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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枝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苏苏苏小爷

    苏檀那边悦儿是实在不能去,那满后院的女人,要是知道了苏檀对她沈悦儿的心意,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

    这种情况下,惠质母子谁管,除了自己,谁能管他母子二人?

    算了吧,就舍了吧,不过是一颗心罢了,随他去吧,就当被苏枳拿去了,吞了咽了,反正都在他身上了。






第一百章 皇上驾崩
    


    悦儿身上如今三块玉坠,她想着要不要给苏枳送回去,这样就可以断了两人的联系。

    她还在想,要不要当面跟苏枳把话说清楚,或许可以在北平城得到他的庇护,也不怕那追杀者再发现了她。

    她爬起来用冷水洗了脸,对着镜子看了看,没狠命揉过的眼睛也不怎么肿,这便去见他吧,跟他说个清楚。

    一路走到燕王府,经过那间点心铺子时看见苏枳已经不在那,想着他定是回府了,悦儿便也没做停留。

    到燕王府附近时,悦儿却突然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想到都会吓的魂不附体的人。

    那人正在跟葛林说话,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熟悉。悦儿混身止不住的哆嗦,慌忙躲起来,连看都不敢往那边看一眼。

    那人走的是另一个方向,悦儿躲了没一会儿便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一直跑到家才敢停下来。

    她看见的不是旁人,正是追杀她的那个人。是当初那人一刀杀了兰心时,悦儿看清了他的脸。

    他眼下有颗泪痣,眼神极其阴狠,往那一站就让人感觉像是随时都会手起刀落,就葬送一条性命。

    而这人与葛林相熟,并且在燕王府大门外同葛林说话,悦儿不敢往下想了。

    难道那要杀了自己的人,竟然是燕王府的吗?会是苏枳吗?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玉坠,难道他是为了这个想杀自己吗?

    又想要玉坠,又不想旁人知道玉坠在他手里,而自己这个知情人和玉坠曾经的拥有者,就必死无疑。

    悦儿感觉自己冷,炕烧的滚烫,她把自己缩在棉被里,还是感觉冷。就像全身的血液都是腊月里的江水一样,寒彻心肺。

    被追杀时跟惠质躲在山洞里,惠质卖掉她自己之后,离开河间府到了北平城,那么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可悦儿心里从没有这么无助过。

    原来以为不过如此,不过是把心给了他,让他吞了咽了,自己便了无牵挂。可真的彻底失去他时才知道,原来失去他就失了整个世界。孤独感让人异常敏感,整个世界都冻住了。

    春风吹开了每个人压抑在冬日里的悸动,迫不及待的走出家门,走到街上去,走到城外去,到那山岗上,到那小河边。

    就是这乍暖还寒时候,他奉旨出征漠北,悦儿觉得空了的壳子,还是躲在人群中送他。

    他要出征了,需不需要她手里的三块玉坠?

    惠质前日来信了,说再过些日子天暖了就来北平,抱着孩子来。

    他的马蹄在城外官道上扬起尘烟,他一身银甲红袍,腰间挂着银面具,那是她曾送他的。

    此次漠北他奉旨同晋王一起攻打前朝残部,太尉那苏图及他率领的二十万大军。

    苏枳得到朝廷派给他的十五万军队,又把他的九千护卫带走五千人,其余人等留守北平,护卫燕王府。

    悦儿本就不怎么出门,苏枳走后她回到家就又不出门了。整日除了在家抄书,做家事,就是想着他如今行军到了何处。

    直到院子里的母鸡都开始下蛋了,她才发觉夏天就这么来了。

    前几日就听宋子启回来说“燕王招降了那苏图,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那就快要回来了吧?”悦儿木然的问着。是的,她如今每一天都是这副模样,像个老匠人拿在手里的驴皮影儿,没有心,没有灵魂一般。

    宋子启又问“辰星,你是欢喜燕王殿下的吧?”

    悦儿不再吭声,呆呆的在抄着书,就连那端秀的字都没有了灵魂一般,字是死的,书也是死的,而她也如死了一般。

    苏枳班师回朝,领赏谢恩之后进宫探望了母妃,在京城未曾多做停留,便回了北平。

    晋王在草原上拖延了几个月都没摸着那苏图的边儿,这和苏枳的表现差距天壤云泥。苏枳本就少年将军而成名,如今更是声名鹊起,俨然成了亲王之首。

    他在京城纨绔的混名,也抵不过给他带出去又完整带回来,那十五万余人的生命来得强烈而震撼。

    十五万余家庭老母盼儿归,妻子恐守寡,孩童念着父亲。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多么壮怀激烈,英雄气概。可就算是再万古留芳,苏枳觉得也不如给一个个家庭完整的交待来得实际。

    三月初离开北平,如今再回来已经早过了端午,火辣辣的六月都快过去了。

    小川儿禀告了王府中这几个月的事,特别是后院里的两个主子。兰芝还在禁足,到也安分。

    这王妃娘娘就不得了,整日出去简直可以说是花天酒地了。跟花楼里的头牌打的火热,现在人家就等着她给赎身呢。

    王妃娘娘也真敢玩儿,带着那头牌姑娘玩遍了北平城,可她哪有银子给人家赎身呐,不过是整日甜言蜜语的糊弄人家陪她玩罢了。

    青狐在河间府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悦儿主仆几人的踪迹。如今他又沿路往京城去找,每到一地都要住上些日子。

    苏枳刚回北平不到半个月,京城来了消息。他离京时还给他封赏,在南书房与他说话的父皇,竟然驾崩了。

    除了皇后,所有妃子包括侍寝过的宫女,全部殉葬。而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苏枳的生母秦皇贵妃。

    因秦家满门战死,这功绩救了秦灵雨一命。也就是说,她五个哥哥用自己的命换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可苏枳知道,母妃这次活了下来,却并不代表能安养天年。如今可是太子继位,曾经的皇后娘娘,如今的皇太后是有多恨秦灵雨,几乎整个皇宫,包括整个京城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秦灵雨在苏尚贤面前,专宠二十多年。别说皇太后不容她,就连当今皇后,曾经的太子妃,也不愿意在后宫里容这么个人物。那是什么人呐,先皇的皇贵妃,如今的太皇贵妃。而她的儿子因那苏图那一战,风头别说胜过亲王,就连太子都被他压了一筹。

    而先皇留下秦灵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留在宫中牵制苏枳。

    他背后可是有战无不胜的二十万秦家军,虽是过去多年,可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见这支军队有多么可怕。这二十年又是否在新旧更迭中也在壮大,谁又知道呢!

    这个时候,所有人最防备的莫过于苏枳。就连他的母亲都害怕这一点,从宫里送信出来给他,就是要让他安心。





第一百零一章 京城来客
    


    皇上驾崩刚一个月,长江决堤京城遭遇建朝以来最大水灾。民间传言甚多,但最主要的就是先皇殡天,上天不满意继承人,所以降下灾祸惩罚继位者。

    这样的谣言百姓断是造不出来,就如今这个架式谁都看得出,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苏枳听着每日京城灾情十分忧心,可眼看着新皇下令一再筑高堤坝。狂风暴雨,决堤的洪水疯狂奔入京城,一夜之间树木被连根拔起无数,百姓失踪死亡近千人。

    洪水还在肆虐,已经逼近皇宫,苏枳听燕王府官署里的属官们议论着“皇上下令皇宫周围筑高,也不知这洪水何时能退。”

    另一个说道“说是城外江面上到处尸体,最怕灾后发瘟疫。”

    一群人在低声议论,也不是怕燕王殿下听到,也许是出于一种形式上的尊重,尊重他做为皇家血脉吧。

    苏枳提笔在写奏折,这是每日例行的公事之一。今日,他上的是一道密折,只有皇上一人看得到。

    密折快马送往京城,而这时燕王府迎来两位客人,来自京城。

    二人不是来逃难的,他们出发时京城还没发水患。在半路上听到这个消息,二人也没想回去,就还是一路来到北平。确切的说不算下人,是三个主子,还有一个小主子。

    苏枳见到两人分外高兴,人安排到离他最近的院子,就赶紧让小川儿去张罗饭食。又顺道的,把身边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姝儿也把女儿交给乳母,便坐在门口守着。平哥儿这时笑咪咪的看着苏枳,然后就给他行了跪拜之礼。

    苏枳一把就把人从地上拖起来“少弄这些虚的,说,你怎么跑出这么远来?”

    平哥儿借势就站了起来,也没真实诚的拜完,两人还没坐下,平哥儿就笑道“我们来治病啊,姝儿打听到的,北平城有个神医,特别擅长调养妇人身子亏虚,这不姝儿生产之后便坐下了毛病。”

    是了,就凭侍郎府的光景,若是说出来给平哥儿治病,他们断是走不出这么远的。也许苏枳连三人的尸首都见不到,早抛尸荒野无人埋葬了。

    这时姝儿就从门口过来递了封书信给苏枳,他打开一看,竟然是郑侍郎托付他照料平哥儿。

    苏枳哈哈笑着把信扔到平哥儿怀里“平白无故不会把你托付给本王,定是你让姝儿去求了郑夫人的没错吧?”

    平哥儿跟姝儿两夫妻对视一眼都笑了,显然是默认。

    苏枳招呼平哥儿坐下,姝儿从门外接过小川儿亲自送上来的茶点,小川儿很识趣的就退的远远的。

    平哥儿这时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说道“我夫妻二人在这北平城举目无亲,只求王爷开恩收留。我们吃的不多,还能一个女儿供王爷逗趣开心,这事儿算算还是王爷赚了呢。”

    苏枳看着他这么认真的耍无赖,便逗他道“也不是举目无亲吧,据本王所知谢晏之可是在北平呢。念在幼时交情,我定会留你吃了这顿饭,饭后便亲自送你去谢公子处下榻。”

    平哥儿这回不淡定了,偷看姝儿一眼,狠抽了抽嘴角,哼哼了两声才道“那我只能发疯,拆了燕王府了,再走也不算吃亏不是。”

    苏枳闪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自便就是。”

    姝儿回头白了平哥儿一眼,这俩人才算不闹了。

    姝儿也没避讳便同二人同桌用膳,席间苏枳问道“姝儿,你可知悦儿离京后去了哪里?”

    姝儿很无奈的看看苏枳,又跟平哥儿对视一眼,俩人都摇了摇头,就听姝儿叹了口气道“悦儿当日带着两个丫头兰心和惠质,还有肃王府两个护卫一个车夫,一行六人来了北平啊,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见面呢?”

    苏枳这才把这之间发生的事都跟二人讲了,听闻迟域跟小伍的死,以及后来悦儿的杳无音讯,姝儿差实惊的不轻“这可如何是好,武功那么好的人尚出了事,悦儿可怎么办?”

    苏枳默然,平哥儿却摇了摇头道“这么找都没线索,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被困住了无法联络。再一个可能,就是她故意躲着王爷,这其实比困住还难找,而且危险对她来说也一直存在。追杀她的人,可能比王爷容易找到她。”

    苏枳当然也早想到了这点,他如今焦躁不安,怕京城这场水患皇上治理不好,再起瘟疫这天下是要乱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悦儿还不肯现身,他还担心在宫中的母妃。

    “她既然没跟四哥走,可为什么非要躲着我呢?”

    姝儿朝平哥儿点了点头,平哥儿便说道“姝儿曾问过悦儿,她离开燕王府那日,不正是王爷被先皇罚吗。在那时肃王殿下担心王爷,便跟悦儿商量过。为了保王爷悦儿才离开的,当时也没打算要跟肃王殿下在一处。肃王殿下离京就藩的两日前悦儿离京,我跟姝儿去送了。她当时不想让你知道,我们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思,毕竟王爷当时被禁足府中,且当时赐婚圣旨也下了,王爷再抗旨怕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

    这事儿也讨论不下去了,姝儿便说道“过会儿我得去拜见一下王妃娘娘,毕竟我们是借着她的由头来的。”

    苏枳点了点头仍然默不做声,平哥儿便试探着问道“王爷与王妃感情可好?”

    苏枳抬了抬手,表示他不愿意提这府里的事,平哥儿便心里有了数,这才道“燕王府后院人少,也就没那么多事。”

    苏枳还是没说话,只一人喝着闷酒。平哥儿是不敢喝酒的,怕出去被人闻到酒气他就不好解释了。

    平哥儿低声提醒一句“王爷,若是同王妃鹣鲽情深平哥儿的话就当没说,若不是,平哥儿到要提醒王爷,王妃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她曾来侍郎府走动过,我在暗中观察了她。心思比较深,也很擅于伪装。”

    苏枳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许是在国公府时以她的处境不得不算计,到这边到是没什么,只是惹了些祸被本王禁足几日,之后到是收敛了许多。”

    平哥儿也没好意思问王妃惹了什么祸,苏枳末了自己说了出来“她少了拘束玩遍了北平城,还包了个花魁头牌,整日带人四处玩。”

    平哥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对程舜夕也不是十分了解,只能做罢。





第一百零二章 指使
    


    程舜夕见到姝儿时很稳重,但不难看出她眼神活跃,总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稳重下来一般。

    依辈份程舜夕是平哥儿的姨母,可姝儿还是恭敬的称呼她为王妃娘娘。

    程舜夕抬了抬手“起来吧,这一路车马劳顿也是辛苦你了。”

    之后让下人赏赐过后便把下人都挥退了,人都退下她立马像现了原型一般,扯着姝儿就道“你等我换衣裳,带你出去玩儿啊。”

    姝儿抽了抽嘴角,推拒道“平哥儿这会睡着,若是他醒了不见我,定是要闹的。”

    “带着带着,我跟你说啊,那戏园子里听说在上新戏,最近王爷看得紧我也不敢往出跑,多亏你来了。”

    程舜夕不由分说的去换了男装出来,拖着姝儿就往出跑,还一边说着“我去后门等你,快把平哥儿带来。”

    姝儿也没办法拒绝,只能回去找了平哥儿来,两人到后门上了程舜夕准备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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