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吧,少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雁九
后门口牛清皱眉站着,不知想什么。
“清大哥,怎么了”
“宝兄弟,这亲事不行!”
牛清面上没有了之前的羞涩,满脸不赞成。
“清大哥刚才见豹子了”
“嗯!谁家的闺女不是娶没必要沾这家麻烦,又不缺吃少穿,要是因这个拖累五叔与你的名声,那我宁愿不娶!”牛清态度很坚决。
霍豹匆匆赶来,正听了这一句,面色就带了羞惭。
自己犯了贪念,忘了这个。
宝叔为了不担敛财的嫌疑,将吴家明面上的财产借着一场“公审”都散出去。
自己却跟着添乱,非惦记着吴氏女的嫁妆。
霍宝看看两人,既欣慰他们能事事先想到他们父子两个的立场,却也不算就此作罢。
“人人背后都说人,人人背后被人说。要是顾及旁人的说法,咱们也走不到今天。只要问心无愧,就无需顾及这许多。这门亲事成了,小人会嘀咕咱们贪财,可真正明眼人却能知晓咱们的宽和与大度!”
杀了该杀的,就要安抚该安抚的。
士绅商贾们,也就晓得州衙这边不是一味强硬。
牛清被说服了,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霍宝又望向堂侄:“你也别瞎寻思了……这次你是为清大哥着想,这吴家兄妹的人品又比旁人好些,我才拉一次线,下回这种事莫要再寻我!”
两辈子第一次做媒人!
尴尬死了!
霍豹立时老实道:“侄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这一回!”
不管是吴氏女的嫁妆,还是牛清以后日子舒心不舒心,在他心中都比不过宝叔的名声重要。
宝叔不将旁人的说法当回事,可是他却不能不当回事。
心中已经悔死了。
只是亲事已经同吴家说了,就没有反复的道理,否则对于吴家兄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
昨天跟着各家来州衙的孩子总共有三十多,除去十岁以下的,还有二十二人,如今都在校场里站着。
霍豹上午考较众人,就是在这里。
“没有哪个能拿得出手的!”
霍豹带了几分嫌弃:“除了一个姓邬的委实不错,就宝叔叫留意的宋家、郭家的还好些……”
霍宝并不意外。
宋家耕读传家,子弟要应试,没有一个好身板也不能一级一级考下去。
郭家祖上是御厨,家族传承最重要的是手艺。
十来岁的孩子,早该开始颠起大勺。
校场上,二十二人,大多耷拉着脑袋。
昨晚除了被长辈蒙住眼睛的,大多数少年都目睹霍豹的残暴。
战战兢兢,心中极畏惧。
大家都晓得,今天过来是给小元帅选伴读,选上是伴读,没选上就要充童军。
这个残暴的小豹爷就是童军头目!
那些剁人跟剁饺子馅的少年武士就是童军!
再也不想吃肉了!
好可怕!
呜呜……不想充军……
偏生到了校场上,一连三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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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亲如骨肉
滁州城门外,官道上。
马驹子骑在马上,看着前头的城墙,心情复杂。
似乎总是迟一步。
打滨江是。
得滁州还是。
马驹子之前的锐气都快消磨光了。
说实话,要是之前霍五带她北上,留牛清驻守,说不得她还不乐意。
毕竟留在滨江的是两千人马,带出来的才一千。
可谁想到徒三爷退出了滁州,滁州霍五当家了!
她不甘心做个寻常妇人,一心做个武将,却是一次次错过战事!
这次就是霍五派人去滨江,换他们几个小辈回来。
马驹子既带了期待,又有几分忐忑。
……
除了马驹子、霍虎、薛孝、林瑾,老和尚也来了。
滨江如今是霍林掌衙门事,两千县兵则交给从滁州调回去的朱千户执掌。
至于霍石头,没有老和尚需要护卫,就进了滨江县兵营,给朱千户打下手。
朱千户就是童军头目坚强兄弟之父,是马寨主早年的小兄弟,后来跟着马寨主在蟒头山立寨,素来倚为心腹。
只是朱千户有痹症,这两年发作的时间更多,守城或打理后勤还罢,出征打仗是困难了。
听说霍五要调人去守滨江,朱千户就主动请命。
……
霍虎神情依旧木讷,可看到城墙时,面上也多了和缓。
小弟在!
宝叔在!
五爷爷在!
……
薛孝眉眼带笑,心情大好。
他在霍五身边有些日子,瞧出来霍五是极护短的性子。
养父是霍五的把兄弟,自己是霍五的半个弟子,这个大腿抱着可踏实。
霍五得滁州,大家才有更广阔天地。
比徒三爷占滁州强多了!
至于惹不起的霍宝,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以后相处避之锋芒就是。
……
林瑾的心情,比马驹子更复杂。
他心中,肯定是更亲近马寨主、杜老八等人,这些长辈看着他长大,但谁也越不过相依为命的祖父去。
祖父之前离了马寨主,投了杜老八,已经惹人非议。
又离了杜老八,投到徒三爷麾下。
这回,又投了霍五。
饶是亲爷孙,林瑾心中也不能说祖父这样反复是对。
世人讲究“忠孝”,“忠”还在“孝”上。
祖父这是犯了谋臣大忌。
再想起霍五之前收学生时对自己的为难,林瑾心里更没底了。
之前因为林家悔婚之事,霍五就对他们爷孙有意见,这回意见更大了吧
……
老和尚坐在马车里,却是憋着气。
大骗子!
说好了滨江政事不变,这才一个月,就变了!
霍林跟在他身边半月,一个秀才,能学多少
一县之地,两、三万百姓,这打理起来是闹着玩的
老和尚已经打定主意,见了霍五就要大骂一顿,先出了这口心火再说。
……
滁州城门已经恢复往日模样,任由人出入。
马驹子一行人,加起来也有五十多号人。
守军却是问也没问,就放了行。
这与马驹子想象中的风声鹤唳,截然不同。
就是老和尚都压了心火,好奇的挑了马车帘向外探看。
店铺的伙计热络的招呼来客。
挑担子的商贩高声叫卖。
举着糖人的小儿在追逐嬉戏。
路过的行人平和从容。
街角的乞丐懒洋洋的抓虱子。
整个州府看上去,一切正常。
他们不晓得,城里气氛昨日不是这样的。
半日就扭转过来,还是全靠今早的衙门“公审”。
百姓们晓得了这几日城里戒严,是因为抓拿吴家人的缘故。
吴家是滁州地头蛇,手上那么多人命,家中还圈养了几十家丁护卫,可不是得小心再小心。
霍元帅是大好人,为百姓做主。
百姓们有了这认知,加上街面上的巡丁也撤了,城里气氛就立时回转过来。
有幸站在大堂外,亲眼目睹“公审”的百姓,更是招呼三、五好友,在茶馆里讲起吴家一桩桩恶行。
“黄花闺女就祸害死了好几个,小媳妇逼着上吊了两个!那老棺材瓢子,倒是一身的花花肠子!”
“吴老二更坏,就为了一个铺子,灭了人家满门七口……”
“连本家也没放过,吴家长房小哥留着药渣呢……吴家老族长,当年被那老淫棍害死的,这还是亲兄弟呢……”
大家羡慕那涉案十几户人家,钱财都回来了。
“霍元帅真是大好人!”
“真正为咱老百姓做主,就是话本子里的青天老爷,也就如此了!”
“活着的人家都得了补偿不说,连死绝了两家也照顾到了……真是心善……”
霍五依旧是深居简出,寻常人不得见,可新元帅这大好人的名声是彻底传开。
……
“呸!心狠手辣的恶匪,还自诩大好人,简直荒谬!糊弄鬼呢吴家的家底就这点儿大头都密下了,还厚着面皮当起好人来,真是黑心肝!”
城西一户人家,当家人招呼了兄弟子侄来,说起州衙事。
听闻街上百姓开始夸新元帅,这当家人愤恨不已。
“爹,咱家怎么办老二胳膊还伤着……”
这家就是吴家的狗腿子,也是吴家姻亲,原本订的亲事是长房的吴四姐,后来为了巴结吴老爷,换了吴老爷的亲孙女。
昨日宴席为吴家摇旗呐喊三家,就有他家。
当时服了软,可回到家里还是不踏实。
“城门口门禁撤了”
“撤了!沈家马车半个时辰前出去了,也没人拦!”
当家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底怕死,道:“分批走,只带足了银子,其他的都撇下!”
“爹,那女眷”
“生怕不招眼吗咱们先走,从和州绕路去金陵……”
……
滁州北上官道,快马加鞭的马车因马力不足,终于放慢了下来。
马车夫回头看了眼来路,确定没有人马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车帘撩开,里面探出一人,是昨日州府座上客,沈家老爷。
“老二,多远了”
“出城二十里了!”赶车的沈二话中带了几分轻快。
“出了滁州再歇!”
太阳高悬,沈老爷却莫名不安,连忙嘱咐儿子道。
沈家不仅是吴家狗腿子,还是送妾给江平的几家人之一。
之前就心虚,昨晚见识了霍五的霸道狠辣,他们就更是怕了。
借着霍元帅刚“收服”士绅商贾,面上还温煦,沈家父子就跑出来了。
打算去亳州投江平,再找机会跟柳元帅告状。
霍五在滁州无法无天,再不管就逼得大家没活路了!
沈二应了一声,扬手要挥马鞭。
“哒哒哒哒!”
随着马蹄声响,前面出来两队兵卒。
“爹”沈二勒着缰绳,带了颤音。
沈老爷屏气凝神,胳膊也在颤抖。
“嗖嗖嗖!”
几支箭支落在马身上。
“嘶!”
“啊!”
……
州衙门口。
听闻马驹子一行到了,霍宝、牛清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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