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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她是不太懂呢!谈了三个男朋友,还真没有哪个,似万音说得这么好。

    她侧过头瞧了一眼魏铭,魏铭轻蹙了眉头,神色分辨不出喜怒。而万音还在说。

    “......德郎从小没了父母,若不是他从小聪慧,怎么可能长大成人,还考中了秀才可惜他家贫,只能一边赚钱一边读书,他来我们班子做活,誊抄谱子,从来不叫一声苦累,反倒是看到旁人累了,没有不肯相帮的......”

    万音比她这位德郎年纪大两岁,德郎出现的时候,万音已经是扬州城小有名气的琵琶女了。她父母是谁早就不记得,被人养起来如同其他的扬州瘦女一样,等着长大了,或给富商做妾,或者沦落青楼,再或者凭着手艺还能混口饭吃。

    万音有一双巧手,学了半年琵琶,便弹的像模像样。教琴的师父偷偷指点她,好好练琴,好好攒钱,不定哪一日攒够了钱,就能脱身出去!从此便脱离苦海了!

    好多自尊自重的女孩子,都要走这一条路,但不是谁都有这双巧手。

    万音一直记着这话,练琴练到手蜕皮出血,仍旧不肯停,终于到了及笄的年纪,已经小有名气,又过了两三年,腰包越来越鼓,很快就能脱身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德郎出现了。

    黄德是外乡人,但说了一口扬州话。黄德告诉万音,他是为了能在扬州赚的钱,苦苦练的。万音因此觉得他更加不容易,跟着声乐班子做事的时候,便多有照顾。

    一来二去,两人便好了起来。

    黄德确实是一位有才华的读书人,他给万音的曲子写词,同万音一道去城外山丘练琴,怕万音伤了手,挨家挨户地去询问城里的脂粉铺子和药铺,掏光了身上的钱,给万音买了一小罐手霜。

    万音记得那时,已经是腊月里,扬州城风霜扑面,她的手干裂疼痛,每弹一下弦,就好像用刀尖割手一样。

    “德郎烧了热水细细地给我敷手,他身上没什么钱,只能跟隔壁药铺的伙计讨了药来,撒到热水里。我怕疼,德郎一边哄着我,一边用热毛巾为我敷手。可我的手裂的太厉害了,根本没什么用,偏偏进了年关,酒场众多,我每日都要出去弹琴。有一天晚间回来的时候,两手全都渗出了血,德郎见了,将刚烧好的热水直接泼在了地上,说这些都没用,要给我买最好的手霜!”

    万音说到此处,眼眶里水光溢出,接着豆大的泪珠扑漱漱落了下来。

    崔稚赶忙递上了帕子,万音摇摇头,抽出自己的帕子擦去眼泪,“德郎那天一晚上都没回来。那晚扬州城里下了雪,我四处寻他不见,担心地一夜都没睡着,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挨不住,竟然睡了过去。就这个时候,德郎回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小儿拳头大小。我问德郎这是什么,德郎不肯说,用手指沾了,细细涂在我的手上......”

    万音终于没忍住,捂着帕子哭了起来,“那时我就知道,德郎是我这辈子的良人!”

    两人这样过了大半年,到了第二年夏日,黄德准备去金陵城试一试乡试,可他这大半年赚的钱也不过寥寥,为了给万音买那昂贵的手霜,还废去了相当大一笔钱。

    黄德走投无路,四处借钱,却四处被人拒绝,他始终不同万音张口。万音看着自己就快要攒够的赎身钱,做了个所有人都不认可的决定。

    她几乎将所有的钱都给了黄德,让黄德去金陵考举,若是举业成了,便再去京城考进士。

    黄德起初不要,后来乡试日子越发近了,万音将钱塞进了他的行囊里赶他离开了去。

    绿荫遮天的路上,黄德一步三回头,“音儿,待我回来,必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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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打赌
    欢喜农家科举记正文卷第215章打赌栗老板占到的这一片大槐树下的空地颇为不错,后边正好连了一个空宅子,栗老板派人打听了一下,直接将空宅子租了过来,全部用来放酒,栗家的人手和段万全他们,都能在此歇脚。

    栗老板人手多,崔稚这边,只有她和段万全两个做生意的,剩余搬酒、兜售的仆从,不是栗家借给他们,就是殷杉借过来的。

    “你们这五景酿,昨儿卖的还行,毕竟是这地界从没听说过的酒,还是山东来的,不少人猎奇,买了你们家的酒。这是个好兆头。”

    栗老板点头笑道。

    虽然每隔十天才排一次榜,但各家销售如何,从各家自己的摊子,就能看出一二。段万全在大槐树下亲自坐镇招揽生意。他说话好听,连女客招揽来不少,还有扬州的阿姨问他:“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可曾娶亲”

    俨然是看中了他。段万全倒是也舍得下脸皮,“婶子买了我家的酒,我自然告诉你。”

    栗老板听说了笑得不行,“凭着这一招卖酒的,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遭见。”

    但段万全还真凭此,卖了不少酒给女客。这些女客多是乡绅家的女眷,乡绅家里得了榆木钱,分散给族人花用,少不得分一些给女眷们出来耍玩,就有些个酒商专门招了女先生说书,想招揽女客。

    不过能出门来耍的女客,反而对宅院常见的女先生,不甚买账。

    栗老板见段万全这么卖了不少酒,一边,挑了几个自家长得像模像样的小厮,帮着段万全一道卖,一边,偷偷跑来问崔稚,“万全在家可有定亲”

    崔稚笑起来,打量着栗老板,“难不成您家也有待嫁的女儿”

    栗老板支吾了一时,再看崔稚一脸的明白,道:“你这丫头什么都懂!赶明儿给你也定一桩亲事,看你知不知羞!”

    怎么可能,崔稚要是知羞,母猪都能上树。

    她哈哈大笑,“我们全哥倒是没定亲,但他呀,也不知道喜欢个什么样的,反正媒婆天天上家里来,没见一个说成的。”

    栗老板倒是不意外,“万全一表人才,又是做生意的好手,眼界高些也是有的。”

    他说着自己嘀咕了几声,又满意地点了头,再回头一看,瞧见崔稚在训练墨宝叼酒瓶子。

    “这是做什么小心狗子别把酒瓶摔了!”

    崔稚说不怕,又支使着墨宝从她用烂窗户板设置的狗洞里跳出去,墨宝一趟完成的大差不离,主要还是五景酿多是小瓶装,对于狗来说,还算容易操作。

    栗老板在旁看得一头雾水,“这是玩什么呢”

    崔稚取了墨宝嘴里的酒,回过头来同栗老板问:“您说我家的酒要是被狗偷走了,这事稀奇不稀奇”

    “嗯”栗老板被她奇特的思路绕的有点晕。

    “这事是挺稀奇的,没有几条狗,似墨宝一般通人性。”

    “稀奇就好!”崔稚呵呵笑,“回头我们五景酿要是把名声做起来了,肯定带您一份!”

    栗老板恍然,“小丫头这事训练狗子玩杂耍呢!倒不如直接请个杂耍板子,何必自己费劲”

    崔稚直摇头,“非也非也!我这是搞大动作呢!我们五景酿,就要跟着墨宝一炮走红了!您信不信!”

    栗老板是知道崔稚古灵精怪的,但想一炮走红,那得天时地利人和,还得神明庇佑,她一个小丫头,靠一只小狗,能把五景酿的名号打出去吗

    “不信。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给万全帮帮忙,给他弄些茶水喝喝,天热着呢!”栗老板实在不知道一个小丫头你那个搞出什么事情,连连摇头,“可不要捣乱。”

    崔稚耸耸肩,“您就觉得我是来捣乱的吗那我要是成了当如何要不栗老板跟我打个赌”

    栗老板呵呵笑,“你若是成了,我便让我家的酒水铺子,全都摆上五景酿卖;你要回输了,就替我打听打听万全喜欢什么样的亲事,他公想给他娶个什么样



第216章 壕无人性
    到了晚间,满大街都知道今年新来的山东酒五景酿被偷了。

    满大街的人都看笑话。

    “这家可真有意思,千里遥远从青州过来,能不能赚到钱不说,居然还被人偷了!这下可血本无归了!”

    “不过听说被偷的不多,是些小罐的酒被偷走了。”

    “还有用小罐卖酒的呢!光罐子都把利润削去了,能赚着什么主家也是个拎不清的。”

    “可不是吗,说是主家没来,派了两个小孩过来,一个才十岁大,可不就是来玩的吗被偷了也正常,现如今也不想着卖酒了,只一门心思捉贼,连带他们过来的栗子黄的老板,都跟着捉贼!”

    “......”

    从下晌天亮着,一直捉到现如今华灯灿烂,商户们都跟着看笑话,过路的酒客也去看一眼这稀罕事。邀酒大会素来办的妥帖,还没听说哪家丢了酒。

    天风楼里,天风楼的主家请各位大酒商吃饭。

    因着酒商的入驻,天风楼平白多了多少生意,就不必说了。

    这次请的全是上次得了一品酒酿称号的酒商。

    众人说笑话似得说起五景酿。

    “那景芝可不就是个镇子么!乡下来的酒,没见过世面,来参会把酒都能弄丢,真是一大笑谈!这回垫底,非他们家莫属了!”天风楼的石老板摇头道。

    一人嗤笑一声,“我看未必!说不定还能借此引几个路人!”

    说话的人留了两根八字胡,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直裰,拿着折扇,头上簪了一根竹簪,像个读书人。

    这人一开口,石老板就笑起来,“穆老爷可真会开玩笑,那该能引几个人围了人,也就是看个笑话罢了。”

    这位穆老爷,正是秀春酒的老板!

    这话音一落,一个调笑的鸭嗓子,嘎嘎笑了两声。

    “那可未必!说不定又是什么突出重围的新酒。现在的酒啊,不论品质如何的,先把名声打起来再说。”

    这话颇有几分意味,尤其是从元和黄这等老酒的老板口中说出。

    要知道上期出人意料的西风液的少东家,也在酒桌上呢!

    石老板打量过去,见那玉雕似得左家少年,眼角眉梢都不动一下,直接从手上撸下一只扳指,金镶翡翠的,上面剔透的翡翠,跟着少年的手晃动,放出耀眼的光。

    撸了扳指做什么石老板不大明白。

    那左家少东家左迅只当是扔一块木头似得,突然把那翡翠扳指,随意向后一抛。

    石老板的心跟着翡翠扳指一紧,接着见左家小厮飞快伸手,一息不到的工夫,还真就能在这出其不意的一抛中,接到扳指。

    石老板的心跟着扳指一紧一松,听那左迅冷冷开了口,吩咐小厮。

    “去请一队人帮五景酿找酒,务必找到才好。”

    “是!”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都有些愣。

    西风液的少东家,这是要为五景酿出头

    这一只扳指不少钱吧就为了元和黄的老板说的一句话

    元和黄的老板脸色立时有些古怪。

    天风楼的石老板心想,要是自己说句话引来这么个事,估计脸色也古怪。

    左家办事还真海匪行径,一言不合,拿钱就砸。

    就凭着人家这么财大气粗,在邀酒大会出现突出重围、出其不意的事,也不意外。

    众人都默默地吃起菜来,逢春酿的老板起了身,那是个从头到尾没说一句多余话的人,同酒水在邀酒大会的名次一样,年年都有,但也从来没进过前三,更不要说拔得头筹了。

    逢春酿的老板说了声身体不适,告辞了去。

    石老板赶忙送了两步,转眼看见那一桌子的大酒商,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说话。

    他突然觉得,今年谁拔得头筹,还真是一件不好说的事,还有那个满大街找酒的五景酿,有了西风液少东家这一份助力,能进前多少名,还真就不好说了。

    这第一次来,若是能进前五十名,以后还是很有潜力的。

    他偷偷招来了掌柜的,“把那



第217章 有意见
    绿油油的草地上,一个身穿月白色半袖、湖蓝色褶裙的小姑娘,抱着两本书正朝此处走来。

    魏铭看过去,见那姑娘家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与叶兰萧却是有七八分像。

    魏铭略一回想,正要同邬梨说一声,就见一男子小跑着朝姑娘跑去。

    “蕙师妹,正找你不到!上次你说的那棋谱,我在县城里打听到了,只是县城书肆没有,我托他们往扬州府问一问,想来过几日就有回音了。”

    那蕙师妹像是有些意外,“嗯我差点忘了......那谢谢你,沈师兄。”

    这位沈师兄笑起来,“师妹高兴就好,攀承蒙令父祖教导,能为叶家尽一点心,是应该的。”

    他说得客气,那蕙师妹不知该说什么,朝他行了一礼。

    邬梨伸头看着,在魏铭耳边嚼道:“才子佳人啊才子佳人!”

    魏铭没吭声,定定看看那位姓沈,自称攀的男子一眼。

    前面领路的小厮听见邬梨说话,这才发现那对“才子佳人”,连忙上前行礼,“大小姐,沈生。”

    他说着,又介绍了魏铭和邬梨,“......是天长县知县引荐来的,大少爷吩咐,带着两位客人前去客房休息。”

    邬梨一下恍然了那姑娘家的身份。

    只是魏铭,早就认了出来。

    他知道这女子是叶兰蕙,男子姓沈,单名一个攀字。正如邬梨所说,两人还真就是有名的“才子佳人”。后来叶兰蕙嫁给了沈攀,而沈攀在此之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秀才,娶到叶兰蕙后名声大噪。

    沈攀确实有几分才华,不久便中了举,之后高中二甲,入朝为官。官路恒通,非寻常人可比。

    魏铭记着沈攀,不仅因为他是叶家的女婿,更因为此人后来越过叶大少爷叶兰萧接管了竹院,竹院发展成为呼啸朝野的竹党,沈攀便是当之无愧的领军人。

    但到了那时,竹党就已经在沈攀的带领下,成了政治斗争的激进党派,他们拉帮结伙地同内党对干,将似浙党、赣党、鲁党这些党派全都拉进了对阵的阵营里。

    六党之争自那时起,正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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