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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无骨

    和妶又将那张名帖反复细读三遍,疑道:“该不会是走露了什么风声吧我这也纳闷,这次天后娘娘的寿宴来客也忒多了些。”

    木客带着哭腔颤道:“沉粼公子最是智慧,好歹想个法子才好!如今上清一个主心骨都没有,帝后失踪的消息若是真传了出去,到时候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又有仙童源源不断地送上几张名帖,分别是以黑面金纸装点,乃是出自冥荒众神之手,各个祝天后娘娘洪福齐天。和妶一阵心乱如麻,冥荒这种地方她只在玄股鬼母一事中去过一次,此番来了许多黑面阎罗,帝后又偏巧不在,岂不是把人往丝路上逼

    沉粼嗔笑道:“若是零九六混在其中,便有的瞧了。”

    几人与紫薇星君碰了个面,见上清之境零零散散地站满了前来贺寿的仙众,均是一副左顾右盼魂不守舍的模样。见面之时,假意问候,实则早有约定,显是成竹在胸。

    和妶心里咯噔一声,帝后失踪的消息决计是走露无疑。

    木客颤颤道:“这些人不会是假借拜寿的名义兴师问罪的吧”

    醒复低声啐了一口,“别乱说,可不能自己慌了手脚。”

    和妶等人刚把苍梧山的献海等人迎进内殿,宾主方才寒暄几句,只听得外面锣鼓大作,人生如沸,原是冥荒的怙恶、怙劫、怙难齐至。上清众神与这三个混世魔王素无交集,三怙倒也不肯自讨苦吃,也不到正殿来拜访主人,自顾自地往后殿去了。

    这三兄弟都是冥荒焚主的儿子,名字虽叫得响亮,却都是丧尽天德的恶名。六界之中,上清独大,冥荒次之,此番冥荒三子齐至,礼实在是过了,可知这些人心里都打些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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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逼宫(一更)
    和妶冷眼瞧着对方人多势众,两方对峙之时,又有无数双眼睛往这边投来,蠢蠢欲动者比比皆是,俱是心怀不善,不禁替沉粼捏了一把汗。

    不料沉粼却未曾与他针锋相对,只幽幽道:“好,既然如此诸君请便。待见了陛下和天后娘娘再说不迟。”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理直气壮,更好似帝后此刻就在宫中一般。玹璟眼珠转了一转,也搞不清对方是虚是实,正当僵持之际,忽听得缅巫众徒后一声虚弱的叫喊:“沉粼君——莫要见怪——”

    这叫喊声中气不足,更沙哑粗重,听起来像是重伤垂死之人的呻吟。和妶等人却着实一惊,这音色虽混沌粗哑,却分明是缅巫族乌图长老的声音!

    先前乌图长老与上清众仙并肩作战,其为人秉性皆是绝佳,待人更是诚恳。后因巨魄之祸重伤昏迷,遣送缅巫疗伤,此后便再也没露面。一代英杰就此沦落,众仙嘴上不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惋惜。

    缅巫众徒缓缓闪开,逐渐露出一病卧担架之人,那模样、那神色,端是乌图长老无疑。

    “乌图长老竟然是您!”和妶大喜之下也顾不得方才的嫌隙,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您居然也来了当真是天爷爷保佑!”

    乌图长老强自笑笑以示回礼,沉粼也甚是欢喜:“长老如今可大好了”

    乌图长老唇色仍是苍白病态,摆摆手,“列位仙上莫要为老朽担心。当日之事不过是小伤罢了,老朽还死不了……”

    今日乍见乌图长老,众仙皆有种失而复得之感。尤其此刻情势危迫,众仙到底与乌图长老有旧情分在,缅巫族念着长辈的体面,应不至于大打出手。

    和妶正想问问乌图长老巨魄之事,但见玹璟伫立一侧阴着一张长脸,想来此刻终究不便多谈,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当下不禁惋惜叹息,若是此刻站在缅巫族前头的事泓一君,情势绝不至于如此这般尴尬。

    临近午时,宾客来了个七七八八,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不时左右张望,似在等待什么人。木客与紫薇星君略一商议,叫仙童先端上来些许茶点,叫众仙先用着,也好堵住他们的嘴。

    紫薇星君朗声道:“诸位仙辈、友人,天后娘娘寿诞之喜,还多谢诸位光降莅临。只是今日娘娘抱恙,恐无法出面道谢,上清多有怠慢之处,还请诸位海涵。饭后本君已派仙子随行,各位到上清后园去赏玩风景,游山玩水,如何”

    话音甫落,地下窃窃私语声四起。更有几人大声嚷嚷着几句什么,似乎对紫薇星君所言甚为不满。

    醒复哼了一声,轻声言道:“他们定是知道了什么风声,否则决计不敢如此冒犯于帝后。”

    如今帝后失踪,太子不在位,上清连一个主事的神都没有。这些人本是连袂而来,若真迎来一场宫变,怕是难以收拾。此时此刻唯有先下手为强,否则一旦受制于人,必是一场不小的动乱,到那时上清的百年基业岂不是毁于一旦

    僵持了片刻,枯禅岛华茂门长率先喝道:“紫薇星君,你也不必在这里遮遮掩掩。非是我华茂看轻了星君,想上清人才济济,能人辈出,今日天后之宴,竟也轮到星君主事我等皆是陛下的子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星君莫要隐瞒!”

    他这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底下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叫嚣着非要把天后娘娘请出来。紫薇星君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脸色涨得



第六十九章 琵琶穿线(二更)
    正难以收拾之际,从广场死角悄然涌进许多玄黄衣衫、带着面具的怪人,手中拿着一把刷亮的大镰刀,模样如老鼠成精般,古怪可怖。

    众神正自你推我搡,谁也没顾及周围的异动,和妶却站在高台上看得一清二楚,登时面如土色。这些玄黄衣衫之魔她曾在卜兹凶河见过一次,正是危戈不涅披拂的手下。

    沉粼也意识到事态不妙,快步从人群中脱身。只见玄黄衣衫之人越来越多,另有四名长相绝美的白衣女子手执拂尘,从天而降,纷落死角,似为主人开道。

    这阵势和上次一模一样!和妶和沉粼对望一言,一时间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他二人不止一次见识过披拂的手段,这魔头素来辣手无情,今日不请自来,定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此时众仙也停下了手上的倾轧,抬头望着那四名绝尘飞落的女子。玄黄衣人很快将正殿团团包围,一个缺口不留,泱泱六七百仙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此次前来贺寿的诸神虽名位尊贵,却多是修仙一辈的后生,不知披拂的厉害之处。当下有几人大声叫骂道:“何方神圣在此故弄玄虚……”

    话音未落,“嗖嗖”射出几簇火苗,招摇着蓝色的野火,直奔众仙而去。那业火快如闪电,灼似雷击,登时有几人中了招,层层燎泡迅速蔓延全身,连呻吟都叫不出一声便直挺挺地化成了灰。

    这下马威劲头十足,众仙哀嚎之声四起,无头苍蝇般乱窜乱躲,方才的气势汹汹的雄姿霎时间土崩瓦解。

    和妶知道这是披拂拿手的招数,虽手心捏了一把汗,却也是干着急无计可施。紫薇星君等人更是目瞪口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不到须臾间已有五六十人丧命当场,白花花的骷髅噗噜噜地化作满地焦土,落在地上,铺成一条烫灰的地毯。其余众仙也多多少少受了伤,病恹恹地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再轻易吱声。广场中央的地方被排空,那四名清冷的女子分立于死角,清风徐徐,正殿大开,迎接他们主人的降临。

    果见披拂一身紫衣,携着宓凝缓缓走来。众仙不错眼珠地盯着眼前这两位不速之客,和妶也觉胆战心寒,上次在诏河与他交手尚有泓一助阵,今日众神泱泱尽是乌合之众,且对方又带了这么多的人马,难道只有束手待毙一条路了

    披拂领着女子,毫不留情地踏在满地尸骨之上,眼神缥缈,越过神情呆滞的众仙,直直盯向沉粼,“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不想沉粼只冷冷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得没有一丝感情,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良久。

    披拂眉头一皱,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宓凝的手背,“看来你们过得太舒坦了。今日,本座便来添添堵。”

    众仙懵懂又恐惧,不知此时是该插话还是逃跑。转眼一看那些玄黄人把广场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包围,任何人只要是稍有异动便会立即被射杀。

    和妶冷眼瞧着披拂自从把宓凝收在手中,那种邪魅狂狷的气质倒是褪了不少。想来这个女人便是他的弱点所在,一会儿若是真动起手来,或许可以利用宓凝拼死一战。

    沉粼拨开身前卫兵,拉起和妶,走到披拂跟前四人对峙,“没想到。堂堂危戈不涅的雇主也会受人所迫,甘为旁人傀儡走狗在所不惜。披拂,你可真是活得越来越光彩了。”

    和妶知道他在暗喻对方扮成寺主、在匣子窨替零九六杀死四人的事。披拂身后那四名护法女闻言一怒,手指猛抬便要朝沉粼招呼过来。

    不想披拂淡淡挥了挥手,“本座行事坦荡,做过的事情也绝无反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本座也不能免俗。零九六的善恶与本座无关,只要他能叫本座的美人复活,当牛做马又有何妨”

    和妶未曾料到披拂还是个情种,可说话之时,宓凝犹如一尊蜡像般静立,



第七十章 奴化(三更)
    想到今后如同废人一个,受这魔头无尽折磨,倒不如此刻死了干净。和妶一时绝望,银牙紧咬,拼命噙着泪水不落下来。

    披拂下手狠且快,黑蛇所过之处并无一漏网之鱼。受了穿骨之刑的众仙经络淤结,霎时间真气泄尽,肩头血流不止,纵有千般本领也无可奈何,一时间哀嚎声混着咒骂声乱作一团。

    沉粼也跪倒在地,挣扎地吐出几个字:“快屏息敛气……切不可运功周转,否则血崩无救……”

    只听披拂沾满血花的长靴慢慢靠近,狂狷的嗓音犹如丧钟般,“诸位,这一首琵琶曲可还受用”说着手指猛地一提,贯串众仙的黑线立时绷紧,劲道弹荡之处,从沉粼始,众仙次第如惊兔般弹跳而起。

    肩胛之处最是周身要害,除非自戕于当场,否则绝难抵抗剌骨之痛。披拂像握住了一条大蜈蚣的须子,手腕收放之间,想上便上想下变下,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众仙不但无丝毫的反抗之力,还要像旁人手中的傀儡一样言听计从,这对于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仙神来说,那屈辱的感觉远比**上的痛楚更为致命。

    几番折腾之下和妶冷汗如雨几欲昏厥,眼前五颜六色的光点转个不停。偌大的上清如屠户的屠宰场,远远回荡着杀猪般的惨叫,在极度的痛楚之下神仙不也不得屈服。

    沉粼单膝跪地,眼中充溢着最怨毒的恨,死死地盯着披拂。

    后者有恃无恐,唇边漾起一抹嗜血的笑,“怎么,你还不服”

    沉粼额角的汗如黄豆般密密麻麻,一字一板地顿道:“放、了、她,否则、我会、叫你后悔。”

    披拂似乎感到对方的恐吓之意,也蹲了下来,四目相接,“你说谁”

    沉粼瞳孔全然阴鸷,翻腾着磅礴的血雾,“和,妶。”

    披拂将手中黑线一圈一圈绕在手背上,“如果我说不呢”

    ……

    和妶也不知浑浑噩噩昏迷了多久,被肩胛之处的绞痛惊醒。

    这绞痛折磨得人脑仁也混乱不清,和妶感到雪渣和石子刮过自己脸上,听见远处磅礴呜咽的寒风,就只道自己此刻多半又被带到了雪山。

    睁开眼睛,她浑浊的瞳仁倒映着一片灰色的天空。

    这是……

    沉粼正倚在她身前的一块石头上打盹,见她醒来忙向她挪来,脚步蹒跚得不像话。

    她见男子几乎红遍的衣衫,猛然想起不久前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一条几乎细不可查的黑线从沉粼的肩膀穿出,埋入雪中,然后穿入自己的肩膀。

    再一看,六百余号人此刻正或趴或坐地摊在雪地里,被这根黑线串成一串,污泥和鲜血搅和在一起,臭不可闻。远处得有一百多玄黄衣人凶神恶煞地守着,手中业火磷磷,见之毛骨悚然。

    她从未见过沉粼此刻这比雪还苍白的脸色,怔怔道:“这是哪里”

    沉粼捋了一把额上凌乱的发丝,哑声道:“他要把我们带去雪山里去。”

    和妶瞠目道:“为什么”

    原来帝后莫名失踪,太子楼澈又死在了噩巅,六界诸仙群龙无首,在上清闹成一团,披拂便接着这个由头将众仙到这来,美其名曰“迎少帝”。

    “少帝开什么玩笑”和妶一脸忧色,“陛下纵然有其他皇子,也不可能养在这冰天雪地中啊”

    沉粼闭目摇了摇头,嘴角上微微颤动,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事情正如和妶所说,还真就有一位皇子寄养在雪峰之中。陛下少时之时落难,曾得一雪山驭兽女相救,为报恩德,才与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后天帝登基,这段不光彩的往事自然也被抹去,也因这层缘由,那个孩子始终不曾接回上清。

    沧海桑田了多少年,如今这个孩子是否活着还得两说,即便康健无虞长大成人,辗转了这么许久,又怎么可能在这



第七十一章 雪滴花 无雪干谷(四更)
    雪山垭口这一带地势低洼,千年来的雨水积攒不散,化作黑紫色的玄冰,裸露的冰层下包裹着动物尸体,颜色透亮,栩栩如生,大抵是途经此地误入其中,被封在冰岩下千年万年。

    和妶战战兢兢地走在冰面之上,看着那些被活活冰封的动物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最要命的是不断有人失足跌下冰岩,引得黑线连连抖动,搅动琵琶骨上的伤口,每动一下都是灭顶之灾。

    没走多远和妶便虚汗涔涔,呼出的白汽立即化作冰碴,稍微流一点鼻涕鼻子便会结冰,这种死不死活不活的感觉当真是折煞人矣。

    洼底冰缝处生得许多小白花,那花瓣宛若含冰未融的水,瓣下长着一串铃铛般莹绿的小叶,青翠欲滴。花叶含在嘴里凉凉的,却又甜甜的,那种滋味如同冰柚的汁液,清爽极了。

    众仙被当做奴隶般跋涉许久,体力不支的远不止和妶一人。满壁的蛛网似的冰缝生了密密麻麻的这种小花,一路走来,不住有人拔下冰缝里的花叶,聊作充饥复元之用。

    和妶见众仙食之无碍,料想此花虽生在冰雪之间,想来应无大毒。此番重伤在身,元气消耗过大,她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便欲伸手摘一片花瓣尝尝。

    不料沉粼止住她的手,“雪滴花,不可食之。”

    和妶一怔,“什么”

    正当此时,忽闻后面有人纵声大笑,那笑声如同疯魔般歇斯底里,声震山谷,令人闻之胆战,“老僵王,你害死了——怨魂缠上你了——哈哈哈哈——”

    笑声未尽,但见一带火之箭直直射向那人,“嗡”地一声业火骤燃,那人仍狂笑不止,跟个大火球一般坠下黑洞洞的山崖,笑声犹自回荡良久。

    众人蜷缩在冰路之间瑟瑟发抖,原是披黧听闻异动,动手处决了那人。她手下不停歇,“蹭蹭蹭”三记带火之箭连发,顷刻间又有好几个人业火焚身,只有烧得干焦发臭的人皮挂在黑线上。

    披拂睨了一言冰缝上的小花,冷冷向众人道:“不许再动那些东西。”

    和妶吓得面如土色,方才发疯被射杀的那几人,都是刚刚嚼过冰缝白花。难道……此花有毒

    沉粼见她受惊,强撑着嗓子解释道:“这是雪滴花,服之致幻。方才那几个人应该都吃了此花,因而眼前出现了幻觉,才会突然发疯。”又嗫嚅了一句,“……老僵王”

    和妶看向那晶莹欲滴的小白花犹自后怕,当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猛然想起曾经乌图长老提过古青瀛人堕落腐化,常服食迷幻药物麻痹心灵,最终自取灭亡。这小小的雪滴花竟有如斯可怕的毒性,当年青瀛人居于雪山定然熟识此花,难道他们当年服用的就是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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