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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无骨

    有人吗

    谁来都好!

    他已面如土色,眼球暴凸,却还不肯放弃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呐喊,祈祷自己能安然度过这一关。

    他不敢奢求自己的祈祷能得到回应,但他视所能及的地方确实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一双脚正向他走近……

    ……

    翌日回转上清,和妶与乌图长老二人将匣子窨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巨魄,接连四起凶案起因如何、结果如何、线索如何、细节如何,都竭尽清楚地回忆了一遍。

    巨魄听了好一会儿才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就是寺主本人也在这场凶事中坐化而去,匣子窨现下群龙无首,一片散沙,恐怕要颓靡好一阵子了。

    巨魄沉声道:“迦古罗毗邻危戈不涅,原本不是什么福地,此番死的四位仙上都是我上清中人,其族人纵然想抓住不放,奈何主人已故,所谓的凶手也已力尽而死,终究是无可奈何的了。我本以为能从匣子窨揪出零九六的蛛丝马迹,没想到最终还是徒然无功。”

    乌图道:“零九六想来狡猾莫测,行事大多出其不意,若是静待对方留下什么破绽,估计希望是微乎其微的。前几日查访东夷一事陷入了僵局,零九六近来又没有什么动静,恐怕境况有些棘手了。”

    和妶道:“听闻君上近来探得




第四十七章 对弈
    那二人正是醒复与沉粼。和妶不知心底闷气从何而起,快步走上前去,见沉粼正自己摆着一局棋,黑白决杀,浑然已是死局。

    醒复此事的神情更是与方才的楼澈一般无二,颤颤道:“姑娘,姑娘怎地来了不是在跟巨魄君上议事吗”

    和妶瞥了她一眼,径直坐在沉粼对面。对方手持一枚白子,单手支颐,似在苦思棋局解法。

    一股无名之火更是不知从何而来,她伸手夺过几枚黑子,道:“既已是死局,又何必执着不放不如弃了它来得干净。”说着黑子如雨点般乱撞而下,顷刻之间原本黑白分明的棋格便一片狼藉。

    沉粼猛地抬头,一片愕然地盯着和妶,却又很快释然。醒复似在和妶这奇怪的举动所惊,微微行了个礼,快步退下了。

    “你吃醋了”

    和妶低着头不说话。

    他笑笑,起身绕到和妶身边,为她拂去了肩头的一瓣落花。

    “她最近总缠着我,是不是”

    “你真的如此在意我”

    和妶推开他,想用青瀛那件事岔开话茬儿,偏偏此刻心中一片空白,巨魄告诉自己的话,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他俯下身来,眼底浮现认真的神色,一字一句地道:“你既不喜欢,我以后便再不与她相见,可好”

    和妶一阵泄气,嗔道:“你与谁相见,又干我什么事”转念一想,他跟自己非亲非故,见谁、与谁说话确是不干自己事儿。自己莫名生这没来由的闷气,岂不是无理取闹还是自己真的对他已生情谊

    如此一想更是烦闷,正色道:“我来,本是与你说一桩事的。”

    沉粼已将棋盘收了起来,搬了个石凳贴近和妶座下,颇有兴致地吐出一个音节道:“哦”

    和妶撇过头去不去看他,轻声道:“不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醒复姑娘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定然将这几日的见闻都说与你听了。”

    沉粼浅笑道:“什么事就算我知道了,我也要你亲自对我说。你说的,与旁人不一样。”

    和妶轻轻啐了一口,道:“这有什么不同零九六跟青瀛可能沾些关系,你可知道”

    沉粼摇摇头,道:“并不晓得。这几日我一直我在芳汀里养伤,外面的事一无所知。青瀛不是毐川那个古国的名字吗”

    和妶也不知道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模作样,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叫人无可奈何。她叹道:“此事还没有定论。你一向料事如神,巨魄君的意思,是叫你和泓一君一同思虑此事,方可万无一失。”

    沉粼握其她的手,道:“青瀛之事未有定数,可眼前却又有另一桩麻烦来了。”

    话音未落,听得两三个小仙官匆匆忙忙地奔进来:“姑,姑娘!大事不好了!”

    午时,德音宫。

    楼澈、玹璟、和妶、沉粼、醒复五人正襟危坐,偌大的空间静寂得能听见羽毛落地的声音。

    众仙都明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却又不敢率先发问,满怀惴惴地盯着首座之上的司法大神巨魄。

    巨魄坐在面色铁青,递过去一个眼色。泓一睨了一眼,随即肃然开口道:“诸位,今日聚集于此,乃是因为缅巫涂雅氏的太阴仙师无故失踪。三天三夜,没有一丝一毫的下落。”

    众神大多听过涂雅氏太阴仙师响当当的名号,此人仙术造诣奇高,乃是涂雅氏前族长,掌控着镇派至宝,堂堂一代宗师,非是闭关归隐又怎么无故失踪

    “这原是本神的家务事,”泓一继续道,“劳烦诸位,乃是因为有仙童在太阴仙师浣洗的衣袍中发现了一张黄纸条,形貌褶皱,应当便是‘罪契’无疑。三日前的黄昏,太阴仙上有要事单独外出,此后便音信全无,连象征着仙根的缅巫原石,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不出意外,太阴仙师的失踪便是零九六所为。他设计杀死了恓惶君上,竟把目光转向了涂雅氏,其居心叵测,我等不得不防。”

    “零九六,挟持了太阴仙上”玹璟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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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缅巫溯古之城
    翌日众神驾临缅巫之城,天朗云清,头顶蓝汪汪地像一滩碧玉,难得的好风光。

    缅巫人以涂雅氏为姓,城中不少房屋都是古缅巫人留下来的遗迹,玄黑调的墙壁上刻着粉饰浮雕和浅圆状浮雕,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古老而神秘的教宗仪式。

    不少历法符号已然失传,带有宫廷画面、神话场景或氏族图腾的壁画被涂成彩色,是族人精神的象征。

    城中民风古朴,族人来来往往,陶轮、黄铜刀、木炭、小鱼钩鱼线随意堆在厚方地砖上,小贩在葡萄藤下当街摆摊,一年四季地叫买着古抄本和祖先英雄的手绘本。

    缅巫人最是崇拜占星术,每隔几步就能看见一个嘴里衔着鱼的小木人,小木人后面是昏暗的木屋,城中能占卜的先知和女巫便住在里面,用带着刻纹的人骨和黑曜石磨成的镜子求上一卦,便可以预知三日的未来。

    众神一边听泓一讲述缅巫的起源,一边体味这异境城野的别样气息。若非急着太阴仙师的事情,真要慢下脚步,在这别有滋味的城中好好闲逛几天。

    泓一言道,缅巫主城一草一木皆是先祖仿照一海中古国所建。古缅巫航海之术已是登峰造极,族人素爱冒险进取,不到至远之境不甘休,为此也有无数先祖葬身鱼腹之中。

    氏族所毗邻之北溟海自有上清天命所笼罩,无风亦无浪,却也不能寻得绝世秘术,终达不到上乘的境地。越过北溟海尽头的盐楔湾,大海风浪无眼,恶鱼藏礁变幻难测,晴日里便会有海暴爆发,实乃十去九亡之地。

    只有一位祖先带领船队穿梭盐楔湾,又凭着丰富的经验和好运气侥幸到了毛藻海,终于还是遇上了风暴。船队在闪电狂浪中全军覆没,只有那位祖先侥幸活着回来。可他一夜之间宛如天授一般,称见到了海洋中的氏族,缅巫城也被他建造成这般样子了。

    众神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想来缅巫的古久堪与上清比肩,也难怪拥有涂雅这样的大姓。

    走着走着却见怪树下地坐着背着月琴的人,其周围三三两两地聚集扇着芭蕉扇的民众,好像说书的一般。可侧耳一听,那些人口齿混沌,吐字艰涩,却又令人难以琢磨。

    泓一解释道,除了浮雕之外,缅巫族大部分的神话和历史靠口头流传。榕树下那些人都是民间吟唱诗人,怪树名叫榭生树。吟唱诗人并无师承学习之说,大多是某个人活到某个岁数忽然生了一场病,或做了一个梦,突然就能叙说几千年前的唱诵诗篇。

    吟唱诗人身份清贵,非陶器不饮,非榭生不栖,从他们嘴里说出的诗篇大多神秘古老,真伪实难以辨认。

    和妶道:“若是有人存心冒充吟唱诗人,随便编出些莫须有的诗篇,岂不是贻误族人”

    泓一笑道:“和妶姑娘此言差矣。吟唱诗人居无定所半生流浪,靠野果和澧泉维持生计,日子清苦,与苦行一般,还要周走缅巫众地,谁又没事骗这不讨好的买卖”

    话正说着,忽然有个头紫戴纱帽的闲汉扑了过来,嘴里口音浓郁:“列为个仙家,看你们不是城中人,有什么尽管拿出来看看……”说着来拿出几枚蛇纹石和木刻,掂在手中,似欲作为报酬。

    醒复笑道:“这人当真有眼无珠,连泓一仙上也不识得吗”

    泓一轻声道:“在下只是只刚刚接任缅巫恩主,除族中高官外,百姓民众大多不识。”

    原理这缅巫百姓多认为外客奇货可居,过往客商常常受到优待,哪怕只是带来外界的一个秘辛,也能换走不少当地木雕、蛇纹石、云母之类的物什。

    沉粼道:“有没有点好东西”

    那闲汉听得有门,四周环顾了一圈,低声道:“海中的象牙水鸟,要不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水鸟模样的白玉来,雕琢玲珑,打磨得滑不留手,端是个赏玩的好物件。

    沉粼一时兴起,道:“漂亮。你想要什么”

    市井喧闹,泓一站在沉粼身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臣民,那闲汉仰头在沉粼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顿时泓一、沉粼二人的脸色都变了。

    沉粼闭目摇摇头,“不知。”

    那闲汉很是沮丧,又盘问了几句,自顾自地走开了。泓一和沉粼对望一眼,沉粼飞快地将手中行囊交于和妶,道:“我去去就来。”很快消失在人海中。

    余下众人不明所以,和妶抱着他的包袱更是一脸迷惑。玹璟问道:“那人方才说了什么”

    人来人往,众人苦等无果,巨魄便领着众人先行前往城中央的恩主宫。恩主宫同样古朴建造,可等级分明,处处有精兵把手,主殿的石



第四十九章 乃淬叉钥
    和妶见巨魄自从进缅巫便缄默不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粼等人又一时谈论城中之事,并未顾及到。和妶递过去一盏清茶,巨魄也只是摇头婉拒。

    和妶只道是他担忧太阴仙上的行踪,轻叹一声,也不作多想。

    众仙将太阴仙上贴身的仙童传了个遍,都只道太阴有一要紧事要连夜奔走,至于细节如何,太阴却只字未曾吐露。

    乌图长老道:“罪契是婢女在浣洗衣袍中发现的,想来太阴仙上失踪前并不知道罪契之事。”

    泓一将那罪契放在琉璃盏中,交于众仙次第传看。众仙追踪零九六时日已久,也晓得罪契的名头和威力,今日方见起庐山真面目,不由得又叹又愤。

    所谓罪契,不过就是一张褶皱的黄纸条罢了。上面如被淋湿一般有斑斑驳驳色块,上面的字迹模糊艰涩,早就难以辨认了。只有在右下角有三极细之小字:零、九、六。

    醒复叹道:“我实不信,这样一张烂纸条能诅咒杀人恐怕前几番罪契的毁坏也只是巧合吧。”

    众仙不语,和妶道:“在下记得乌图长老蹭对古文异经多有造诣,当时恓惶君殒没之时便苦于没有罪契为证,如今得偿所愿,不知长老有何见解”

    乌图道:“不瞒和妶姑娘所说,我已将此罪契细细查看,其上文字过于残缺,更兼有古弥尼的历法图符。我已遍阅族中海内古籍,除‘零九六’三字外,只破出一语——”

    众仙正凝神聆听乌图长老所言,霎地从南角的扇窗吹进一阵怪风,呼地一下将轻脆的黄纸条吹到半空。

    众人大惊,所幸有惊无险,玹璟急关死了窗板,乌图长老扑倒地上抢起了罪契。众人俱是面色苍白,想起前几次罪契泯灭的可怕后果,不由得一时倒吸冷气。

    泓一将罪契重新放回琉璃盏中,长吁一声,“还好,还好。否则便万般对不住太阴仙上了。”

    众仙也落下一口气重新入座,沉粼道:“乌图长老方才说能破解的一语,是什么”

    乌图闭上眼睛,沉声道:“是‘太阴’二字!”

    “太阴”楼澈失声道,“在罪契上写上伤者名字,再加以毒害,莫不成真的某种巫蛊之术”

    泓一道:“不会如此简单。零九六写下太阴仙上的名字……”

    乌图长老插口道:“非也。我观‘太阴’二字笔触与磨损,都不像是零九六所为……倒像是……很久以前太阴仙上自己写的。”

    楼澈道:“太阴仙上签下自己名字干什么难不成是这种奇怪的蛊术还要主人的墨迹不成”

    沉粼道:“虽未曾见过前几张罪契,但应当也有类似如此的留名。”

    和妶道:“这是零九六自己的怪癖,还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仪式感”

    众仙再次陷入疑惑中。泓一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道:“荣鞠!快去看看乃淬叉钥有何异动!”

    众仙不料泓一忽然激动,乃淬叉钥者,是上古遗传下来的一对钥匙,分为直钥和曲钥两枚,是能释红线、生法阵、布铜钱、灭灵盖的无上至宝。被历代恩主置于诏河行宫中世代守护。

    所幸荣鞠很快回禀直钥一切无虞,泓一稍松了一口气,道:“众位见笑。想必众位也听过乃淬叉钥的传闻。此番零九六来势汹汹,太阴仙上生死未卜,圣物更不可有半分差池,我作为缅巫一族族长不得不小心。”

    五百年前妖道横塘对乃淬叉钥垂涎三尺,联合万封二人夜闯诏河宫,与当时诏河宫的两名守卫施法恶斗,万封当场毙命,妖道横塘带着其中一枚曲钥后逃之夭夭。乃淬叉钥中的曲钥就此失落,再无音信,缅巫族至今只保有一枚直钥。

    乌图叹道:“虽失了曲钥,乃淬叉钥仍是神力无极,若能设法将零九六引到直钥法阵中,斯人断无可逃脱。”

    泓一道:“若要求用乃淬叉钥也并无不可,召集缅巫十长老议事,得到恩准后,沐浴、熏香、斋戒五日,又婴孩或女祭司方能请出本族圣物。好在零九六这次并不是为了直钥来的,行事之中未免疏忽,正乃良机。”

    说到此处巨魄君脑袋低垂,手指颤抖,如同生了大病一般。巨魄君一向铁腕,泓一见他这般憔悴只道是他初到缅巫水土不服,即刻招了两名婢女沏了一大碗薄脑杏仁茶,送他归去休息。

    暮色时分,泓一带领沉粼和妶二人来到诏河行宫。和妶本以为藏有乃淬叉钥的行宫如何地威武雄浑、坚不可破,未曾料到竟建在诏河河水中。泓一在岸口备下两只蚂蚁小舟,沉粼接过一双木桨,三人曳舟缓缓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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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诏河诱捕
    三人正自凝神,忽闻头顶楣梁轰隆隆作响,大地颤抖,哗啦啦地往下掉石渣,好似地震一般。诏河行宫本是缅巫族最圣洁之地,怎会忽然地震若非地震,又有谁敢在这地方这地方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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