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反派可盐可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柜山
他在柳溪阁这么些年了,还真没被别人骂过恶心……他怎么恶心了这是
要不是他,这人早就死在沧浪江了好不自己可是救了这白眼狼的!
待阁主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脸上挤出一抹
第二章 柳溪阁里的第一个姑娘
她眼前时明时暗,随着江水漂流,浮浮沉沉间,世界寂静到只剩下江水的流淌声。头顶月明,星辰聚集在苍穹之上,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只是她活不过今日了……她今晚就会死在沧浪江里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记不得自己在江里漂了多久了,只感觉身上已经冰到麻木,连呼气也变成了一种奢侈。渐渐地,她终于支撑不住,被江水猛地扑进了水底,挣扎许久,又被暗流推上水面。死里逃生,她近乎贪婪地喘着气,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铜铃声。
是一阵悦耳细碎的铃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近,飞速逼近自己。她大口吸气,想要呼救,却什么也叫不出来,清脆声忽的在她的脑袋里炸开,伴随一阵耳鸣,铜铃声消失不见,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似的。
世界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江边有人在唱歌。
欢乐和希望交织在悠远歌声之中,狠狠地嘲讽着她这个将死之人。
她猛地一惊,醒了过来。
眼睛无法睁开,只能感觉到她浑身冰凉,渐渐又觉得炙热,继而往返。
一轮血日挂于苍穹,围绕在其身边的火烧云飞速翻涌着,渐渐落入黑暗之中。
天际的草原上有马匹在奔跑,孩童唱着晚歌归家,炊烟袅袅,也逐渐被黑夜笼罩。
记忆的最后只剩下了黑暗,它吞噬了所有瑰丽美好的东西,那些她曾经珍惜的,挚爱的,不舍的,在一瞬间全部泯灭。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她被砍了一刀,逃出层层追杀,却一头栽到了江里。
江水冷得刺骨,身后的刀伤被这一刺激,像是用火在炙烤一般。体内炙热,江水刺骨,简直冰火两重天。
她被江水按下水底,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却只能看见头顶上的一轮血日。
血色的光芒透过了江水,照到她的眼睛里,身下是沉不到底的江水,头顶是血色的光亮。
原本还算温和的江水突然变得急湍,她被水流冲击,一头撞在礁石上。再有意识之后……便是被这群人围着。
身后的伤口脱离了水,越发的火辣,就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撕咬一样……疼,好疼。
疼到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疼到她连呼吸都做不到。
就在她以为她要死了的时候,一张带笑的脸却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但却隐隐约约能听见他说了什么柳溪阁,原本疼痛不堪的脑袋被那个人玩笑般的敲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脑门传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发怒,意识就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你们在这样吵下去,这个俊俏的小少爷怕是就要死了,不如将他给我们柳溪阁莫辜负了这张好看的脸蛋。”接手黑衣人的是柳溪阁的阁主。得知阁主决定救他,一时公子哥们都欢呼起来,只有大夫面色瞬间变得难看,有些为难地看着阁主,犹豫不决。
柳溪阁是京城里鼎鼎有名的鸭子馆,是断袖之癖的人流连忘返之所,里面尽是些容貌俊俏的公子哥们,把这位黑衣人送去柳溪阁,那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嘛!
阁主当时正在柳溪阁听戏呢,眼瞅着一个小厮慌忙跑了回来,说江上漂来了一个相貌好看的公子,长的非常俊俏,比阁里最好看的天瑞主子还要好看。
天瑞脸上的笑挂不住,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瞪了小厮一眼。
阁主却笑了起来,拍手叫好,急慌急忙地骑马赶去了江边——他倒要看看是个怎么俊俏法。
仔细一看,确实是个极美的少年郎,肌肤细嫩如白瓷,身段修长,眉眼柔和,又带有丝丝英气。
在柳溪阁里,这等货色随便对客官一笑,怎么说也是个吸金的主儿了,便生了想把少年招到柳溪阁的想法。
柳溪阁的阁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见柳溪阁出来要人,大夫犹豫再三,但还是退了一步,假装自己不知道柳溪阁是什么地方,支支吾吾道:“行,好啊……有个去处,总是好的。”
事情便这样说定了,公子哥们看不惯大夫故作清高的样子,朝他吐了一口老痰,喝他滚。
大夫气极,欲上前和这群少年打上一架,被众人拖着走掉了。
阁主也感受到了黑衣人刀子一般的目光,不在意的笑了笑,眼睛闪过一丝狠意,玩笑般的敲了敲黑衣人额角的伤口。这一敲力道有些大,直接将伤口敲得血流不止,连接着将这人给震晕了过去。
今日是初一,再混账的主也不会这个时候来逛柳溪阁,所以今天柳溪阁的少爷们倒是可以休息一天。
听说阁主带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少年回了来,还把人放置在了自己的院子,藏着掖着,可见阁
第一章 救,还是不救?
今日是初一,正是人们寻欢作乐的好时候。
沧澜江边,一群身着轻纱衣服的少年正在江边作乐,其间还坐了不少年长一些的男女,与少年们一同唱着歌,人人脸上都浮现了欢快的红晕。
笑声糜烂,穿过了夜色下的沧澜江,江那头的农舍主人听到了这糜烂的歌声,不满的嘟哝一声:这些柳溪阁里的少爷们……大早上的一个个都不睡觉,都在整些什么幺蛾子!
院子里的大黄狗探出了头,耳朵机敏地竖了起来,意识到只是江边有人在唱歌,遂叫了两声,不抵寒意,又缩回了窝里,继续睡觉去了。
少年正欢笑着,忽的有个小厮指着江里,猛地跳了起来,惊叫道:“少爷,您看!那里漂下来了一个人!”
公子哥们顺着小厮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色微亮,只能依稀分辨出来是个黑衣人,从沧澜江的上游漂了下来,浮浮沉沉间,被一块礁石拦住了。
少年们亦是吃了一惊,指着江中的黑袍男子,向身边的小厮指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他救上来!”
小厮没有办法,只好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中,费劲了吃奶的力气才将黑衣人拖了回上。
“放在这里,快把他放下……”众人挤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
少年举了灯,这才看清了黑衣人的相貌。
是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背上还插了一只箭羽,伤口还在流血。
再看他的脸,倒是生了一副好摸样,剑眉斜飞,眉下的眸子紧闭,虽是闭着,但也可以想象这双眼睛睁开来是怎样的闪亮。鼻梁挺直,嘴唇因为受寒的缘故呈现病状的紫色,肌肤细腻如白瓷。
他生了一副雌雄莫辩的俊俏模样。
黑衣人周身没有什么配饰,只有身上那一身黑袍料子极好,不是平常人可以穿得起的。
因昏迷的时候还紧紧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头,从上游漂下来,这才没被淹死。
他可真是命大。
小厮把黑衣人安置在地上,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这才意识到手上沾了黏糊糊的东西,移过灯笼,定睛一看,瞬时瞪大了眼睛,举起了自己的手给公子哥们看,惊叫道:“少爷,是血!”
那个黑袍男子面色惨白,额角被礁石撞出了一道裂缝,此时伤口正在不断流血,再不救可就要出人命了!
大夫赶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众人没有散去,反而又聚来了不少。
大夫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一群公子哥掀了被褥,一路催着赶着到了沧浪江边,此时天还没亮,大夫睡眼朦胧,踉踉跄跄走着,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引得少年们齐齐打趣,最后总算走到了,大夫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不耐烦道:“死了!死了!脸都紫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呐!”
少年眼睛一瞪,气呼呼地顶了回去,将大夫拽住了,叫道:“这人还有一口气呢!怎么就死了的你连看都不看,见死不救,还配当医者么!”
大夫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看见众人也是不爽的看着自己,气红了脸,赌气道:“救!我救这个要死的人,行了吧!”
说完,大夫坐了下来,开始为黑衣人诊脉。
他原本还漫不经心,但看清黑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之后,眼睛一亮,一时满心欢喜。
大夫眼尖着呐,一眼就看出了黑衣人穿着讲究,那袍子做工细致,上面的绣花精巧,不是一般老百姓可以穿得起的,以为黑衣人是个有钱的主儿,等他好了,知道了是自己救的他,肯定会好好报答自己……到时候别提是医药钱了,弄不好,一生的荣华富贵人家随手也就给了!
想到这里,大夫喜上眉梢,为黑衣人开始诊脉起来。
少年齐齐围了过来,紧张地看着大夫为黑衣人诊脉,不断问道:“大夫,还有救吗”
“还活着吗”
“不会已经死了吧”
少年众说芸芸,大夫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叫这些公子哥们闭嘴,喝道:“我这不正看着呢嘛”
“那你可要看仔细些!”
“哎呀——知道了!”大夫失笑,诶!看这些公子哥,出了事比谁都上心,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半响,大夫沉吟一声,又皱了眉头,有些拿捏不准——这是……中了毒
百伤之中,毒最为伤人,再加上在二月份的江水里泡上了这么长时间……按理说这个人在江里的时候就应该死了啊,怎么还活着呢
大夫啧啧称奇道:“还有一口气,真神了……”
第一次看见命这么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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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为什么是你
结局不言而喻,一刻钟之后,狞笑声与尖叫声交织在一起,扭曲地盘旋在红栏院的上空,久经不散。
侥幸逃出来的姑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魂飞魄散。
没逃出去的姑娘……
红栏院,这个漠北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在一群畜生的践踏下彻底成为了一处废墟。
红栏院沦陷的时候,李双双当时正在沐浴,她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即将睡着的时候,隐约却听到了大厅里的动静。
好像出事了。
她这个时候压根都没有想到漠北被攻城,只以为是有人来闹事。红栏院这个地儿是男人的温柔乡,难免会有一些妇人来找自家夫君,这种时候,大厅里闹一闹也是正常的,待会儿叫她将自家男人带回去就成了。
她本以为大厅里的动静很快就会平息下来,没想到一刻钟过后,动静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为嘈杂。门外不断有人影穿过,火光将红栏院照的亮如白昼,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泽国攻城了!大家快跑啊——”
李双双暗道一声糟,赶忙裹上了一件纱衣,还没来得及穿上鞋子,房门就猛地被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泽国男人走了进来。男子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狞笑着,伸手就要抓她。
李双双虽然身为一个女子,但在漠北待了这么长时间了,她到底还是有两手的。见那泽国兵朝她冲了过来,李双双灵活地一个俯身,从男人的胳膊下溜了出去,只让男人揪住了她的纱衣。
拉扯下,纱衣应声而裂,将她的一半的肩膀露了出来。
李双双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就这么衣衫不整的样子,赤着一双脚就往外冲去,在泽国人手下侥幸逃脱。
出了红栏院,她和一帮侥幸逃脱的姐妹聚集在一起,商量再三,她们决定去将军府,以求庇护。
打定了主意,她们刚开始动身,后边的泽国兵就追了上来,一阵饿虎扑食,做尽了残暴之事。
她慌乱之中和姐妹走散,却还是执着地往将军府跑。
林阳和她交情颇深,即使将军不会庇佑她,林阳也会庇佑的。
她向前跑去,即使街上全是尸体,即使身后是姐妹们的惨叫声,即使身处地狱,她相信只要到了将军府……她就安全了。
李双双从红栏院跑到将军府,横跨大半个漠北城,脚底被石子磨得稀烂,一步一个血印。
脚底不断传来钻心的疼,但她却仍是跑着,似乎脚掌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只要活着。
看着越来越近的将军府,她的眼里燃烧求生的火焰……只要,只要穿过一条巷子,她就可以抵达将军府了,她就可以找到林阳了。
林阳会为红栏院报仇的。
这般想着,她嘴角露出了一道虚幻的笑容,眼里火焰更甚,几乎要扑出来,燎烧世间一切。
近了……更近了……她奋力向前跑去,却感到一股大力将她拉住,身后两只铁臂将她禁锢在怀中,不堪入耳的讥笑声从男人嘴里传来。
糟!
李双双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大声尖叫着,试图挣脱身后泽国兵的纠缠,却被掀开了裙子,猛地摁倒在地上。
她眼中的火焰越来越暗,最终消失不见。
在痛苦和死亡两边徘徊,泪眼朦胧之间,她似乎见到了林阳。
救……救我。
她渴望地将手伸向马背上的少年,将手伸向了生……她想活着。
但林阳终究还是走了,将她丢在了黑暗的巷子里,任由恶鬼将她拉到地狱中去。
“林阳——”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巷子里传来,随即戛然而止。
从京城来的李双双已经死了,她无疑是极美的,就像是漠北边境的迎春花一样美好,在短暂的盛开之后,随即死在了漠北战火纷飞之中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便是红栏院里的姑娘们,身上尽是伤痕,衣衫褴褛,哭花了一张脸,不断尖叫着,又被泽国士兵拖至巷子里糟蹋。
祸害完了红栏院,敌军冲进了平静的书院里。
凌晨时分,书馆里的孩子还在睡觉,先生早起在准备早膳,在这一片祥和中,一群魔鬼冲了进来。先是砍杀了教书的先生,又将书馆里的孩童尽数杀死。老祖宗传下来的书卷上沾满了孩童的血泪,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孩子的尸体。
林阳进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满目疮痍的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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