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只是,这种事情就不必和高若纳讲了。
他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准备一下……”赵昕将甘昭吉和刘永年都叫过来:“父皇与两府宰臣们,应该已经要到了,随孤去迎接吧!”
“诺!”
于是,众人这才纷纷醒悟过来。
此地,距离政事堂不过数百步,距离延和殿恐怕也就千步左右。
所以,官家与两府宰执,必定已到了附近。
便匆匆忙忙的将校场收拾一下,跟着赵昕一起,向前殿而去。
一路上,数不清的宫人、内臣与卫兵,纷纷侧目。
而右殿中的孩子们,更是早就都已经来到了回廊外,远远的观察着。
见到赵昕一行人,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深深俯首:“国公千秋!”
此时此刻,除了这四个字外,他们再找不出其他形容词,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境。
因为,他们不仅仅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更见到了爆炸的情况。
所以,他们
第八十六章 大宋掷弹兵(2)
赵昕的眼睛,看着他面前的群臣。他的心里,和镜子一样敞亮。
这大宋文臣士大夫们,既矫情又傲慢,文人的那些臭脾气,他们一点没少。
此外,又因大宋如今已经是文人士大夫主导的文官正府。
而文官正府,只会在乎两个事情。
第一统治,第二稳定。
舍此之外,别无他求。
这是赵昕前世,用了一辈子时间总结出来的真理。
保守派也好,改革派也罢。
他们共同的特点,就在这里。
保守是维护秩序稳定,巩固统治基础!
而改革则是为了强化统治基础,加强统治力度。
看破这一点,文官士大夫们心里面的小九九,就再也逃不出赵昕的法眼。
于是,他看着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在自己父亲怀中笑着答道:“阿耶,此乃二郎从旧书中找出来的法子……”
“嗯”
“春坊里藏有旧年曹侍中(曹玮)戍边时所著兵书,其中有记昔年五代郑璠攻豫章,以‘飞火’攻城的故事……曹侍中戍边,亦用过此法……”
“二郎看了后,总觉得,当年郑璠、曹侍中所用之法,或许有纰漏,便命修造判官王闻与秦凤路马步军都总管高若讷,为孤改进此法,定以精硝、硫磺、碳粉为药,各为比例,今日便是试证此法……”
于是,高若讷和王闻,马上屁颠屁颠的上前拜道:“臣等愚钝,全赖国公圣明,方有今日……”
赵祯看着这两人,却是高兴了起来,道:“高卿、王卿,快快请起!”
“幸得两位爱卿,公忠体国,为朕与天下,建此大功!”
他想了想,再看看宰臣们的神色,就知道,贸然给这两个人升官那是害了他们。
更何况,高若讷刚刚转武资,不适合再升迁,便道:“朕无以为赏,便赐两位爱卿开国男之爵,略为嘉赏!”
高若讷和王闻闻言,大喜过望,立刻顿首谢恩:“陛下隆恩,臣等无以为报,唯鞠躬尽瘁,粉身碎骨而已!”
开国男,虽然是大宋勋爵的最低一级。
食邑也就三百户,而且只是个名义,并没有实封。
也就能多拿点钱罢了。
然而,在大宋,万地高楼平丈起,官位、爵位都是如此。
有和没有,完全是两回事情。
有爵位,哪怕是最低级的爵位,也意味着从此打开了封爵体系的大门。
而文臣一般要升到学士才有封爵的机会。
他们现在就打开了这扇门,意味着起码可以少奋斗三年!
特别是王闻,高兴的几乎都要癫狂了!
因为,对他这种级别的官吏来说,能够封爵,几乎等于扫清了前往两制的障碍。
从此以后,只要不犯错,按部就班,十年之内就有望两制。
而这在过去,是王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王闻和高若纳都光顾着高兴,没有看到在他们身后,两府宰臣们的眼中那几乎恨不得吃了他们的眼神。
“看来,国公身边的‘君子之臣’还是太少!”吕夷简悄悄的在章得象耳畔低语:“本兵以为呢”
章得象点点头,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回答:“元台说的是……”
“似今日这般的事情,往后要坚决杜绝再现!”
春坊一声霹雳,可知差点将他吓死
在吕夷简和章得象看来,事情已经很显然了。
必是高若讷、王闻这两个不知羞耻的混账,为了攀附国公,也为了幸进,居然让皇嗣身陷危险之畔!
简直是该死!
他们这样的行为,和当年寇莱公(寇准)架着真宗在澶州和辽人硬刚有什么区别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将君王置于险地,让君王面临风险。
这本身已是罪无可赦!
何况,这两个混账还是为了官爵。
讲道理,也就是当着官家的面,也就是那高若讷现在转了武官,也就是三司使晏殊此刻不在此地。
否则……
哼!
但,这个事情也给吕夷简和章得象敲
第八十七章 恰同学少年
庆暦元年六月壬午(初五)。汴京城繁华依旧,街道上,依然是车水马龙。
只是气氛,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马行街那边的勾栏瓦舍附近,一下子就多了许多马车,州桥畔的汴河上,往来的画舫也开始增多了。
时不时就能看到一艘,披红挂绿,鼓瑟吹簧,满载着才子佳人的画舫,顺流而下,游览汴京风光。
这是因为,在上个月,当朝官家正式命令中书制诏布告天下,以皇嗣蒙祖宗之佑故,召开科举,以遴选人才,一则庆祝,一则为皇嗣备官。
更将这次科举取士,命名为‘潜龙榜’。
以此寄托对皇嗣的厚望以及国家未来的期许。
为了能够录取到足够数量与质量的人才,这位官家更下诏准许两制以上大臣,可以推荐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通过州郡发解式的百姓、吏员也参加本次科举。
为此,除正式科举外,额外增开: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经学优深可为师法、详贤吏理达于教化三科。
于是,贡举与制举将同时举行!
皇帝阵仗玩的这么大,天下文人墨客,岂能不趋之若虞
自诏下日起,天下州郡的文人才子们,便陆陆续续的开始入京。
而这些人,特别是其中的年轻人,一入汴京,立刻就被这花花世界,迷晕了双眼,几乎连自己是谁都快要忘掉了。
而那些家境不算太好的人,则立刻就被这汴京高企的房价,给了一个下马威。
“一个月竟要二十贯!”一个年轻人背着行囊,走到州桥边上,叹了口气:“难怪人皆言,居汴京,大不易!”
他方才看的那个房子,也就三进屋舍,家具也都是简简单单,格局更是普通至极,就连环境也是寻常的很。
这样的房子,在他老家,二十贯就可以买下来了。
但在这汴京城,二十贯,仅能租到一个月!
就这,还是那房东看他是个读书人,长的眉清目秀,特别给的优惠。
“介甫!介甫!”远远的,一个穿着青衣的文人向着他招手:“王介甫!王介甫!”
一边说,他一边飞奔而来,到了年轻人身边,上下看了这年轻人一番,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我昨日方与欧阳修撰打赌,说王介甫三五日内必然抵京……”
“看来还是我赢了!”
“子固!”年轻人看着面前的文人,笑了起来,年轻的脸上,灿烂无比:“我昨日抵京,还未及安顿下来,所以未能登门拜访,还望子固见谅!”
“住我家吧……”叫子固的文人道:“正好,我可以与介甫秉烛夜谈,讨论天下之事,切磋文章经义……”
“这不好吧……”王介甫犹豫了一下。
那叫子固的年轻人便拉住了王介甫,道:“介甫,你我两家什么关系啊”
“母亲昨日还在和我念叨你呢!”
“有劳伯母挂记……”王介甫脑海中闪过那位慈祥、亲厚的长辈的身影,终于拜道:“便叨扰子固兄了!”
“走!走!走!”叫子固的文人,马上就开心起来,拉着王介甫就向前走:“正好今日子宣请了持国到家,我们几个刚好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国家的事情!”
王介甫听着眼前人的诉说,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他们这一代人,出生在承平年代,自幼生活富足,但对国家和天下的关怀,却远超他们的先辈。
虽然都还只是一些没有考中进士的白衣,但却已经敢上书言事,甚至写信给宰辅执政,谈及天下军国民政利弊了。
从前哪怕是隔着千山万水,他们也经常书信往来。
如今,既然汇聚一堂,自当一醉方休,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这王介甫,本名王安石,临川判官王益之子。
而那位‘子固’,本名曾巩,和王安石是亲戚,曾巩的生母吴氏是王安石的发妻的祖姑母。
而曾巩嘴里的那个子宣则
第八十八章 青唐来使(1)
王安石和曾巩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景德寺附近的曾府。曾府的居室,非常简单,前后四进,也就七八间厢房,是前些年曾巩的父亲拿出了自己毕生积蓄从一个商人手里买下来的。
就这,还是那个商人做生意陪了本,急需用钱,才让曾家捡了这个便宜。
不然,以曾巩父亲做县令的俸禄,怕是连半个院子也买不起。
但,正是因为有了一个在汴京内城的房子,所以曾家受益无穷。
不止是曾巩,其兄弟手足,都开始扬名,为人所知。
不然,若是窝在南丰老家,谁能知道曾巩、曾布兄弟的名字又如何去认识和结交那么多朋友
王安石在曾巩的引领下,进了曾府,首先去拜见了曾府如今的主人也就是曾巩的继母——朱夫人。
至于王安石妻子的那位祖姑母,十几年前已经不幸病逝了。
不过,朱夫人丝毫没有因为王安石是自己的前任亲戚而介外,反而非常热情、亲切,嘘寒问暖,若不是王安石已经娶妻,他都几乎以为这位夫人是想要招婿。
“令堂实在是太厚爱了……”王安石走出曾母所居的房子,就对曾巩道:“真不知道何以为报啊!”
“介甫可知母亲为何如此喜欢你吗”曾巩笑着问道。
王安石摇摇头。
“因为母亲知道,介甫的才华和为人,所以她看到我和子宣与介甫为友,非常高兴,常常和我们兄弟说:尔等要多和王介甫来往,要多和他学学……”
王安石立刻羞涩的低头道:“令堂太看得起我了!”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曾府后院。
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聚在一起在谈论事情了。
“诸位……诸位……”曾巩走上前去,拱手道:“看看谁来了!”
于是,这些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的人,纷纷回头,看到曾巩与王安石,都笑了起来。
王安石走上前去,拱手拜道:“抚州王安石,见过诸位同仁!”
“王介甫!”
“那个欧阳永叔都赞誉不已的人!”
人的名,树的影,哪怕这些人里有人不认识王安石,但也都听过他的名字,看过他的文章了。
于是,纷纷上前拱手见礼。
年轻的士大夫们,还都是很天真的。
所以,很多时候,一篇犀利的文章,一首华丽的诗赋,就足以折服他们,让他们忘记身份、地位和家世的差距,从而与人平等交往。
不过,有一个前提——此人也得是文人才行!
于是,曾巩就为王安石做起介绍来。
王安石也一一拱手见礼,于是他又多了几个朋友。
曾布、韩维等老朋友就不说了,大家都熟悉的很,常常书信往来、交流。
剩下几位,则都是这次入京应试的举人。
年纪和王安石等人也都相差无几,所以很快他们就熟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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