的身上镶嵌出几个小孔。

    在唐骥用针将小号的铁砂丸挑出来的时候,他感慨道:“你的蜘蛛壳确实挺硬的,要是是我吃了这么一招反拳攻击,估计得用镊子夹出来而不是用针挑。”

    秦锺不想说话,拉开一条胳膊上的拉链,一条黑色粘液所制作的蜘蛛腿从中蔓延而出。秦锺控制着蛛腿尽量形成一把长矛的形状,然后突然从末端截断蛛腿,拉黑丧了自己胳膊的拉链。

    漆黑的蛛腿开始变得苍白,一根大约一米五长的短矛就那样落在了地上,顶端三十厘米是锋锐的利刃,这把短矛不管是刺还是挥砍,威力应该都不一般。

    拾起短矛,秦锺也知道,在这片空间之中最好少用巫术,否则消耗过大很有可能彻底变成一个疯子。更何况,他们还得防备着某些不可知因素。

    “走,出去看看。”说着唐骥朝着外面走去。

    这小路只有二十来米长,走出去之后是一条宽阔平坦的柏油路,路边还有路灯柱,只不过是白天所以没有打开罢了。柏油路通东西方向,唐骥左右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唐骥歪了歪脑袋,从衣兜里掏出他那诡异的怀表来看了看上面的七根指针,说道:“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必须回到这里集合,否则就当做牺牲处理,没有什么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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