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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入长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两两淡酒

    “哇哈哈哈……刘茂才你给老子骑着这马出城跑个一二十里地再回来,专挑乱石滩跑!快去!”

    那位叫刘茂才的家兵双手抱拳说了一句末将领命,就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狂奔而去。

    程咬金走到柳奕身前,用力的拍了拍柳奕的肩膀,大笑道:“哇哈哈哈……贤侄可真是好本事!要是这马蹄铁真的有用,老夫必定禀明陛下,给贤侄讨份儿封赏!”

    柳奕觉得自己的肩膀被拍的酸疼,心中腹诽不已:“刚才还忒那小子呢这会儿又变成贤侄了这程妖精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老货,翻脸比翻书还快!”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打蛇上棍的本事,柳奕还是有的,他拱了拱手故作谦虚的说道:“程伯伯放心,正所谓实践出真知!这马蹄铁有没有用,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况且小侄这也是为国出力,倒也不敢奢求陛下给什么太过的封赏!”

    程咬金戏谑的看着柳奕,装作恍然大悟的道:“实践出真知!贤侄果然有些才学,既然贤侄一片赤诚之心,那这封赏,老夫也就不去找陛下讨要了!”

    柳奕顿时小脸儿一僵,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心说:“我这张臭嘴,谦虚个毛啊!这程妖精也真够可以的,居然坑我!”

    柳奕瘪了瘪嘴,装作一副要哭的样子,厚着脸皮说道:“好叫程伯伯得知,小侄自然不敢奢求什么赏赐,但小侄今日初到长安,到现在却还没个落脚之处,小侄这心里也是苦啊……”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

    程咬金是什么人,那可是历史上历经三朝、荣辱不衰、终得善终的老狐狸,早就把柳奕的小套路看着是一清二楚,开口讽刺道:“你这娃子,一点儿也不爽利!简直和孔颖达、魏征那些腐儒一样的虚伪!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通病!”

    看到自己的小聪明被程咬金一语点破,柳奕也知道自己演不下去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口反驳道:“程伯伯果然是明察秋毫,但小侄这可真的不是虚伪,而是谦虚!”

    程咬金冷哼一声:“哼!只是个滑溜的小子!”

    然后大手一挥吩咐道:“来人!正厅摆宴庆贺,给老子上酒!老夫要和这小子好好喝上几杯!”

    柳奕嘴角一抽,心里腹诽道:“程咬金这心还真大啊!正事都还没办完,就开始摆宴庆贺了!要是这马蹄铁不管用,他恐怕得撕了我!而且这才未时,离晚上吃饭还早着呢!”

    连忙摆手道:“程伯伯!不用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程咬金搓了搓下巴的络腮胡子,狂笑道:“还是贤侄考虑的周到。那就正厅奉茶!等明日程家的老牛摔死,再开宴席!哇哈哈哈……”

    然后又转头看向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这两个怂货,呵斥道:“你们两个给老子滚蛋,自己去找点儿药把脸上擦一擦,真他娘的给老子丢人!”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也不敢反驳,灰溜溜的去治伤了。

    程府正厅

    程咬金端起一碗黑不溜秋的茶汤,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转头就见柳奕跪坐在软垫上,屁股不停的动来动去,放在他面前的茶汤,一口也没动。

    “柳小子!你屁股是长疮了,还是长虱子了不停的动个甚怎的老夫的茶难道不和你的胃口”

    柳奕皱着小脸儿,拱手回答道:“小侄不敢欺瞒程伯伯!只是这茶汤……小侄实在是吃不惯啊!”

    “哼!这茶酸甜苦辣咸,犹如人生百味。有甚子用不惯老夫看你就是瞧不起俺老程!”

    程咬金放下手中茶碗,冷哼一声道。

    听到程咬金这话,柳奕心中不服气的想道:“还人生百味呢!这特么就是一黑暗料理!我决定了,魔改大唐的第一步,就从这茶和跪坐开始!”

    柳奕站起身,对程咬金拱了拱手说道:“程伯伯且在此稍坐,小侄行李中有一好茶,这就去取来给程伯伯品鉴!”

    程妖精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你且去取来!老夫倒要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柳奕急匆匆的跑到程府马厩,打开马背上的行囊,把背包里的那罐西湖龙井拿了出来,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正厅。

    柳奕回到正厅,拱手对程妖精说道:“程伯伯,可否借小侄一套茶具小侄这就给程伯伯冲泡!”

    程妖精用手指挖了挖鼻孔,然后手指一弹,一坨鼻屎就弹飞出去。

    “来人,给这小子取套茶具来!柳小子,把你的茶拿来给老夫看看,老夫就不信,有什么茶比老夫府里的还要好!”

    “程伯伯,且看!”

    柳奕看着程咬金混不吝的动作,心里一阵恶寒,但还是把装西湖龙井的纸桶打开,乖巧的递到程妖精面前。

    程咬金往里一瞅,勃然大怒

    “你这娃儿,敢糊弄老夫这他娘的分明就是树叶!”

    忽然程咬金鼻孔一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咦……有些意思,这树叶的味道怎会如此清香”

    这时程府的仆人端进来一套干净的茶具,程妖精指了指茶具说道:“你快去给老夫泡来,让老夫尝尝!”

    柳奕跪坐在茶具的一旁,指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调料对一旁的仆人说道:“麻烦你把这些端下去吧,我用不着这些!”

    仆人有些不解,看了看主位上的程咬金。

    程咬金瞪了仆人一眼,说道:“看老夫做甚照着小子说的做!”

    柳奕跪坐在一旁,低着头不紧不慢的泡着茶,动作行云流水,儒雅中透露着一丝出尘,配合他那俊秀的面貌,颇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程咬金搓了搓自己的下巴,砸吧砸吧嘴赞叹道:“你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也就老夫没有女儿,不然定让你做个上门女婿!”

    柳奕头也不抬,不要脸的回答道:“多谢程伯伯夸赞!俗话说相由心生,小侄生的这般好看,只能说明小侄的心,也是美好善良的!”

    程妖精不屑的撇了撇嘴,嘲讽道:“嘿嘿……美好善良老夫这倒没看出来,但这不要脸的性格,老夫是看的一清二楚。”

    然后又继续问道:“柳小子,你煮茶为何不放佐料这样的茶有甚的滋味”

    柳奕抬起了头,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看着程咬金,语气幽幽的说道:“恩师说过,茶道,乃礼仪之道也!讲究的就是一个大道至简。”

    程咬金看着柳奕一脸鬼魅的笑容,便感觉浑身不舒服,冷声斥问道:“柳小子,你可是在嘲讽老夫”

    柳奕把茶壶里的茶倒入碗中,然后递给程咬金,一脸的献媚:




第八章 房府风波
    邢国公府的前院儿

    房遗爱拔出柳奕送给他的横刀,在院儿里耍着刀法,舞的兴起时,还哼哼哈哈的给自己配个音。

    而在房府后院的花园儿里,房遗直正跟自家母亲卢氏说着这一路上的趣事儿,一张巧嘴妙语连珠,尤其是说到柳奕时,更是眉飞色舞。

    杜构则坐在一旁,看得眉头直皱:“真是奇了怪了!这书呆子出去一趟,怎么变化这么大那柳奕真有他说的这般有才”

    正在杜构疑惑不解时,卢氏却被房遗直逗得呵呵直笑。

    卢氏带着一脸慈爱的笑容,抚摸着房遗直的脑袋,欣慰的说道:“我家大郎出趟远门儿,倒成了个小大人了,你把那柳奕说的这般亘古未有,怎么也不见你带他回府做客”

    房遗直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直笑:“孩儿刚进明德门就遇到大哥,处默还有宝林来接孩儿,致远被他们俩拉着去游览长安城了!孩儿急着回来拜见双亲就没和他们同去,等晚上我再带致远回府,一定让母亲见见!”

    忽然房遗直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脑门儿,对卢氏和杜构说道:“哎哟!瞧我这记性!致远还送了我两幅墨宝呢!我去拿来给你们瞧瞧!母亲,大哥你们等我片刻!”

    房遗直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拿出柳奕送给他的墨宝,然后又急匆匆的跑回花园里,就像是小孩子得了个新玩具,准备和其他人分享一样。

    “母亲快看!致远的这字,还有这诗写的如何”

    卢氏把墨宝张开,轻声吟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当真是好才学!这字也已有了大家之气,果真是不凡!构儿,你也来看看!”

    卢氏可不是一般的豪门贵妇,而是七姓五望中范阳卢氏的嫡女,有很深厚的文化功底。

    杜构接过卢氏手中的墨宝,看了良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果真是大才!吾不及也!这两首诗足以流传千古啊!”

    房遗直听到母亲和大哥都在夸赞柳奕,也觉得与有荣焉,继续炫耀道:“嘿嘿……还不止这些呢!在回长安的路上,致远还吟过一首行路难,这首才是真的好呢!”

    “哦你且快快念来,为兄要写下来,带回家给父亲也欣赏一番!”

    杜构把笔墨纸砚扑在桌上,急不可耐的催促房遗直,毛笔在手中提了许久,却也不见房遗直出声。

    杜构疑惑的抬头,就看见房遗直背着双手,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顿时勃然大怒的吼道:“为何不念你在做什么怪”

    房遗直砸吧砸吧嘴,摸了摸肚皮,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自言自语

    “唉……离开长安许久,有些想念金玉楼的浑羊殁忽和金齑玉脍了!”

    杜构脸色一黑,哪里还不明白这个妹夫的意思,无奈的道:“你这混小子!为兄明日就带你去吃个够!你看这样可好”

    房遗直一挑眉毛,笑嘻嘻的拱手道:“嗯!甚好!遗直就在此多谢大哥了!”

    卢氏看着作怪的房遗直,笑的格外慈祥,口中轻声调侃道:“大郎!快别逗你大哥了!要是把你大哥惹生气了,他可不会轻易的让你娶走杜家小妹哟!”

    房遗直听到母亲提起杜家小妹,一张脸就羞的通红,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是……母亲……”

    然后房遗直背负双手,渡着步子,轻咳了两声,声情并茂的念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一诗念罢,杜构手中笔锋骤停,他把笔放在砚台边,一首行路难就跃于纸上。

    杜构看着纸上的行路难,沉默不语。

    而后又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问道:“大郎,那柳致远的年岁真的只有十三”

    房遗直有些不太明白杜构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点了点头。

    “对呀!大哥今日不是都看到了吗比我还小两岁呢!”

    卢氏也默念了两遍行路难,然后笑着说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娃娃好大的志气!大郎,为娘方才听你说那柳奕孑然一身,没有亲人”

    房遗直点了点头说道

    “嗯啊!致远从小就被他恩师抚养长大,他恩师也于不久前仙逝了!”

    卢氏听到这里,双眼精光闪过,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就在后院一片欢声笑语时,前院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房玄龄的马车刚在停府前停住。房家的门房就小跑了过去,轻声问候了一声:“老爷回府啦”

    然后门房上前搀扶着房玄龄走下马车。

    房玄龄走下马车,轻轻的掸了掸下摆的灰尘,小声问道:“大郎和二郎都到家了吗”

    门房搀扶着房玄龄走进府门,小声应道:“禀老爷,大郎和二郎已经回府快一个时辰了!”

    房玄龄听见自己儿子都回来了,走路的脚步也加快了几分。他可是刚处理完政务就匆匆忙忙的赶回家。自己的两个儿子去齐州老家祭祖,离家都几个月了,也不知消瘦了多少他这心里也是非常思念两个儿子。

    不过刚走过玄关,房玄龄看着前院啼笑皆非的一幕,顿时满腔思念转为怒火,气的他心肝儿疼。

    只见房遗直站在前院的一处假山上,他目光深邃、单手叉腰、长刀斜指、气宇轩昂。

    而一旁的仆人都是心惊肉跳的看着假山上的房遗爱,生怕他掉了下来。

    而房遗爱并不知道,他的老父房玄龄,正满脸铁青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作妖。

    房遗爱左手往身后一扬,做出一个撩披风的动作,右手横刀平举,口中爆喝

    “尔等突厥蛮夷听着!吾乃大唐骠骑将军!房遗爱是也!尔等若是识相,即刻打开城门举手来降!否则……等吾大军破城之日,就是尔等灰飞烟灭之时!全军听令!开战……!”

    声音虽然稚嫩,但却显得气势非凡。

    装了一波完美的逼后,房遗爱神气十足的站在假山上,露出一脸憨笑。他仿佛看到自己率领着大唐的铁骑,踏破了定襄城门。

    然而他并没有得意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恼怒的爆喝。

    “逆子!给老夫滚下来!”

    房遗爱一听这是自家父亲的声音,暗道一声



第九章 说出你的梦想吧……房遗爱!
    事到如今

    房玄龄也只能无奈的叹气,深思熟虑之后,恼怒的开口道“逆子!你且把心中所想,给老夫一一道来!要是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一身好皮肉!”

    这时才刚回神的卢氏听见房玄龄又在威胁自己儿子,心中顿时无名火起,伸手就在房玄龄腰间拧了一把,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对房遗爱点了点头,柔和的笑道。

    “二郎勿要理会这老匹夫,有娘亲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快跟为娘说说,你到底有怎样的想法为娘也是有些好奇,我家二郎到底有怎样的豪情壮志”

    得到双亲的首肯,房遗爱在原地踌躇了半天,看见大家都是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双膝跪下给房玄龄和卢氏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刚毅果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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