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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赵功脑子里都想着知县是向着他的,连忙把满肚子苦楚都诉了出来。

    但是什么郭家、郭天达、堤西村、酒溪庄,和本案有毛线关系

    饶是李帆当了好些年知县,也被赵功绕了一下,皱了眉头。

    他不懂,魏铭和戴岗却明白。

    魏铭心道这个赵功,非要他把郭家捎上,无非就是怕郭家人口壮大,又有魏家粮食支持,上位粮长、里长。只在这一百一十户的一里,这一点蝇头小权小利,就能让一个人如此念念不忘。

    戴岗可不管那许多,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赵功的话圆回来,他赶忙道正是,“县尊试想,那魏家从何而来的粮食,可不就是郭家抢了大家伙的口粮,给那魏家交易的吗”

    他这般不实言论,又引得外边一阵反对。

    王复早就看着赵功、戴岗两个人不顺眼,当下忍不出也跟着翻了个白眼。

    真是些没见识的村人!胡扯八道没限度!

    李帆皱眉,话都让这两人说了,魏铭连说话的空档都没有,只那孩子倒也不急。

    “啪!”惊堂木又是一拍,将吵嚷声镇住,“肃静!”

    赵功可不知道李帆心中所想,只觉得这个知县真好,腰板都挺直了起来,等着青天大老爷给他做主,把粮食替他抢回来,郭家魏家全部下狱挨板子,这事可不就成了

    &




第45章 谁被收买
    惊天骇闻。

    安丘县公堂内外,无不震惊。

    李帆还有些不信,“小儿不许骗人,公堂之上欺瞒,可是要罚板子的!本官再问你一回,可是有人指使你这般是何人!”

    当然没有,魏铭否认。

    没有人指使,这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李知县已是也有些懵。

    按着此儿所言,他只不过是做了买卖,不论谋利与否,并没有在盐价上作文章,所谓私抬盐价的罪名,根本就是莫须有。除了这十岁小儿能想出如此奇招并且施行,委实让人震惊,若是论罪,确实论不上的。

    至于扬州粮商盛家和换盐百姓,当中盐粮交易,也算不上什么罪责,那还有什么好审的

    李帆思索的时候,王复也想到了。

    如果这个小孩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成了一场闹剧,告发的人糊涂,他这个接手案子的人更是不分青红皂白。

    这样打脸的事,他能做

    王复没有一丝犹豫,立时朝着堂下冷笑一声,“你这小儿信口雌黄,公堂上不是听你胡说八道。你说你与盛家换粮,你是如何知道的盛家,盛家又如何会被你哄骗这些事不是你说便有的!”

    他口气里满满的质疑,且“哄骗”二字已经为魏铭定性,魏铭看了他一眼,“我以崔七爷侍从名义登门,假托崔七爷名声交易,盛家见我交易有道,非是坑骗,这桩交易自然也就成了。盛家目前暂居本县陶大老爷旧居,将盛家兄弟二人请来一问,便可对上。”

    他说得这话不错,真真假假一问便知。

    还没等知县发话,堂外的人已经催道:“快将盛家人叫来!”

    李帆立时发令让人去寻,魏铭在堂下,眼中扫见王复嘴角不经意露出的笑,不禁觉得不太妙。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衙役就打了个来回,“县尊,那陶大老爷的旧居,哪有盛家人!一个人都没有!”

    魏铭皱了眉头,李帆讶然,堂外跟去跑了一趟的人都道,“半个人影都没有!”

    王复终于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眯着眼睛盯着魏铭,“你如何说!”

    戴岗和赵功虽然搞不清什么盛家,但见王复质问,也晓得局势对自家一方有利,两人不约而同学着王复的口吻,问向魏铭,“你如何说!”

    魏铭当然不会被他们一问就昏头,当下沉了口气。

    “盛家不在,无外乎两种情形,一是听闻以盐换米之事闹进了公堂,生怕危及自身,急急跑路。但以草民对盛家的了解,他们应知此事并不违法,便也不会急于逃遁。那么便是第二种情形,有人危言耸听,吓走了盛家,妄图使草民所言证据不合。”

    他说着,目光看向王复,“典史以为,是哪一种”

    这番问话太过犀利,不要说李帆,便是公堂外的人,也齐刷刷看向了王复。

    他们可还记得刚才张捕快抓高矮生的时候,高呼着“奉命”二字!

    李知县肯定不知道此事,爱和小吏勾结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定然是王复收了人家钱,使坏了!

    王复被魏铭的问话和群众雪亮的眼睛,闹的浑身不自在,再见李帆也瞧了过来,立时拱手道:“县尊,此儿巧言善辩,哄骗盛家在先,污蔑官差在后!实属可恶!先打他二十大板!”

    他这么一说,魏铭可就笑了。

    “典史先是质疑并无盛家一说,如今又说草民哄骗盛家在先,是何道理岂不是前后矛盾再者,草民并未污蔑官差,典史又何来此言”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下面听审的人,不禁有暗暗道好的。

    李帆也暗自点头,这孩子倒是有勇有谋,只是证据不在,他倒也不好说什么。他正要问一句,可还有其他证明,谁想那王复又开了口。

    王复刚才急急分辨,失了言,被那无知小儿一下抓住了小辫,气得心肝一疼,当下不论那许多,目光掠过众人,落到魏铭身上,“本官问你,你所言盛家人到底在何处!没有证据便是胡言!”

    他紧拽着这一点问,魏铭也不着急,“盛家乃是本县陶大老爷请来的粮商。这兄弟二人一个叫盛齐贤,一个叫盛齐明,来自扬州,家中也开有酒楼,陶大老爷与二人之父乃是旧友,所以邀盛



第46章 被两个小儿给骗了
    魏铭有两日没见着崔稚了,当下见她满脸乌黑,不禁以为她刚从灶头爬出来,再仔细一看,嘴上还挂着两缕长毛。

    这是什么怪样子

    魏铭又疑又笑地看她,她也正好瞧了过来,在看见他的一瞬,登时朝他一抬下巴,好像在说,一切放心。

    确实放心,盛家兄弟都被她找来了!

    他本来以为要在牢里待许久,没想到被高矮生硬生生喊了出来,刚才又觉得寻找盛家兄弟,也要一番功夫,谁知盛家兄弟这就到了眼前。

    用她的话说,她是锦鲤吗

    魏铭心情愉悦,王复可就不愉悦了。

    王复胸闷得透不过气。

    怎么回事,那盛家兄弟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要说这事,要从苗品得了李帆之令、去寻高矮生说起。

    苗品赶到宋氏酒楼,高矮生早已不见了影子,剩下些秀才还在热火朝天地议论。苗品拉了几个人问那高矮生下落,但这高矮生又跟昨日似得,悄默声就闪没了影,从哪来又往哪去,没个知道的。

    苗品急起来,问众人,“县尊还要找他问话嘞,他怎么又没影了!难不成是个仙人,腾云驾雾就走了你们都没在外边见过他”

    他这么一说,众人还真觉得高矮生有几分仙气,还有人道:“长须黑脸的,别是包公转世吧!”

    众人话题一转,都从以盐易米的事上转到了高矮生身上,可惜这对于苗品找人没有任何作用,苗品急的团团转。

    就在这个时候,宋粮兴偷偷拉了他一把,“苗先生,真是县太爷找高矮生呀”

    “是呀你知道高矮生在哪!”苗品反手拽住了宋粮兴。

    宋粮兴挠挠头,“我得问问......”

    就这样,苗品通过宋粮兴找到了段万全,又通过段万全,在段家见到了高矮生“本人”。

    “苗先生,有何贵干”崔稚笑眯眯地问他。

    苗品一口气差点抽过去,眼珠上下滚动打量这个小丫头,“你、你这丫头,是高矮生!”

    在这个事情上,崔稚晓得最好不要隐瞒李知县,所以苗品要见她,她也就大大方方露面了。

    “是呀,苗先生看我这脸上黑粉,抹的还匀不只可惜这黑粉好敷不好洗掉,麻烦得很。”

    她搓着脸感叹,苗品从这六七岁小丫头的古灵精怪上,看到了些许高矮生的影子。

    “天爷!这安丘的小孩,怎么一个比一个精!”苗品大叹,转而有想起了什么,“你和魏铭什么关系”

    “我表哥呀!”

    崔稚见他两只眼瞪得溜溜圆,请了他坐下,将事情一五一十同他说了一遍。

    苗品听了,半晌没合上惊讶的大嘴,“也就是说,你为了救你表哥,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戏,用高矮生的嘴,告诉众人以盐易米的事那这以盐易米到底是真是假!可是你有意哄骗!”

    “怎么可能”崔稚连忙见他按住,“苗先生,你说我要是说谎,干嘛见你呀!我跟苗先生挑明身份,那是因为这事本来就是真的呀!”

    崔稚和魏铭都明白,崔七爷的假身份肯定会被挑开,两人都说了实情,苗品听了前后,觉得对得上,便也问出了堂中王复的问话,“那盛家兄弟现在何处!县尊要升堂,到时候问到此处,必然传盛家兄弟回话,你可不得骗人!”

    “我绝对没骗人,要不信......”

    崔稚说到此处,忽的“哎呀”一声,一下跳了起来,“要是盛家兄弟被人弄走了,岂不是糟了!”

    这处又同堂上所发生的之事,殊途同归。

    苗品和崔稚不敢耽搁,直奔盛家而去,到了盛家,竟然晚了一步,远远看着盛家装车完毕,急匆匆驾着马车,就要离开了。

    两人呼哧呼哧地跑上前去,大声喊得那马车停下来,谁知马车越喊跑得越快,崔稚和苗品一老一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追不上。

    幸而段万全冲了出来。半大的小伙子,最是



第47章 何来暴利?
    崔稚并没有上公堂,苗品答应不挑开她高矮生的身份,让她乖乖等在堂外。

    刚才有人嚷了一声,她立时就听见了。

    这什么意思还不让人从中取利了!

    她拿眼瞪着那人,却发现不止那人,还有好多人这么说,“......一斗米取一钱利,五十石米,就是五百钱呀,三十多两银子啊!啧啧!还不止呢!”

    哎呦

    崔稚震惊地看着一群秀才,刚才在宋氏酒楼,她还觉得这群人老可爱了,现在怎么瞧着一个个油腻腻的,这么讨厌

    什么三十多两,她手里只有粮食,哪有钱呀!她一个铜板都没见到啊!

    她欲反驳,听堂里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这魏家小儿虽然不曾触犯大兴律,但是以欺瞒之法,牟取暴利,县尊应也听见堂外众人议论,这又该如何判”

    说这话的,不是旁人,当然是王复。

    他将这话一说,忽的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众听审秀才的代言人。

    李帆就是想装作没听见,也不行。

    李帆没有回复王复如何判的问题,看了一眼堂下的魏铭,见那孩子还如方才一般,面上无有任何焦虑,朝他道:“此事,你如何说”

    “草民以为,此事没有什么好说。”魏铭道。

    这话一出,堂外就像被投了一个火把,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怎么就没可说了你这小孩,压榨村人,欺骗粮商,牟取暴利!很有的说!”第一个提出观点的人,嚷了起来。

    崔稚不禁捂脸,魏大人稍微解释两句也好呀,免得被人群起攻之了!

    但她在堂外,劝不了里边的魏大人,只又看了那吵嚷的人一眼,忽的记起来,当初高矮生说到崔七爷按九钱银子换粮,就是此人问,何不以原价二钱换!

    只是当时此人占不到理,被苗品带人压了下去,而现在,此人好像捏到了“理”。

    有人拍了此人一下,“邢备,你这脑子转得够快的呀!”

    那邢备哼了一声,义愤填膺的样,“都是奸商害人,不能让他们吸血!”

    说着又往堂中喊,“兀那小儿,你若不说清楚,就把钱全部吐出来,一分不能少!”

    崔稚都惊呆了!

    这个邢备中气十足,下边还有几个人跟着他后面吆喝。

    崔稚被这些人吆喝得,都怀疑起人生来。

    当初魏铭就曾提议她以八钱平价交易,她当时觉得魏铭是不是清正廉洁太过了,现下看来,魏铭简直不能更开明,她两句话就说动了他,而这群吵吵嚷嚷的人,她觉得她两车的话,都说不过。

    这怎么办

    这群人还是秀才,魏铭以后要同这群人一起读书科举的,现下说不清楚,落了个不好的名声,往后还不得受人歧视

    崔稚忽然有点动摇,要是她没赚这个差价,包揽了一切的魏大人,就不会被群起攻之了吧......

    邢备几人高喊着“吐钱”,崔稚恨不能堵了他们的嘴,只是一转身,她从人缝里瞧见了魏铭,魏铭转过身来,朝向众人,朝向那邢备。

    “我没有钱,一分都没有。”

    邢备几人怔了一下,忽的更加义愤填膺,“好你小儿,得了钱转眼就花了干净!这等奸商行径,县尊定要重罚!”

    他在底下喊,李帆面露几分为难,连苗品想张口替魏铭说话,都在这群人的势头下张不开嘴。

    要知道邢备几个都是秀才出身,上了公堂,都是不必下跪的。

    而将邢备等人拉上场的王复,终于觉得胸中畅快起来。

    现在已经无人在意那粮长、总甲、捕快还有他的事了,大家看到的,都是魏家那稚子奸商!

    公堂就是这么个地方,一言浮,一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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