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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若兰佩

    “嘘,我们出去说。”

    “怎么不走正门,又从屋檐上飞仔细被逮住,揭了你的皮!”清池担心的说道。

    “谁敢你也忒小心了些。再说了,你大总管有腰牌进宫,我哪里来的腰牌。

    上一次不都被你收了吗”华少趁机抱怨了一句。

    “少胡闹了,拿了太监的腰牌,装什么样子。而且这宫里,你以后还是少来。现在不同以往了,新帝不好伺候。”

    清池说着,竟有些唏嘘,想起安烈帝后期,宫禁松弛,哪里像如今这般。

    两个人说这话,就去的远了。

    宫门口的值守是华少在花郎社的社友,看见他就如同看见空气一般。

    竟什么也没有问,连句招呼也没打。

    “嘿,你还真有点本事”

    “什么本事,若是陛下没有给我腰牌,我能进来吗喏,不就挂在腰间吗”

    华少随手一指,清池拿起一看,竟是二条司的腰牌,不觉大笑道,“你越发会捉弄人了,也不早给我说说,竟得了这好差事。”

    “晚上再细说吧,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两人向着宫外走去,正是黄昏十分,寒鸦都一个个落在枝头,呱呱的叫着。

    观德殿里,年轻的皇帝正在看那些图册。

    一个个美人图随手打开着,宫廷画师大约法度严谨,让她们都端严的坐着,看不出什么大不同来。

    皇帝皱了皱眉,他并不是长在深宫之中,女子也是见过各种各样的。

    想当年在宾州时,他还时常当街卖布,那些小娘子们来挑选的样子着实可爱。

    一朝贵为天子,就只能美人如花隔云端了。

    想到这里,他就起身要去栖云殿,被身边的小德子拉住了,“陛下,今天得把这些美人图圈出等级,好分批觐见的。”

    皇帝便不悦起来,他是最听不得人劝的性格,一气之下便把书案掀翻了,“这些劳什子活也让朕做,左相他们做什么去了”

    说着便大步迈出殿门去了。小德子一边赔罪,一边忙忙的跟上来。

    进了栖云殿的大门,他还一口气堵着,说不出的难受。

    见到母亲戴着太妃的冠,穿着杏色的宫装,正在桌前剪窗花,倒是一派安闲。

    “太妃娘娘,朕来瞧你了。”

    舒太妃看着儿子进来,也不大理会,完成了手上最后一点活,方抬头说,“我的儿,你怎么这会才来。”

    “这不眼瞅着要扩充后宫,他们找了




第十六章 边城烽火急
    腊月的宫廷充满了喜乐,各个宫室迎来了自己的新主人,皇帝却郁郁寡欢。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失落,边关也传来了不好的讯息。一次、两次、当第三次告急的军情传到御案前时,正是腊月二十八。

    离那么美人们入宫不过些许时日,皇帝尚未见过她们的面,也无法被她们花朵般的容颜所感染,就被扯入了这边患之中。

    这一下子更有理由低落了,皇帝不开心,舒太妃也跟着不开心,太监们也是跟着大气不敢出。

    尤其是后宫的美人们,本来一颗雀跃的心,却在焦急的等待中,各自灰突突了。

    她们本以为入了宫就是青云直上,陛下年轻,必然是每夜传唤不同的妃嫔,这很快便能轮到自己。谁知道,入宫以来,竟连皇帝的面也没见到。

    唯一高兴的人,便只有愉贵妃一人了。

    眼瞅着那些美貌的妃嫔入了宫,却没有得到皇帝的欣赏,在她心中就以为,皇帝待她果然是不一样的。

    虽然兄长也是绸缪良久,才得到了那个救驾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一切风险都是值得的。

    有那消息灵通的美人闲着也是闲着,便着意打听了皇帝平日在做什么,有什么喜好,也好早作准备。

    也有那心机深重的,已经开始打探前朝到底发生了什么忧心事,竟让皇帝夜夜宿在观德殿。

    大殿里,皇帝把那军报往御案上一拍,“边城告急,众爱卿,谁有退敌之计”

    众人听了尚不知发生何事,各个面面相觑。

    骠骑将军排众而出,一个箭步跪在御案前:“臣骠骑将军葛东来,请为先锋,为陛下解边关之忧。只需给臣三万人马,足以踏平前来进犯的蛮寇。”

    皇帝点了点头,轻声道,“你的忠心,朕知道了。左相,你看如今之势,如何是好”

    左相许霆亨被点名,只好出列,拱了拱手,“陛下,年节将至,蛮人扣边不过是掠夺些财物,若起干戈,怕是会引起民怨沸腾,依臣之见,还是招抚为宜。”

    听见大殿另一侧有人冷哼一声,“陛下,莫听这种误国之言。蛮人欺凌百姓,若是不去给他们些颜色,还要以为我们国中无人呢。”

    白恒在角落里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正是右相大人。右相麾下有京畿二十万驻军的调控权,此时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右相言之有理,我们大周也是要体面的,日日求和,算是哪门子高门大族。”葛东来附和着右相,顺便睥睨了一眼那些打算发言的大臣们。

    本来大家还想献计献策,可这个眼神让不少人颤栗了一把,也就只好小声的聒噪了一阵,并没有人敢上前来。

    一阵静默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推了推礼部尚书,这个时候就得按礼节、规矩说话。

    虽然不情愿,但这个时候杨尚书已经没有了退路,大家都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他已经被动出列了。

    “陛下,老朽有一言呈上。”杨尚书举起手中的笏板,上面其实空无一字。

    “准奏。”皇帝看着他的窘样,甚是有趣。

    “臣伏惟陛下以至圣之德,龙兴登庸,钦明尚古,作民父母,为天下主。

    我们大周福泽两百年,都是陛下圣德昭昭。如今有了不决之事,臣等乏力解忧,死罪死罪。

    臣敦请陛下,问责钦天监,兵灾意象不能及时报告,钦天正负有失察之过。”

    白恒正在冷眼旁观闹剧,不妨这老家伙说出这番话来,连自己也牵连进来。

    他慌忙跪倒,连声告饶。

    “陛下英明,臣惶恐万分,臣所属的钦天监是主管星相历法,星命推演、修撰历法是我们的本职。

    而礼部属下的司天台才是预测吉凶的所在,杨尚书怕有推脱之嫌。

    何况此番北蛮侵扰事出有因,还请陛下详查。”

    “白爱卿起来说话,臣工奏事没有跪



第十七章 后宫的较量
    前面吵的热热闹闹,后面也没有消停。

    后宫之中,都为这个军情紧急困扰万分。

    各宫虽然有了新主子,可新主子们却没有迎来皇帝的身影,他依旧宿在观德殿里,偶尔去愉贵妃处歇着。

    美人们真是等的心焦,可是又碍于礼法,不能主动去觐见皇帝。

    这次一听说边关告急,美人们就开始四处打听消息,期盼着早日有了捷报,皇帝陛下就会龙心大悦,她们的春天也就跟着来了。

    只有玉姒日日去太后的寿康宫问过安,便往舒太妃住的栖云殿伺候着,寻了各色鲜巧玩意,讨得老太太很是欢心。

    这一日,又拿了耀州新烧制的果盘样式来给舒太妃瞧。

    “好孩子,你又来了啊。让我瞧瞧,又拿了什么来”

    “回太妃娘娘,这是耀州一个致仕的州牧,烧了玩的,前几日这怪老头上京来为儿子打秋风,送了一些玩意给我祖父,我回家瞧见了,便拿来孝顺您了。”

    太妃见那玉姒容貌俏丽,又是端贤有礼,看着就觉得喜欢。

    想着她的祖父是太师,若是她肯与儿子真心交好,那必然会成为一个得力的助手。只是不知这小姑娘心中,是如何看待皇帝的,又有几分爱慕之心。

    姬繁生从小就生的姿容出众,抱出门去,经常被人称赞。

    长大之后在街市上做生意,那些大娘们也最爱光顾他的摊位。不仅仅是他会做生意,他卖的布,花色齐全、质量精良,但这些还是不够的。

    姬繁生长相英俊又不谄媚,满足了那一众老妇人的爱美之心,又不让她们生出什么绮念来,还真是一种艺术。

    年轻的姑娘们更是喜欢姬繁生,隔壁的若水不就是从小喜欢他嘛。

    儿子虽然不说,也是自小就知道自己长的俊俏的好处的,总有大姑娘见了他多看几眼,甚至媒婆也早早就开始打听,姬繁生肯不肯入赘到富贵人家去。

    可他偏偏又是个不肯讨好人的性子,哪里能做得了人家的夫侍。这宗室的面子也是要给他留足的,媒婆们也不过是打听打听,知道做不成这单生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也有做太妃的一天。儿子如今做了皇帝,若用英俊的长相便能俘获妃子们的真心,岂不是妙事一桩

    姬繁生可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在后宫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笼络妃子来帮他理政。

    他最需要的人是若水,但他也不肯去求她留在自己身边。

    而且,也不能。宫廷是最危险的所在,是所有阴谋和算计施展的地方。

    后宫不是战场,却胜似战场,但这里比拼的却不是武艺。

    若水并没有大家族的扶持,若是进宫来,定然会被整的很惨。

    而他这时候,还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如果可以,他要名正言顺的用实力来证明,他是最适合若水的那个人,而不是等待她的眷顾。

    若是当年肯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份天生的骄傲,说不得,他们早就在洪州城里做了夫妻,过上了安宁又幸福的小日子。

    姬繁生没想过一朝当了皇帝,却这般的不自由起来。

    喜欢谁,并不能自己说了算。就连那个细雪,他也真切的知道,不过是右相布的局。

    他血脉中的野性经常在深夜中呼唤,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出口,那个可以让他与众不同、可以得到百姓敬仰的出口。

    作为一个皇帝,仅仅依靠血脉是远远不够的。何况自己作为曾经获罪的皇子的后人,这血脉就在尊贵中也透着一些屈辱的成分,还怎么也抹不掉。

    当下,要获得前朝的支持,只怕还得在后宫上下功夫。

    左相本来是极好的,读书仕



第十八章 一片真心似玉壶
    当夜,玉姒拿了太妃赏的镯子便回去给祖父瞧。

    太师见了训斥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在宫里侯着,若是陛下一时起意,要召见哪位美人。你又不在,白白失了机会,该如何是好”

    这鸿音王朝的妃子可以自由出入宫禁,可真是前朝没有的掌故。

    两百年前,太祖皇帝姬牧野在建国的征战中,有一次被围白城,当时天降大雨、弹尽粮绝,友军也断了消息,太祖仰天大呼:“苟救于危难,他日当与之共天下。”

    说来也奇,当他呼喝完毕,真就从雨幕之中杀出一支娘子军来,原来是他在宾州的家眷招募了三千寡妇军前来相救。

    没有人想到这个时候还有援军,也没有人想到这群寡妇们报仇心切,威力十足。

    当真是横扫战场,所向披靡。

    太祖经白城之围,开始在全国招募妇女从军,军力大增,不到三年,就一统天下。

    为了共天下的誓言,也为了答谢妇人们的功勋,鸿音王朝立下了女子可以从政、参军的新政,宫中也特许妃子们不当值的时候,可以出宫居住。

    上行下效之后,贵族妇人们也往往别院居住,若有了功名在身,更是夫侍如云。

    可是两百年过去,政坛厮杀之下,女子的身影也不多见,倒是后妃不当值时自由出入宫禁的规矩倒是保留了下来。

    皇家为了体统,往往给后妃们很多女官的执事权,这样她们便日夜囿于宫禁,真正能够自由出入的也是少数。

    现下的情形是皇帝无心后宫,后妃们自然也松弛了神经,有的甚至告了假在家中自在。

    玉姒听了祖父的呵斥,也不以为意,“祖父认为,目前获得陛下的青睐更为重要,还是讨得太妃的欢喜更为重要”

    “都不重要,只要你是老夫的孙女,皇帝自然会给你应有的位份。

    急什么,你也不用刻意去讨好那老婆子。

    皇帝虽然年少,却不是那种愚孝的人。”

    太师在朝中多年,对这些早看的淡了,但孙女还一派天真,不知她的真心如此轻易的就抛付了,是幸还是不幸

    “玉姒就是喜欢陛下嘛,以前衡英表姐不肯嫁到宫里去,你们还生气。我可是老老实实听你们的话,说让我进宫,我就进宫去的。这会子,又嫌我做的不好吗”

    “你呀,就是看那陛下年轻英俊,自以为是个如意郎君。唉,这男人的心啊,你完全不懂。”

    “我才不要懂呢,我懂得自己的心就好了。”

    玉姒撒起娇来,太师也只好笑笑,不肯再说下去。

    太师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唯有一女玉姒,幼子又顽劣尚未婚配。

    对这个孙女,就未免娇纵一些。

    他时常觉得如果当年果断一些,坚持让外孙女衡英入宫,说不得这天下就不是这样子了。

    但谁能预料未来会怎样呢我们不都是走过去回头看时,才发现历史的云遮雾绕。

    白恒在朝堂上被杨尚书挤兑了一场,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下了朝便打马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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