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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那倒也是,只是侄儿还是觉得老家好,今日去了县学,只觉学生木木呆呆,教谕更是榆木似不开化。”

    牛知县一听,正经瞧了他一眼,“你去县学找桂志育了?他如何说?”

    牛长恭疑惑一下,“叔父不是让我二人去寻那教谕吗?”

    牛知县是这么说来着,但他的意思是他先使人给桂志育打个招呼,现在他招呼还没打,侄儿已经先上门去了。

    “那桂志育什么态度?”

    牛长恭撇撇嘴,“别提了,瞧出我二人是冒籍之后,就没给好脸色,就差没把我二人撵出去了!叔父,他不会要坏我的事吧!”

    “他敢?”牛知县一瞪眼。

    桂志育是什么样的人,牛知县还是知道的,他这两日就琢磨着怎么打这个招呼,能让桂志育不要太抗拒,现在看来,桂志育还是抗拒了,不过好歹还留了几分颜面。

    牛知县是个得过且过的人,自家侄子来随他冒籍考试,他其实也不想惹这个麻烦,架不住家中父兄的意思,现在只要桂志育这里不出招,旁的事也就没什么了。

    他嘱咐牛长恭,“那桂志育为人过于一板一眼,你无须同他较劲,平日里好生温习,多演些时文,到了八月一举中第,也就成了!”

    他这么说,也就是桂志育那里不会出什么事的意思,牛长恭听了自然欢快,下晌小憩一阵,寻了冯启春把牛知县的意思说了。

    冯启春大大松了口气,“有令叔在,咱们只管安心考试。”

    冯启春让人上好茶请牛长恭吃了,又道,“我听说本地的郝氏书局近来印了一批新时文,咱们既然早早来这山东地界准备,还是看一看本地读书人偏好什么题目,又喜好什么文章。”

    这是正经事,牛长恭一路同冯启春过来,晓得他腹中有几滴墨水,细论起来确实强过自己。

    牛长恭立时道好,两人喝过茶,往郝氏书局去了。

    郝氏书局门口摩肩接踵,红绸旗帜迎风飞舞,下边一块大木牌上写了满满一牌子的新书名目。

    郝修同魏铭和邬梨从铺子里挤出来,郝修自中了举人后意气风发,也不论能不能中进士了,有了举人老爷名头就已经非常高兴,凡是有热闹没有不去凑合的。

    他甫一听魏铭说,要把南边取回来的真经,往郝氏书局印了,就晓得这绝对是个热闹事,这事筹备了小半年,腊月和元月试着放了一些成品出来,直接被一抢而空,今日二月十二,乃是黄道吉日,开门挂红放鞭炮,所有书目一起上架销售。

    郝修笑得眼角褶皱似鱼尾,同魏铭和邬梨道,“上两次小卖的分红我大哥已经给二位备好了!从今日开始才是重头戏,魏生多现身几次,邬生也在青州宣传宣传!”

    这一批书放眼山东,十有**只有安丘的郝氏书局才有,今年又是大比年,一番热卖少不了,郝家说不定要借此更上一层楼了!

    魏铭自听了余公的劝告谨言慎行许多,他推了邬梨,“接下来邬生还要在青州一些时日,这书当年誊抄过来,也有不少误处,全赖邬生一一校对订正,由邬生现身说法,更好。”

    邬梨不光订正过错别字句,还修改过两篇胡乱编上去的小题文章。

    就好似邬梨手里这本厚厚的《乡试大小题汇编》,号称人手一本,汇编了三届乡试题目和中举之人的答案,以及近五届对题目的预测和参考作答方法。崔稚当时甚至建议直接改名为《三届乡试五届模拟》得了,不过最后还是为了对知识产权的一丁点保护,保留了原名。

    但是这么厚重的书,仔仔细细看完的人并不多,所以书中后半部分,时常出现谬误,还有一题对应的例文更是毫无逻辑,当时邬梨指了给魏铭看,生生把魏铭口中一口茶逼了出来,水花四溅。

    这题细说,能把人笑死。

    [1]此言出自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参考书目《万历野获编》沈德符。






第354章 五届模拟
    


    “简直荒谬的可笑”魏铭建议直接将此题删掉,免得誊抄传播出去,误了读书的人。

    邬梨却道,“我曾解过此题,还得了先生点头,要不,我把我那篇文修改一番,誊上去”

    魏铭瞧着邬梨那眨巴眨巴的眼,当时就笑了,敢情这还有个,等着在书上留名的人

    魏铭看了看邬梨做的那篇文,显然是用心做的,比原本那荒唐可笑的答案,不知道正经多少。邬梨欢天喜地地把自己的作文写上去,缀上自己名字,还另加了一句,此文仅做参考。

    有了这篇文,邬梨就成了此书的联合作者之一,他卖书的兴致自然比魏铭高了不知道多少。

    当下,魏铭和郝修在旁说闲话,邬梨就在摊子前给众读书人推销他这本乡试大小题汇编。

    牛长恭和冯启春联袂而来,眼见着郝氏书局这番场景,啧啧称奇,“都说山东文风不盛来着,怎么这书局前人这样多”

    问话的是牛长恭,冯启春解释道,“许是新印了一批新书的缘故吧”

    可就算如此,人也太多了点。

    两人揣着疑惑上前,还没挤进人堆里,就听见有人道,“这书卖的极好,汇编了三届乡试五届时文翻看一遍此书,说不准就遇上了考试题”

    牛长恭和冯启春相互对了一眼,挤进前去,一眼就瞧见了整整一排案板上,摆着的乡试大小题汇编。

    “哎呦,这书我有一本来着”牛长恭惊讶,伸手拿过一本翻看,“哟,就是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冯启春也拿了一本看去,他道,“我们浙江南地界也卖此书的好像这书汇编者是南直隶的。”

    他两人这么一说,邬梨听见了,邬梨赶忙道,“二位是从江南来的二位说对了,这书正是从南直隶引来的,汇编的是各地的乡试题目和文章”

    邬梨说完,更同众人吆喝起来,他这么起劲,那牛长恭却觉得无趣了,他伸着头把书局的新书瞧了一遍,“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南书北引,没意思,没意思”

    冯启春也觉得没意思,“看来还是南方的时文好呀”

    两人原本都瞧不起北地的学问,这下更是看不上了,牛长恭道,“吃的都是咱们嚼了剩下的,还当个宝贝,我看你我二人,这届必当中举了”

    冯启春不好意思这么明说,但心里也这么想,当下两人相视笑起来,飘飘然好像已经考上了举人。

    只是他们两人这美梦还没做完,就被人从旁敲醒了。

    “江南的时文书籍繁多,但也并非是样样都好,二位虽然从文风兴盛之地而来,但也没必要这般贬低北地学文。”

    两人看去,只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人,着竹青色细布长袄,负手站在两人身旁,他身姿挺拔,气度沉着,此言一出,牛冯二人立时从白日梦里被唤醒过来。

    说话的正是魏铭,他晓得这两个冒籍者的身份,更把两人的大言不惭听个一清二楚。

    冯启春不说话了,面露尴尬,牛长恭仗着自家叔父是知县,自诩知县衙内,他可不怕。

    “北地学文确实不如江南,这话不假吧如若不然,这些书为何在北地就没人见过眼下抢钱似的抢书,可不正应了我说的话”他打量魏铭,“你是县学生员”

    魏铭并不回答他,只是提醒道,“足下还是不要一概而论。”

    魏铭说完要走,那牛长恭随手拿起那本乡试大小题汇编,大声同众人笑道,“这本书在江南人手一本,诸位若是能把此书一字一句地背上一遍,想来在山东乡试,必然能一举登科”

    这话单单听起来,好想没什么,恰逢邬梨也在宣传此书,不少围观秀才都纷纷拿起来翻阅,还有人道,“沉甸甸的,真是厚实”

    那牛长恭见自己的话,引得安丘的秀才一窝蜂翻书,朝着魏铭挑挑眉,“你若不是秀才,就不必看了,若是秀才,也要虔诚学习一番才好。”

    这话真是实打实地挑衅了,魏铭含笑点头,并不与他争吵什么,拿起书来翻动,“此书就这么神乎其神”

    这话牛长恭没来得及接,倒是邬梨见人人都看,宣传道,“这书内容详实,虽然在江南的时候也有差错,但在咱们这里,刊印之前,已经修订了,大家放心看”

    邬梨只顾着卖书,魏铭一听,扑哧笑出了声,“这么神的书,在江南还有错处,到了山东还得修订才能刊印”

    牛长恭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冯启春见了连忙拉了他,“咱们自有一本,又不在此买,同他们争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他们得了咱们江南的书,得了便宜不卖乖,怎生这般猖狂况这书有什么差错,我怎地没听说”

    他不是没听说,而是根本没有认真翻看过此书,翻了些要紧的页,就压箱底去了。

    冯启春又看了一眼那乡试大小题汇编,感觉似有什么关于此书的记忆,却想不太深切。南地的书多了,这本书确实不是出类拔萃的,只是胜在“汇编”而已。

    牛长恭不肯承认自己口中的江南好书还有谬误,当下边翻看边道,“哪里有错误”

    这书都是订正过得,他上哪找出错来牛长恭见魏铭在旁仍旧嘴角含笑,不肯罢休,“哪有错误胡言乱语”

    邬梨抽空回答了他一句,“错词错句在所难免,哦,还有一篇错乱的截搭题的解题文章,被我替换去了”他说着,同众人笑起来,“诸位不晓得,那截搭题的答题文章实在好笑,在江南卖了这么多,也不晓得有没有人发现”

    有人问他,“什么文章”

    邬梨一时脑子抽筋,想不起来了,“就在嘴边,怎么就忘了不提也罢,免得误人只是这书在江南卖这般好,难道江南的秀才都当成了正经文章借鉴”

    买书的秀才们都笑起来,“说不定嘞”

    众人都笑,魏铭就更笑了,他想提醒邬梨那原本的错误答案是什么,却被牛长恭抢先了,“我就不信,这书还有这般大的错处哪道题,哪篇文”





第354章 五届模拟
    


    欢喜农家科举记正文卷第354章五届模拟“简直荒谬的可笑”魏铭建议直接将此题删掉,免得誊抄传播出去,误了读书的人。

    邬梨却道,“我曾解过此题,还得了先生点头,要不,我把我那篇文修改一番,誊上去”

    魏铭瞧着邬梨那眨巴眨巴的眼,当时就笑了,敢情这还有个,等着在书上留名的人

    魏铭看了看邬梨做的那篇文,显然是用心做的,比原本那荒唐可笑的答案,不知道正经多少。邬梨欢天喜地地把自己的作文写上去,缀上自己名字,还另加了一句,此文仅做参考。

    有了这篇文,邬梨就成了此书的联合作者之一,他卖书的兴致自然比魏铭高了不知道多少。

    当下,魏铭和郝修在旁说闲话,邬梨就在摊子前给众读书人推销他这本乡试大小题汇编。

    牛长恭和冯启春联袂而来,眼见着郝氏书局这番场景,啧啧称奇,“都说山东文风不盛来着,怎么这书局前人这样多”

    问话的是牛长恭,冯启春解释道,“许是新印了一批新书的缘故吧”

    可就算如此,人也太多了点。

    两人揣着疑惑上前,还没挤进人堆里,就听见有人道,“这书卖的极好,汇编了三届乡试五届时文翻看一遍此书,说不准就遇上了考试题”

    牛长恭和冯启春相互对了一眼,挤进前去,一眼就瞧见了整整一排案板上,摆着的乡试大小题汇编。

    “哎呦,这书我有一本来着”牛长恭惊讶,伸手拿过一本翻看,“哟,就是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冯启春也拿了一本看去,他道,“我们浙江南地界也卖此书的好像这书汇编者是南直隶的。”

    他两人这么一说,邬梨听见了,邬梨赶忙道,“二位是从江南来的二位说对了,这书正是从南直隶引来的,汇编的是各地的乡试题目和文章”

    邬梨说完,更同众人吆喝起来,他这么起劲,那牛长恭却觉得无趣了,他伸着头把书局的新书瞧了一遍,“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南书北引,没意思,没意思”

    冯启春也觉得没意思,“看来还是南方的时文好呀”

    两人原本都瞧不起北地的学问,这下更是看不上了,牛长恭道,“吃的都是咱们嚼了剩下的,还当个宝贝,我看你我二人,这届必当中举了”

    冯启春不好意思这么明说,但心里也这么想,当下两人相视笑起来,飘飘然好像已经考上了举人。

    只是他们两人这美梦还没做完,就被人从旁敲醒了。

    “江南的时文书籍繁多,但也并非是样样都好,二位虽然从文风兴盛之地而来,但也没必要这般贬低北地学文。”

    两人看去,只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人,着竹青色细布长袄,负手站在两人身旁,他身姿挺拔,气度沉着,此言一出,牛冯二人立时从白日梦里被唤醒过来。

    说话的正是魏铭,他晓得这两个冒籍者的身份,更把两人的大言不惭听个一清二楚。

    冯启春不说话了,面露尴尬,牛长恭仗着自家叔父是知县,自诩知县衙内,他可不怕。

    “北地学文确实不如江南,这话不假吧如若不然,这些书为何在北地就没人见过眼下抢钱似的抢书,可不正应了我说的话”他打量魏铭,“你是县学生员”

    魏铭并不回答他,只是提醒道,“足下还是不要一概而论。”

    魏铭说完要走,那牛长恭随手拿起那本乡试大小题汇编,大声同众人笑道,“这本书在江南人手一本,诸位若是能把此书一字一句地背上一遍,想来在山东乡试,必然能一举登科”

    这话单单听起来,好想没什么,恰逢邬梨也在宣传此书,不少围观秀才都纷纷拿起来翻阅,还有人道,“沉甸甸的,真是厚实”

    那牛长恭见自己的话,引得安丘的秀才一窝蜂翻书,朝着魏铭挑挑眉,“你若不是秀才,就不必看了,若是秀才,也要虔诚学习一番才好。”

    这话真是实打实地挑衅了,魏铭含笑点头,并不与他争吵什么,拿起书来翻动,“此书就这么神乎其神”

    这话牛长恭没来得及接,倒是邬梨见人人都看,宣传道,“这书内容详实,虽然在江南的时候也有差错,但在咱们这里,刊印之前,已经修订了,大家放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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