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红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姬叉
恰好此时鹤悼还意外地真的有点小小的心乱,势之消涨,已经到了极限,这一击不能破敌,那就只能叫老婆救命了。
周天星斗,汇聚一击。天枢神阙自家的阵法,在这一刻却尽为秦弈所用,反而用来攻击他们的宗主鹤悼。
一种极为讽刺的意味,在每个人的心中泛起。
所有人都想起之前秦弈似是无心所言的那一句:“我倒觉得我挺适合天枢之名的。”
真正的天枢临神阙,就像此时场面上炫目的星光冲向了衰朽。
不仅是星光……秦弈不仅仅依靠天枢神阙自己的阵法,还融入了他本人的最强之击,混沌之力。
这是远超于他自身实力的一击。
在所有人眼中,就像是回到了开天辟地之初,流星坠于世界,天地大爆炸的那一刹。
那是连回到那时候的流苏都差点没扛住的爆发。
鹤悼可以么?
鹤悼身前出现了一把长剑。
太清vs无相,竟然被逼得动用了本命法宝。
没有人看得穿这法宝怎么运作的了,连曦月明河都一时看不穿,人们眼中只有一片茫茫的炫光,耳畔都已经被“轰隆隆”的爆炸交击震得没有了声音。
失明,失聪,连神念都被僵化禁锢,那是这场震荡之中的时空之力,已经把整片空间割裂成独立的存在,就像是用刻刀雕出一副永恒传世的画面。
曦月明河事先都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击,她们脑补中秦弈要打鹤悼肯定会借助流苏的力量,不会玩成这样……可秦弈刚得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居然真的拼出了这样的一记,让她们都猝不及防。
下一刻两人同时冲进了白光之中:“秦弈!”
鹤悼:“……”
一个师妹一个师侄,在这种生死难辨的交击中冲进来,喊的是秦弈……
家都被偷了。
这数万年苦修,到底图个啥……
白光之中的画面并不奇特,实际就是秦弈的狼牙棒劈在了鹤悼的剑身上。曦月明河冲了进去,驱散残余的能量震荡,一左一右扶住秦弈,急道:“没事吧?”
狼牙棒里钻出一只小幽灵,神色也极为复杂地看着秦弈,低声道:“没啥……道基未损。准备双修就是了。”
秦弈咧嘴笑了一下,整个人往后栽倒,已经伤得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曦月明河左右扶住,转头去看鹤悼。
鹤悼依然站在原地,只是手中长剑神光渐渐消散了,变成了凡铁,又变得衰朽,最后锈迹斑斑。
岁月。
他的本命神剑,都没能扛住秦弈的大爆发。
与此同时,他的头发变得雪白,脸上有了些苍老的皱纹。
那太清之意开始崩颓,眼见的似乎开始跌落了。
未曾稳固、刚刚突破出关的太清境界……跌落了。
并非道心崩溃导致的跌落,而是被秦弈的时光之道扭回了原点……他还能复苏,但曦月明河都觉得,他说不定复苏不了了。
因为这一刻他的道心真可能出问题……
牛逼哄哄的出关,天下第一人,万古第二个太清……出关没一炷香,被一个无相年轻人当面跳脸,喷得狗血淋头,然后……打平了。
一个受了重伤,但道基未损,一个暂跌境界,确实打平了,甚至可以说秦弈赢了。
这种心理上的打击,说不定会让鹤悼从此崩颓。毕竟他真的不是当年雄心勃勃的鹤悼了……融回恶念之后的“懦弱”,秦弈的抨击本来就指向了本质。
他还有没有那份再来一次的心气?
那是以后的事了,说不定鹤悼不受影响也未可知,曦月明河都没有心情去理会默立原地的鹤悼,两人都手忙脚乱地给秦弈塞丹药:“干嘛这么拼……这是什么必要的决战吗?”
“因为我看他不爽很久了啊。”秦弈有些虚弱,却笑得很开心:“不揍他丫的,我念头不通达。”
师徒俩无语地对视一眼,心知不纯粹是如此。
如果是这样,流苏可以出手啊。
他都没让流苏出手,本质上这不是私怨。
是宣示。
宣示移星换斗,宣示新老交替。
宣示当今天下的主角,是我秦弈。
问道红尘 第一零四五章 一梦黄粱
一场本来预计中是为了面向天枢神阙门人的立威之战,变成了太清之战,变故始料未及,却也不超纲。
鹤悼也是天枢神阙门人……没毛病。
但也就意味着……天枢神阙真的被打穿了,比原先计划取得的战果还强百倍。
鹤悼的威望,无论是神阙内部威望还是天下人望,一旦传出去,那就几乎是被一战打没了。
在曦月全面靠向秦弈的背景下,这时候的秦弈要统治天枢,估计愿意认账的人都过八成。
当然秦弈此时并没有这样的闲工夫,他伤得都不会动了,被明河抱着直奔她的山峰疗伤去了。
鹤悼原地站在主殿,周围是数百宗门核心,各自沉默,一言不发。
曦月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师兄……”
鹤悼无神的眼眸动了动,转头看向曦月,神情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宠辱不惊,是基本功。鹤悼并没有因为“丢脸”这一项起什么涟漪,此时的他境界跌落,陷入的是一种质疑。
“师妹,我错了么?”
曦月默然。
“其实你心里很明白。修仙问道,每个人都在求超脱,我若是个散修,自行其是,根本不会有人说我错了。”
曦月终于道:“但你不是散修。”
鹤悼笑笑:“世人给我强加了过多的期待,包括你。”
他顿了顿,续道:“我与你不同,我本是天宫人,虽然下凡之后有了独立之心,千丝万缕并未斩断,你心中有数。”
曦月叹了口气:“是。”
鹤悼慢慢走出主殿,曦月便陪他走在身边,两人一路到了殿外山峰,看着远处的皑皑白雪。
远处仙鹤徘徊,依然过不了山巅。
看了好一阵子,鹤悼轻声开口:“曾经我以为,太清之后便可真正与天宫分庭抗礼,或许也没那么高大,仅仅是为了证太清,只是为了太清……但数万年来,近乎绝望,什么办法都试过,什么手段都愿意去用,但那道关卡纹丝不动,就像无法逾越的山峰。你看那鹤……你感觉到它的绝望了么?”
曦月低声道:“可以理解……感同身受。”
“不,你没到那时候。”鹤悼摇头道:“不过我也知道,你是放弃了潜修的时间,做了太多的事情,没有你的操持,天枢神阙没有今天。如果你跟我一样,那说不定万载碰壁的人就成了你。”
曦月道:“但我与秦弈一样,并不觉得突破太清是唯一重要的事情。便是为了镇压世间魔道,我操持发展天枢神阙也有极为重要的意义。若为此耽误修行,曦月愿永不太清。”
“此即人各有志,也是你与秦弈道相合。”
“是。”
鹤悼转头看了曦月一阵,忽然道:“你的道途,有所改变。原先的悠悠月照、静观乾坤,改修了自我挥洒之途。”
“原先不太适合我,矛盾难言……但我既然靠这个踏入无相,自然没有那个底气去改道途。然而让我崩溃的是,收个徒弟本来是应该印证你我之道才对的,她是冥河,正合天心,结果她找起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师兄你知道吗,那时候我道心都差点崩了,开始怀疑人生了都。”
鹤悼:“……”
这就是你抢你徒弟男人的原因?
曦月笑笑:“我就在想啊,我们之前到底印证的是什么玩意?嗯,虽然也许师兄你是靠这一套证了太清,证明这一套也可行……但至少可以证明这一套不是唯一,既然不是唯一,我当然应该考虑更适合我的方向。”
鹤悼颔首:“你本就是天才。”
“倒也不全是……”曦月转头看了看明河山峰的方向:“得人皇提点,方有所得。”
“人皇随身,混沌印证。”鹤悼淡淡道:“天人之战,本来就该是他们的事情。”
曦月问道:“师兄这话的意思……”
“天枢神阙,一直是你在管,此后便交付于你。”鹤悼笑笑:“若有天地之战,居中者当是秦弈,我鹤悼从来就不合适。”
曦月沉默片刻,有些警觉:“师兄,不要告诉我你还想上天。”
鹤悼哑然失笑:“我想去云游。”
曦月愕然:“云游?”
“是。”鹤悼看着远方云雾,低声道:“数万年执着,撞破了南墙,却似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长什么模样。可笑教导别人不可执迷,内心却知道自己才是最执迷的那一个,甚至这场执迷已经成了人生的意义……真是讽刺。”
“如今呢?”
“如今好不容易太清,却一炷香的功夫就掉回去了。哈。”鹤悼笑道:“似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
曦月细细咀嚼片刻,低声道:“我本以为你会恨。”
“有人会恨,有人会沮丧,不同的人所得不同。”鹤悼笑道:“我的所得颇为有趣,愿与师妹分享。”
曦月后退一礼:“愿闻道。”
“就是那种……得到过了,没啥遗憾了,好像也可以去死了,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知算不算。”
曦月失笑:“可能……也可以算吧。”
鹤悼悠悠道:“其实吧……折腾了几万年,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期待过高,感觉不如预期,反倒有了落差。居然还能被人越级揍下来,家都被人偷了,你说这几万年图个啥?”
曦月:“……”
鹤悼又道:“本来还想着,没想象中的厉害,那是初入此境,还不够……还要再往上瞧瞧,这便是我想上天的原因。可既然跌落了,好像也就那样了,那憋着的一股劲儿散了……就像黄粱梦醒一样。”
曦月微微颔首,可以理解这种感觉。
其实还是本性决定的,鹤悼不是魔道,归根结底是道德清修之士,戾气很少,甚至认为恶念是很讨厌的需要割裂掉的东西。再怎么融合回来,也不可能反而成为主导。
当初师兄妹能同心协力一起建立天枢神阙,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甚至还有恩义。
只是道途走下去,有了分歧。人各有志,仅此而已。
曦月万年来没法翻脸,也是因为这个。如今这种结果,似乎……不坏。
师兄妹安静下来,又一起看了一阵山间云雾。云雾祥和缥缈,早已没有了之前争战的紊乱沸腾。
看了好久好久,鹤悼吁了口气:“既然睡醒了,倒不如到处看看,我这几万年来错失的遗忘的世界……如这缥缈云雾,仙山白雪。神州灵秀,大荒万族。师妹莫说我怯战逃避就好……老实说,我就是个道士,那些事情关我屁事。”
曦月再度一礼:“恭喜师兄得道。”
太清了,曦月没恭喜过。
放下了,曦月恭喜得道。
鹤悼也细细咀嚼了一遍,微微一笑,丢过一个瓶子。
很眼熟,当初封印恶念的那个。
曦月愣了愣:“这是……”
“恶念我已融合回来了,这瓶子之中还残余当初吞噬各家法则的感悟,证得太清多赖于此。剩下的于我不合,本欲毁去。我看秦弈修混沌道则,不知道他需要不需要。需要的话给他参悟,不需要的话毁了便是。顺便……北冥的事,很抱歉。”
鹤悼丢下最后一句,身下忽然出现一只白鹤虚影,乘鹤而去,眨眼没入云雾之中,消失不见。
问道红尘 第一零四六章 尘埃落定
鹤悼归去,神阙寂然,曦月回到大殿中,看见的是一片人心惶惶。
她笑了一下:“师兄得道云游,是喜事。都各自归位修行吧,哭丧个脸干什么?”
有人道:“可是宫主,如今我们天枢神阙的实力……”
“实力很弱么?”曦月奇道:“原先师兄什么事都没做,有他没他有区别么?”
众道士:“……”
曦月懒懒道:“无非是你们心中有个定心丸罢了。可惜他出关想的是上天,这可不是什么定心丸……莫非你们也想上?”
天枢神阙也许有人想上,但此时没有人敢表露。
或者说,如果鹤悼振臂一呼,上天的可能会有一大群。毕竟别人家乾元称霸一方,他们家乾元也就是个管事,在地面做个管事和在天宫做个仙官有什么很大区别嘛?跟着宗主去混灵气资源不香吗?
之前天枢神阙一直没有定下调子,都是在等鹤悼的意思。曦月最多和自己的亲信交换过意见,整个天枢神阙是根本没开过相关会议的。
结果鹤悼出关不到一炷香被人锤走了……这回……
这回当然是以曦月的方向为主。曦月明摆着反天,那么想上天的人没了主心骨,根本不敢表露。
表露说不定就要被清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听曦月这么问,不少人都嗫嚅道:“当、当然不想上。”
曦月环顾一圈,似笑非笑道:“老实说,师兄若上了天,带着诸位说不定能成一个不小的势,或许挺划算的。但如果哪位乾元自己上去,那是真正的当狗,可没有现在的逍遥。不要有什么侥幸——顺便提醒诸位,如今的天帝是九婴,九婴是妖,而且是凶戾之妖,不是龙凤祥瑞。”
不少道士色变。
这里很多人降妖除魔一辈子,那心态可没法轻易扭转,去做一个妖魔的下属?
不是,妖魔称天帝?凭什么啊!
要说是龙凤的话,可能有些人还能接受,九婴?
那是大家日常遇见也要降妖除魔的对象好不好!
“我们自己降妖除魔一辈子,内心根本受不了这个,这且不提。单论九婴那边,真能给我们什么好待遇?想太多了。”曦月随意踱着步,随手拍拍经过的一名道士肩膀:“想不想去试试?”
道士浑身一抖,大怒:“宫主忒也小瞧门下了!若九婴在面前,贫道一剑捅它九个窟窿!”
“这便是了。”曦月回到主座上,锐目扫过一圈:“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本座不想强求谁,如果还有想上天的,请便,本座绝对不拦,甚至还送灵石路费,大家好聚好散。更不清算你们留下的弟子,依然视如自己人。如何?”
群情汹涌:“宫主说的什么话来,真当我们没点骨头么?”
就算还有个别想上天的,这种群情之下也不可能被人戳脊梁骨,全都道:“宫主莫要说了,我们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听妖魔吩咐。”
曦月淡淡道:“这话可不是口头说说……须知可能真的要死,连我在内。”
气氛静了一下,那玄若道人将拂尘一折两断:“枉称天下第一宗,修行了一辈子……被人凌辱上门娶师父已经够让人钻个地缝了,若还去跪在妖魔面前,那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作甚!”
曦月:“……”
众道士:“……”
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提这个……
曦月如坐针毡:“那个……我去看看他的伤怎样了……”
看着曦月逃命般消失,道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微微苦笑。
老实说,当个内奸什么的,也不是没人闪过这种心思,但越想越不值。
还是那句,凭什么啊?
死了算了。
想想初出茅庐的明河诛妖的凌厉……其他道士只会比她更凶残。大家那种一辈子降妖的心态真没法说跪就跪,天下第一宗的骄傲也不是说丢就丢。那是颠覆了自己整个前半生的事情,灵气资源再诱人,还真盖不过去。
没鹤悼带头跪的话,天枢神阙的思想统一那就远比魔道简单。
不过魔道也不难,思想不统一,就统一你们的命。这时候的玉真人和孟轻影都快要杀了半数下属了,整个幽冥血流成河,两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死就死了,别说宗门实力大降,那又如何?无相尚在,就是万象森罗。
正魔意识形态不同,就是如此分明。
…………
曦月内心推演了一下觉得天枢神阙应当没什么问题,联系到之前卜卦的结果也是个好征兆,个别人心有问题也无碍大局了,一路心情不错地飞向明河的山峰,去看看秦弈的状况。
其实以往明河都没有独立山峰,一直跟着师父修行的,一只乖宝宝。
觉醒冥河之后,突破无相,这事件就大条了,天枢神阙专门划了一座独立山峰给她开府,实际也是让她开一脉之宗的意思。不过时日尚短,明河还没开始收徒,也没那心情。
就算以后也未必有这种心情。
但作为安顿秦弈疗伤的地方,倒比第一宫或者原先的客院还适合得多,少了人多眼杂,僻静清幽。曦月都看得有些妒忌,她自己的洞府都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到了明河的山顶,曦月一眼就看见徒弟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坐在崖边,跟朵可怜的小白花似的。
曦月莫名其妙地降下云头:“怎么啦?别告诉我秦弈出事了。”
明河傻愣愣地抬头,看见是师父,眼睛眨巴了两下,“哇”地一声钻进师父怀里:“我没打过那个臭女人,被她赶出来了。”
曦月:“……”
这什么和什么?
在自己宗门,自家洞府,被外来的女人赶出来,蹲外面……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你堂堂冥河……”
“那鼻孔人恢复太清了啦!”
“太清了不起啊!”曦月暴跳:“秦弈揍得太清,我们师徒揍不得?走,师父帮你去打人。”
“等、等等。”明河拉住师父的衣角:“他们现在在双修……”
“……哦,那没事了。”
师徒俩你眼看我眼,都觉得对方脑袋有点绿。
他们在里面双修……自己师徒帮他们看门?
要不要吹箫一曲表达一下心中喜悦?
“算了,不哭不哭,师父抱抱。”曦月把徒弟搂在怀里安慰:“等他们完事了,师父帮你揍她。”
明河陷在伟岸的胸怀里,有些羞耻:“放开啦师父。”
“这有什么的?小时候你最爱这样的了。”曦月撇嘴道:“小时候多乖啊,现在动不动凶师父。”
明河撇嘴:“那地方是很舒服啦,所以你用来勾搭我男人?”
“他是很喜欢……”
明河瞪眼。
曦月投降:“咳……和里面那个赶你出来的鼻孔人比一下,你就知道师父有多好了。”
明河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不生师父的气了?”
“还生什么啊,昨晚都叠……算了。”
曦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徒弟,两人并肩坐在崖边,迎着雪山寒风吹拂,看着天色渐渐黄昏。
大小道姑,雪山夕阳,晚霞漫天,静谧红颜。若有仙家妙笔,这便是一幅美轮美奂的仙家画卷。
画卷之中传来声音:“我们要结盟才是,我跟你说,妖城那边也有一对师徒,那妖精程度,你若还是这样懵懵的要输得找不到北。”
“……我不觉得需要跟人比这个输赢,师父。”
“那你就一直受气去吧,比如被人赶出来什么的。”
“……”
“正事算是差不多就这样了……师父明天帮你主持一个结为道侣的双修礼,让那鼻孔人抱着棒子气得跳脚去。”
“然后我也帮师父主持?”
“没有错,做道姑呢,优势就是自家人可以互相主持法事。”
“师父……”
“嗯?”
“从脸皮论,你和秦弈真的天生一对。”
问道红尘 第一零四七章 无相圆满
里面流苏赶走了明河,一是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哪怕那是明河……二是因为她觉得现在秦弈这个状态还是别乱来,她亲自调理修行更有把握一点,别人还是不要瞎掺和了,哪怕那是冥河……
哼,管你什么河。
这趟好好把握,有可能助秦弈冲到无相巅峰。
毕竟这种战局只要能活下来,可想而知对任何人的好处都很大,这是毋庸置疑的。
勘破周天星斗,进窥日月天穹,这是知。
集天地之力,融混沌之威,力战太清而俱伤,这是用。
大道之合,无非如此。
如果从中不能得到长进,才叫见了鬼的事情。
无非还是能量不足罢了,当今的灵气是确实不行了,如果是远古那样的环境,流苏怀疑秦弈光是这波都有可能冲一冲太清坎。
太清坎有点梦幻,反正助他把无相修到顶应该还是能办到的。能量的话,自己体内还存了不少天演流光之能,尚未消化,可以再分他一点……
流苏脸红红地骑了上去。
外面还有人呢,真是的……
不管了,以前都是我看你们,你们也在外面听一回。
哼。
说是这么说,洞府之内想要传到外面,除非故意喊。流苏可没那么不要脸,换了程程说不定可以……
总之外面大小道姑坐在崖边,看着太阳下山,星月升起,里面还没完事儿,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师徒俩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雪山风大有点冷,很想进去……话说自己上的时候赞叹他的功夫,希望再久一点,轮到这种时候就恨不得他快一点,半盏茶之内完事就行了,那么久干什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