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吧,少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雁九
马驹子抱怨起来:“宝兄弟,怎么就记得各位叔伯,忘了咱们小一辈了”
牛清则带了恳求:“要不让我过来吧五叔那也太平着,我在那边闲着也闲着。”
“就是,如今这世道路上不安生,想要道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不是姐姐小瞧,童军那边都是半大孩子,到底叫人不放心。”
说来说去,就是小一辈想要参合一下。
可人多就乱了。
这“道儿”的不仅是走私的商道,还有霍家父子的安排在里头。
霍宝摊手道:“师姐与表哥作甚这么死心眼我这一摊,几位长辈占了六成份子,剩下四成一成是我的,三成养童兵。你们挤进来,顶多与我分了那一成,有什么意思我这边瞅准的是江浙,你们往湖广方向不就行了!要是缺本钱,就寻几个长辈凑凑,要是想要做独家买卖,就自己想法子,不是比搅合在一起强!”
“啊”牛清惊讶出声:“这
第五十五章 古今婚姻观
邓健挑眉:“咱们兄弟,提什么求不求的”
赵六叛变,在几个昔日伙伴心中到底留了痕迹。
邓健不敢全心信任这几位老兄弟,这几位老兄弟也担心邓健会疑自己。
刚才席上张、李两位对霍宝的亲近奉承,何尝不是变相表态
王千户道:“这不是我家大妞子十三了,她娘上月开始给她相看……妇道人家,又是穷惯的,瞅着家里富裕的挑,之前挑了高狗儿家的小子,谁晓得竟是藏着的教匪,幸好没下定,差点儿坑了妞子。我也不放心让她张罗了……眼前我倒是瞧中一个,就求老大保个媒!”说到最后,眼神瞄了瞄自己霍宝那边。
这个高家,与张千户姐夫家那个高家同姓不同族,是城里的富户,前街有一排收租的铺面。
众人跟着王千户的眼神望过去。
霍宝上首坐着牛清,下首是霍豹、侯晓明。
张、李两位将视线都落在牛清身上。
这是霍家表亲,与王家闺女年岁辈分相当。
霍豹差了辈分,侯晓明再受霍宝器重也是流民出身,没有根底。
牛清浑然未觉,正低头与霍宝说话:“宝兄弟,我想去趟金陵,你去不去”
他父母兄弟死绝,血脉最近的就剩下隔房的两个从堂兄一个从堂侄,就惦记往金陵走一遭。
放心不下金陵的何止牛清
牛清惦记堂兄堂侄,霍宝也惦记霍大伯与石头。
还有未来的两个国公一个侯爷,这几人所在的那个千户所。
只等滁州事定,霍宝就要再往金陵。
“你先等我两日,等三舅那边事定,我就去滨江,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金陵。”霍宝道。
牛清自是无异议,点头应了。
那边邓健已经开口:“你这是瞧上谁了”
“不是旁人,就是豹子这小子……”王千户笑道。
“这豹子是小宝的侄子,健儿的表侄孙,这跟大妞儿可差了辈了!”邓健还没开口,邓老爷皱眉道。
老人家上了年岁,倒是乐意听这种拉纤保媒的事,可也格外在乎辈分什么的。
“那碍什么又不是老大的亲孙子,咱也学霍五爷同马六爷他们,各论各就是!”王千户忙道。
座上众人都惊呆,撂了筷子。
马驹子看了看王千户的座次,又看了眼便宜小叔子,似乎斟酌。
霍豹耳朵根子都红了,脑袋几乎要低到桌子上。
邓健道:“人家一家有女百家求,老王你倒主动挑起女婿来,也忒心急了!媒人倒是能当,可这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豹子爹娘走得早,如今跟着小宝身边过活,这婚姻大事还得问问小宝。”
“那是应该的!”王千户忙应道。
众人又齐齐望向霍宝。
马驹子咬了咬嘴唇,笑得有些勉强。
世俗讲究的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虎豹兄弟情况不同,马驹子这未来嫂子也摆不出尊长的谱来。
霍宝无言以对。
急什么呀
一个十三,一个十五,怎么就要说亲了
霍、马联姻,有前因在,一是马驹子二十岁,实耽搁不得;二是她性子好强,不是寻常女子,才挑了憨厚老实的霍虎。
这王千户主动开口提亲,固然是有亲近之意,可霍宝也不想直接拍板。
霍豹是个有主意的,说知王家大妞什么性情,万一性子不和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霍豹这臭小子,平素里抖机灵,这一听婚事就臊了,愿不愿意的就不能给个眼神!
王千户这话桌面上说了,回绝就太打脸。
霍宝想了想,道:“先头老虎亲事,是两人看过了都乐意,长辈们才点头。这孩子们脾气秉性各异,总要相投才能和和美美过日子。就是王家婶子那边,这对未来姑爷也有自己的掂量,若是方便,明儿让我带豹子过去给王婶子请个安,也让婶子端详端详”
一席话,听得众人都笑了。
他才多大,就叫旁人“孩子们”了。
不过这般周全行事,倒是比一般大人还强。
王千户笑道:“那可说定了!我跟老大请半日假,明儿就在家恭候小宝爷了!”
“定当拜会!”霍宝拱手道。
霍宝没有撂下准话,旁人倒是不好再拿这亲事打趣。
张三岔开话道:“徒三爷昨儿就到了州府,也不知现下如何”
“刚得了消息,徒三爷率众围了州府。知州故技重施,正满城锁拿弥勒教徒,要用教众做肉墙!”邓健道。
李千户、王千
户面上都带了忧心之色。
三月里白衫军包围州府,就败在知州这一损招上。
白衫军举的是“义旗”,为百姓说话的,众目睽睽之下,要是真的刀枪冲了百姓教徒去了,那就算是胜了,也是败坏了口碑。
徒三这回同三月里的白衫军相比,人手多了几倍,十分富足,可到底也打了白衫军的旗号,行事难免受掣肘。
霍宝与马驹子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多话,可也没多少担心。
徒三带着的那些人,不是寻常的白衫军,那骨干是黑蟒山众匪。
土匪下山,人手也充足,还拿不下一个州府!
酒足饭饱,众人散去。
马驹子、牛清直接住在四方客栈,霍宝则带霍豹、侯晓明回县兵大营。
霍豹也终于缓和过来,还没到县兵大营,就主动道:
第五十六章 相门户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霍宝将童军日常考核之事,吩咐了侯晓明一遍。
“一旬小考,满月大考,三次小考不过关降级听用,三次大考不过关,调出童军。童军千人定编,也未必就要满千人,不怕空缺,宁缺毋滥。”
侯晓明正色应了。
童军拢共分三批,前两批九十四人,都是黑蟒山下来的;后者千人,是曲阳扩军。
又加上张千户的外甥,这就是一千九十五人。
定编千人,那最少要精简九十五人的。
可这兵马,不是多多益善吗
尤其是这世道,只有嫌人手少的,谁会嫌人手多
侯晓明直接听命下去了。
霍宝带了霍豹离开县兵大营,两人没有直接往王家去,而是先往四方客栈给马驹子、牛清送行。
路上,霍豹问出心中疑问:“宝叔,不是专门分了辅兵武考不过,转辅兵不就行了!”
“民夫数万,也顶不住精兵数百。回头给你们讲几个精兵的例子,你们就晓得了。”霍宝道。
中国历朝历代的特种部队中,超过千人的都是举国之力供给;童军定编千人,其中能操练出的精兵满五百之数,在这乱世就有一战之力。
三国陷阵营,七百人,对阵无敌。
隋唐燕云十八骑,十八人打败数千突厥兵。
大唐玄甲骑,一千人,对抗数万人,斩俘六千。
北宋背嵬军,五百人,破十万金兵。
只是想要养精兵,战马、盔甲、兵器,三者缺一不可。
马场都在北方,朝廷辖下,眼下有钱也没地方买去,先放在一边。
盔甲与兵器,离不开铁与钱。
“过几日我会去趟金陵,曲阳这边就交给你留守!”霍宝想到这里,低声道。
“嗯,我定好好看家!宝叔是去接大爷爷与石头哥么也该接了,放他们在金陵也不安心。”霍豹道。
金陵还是朝廷天下,要是霍五占了滨江的消息传过去,霍大伯爷孙就成“白衣贼亲属”,说不得就是牢狱之灾。
霍宝并不担心,不是狠心很肺,而是相信老爹。
老爹外方内圆,想事情比自己周全,不会让霍大伯爷孙陷入险境。
说话的功夫,两人到了四方客栈。
马驹子、牛清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准备启程。
大堂桌子上,是四色表礼,酒一坛、糕一包、糖一包、绢布三尺。
“怕你们粗心想不到这个,我就先预备下了!”马驹子指了指,笑道。
霍豹忙躬身谢过。
霍宝看了眼秀秀,秀秀指了指后厨,没有说话。
昨晚霍宝离开前,私下跟秀秀订了一条火腿、一桶鲥鱼,打算做今日上门礼。
马驹子好心预备下四色礼,这人情霍豹得领,霍宝也不会节外生枝。
霍宝道:“师姐要是方便,就留半天,也替豹子掌掌眼。”
马驹子爱拿主意,真要给她机会,说不得就要对霍豹摆出嫂子的谱指手画脚。
不过“长嫂”又如何论起长幼尊卑,还能尊过他这堂叔去
要是马驹子敢摆谱,他就跟着摆谱就是了。
这豹子是霍宝当用的,他不希望别人影响霍豹行事,哪怕是亲人也不行。
马驹子闻言,面上带了犹豫。
牛清忙道:“如今日头落得晚,天长,下晌再走也来得及。五叔那边,要是晓得豹子相亲,指定也想听个准信!”
马驹子又看霍豹。
霍豹带了几分不好意思:“要是不忙,就跟着过去看看。”
马驹子笑道:“你不嫌我多事,我就走一遭。到底你们都是小小子,多个女人家跟着也好说话。”
这会儿倒是记得自己是女的。
“也不是外人,表哥同去。”霍宝招呼道。
“不了,既然得了空,我就再往西街转转。”牛清摆摆手,道。
除了粮食配给,粮店没法开张之外,曲阳其他的铺面陆陆续续都开张。
霍宝便没有勉强,带了四色礼,同马驹子、霍豹往王千户家去了。
王千户家离四方客栈不远,三进大宅,看着很是体面,原是前县尉新翻建的宅子。
白衫军进城,前县尉战死,遗孀受辱,直接跳了井。
等到曲阳“收服”,县尉家的兄弟要卖宅子南下投亲,旁人都嫌刚死了人忌讳。
王千户祖上是仵作,家里不忌讳这个,就低价入了手。
王千户早吩咐人在胡同口盯着,等三人刚到,王千户就迎了上来。
眼见多了一人,王千户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待看到霍豹手中提着的四色礼,面上更热络,忙招呼道:“哎呀,快进快进!你们婶子一早就叫人杀鸡宰鹅,一会儿咱们好好喝几盅。”
众人随王千户进了前院。
院子甬道两侧地砖都撬了起来,沿墙根摞着,露出的土地成了两片菜地,加起来不到半分地,一侧是小白菜、小萝卜;一侧是葱、蒜、韭菜。
旱灾之年,这小菜园倒是极难得。
不管王家之前如何,随着曲阳变天,已经改换门楣,成了这曲阳县说得上的人家,可没有置仆从,还自己种菜,这日子不像暴发户,过得倒是踏实。
等过了垂花门,就是正院。
正院比前院要大的多,足有两、两分地大小,正房门前两棵海棠树,其他除了甬道的地方,也都种满了菜,一色的大白菜,都一尺来高,眼看要长成。
廊下,一个三十来岁的敦实妇人站着,笑盈盈与身边少女说话。
眼见有人进来,两人都望了过来。
那少女十分白净,面如银盆,面容身形肖母。
霍宝扫了眼霍豹。
这没出息的小子,脸跟蒸熟的虾子似的,又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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