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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温传被他一提醒,也明白了几分,正要说是,贺老爷先说了道,“那倒是不急,只是眼下小女不听劝,不知两位才子,可能劝一劝小女”

    他这边问着,两位姑娘哭得更大声了,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模样,贺老爷连声叹气。

    温传心软,同两位姑娘道,“二位姑娘不要惆怅,姻缘乃是天定,来时自来。”

    他隔着两丈远说了这话,两位姑娘只当听不见,贺老爷拉了他的胳膊,“你说的是,只是她二人听不清,不若近前好生说说!”

    他拉着温传往两位姑娘身前去,回头不忘招呼邬梨,“邬举人一并过来啊!”

    不想邬梨非但没过去,还一把扯住了温传,直把温传扯得一愣,“你不是说你家还有事吗!两位姑娘的事,回头再说吧!”

    说完,拉着温传就走。

    “唉!”

    贺老爷见状,很是惊讶,连那两位姑娘都停止了哭泣,皱着眉头瞧过来。邬梨扫了一眼两人,更是拽着温传不丢手了,只是温传另一只手也被贺老爷拉着,竟成了拉锯一样。

    “你们两人不是答应帮我劝解女儿吗怎么说走就走!”

    邬梨连忙道,“这不是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吗您家的事,我们记在心上了,遇上合适的必然给您牵线!”

    他说着不忘掐了一把温传,温传登时明白过来,连连道是,“我娘和二舅还叫我有事,贺三叔,改日再叙!”

    他使了一把巧劲挣脱了贺老三,和邬梨一道,脚底抹油了似得,遁没了影。

    两人一路跑出贺家的巷子,才歇了口气。

    邬梨拍了他,“这个贺老爷到底是什么人!这种招数都能使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温传虽然明白不对劲,也具体哪里却没识破,他问了邬梨,“你瞧见什么了”

    邬梨指了贺家的方向,“我方才瞧了一眼那两位姑娘,那一张脸化的跟扬州瘦女似得!这是迷人的招数,要迷了咱们两个留他们家做女婿嘞!”

    “啊!”温传大吃一惊。

    第二天邬梨跑去魏铭府上借书的时候,就把这事当笑话说了,当时田氏和崔稚也在。

    田氏听得吓了一跳,“怎么还有这样做亲的等人清醒过来,这不是要成仇吗!”

    “成不成仇的,两位新科举人却实打实到手了!”邬梨拍拍小心肝,“幸亏我反应的快,不然温传那个傻蛋,可就惨了!”

    崔稚却和魏铭对了个眼神。待到没了旁人,崔稚问魏铭,“上一世温传的事,和这贺家有关吗”

    上一世温传离家流浪,正是因为贺家和温家做亲不成,散布谣言说温传和嫂子有染,温家乱作一团,温传嫂子自尽,他离了安丘,再也没回来。

    魏铭回忆起上一世久远的事情,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贺家。”

    可崔稚就迷惑了,“温传的大嫂去世一年多了,新嫂子还没有谱,贺家还能瞎传什么”

    魏铭也说不好,毕竟前世今生变化太大,前世此时,温传可没中举,今生温传提前中举,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都不无可能。

    魏铭沉吟了一下,“不论如何,温传娶亲这事,只怕还有些波澜,尤其那位前世的大嫂,今生还没有进温家的门,若是前世温传有憾,今生”

    他瞧了一眼崔稚,“前世的遗憾,如果都能今生弥补,不枉费再来人间走一遭。”

    崔稚被他瞧得心里发慌,可想起魏铭上一世的遭遇,心里又酸楚了几分。

    她装作不在意地摊了手,“来着世间一遭,本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魏大人,你已经帮很多人都好好过日子了,你自己也好好过呗!”

    魏铭瞧着她,眼中荡漾了笑意,“我一直在好好过,只是总还差一点,不知道谁能帮我补上”

    “咳!”崔稚又被他呛到了,他总能拐到这些奇怪的地方。

    她满心吐槽,手背却被人剐蹭了一下,“你心里是不是在吐槽我”

    “咳!咳!”崔稚更呛了,赶紧收回了手。

    他不光学会了“吐槽”这个词,还能活学活用了!

    。




第443章 老办法
    永平十五年的春天,缺少了春闱的新鲜事,安丘县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只有高矮生的《食神飞升记》。现在高矮生露面的频次较少,小高矮生倒是成长了起来,新篇也好,旧篇也罢,把高矮生的神韵学了个十足,有时候几人相互搭配,舞台剧的架势都冒了出来。

    相比较戏曲的繁复,小高矮生的舞台剧就是让众人看个乐,倒是引得不少人特特跑安丘来看。

    崔稚思量着带着小高矮生四处巡演,可段万全说,因着保定地动一事,很多地方都趁势乱了起来,说朝廷不仁,皇上不圣,天降责罚云云,各地的土匪流寇不减反增,乱象纷飞。

    各地乱不是没有缘由的,皇上收回派出去的矿监税使之后,并没有真的安分下来,反而加重了部分赋税,导致民间怨声载道,连魏铭都连道“不该”,他说,“今上这般糊涂下去,大兴到底还是要完。”

    比起上一世此时,大兴已经安泰了不少,可架不住封建帝王只书人,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忠臣良将,若是让他们造反取而代之,反而得不到认可。

    就如同明朝首辅张居正,权倾朝野,可顶着巨大的压力仍然把“臣”坐到了头,身后事一概不问,崔稚想,就算张居正知道自己死后那般凄惨,也未必走得了造反这一步棋。

    更不要说魏铭,前世还没有张居正这么惨。

    可是国破家亡,魏铭真能眼看着大兴摇摇欲坠吗

    她问他,“你是不是寄希望于太子”

    魏铭点了头,“太子贤明,只可惜前世英年早逝,若是太子能平稳登基,大兴不至于倾覆。”

    就是因为前世断掉了太子这个贤明的君主,今上死后由小太孙登基,藩王无不另起心思,而太孙年幼力不从心,又有今上留下的烂摊子,这才是大兴垮塌的一大重要原因。

    魏铭当时说,“若能延得太子阳寿,大兴有救矣。”

    但阳寿刻在阴曹地府的生死簿上,魏大人又不是孙行者,怎么能改呢除非前世太子之死,另有缘由,这又不知何时能寻到了

    崔稚没再跟魏铭提这件家国大事,认真操心着自己的多桩生意,有袁大当家保驾护航,五景酿基本遍布京杭沿线,崔稚乐得当起甩手掌柜,准备再把高矮生的事归拢归拢,可她和魏铭一道来安丘县城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谣言。

    谣言传有两位举人吃醉了酒,闯进了一家宅院里,撞见了这家的两位姑娘。两位举人做了什么不晓得,但急急忙忙从这家跑了出去是真的。

    众人纷纷猜测,“难道是轻薄了这家的两位姑娘”

    有人质疑,“若是轻薄了姑娘,怎么没闹出来啊”

    “傻了不是姑娘家的声誉多重要啊!敢闹出来,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也是哦!这是举人能做的事吗!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众人对这两位举人群起攻之,幸亏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不然这两人只怕不能安生了。

    但是在旁听了半晌的崔稚和魏铭,相互对了个不妙的眼神,崔稚小声道,“我怎么听着,跟梨子说得有点像啊”

    魏铭也说像,“只怕不过两天,这两位举人就要渐渐浮上水面了。”

    到时候,要么就是和这两位姑娘结亲,双方都全了名声,要么两位举人可就要下水了。

    崔稚说,“既然不怕姑娘名誉遭殃,看来是女方家人所为,下手有轻有重,既能钓到两位举人女婿,也不玷污了自家名声,好计谋。”

    她戳了戳魏铭,“赶紧同梨子和温传说吧!可等不得了!”

    当天下晌,崔稚就把这事告诉了那两人,邬梨破口大骂,温传惊讶连连,“贺家疯了”

    “既然能先用女儿引诱你两人,那这贺家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魏铭点了一句。

    当前的要务是,把这个贺家的谣言解决掉!

    邬梨直头疼,“总不能我二人现身说法吧,万一这个贺老三找个证人什么的,我二人岂不是越描越黑”

    温传出了半身冷汗,“从前我家不想和贺家做亲,就有些这个原因。我爹娘说那贺三叔是个狠人,下得去狠手的狠人,我们家高攀不起。眼下看,我爹娘果然说中了。”

    狠人,还是下得去狠手的狠人,邬梨和温传两个被他缠上,也是真够倒霉的了。众人都沉默了起来,魏铭敲了敲崔稚的椅背,“还是老办法吧。”

    邬梨和温传懵着,“什么老办法”

    而崔稚却知道魏大人说得是什么,她朝他一笑,“我也觉得,还是老办法好使。”

    “到底是什么老办法啊你们俩打哑谜呢”邬梨和温传更懵了。

    提前放出了高矮生本人要出场的预告,到了这天中午,宋氏酒楼座无虚席。

    座下的人都吆喝着“高先生好久不露面了”、“高先生瞧着高了,难道吃了什么长高的药丸”、“高先生给咱们来一段新奇的吧!最近吃饭都没滋味了”,崔稚在高矮生的服装套子下,扬手拍了醒目。

    “各位父老乡亲,我高矮生今日出面,就是给大家带了一件稀罕事,我起了个回目,就叫做《青天白日挖坑埋人,黄天厚土颠倒是非》。”

    这回目一出,众听众都在其中闻到了奇闻异事的味道,当下都叫了高矮生,“高先生,开说吧!”

    高矮生醒目一拍,张口就来,一段一段地把邬梨温传两人的事说了起来。她自然也都用了化名,贺老三没指名道姓点出邬梨和温传,她也不过多映射贺家,毕竟姑娘家的名誉是要紧事。

    她把前后这么一说,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看见门口听说书的贺老三了。

    “这是个实打实的一石二鸟之计,事成之后,自有两位新科举人成了婿,便是女婿中了进士,有着这段传言在前,糟糠之妻不下堂自成定局!诸位客官,哪位能想出来这么个好法子”

    众人都不傻,听了高矮生说得这一段奇闻,当即和前两日的轶事联系了起来。

    “哎呦,难道是咱们安丘县的事”



第444章 延续香火
    宋氏酒楼众人猜测纷纷,邬梨、温传和魏铭都在角落里瞧见那贺老三脸色铁青,贺老三攥着门框,好像恨不能把宋氏酒楼的门框撕下一块来。

    宋老爹不知缘故,见他跟门框较劲,赶忙拍了他,“我说贺老爷,这是做什么呢您就算听了高先生的说书不得劲,也不能跟我家门框过不去呀!”

    宋标是玩笑着说得,可那贺老三却露出几分狰狞表情,“浑说什么!谁不得劲了!”

    “没不得劲就没不得劲,您怎么这么大气性”宋标莫名其妙。

    那贺老三却不想跟宋标纠缠下去,瞪了他一眼,又狠狠地看了一眼高矮生,最后把众人一个不落地扫了一遍,邬梨和温传都躲到了魏铭后面,不想让他起疑发狠,只有魏铭目送他,恨恨地走了。

    “嘿!没辙了吧!”邬梨乐得不行,起身瞧了一眼贺老三离去的方向,拍了温传,“这下解了危机了!”

    说着,跟着魏铭绕回后院给高矮生护驾,崔稚照旧讲的满头是汗,魏铭帮她把外面的宽大行头卸了,“都说高矮生长高了,他们这么一说,我瞧着好像是有点!”

    崔稚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是长高了,是你整天盯着我瞧,所以看不出来。”

    魏铭轻轻一笑,“你也知道我整天盯着你瞧怎么从来没瞧过我”

    邬梨和温传两个还在旁边说着贺老三的事,崔稚见他说话没个轻重,直接踢了他一脚,谁想他反过来问她,“踢我做什么”

    崔稚被问得一愣,邬梨听见了这句,也问了过来,“你干啥踢咱们魏解元,要不是魏解元想出来这个好的办法,能把贺老三逼退吗”

    崔稚无语了,“敢情都是魏解元出的力,我这会儿白说了”

    温传连忙道不是,也谢了她,魏铭笑而不语,温传说请众人去家中喝茶,“我娘自己制的梅花茶,往年送了亲戚朋友,都说还行,一道去尝尝”

    有吃有喝,崔稚就笑盈盈了,当即说好,问魏铭,“魏解元不是说去郝氏书局吗还去不去温举人家了郝家不知道有没有梅花茶哦!”

    崔稚朝他挤了一下眼,还以为他不能去了,不想魏铭一点犹豫都没有,“那就去温举人家品茶吧!”

    崔稚猜错了。

    温传家翻新了院子,但是因为周围住的密,并不似魏家这等气派,家中仍然随处可见农家生活气息,温传母亲黄氏晒了一院子的花,墙边还摆着温传父兄做的木工。

    黄氏把梅花茶拿出来泡了,说去给几人端些小点心来,温传跟过去忙活,还以为她娘要现蒸一些,没想到厨房里竟然有现成的。

    黄氏笑道,“要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你二舅母刚送来的!还热乎着!”

    她捏了一个给温传,“尝尝,可还能拿出来待客”

    温传尝了一口,连声道好,只是又吃了一口,问了他娘,“秋表姐的手艺”

    “你倒是舌头尖!这个都能尝出来!是你表姐做的!”黄氏一边摆盘,一边轻叹一气,“那孩子这些年在家,没有一时敢歇,见着姐妹都嫁人了,唯恐自己被娘家嫌弃,做这做那,没有她不会做的活!”

    温传一听,顿了一下,“二舅二舅母怎么会嫌弃表姐性子模样手艺都是一流,哪会有人嫌弃啊!”

    黄氏说他说得没错,“做闺女自然是极好,可你表姐却没法嫁人做妻,你二舅又不肯她做妾,这才耽误了这许多时候。”

    温传不说话了,黄氏却突然拉了他,“你说,让你表姐到咱们家来如何”

    “什么!”温传眼中突然大放光芒,“娘你说真的!”

    黄氏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反应,“你这是怎么了自然是真的!你大嫂去了一年多了,你大哥也该续弦了,他膝下有儿有女,虽说多子多福是好,可你二舅对咱们往日颇多帮衬,如今愁这个一个女儿嫁不出去,倒不如让你大哥娶了你表姐”

    让大哥娶了表姐!

    温传脚下一晃,“娘你说真的!”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黄氏拍了他一下,“娘不是说了吗是真的!我跟你爹和你大哥都说了,都觉得素秋嫁咱们家合适!再没有更合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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