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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这日,魏铭从落脚客栈下来觅食,听见街上有人议论邀酒大会一事。邀酒大会是扬州府的盛会,虽然在仪真不在泰兴,但来来往往的客商也好,酒饕也罢,没有不念着的。

    魏铭想着崔稚一行就是奔着邀酒大会而去,不由地脚步一转,进到了一旁的酒楼里,刚择了个沿窗的桌子落座,准备听人议论一番邀酒大会,就听见酒楼后院乱哄哄起来。

    “偷酒贼!快抓住偷酒贼!”

    这喊声一起,众人纷纷朝酒楼后院看去,只见后院门厅处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这人跑得极快,这就要往大门掠去。

    “抓住他!”

    有人追着喊,跑堂的站的离大门近,一把就把门忽的一下关了起来。

    那贼不甘心,并不束手就擒,一眼瞧见魏铭身后的窗子大开着,一扭身子就朝魏铭这里窜过来,他大喊一声“让开”,一跳脚就跳到了魏铭一旁的条凳上,眼见就要从窗户直直跳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只见他脚下条凳一滑,站在条凳上的贼人不稳,要借势一跳还没挑起,咣当,啃在了窗户上。

    这个当头,跑堂的已经过来扭住了他,“还往哪跑!”

    那贼看上去不及弱冠的样子,就是穿着邋遢,胡茬满脸,一头臭油,他被抓了也不急,只对着魏铭道:“你倒是脚下快得紧,可把我摔惨了!”

    他说得不错,正经就是魏铭眼疾脚快,一下踢歪了他脚下的条凳。

    只是魏铭本来路见不平一脚踢,不过是寻常事,但这人一开口,青州味顺着口臭就飘了出来。

    魏铭看住了他,那跑堂的和追过来的厨上打杂的伙计都走了过来。厨上小伙计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咣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那酒壶放下,里间却没有酒水晃荡的声音传出来。

    伙计指着邋遢贼骂道:“烂嘴的酒贼!我道方才明明往酒壶倒了酒,为何还没送出去,瓶子就空了!我还以为我记差了!原来是你这酒贼偷酒!”

    伙计揪住这贼的衣领,“拿钱!”

    那贼嘿嘿




第204章 通倭
    若不看邬梨身上脏兮兮飘着气味的衣裳,只瞧他那闲散的表情,竟然同某个小丫头逗鸟遛狗时有点像。

    魏铭想起那小丫头嘴里的“wuli”,她怀疑邬梨高丽人,只是邬梨个子不高,肚子不小,矮胖的模样不像个高丽人,像个梨......难怪叫邬梨

    念头一闪,魏铭不由地怔了一下。他何时也开始以这种奇怪的思维看人了跟那个整日里没正形的小丫头有何区别。

    小丫头误他!

    “咳”,魏铭干咳一声,收回思绪,见盘子里的豆子全都飞一般的进了邬梨嘴里。

    “可还再要一盘”魏铭问。

    邬梨连声道好,“再上一盘大煮干丝,一盘扬州炒饭,还有蟹粉狮子头来一盆!”

    魏铭摸了摸自己的钱袋。他的钱还是从某小丫头借用他的名声在安丘卖酒,给他的什么代言费。

    然而并不多,这些日子从天长到扬州城又到泰兴,花了不少出去了。

    他同邬梨道:“邬兄肯请客,弟就不客气了。”

    邬梨筷子上的最后一刻豆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魏铭,“......我没钱。”

    魏铭幽幽道:“那蟹粉狮子头、扬州炒饭、大煮干丝”

    “额......都不要了吧,再来盘豆子就行了......”

    魏铭给他一个赞同的笑,“身上带的钱不多,若是邬兄愿跟我去仪真寻友,这些菜想来日日都能吃到。”

    魏铭说这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邬梨是个颇有才华的人,若是愿意同行,他或许可以资助邬梨一二,免得他在这暗无天日地打工赚钱。

    可惜了才分。

    邬梨两眼放光,“真的”

    魏铭却道不急,“我在安东卫所见军民无不敬仰三公,想到泰兴就是汤公故里,特来拜见,却听说了些话。”

    “什么话”邬梨放下筷子。

    魏铭压了压声音,“有人说汤公真有通倭,不知是真是假”

    “嘘!”邬梨连忙示意魏铭不要乱说,“你也知道这是汤公故里,乱说不得!”

    魏铭见此,便晓得邬梨必然已经获得了消息,笑起来,更压了声音,“看样邬兄知道些内情。”

    “我能知道什么,不外乎些只言片语罢了。”

    魏铭道无妨,“邬兄说来与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梨有些犹豫,魏铭叫了跑堂,“上一盘扬州炒饭。”

    话音一落,邬梨便起身坐到了魏铭这一侧的条凳上,“我在书局里有个朋友,是军户出身的读书人,姓汤,正是汤公族人......”

    晚饭如邬梨所愿,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都上了个齐全,魏铭摸着干瘪的钱袋,饮下一杯茶压了压,听那汤军户道:“汤公侠肝义胆的人,若说通倭,满天下都不信。他老人家一生杀遍倭寇,为什么要通倭!但偏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汤公诶,到底还是落进了**圈套......”

    汤军户的祖父曾跟随汤公身侧,后受伤还家,他们这一枝到汤公旧部被连根拔起的时候,幸免于难。

    汤军户的祖父说了一些汤公的话,他替汤公可惜,可惜汤公晚节不保。

    那时,三公已经将海上倭贼剿得零零散散,这零散的倭寇海贼不足为惧,瞬间就能荡平。但倭贼和海贼却怕了,南北联合到了一起,想让三公放他们一条生路,但谁都知道,三公只会杀贼,哪里会放生

    当时余公在福建沿海,汤公和方公都在浙东沿海,倭寇在海上漂泊不下,倭国形式也是不好,难以返回,他们想杀上岸,哪怕就此隐身民间,好歹也能活下去,但是三公不给他们丝毫的机会。

    就在苦等无果的时候,方公在海战中受伤,牵连旧伤



第205章 一笔巨款
    汤公获罪后被俘上京,又因在先帝面前屡屡出言不逊,这一条命到底是保不住了。

    汤军户道:“我们这些汤姓族人无不战战兢兢,尤其我祖父从前跟随汤公甚是亲近,受伤还家之后,还私底下为汤公做了不少事。”

    邬梨啧啧嘴,“你们这一枝能保全真是幸事,汤公找你祖父伯父做事隐秘,外边的人哪里知道呢要不然以先帝的暴虐,你祖父在汤公死前还替他打理产业,肯定跑不了!”

    魏铭听着,不由地问,“汤公的产业”

    那汤军户压了声音,“汤公那会定是察觉自己处境不妙了,让我祖父抓紧替他变卖了不少产业出去。”

    “可汤公后人和兄弟全都被论了罪,钱财地产又能留给谁呢”

    邬梨脸皮抖起一个八卦的笑,“汤公老当益壮,那个年纪还能传宗接代,难不成还有私生子......”

    “胡说什么!”汤军户赶忙打断了他,“并无后人了。不过那些产业卖的一大笔钱,确实送了出去。”

    “送了何人”魏铭问。

    汤军户自啄了一口酒,“这事只有我祖父他老人家才知道了,他老人家是坚决不肯说的。”

    既然是在危机时候能被汤公信任的人,肯定不能像汤军户似得,一顿饭就说出了口来。

    魏铭自己琢磨着道,“汤公在那样的时候,能把钱财送去哪里呢”

    邬梨也道:“这么一笔钱不少吧估计也送不远。”

    汤军户回想了一番,“时间太久,那会儿我还小,想不起来了......后来祖父就让我们家小辈,能考举的尽量考举,见我读书像样,还道让我努力考,去修竹书院读书。只是,我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但我祖父又不让我去修竹书院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得。反正竹院厉害,人家也不要我这样的混子......”

    他这话,听得魏铭心中一动。

    曹知县说竹院兴起,是因为得到了一笔来源不明的资助。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汤公委托汤军户的祖父变卖了相当一部分产业,送了出去。

    泰兴和仪征都在扬州府内,相距离不过二百里地。

    “那一笔钱大约有多少”

    汤军户想了想,“有大几千两后来我家贫的几年,我婆曾说过我公,哪怕从那笔钱里扣一小块出来,也够我们家过一年了!”

    魏铭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如今迷惑的邬梨,见他只知道舀了一只蟹粉狮子头大口地吃,觉得就不要想着指望他了。

    不过,若汤公送出的钱正是竹院得到的钱,那就难怪前世,邬梨成了悟梨楼主的时候,曾说导致大兴覆灭的党争,是从汤公而起!

    可若书院真的因汤公的钱声名鹊起,为何竹院没有任何说法传出来。是竹院不知道,还是不想与汤公扯上关系

    不过竹院后来形成的竹党,与内党互斗最是凶猛,会不会有为汤公出气的意思在里头那也就是说,汤公口中的狗贼,是内党的人宫中的内侍

    魏铭回忆起前世来。

    竹党和内党之争持续几十年,后双方逐渐拉拢其他小派系,以至于到了后期,各路派系发展起来,形成了六党之争,大兴也就此凋敝了。

    竹院的创建人叶云真叶侍郎对太监参政不爽许久,开坛大骂,但这在竹院慢慢起来之后,一时销声匿迹,成了学术争论,宣扬政治主张,大骂内党干预朝政的事,反倒落到了不起眼的地方。

    甚至到现今,竹院刚刚在江南发展起来,与内党的斗争也不过而而,全不如后几十年,其孙女婿沈攀与内党斗得来劲。。

    这符合汤公遗志吗

    汤公特意变卖产业支持叶侍郎,而叶侍郎看似,并没有及时回报。

    魏铭又把目光投到了汤军户身上。

    汤军户方才说,他祖父先让他去修竹书院读书,后来他考上了秀才,又不许他再去......

    指尖搭在桌上,哒哒敲击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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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陪跑
    扬州的邀酒大会,可不只是扬州而已。

    各地酒会里最壮大的就是扬州酒会,扬州的邀酒大会每三年一期,长江南北的酒商都来参会,甚至还有湖广地区的酒商前来,崔稚这等刚起步没名气的酒商,也就相当于来见见世面罢了。

    栗老板同崔稚和段万全道:“你们景芝的酒在山东地界确实销得不错,不过在江南地界,这名气就稀薄了,也就我这种经年的酒商才识得。不过你们冯老板都没亲自来,让你们两个过来耍耍罢了,不必当回事。”

    他们的五景酿冯老板的钱占大头,对外便道是冯老板和一位崔老板的酒业,崔稚年幼,人家最多当成崔老板家的亲戚,段万全这个年纪,也就相当于冯老板的掌柜,两人混在人群里,同吃着糖糕凑热闹的小孩一样。

    此番前来参会的酒商,大大小小有个百家之多,有些甚至没有什么正经名字,就按照酒的品种和主家的姓氏来叫。

    崔稚仰头看着报名院子里乌泱泱的人,问栗老板,“邀酒大会的当年新贵就选一家,紧跟其后的九家还能评上一品酒酿,再往后呢**十家的酒,岂不是都是来耍的”

    栗老板近五十岁,快能当崔稚目前身板的祖父了,他哈哈笑,“你们家肯定是垫底的,人家么,就算评不上一品酒酿,也能在各大酒商酒楼脸前,露个脸,混个脸熟不是”

    这样说也对,评不上也能混个人脉,毕竟是酒酿圈子的大会,大佬云集。

    崔稚跟着栗老板走到了院子的厢房里,里间正在唱名,唱名唱的欢,崔稚一个都没听说过。

    但她也明白。像女儿红、竹叶青、白云酿这种大牌名酒,来参加邀酒大会,那是被请来当评委的,只有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才来拼杀个位次。

    栗老板上前把自家酿的黄酒“栗氏黄”报了上去,然后交了一两银子的报名费。一两银子不算多也不算少,能把那些似酒溪庄邵家这种家庭小酒坊给挤出去。

    崔稚既然来了,就不怕花钱,让段万全爽快交了钱,报上了酒名,“五景酿”。

    沈家记名的人还问了些是何品种,有哪些小类,定价多少的信息,最后问到何地的酒,段万全答“山东景芝”,那记名的人愣了一下,“山东的酒都跑来了”

    段万全客气道:“沈家举办酒酿盛会,大江南北皆知,我们虽离得远,可也得来捧捧场。”

    这话,沈家的人听了自然高兴,那记名的人昂首挺胸,“可不是么!我们沈家在酒界,可是拔尖的人家。”

    沈家没有自己的酒坊,也没有自己的酒,但是凡是有名气的酒,沈家没有不参了一股在里头的。

    所以不论谁输谁赢,哪家的酒兴盛哪家的衰落,沈家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像这样的酒商,才是大酒商。

    这可是资本的功劳,崔稚听着也是艳羡。她在安丘算是个有钱人了,但在这里,也就是个喽啰。

    可来都来了,钱都花了,喽啰也得登一回台吧!

    崔稚正琢磨着,听见屋里人来人去说话的声音低了半截,崔稚四下看去,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管事打扮的人走到了报名案台前,身旁的小厮取了银子,递给了收账的人,那老管事道:“秀春酒。”

    记名人唰唰地记了上去,什么品种,定价,地区,提笔就来,根本不用那老管事说。

    崔稚眨巴眨巴眼,看来不光是邀酒大会的熟客,恐怕还是大佬!

    果然她思绪一闪,就听身后有人道,“上期的次名,这期该是头名了吧!”

    每一期的头名,下次不用来参加,自然有邀请,进入评委的阶层里。这样一来,上期的次名,很有可能就是这期的最大赢家。

    那也难怪人家秀春酒不用老板亲自来,也不用管事张口,报个名字,记名的人自然会写上去。

    但那老管




第207章 夜市
    崔稚从来就不喜欢陪跑。

    栗老板带着崔稚和段万全报过名,又带着两人往仪真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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