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第26章 教谕就是校长
第27章教谕就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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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财神爷对锦鲤美少女施展了眷顾之法,盛家兄弟回来的时候,明显的脸上挂了几分垮。
崔稚和魏铭都看了出来,自然咬紧了八钱的价,前后说了一刻钟,价钱就谈下来了。
盛家肯定还是赚的,只是少赚些,用崔稚的话说,也是让利于民了。
不管是魏铭让利,还是盛家让利,她崔稚这个中间商,总算是赚到了差价,简直开心要蹦起来。
回去的路上,她跟魏铭道:“你说咱们的盐卖相不好,他们不会见了盐又压价吧今日就要交易,也来不及翻晒了。”
魏铭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道:“你说的不无可能,要不先少换一些,把结快受潮的,缓几天。”
崔稚连忙摇头,“不好不好,就怕迟则生变,我得赶紧的!”
“要不,少要些米压到八钱,对盛家来说已经是不容易了......”
魏铭说着,见她突然笑了起来。
“粮食不能少要,不过你说我送他们点东西怎么样”
“送什么”魏铭想了一下,一时想不到,毕竟崔稚的脑子转得不是一般的快。
“送箱子啊,装盐的木箱!箱子有模有样的,盐的第一印象也就好了!”她嘿嘿地笑,“正好看看温家人手艺到底如何!”
这个“第一印象”确实很有道理,魏铭琢磨着,目光不由落到了她身上。
她的目标简单而纯粹,就是要过上好日子,倒是让他也跟着她活的轻快起来。
他这边也不能拖着了,上一世就因为入朝太晚,很多事木已成舟。这一世现下虽然是孝期,不便科举,但社学县学却要上得。从社学入县学,过县试、府试、道试成秀才,总要一步一步地来。
科举的事,除了本事还讲究时运,魏铭作为上一世一路考上来的人,本事自不必说,就看时运了,毕竟比上一世早了许多年,这时运中还是有许多未定之事。
魏铭思量着等生意结束了,笔杆子要拿起来了,崔稚这心里头已经开始给装盐的箱子设计造型,两人各自思量回了温家。
只是走到半路上,看见那郝三爷郝修小跑着奔着一个人去,那人手里拎着个箱子,像是个大夫。
果然郝修奔到那身前,开口道:“梅大夫,教谕身体怎么样怎么突然就晕倒了现在醒过来没有”
魏铭一听是洪教谕的事,便让崔稚先回去,自己走过去听郝修和梅大夫说话。
洪教谕虽然只是个末入流的官,但管着一县的教学之事,不光郝修这种在洪教谕身前受教多时的秀才,凡是县里想读书进学的,都算是洪教谕的学生。
若是崔稚在场,她会总结两个字,说明洪教谕的地位——校长。
至于为什么不是县教育局局长,那是因为洪教谕有招收学生的权利,但是因为官职低,教育开考诸事,还要听知县、府中学正、以及提学官的指导。
当下路上聚集了不少人,听梅大夫说洪教谕的病情。
“诸位别急,教谕暂安!”一圈人把梅大夫围得密不透风,梅大夫赶紧先说了教谕的情况,让这群人安心。
这群人得了这话,俱松了口气,郝修更是拿帕子擦了把汗,“教谕年纪大了,就怕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这让我们做学生的可怎么办”
郝修这样说,一圈人也都跟着点头,还有直接道:“咱们不若去城东看一看教谕,让他老人家安心养病。”
这话立时得了众人的赞同,但梅大夫可不赞同了,连忙伸手拦住众人,“诸位别去,教谕且在昏迷之中,尚未苏
第28章 你就是个补刀侠
温家,尤其得热闹。
“......箱子两边突出一块,方便两人提运。打磨得光滑些......”崔稚站在院中,跟温家人说话。
温家大哥温仁笑道,“咱们省得,必不让木茬子扎了手。”
崔稚笑道:“是呀,他们要运回扬州,咱们得为他们考虑不是我姨夫说了,一定要看着像样!”
温信露出佩服的神色,“难怪贵人家里看重你姨夫,办事真是妥帖!”
“是的呢!”崔稚笑眯了眼睛,像油菜花一样鲜亮。
魏铭从街上回来,进门就见她用魏大年的名义用的顺溜,当然不会戳破,他唯一担心的是,哪天她说得太溜了,把魏大年和她自己说混了,露了马脚......
略一思量的当口,崔稚就瞧见了他,嘴里喊着“木子哥”,笑眯眯地走上前来。
“我跟温家人说了,等到换了粮食,多支他们木箱的钱。有了箱子,再用口袋放盐,搬运方便多了。要是我手头再阔绰些,用油纸垫在下边,更好。先这样吧,你觉得如何魏大人”
魏铭见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她是让自己夸她的意思。
毕竟知根知底的,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还真是个小孩心性。
“甚好!”他夸道。
说完见崔稚一愣,挑挑眉“哦”了一声。
魏铭也是一愣,难道她没能从他嘴里听到满意的夸奖
不过,这还不算夸吗
从前行军之时,只有打了胜仗,他才会说这两个字,官军听了没有不眉飞色舞的。
魏铭还琢磨自己哪里没弄对,崔稚已经走开了,同温家人说起,怎么把盐搬过去,把粮食抬回来。
下晌的交易顺利进行,盛家人虽然嘀咕了两句,盐的卖相不好,但看在木箱的份上,也没多说价钱的问题。
粮食到了手,崔稚先把温家的工钱结了一半,道是全部完工再结另一半。
温家人没有不愿意的,个个看着粮食真的换来了,似信又似不信,温传母亲高氏更是洗了把脸,拍了两下,又掐了一把大腿。
只是她这一把掐到了温信大腿上,温信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高氏才不管他,激动地眼角都有了泪光,恍惚道:“天爷啊,真有粮食!”
崔稚笑得不行,这近八石的米到手,心里的满足感不能更多,她看着胖墩墩的半院子麻袋,仿佛看到了半院子财宝一样。
她一个同食物打交道的人,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米粒如同珍珠一般珍贵。
让温仁用拿了米去换豆腐,豆腐虽贵,但崔稚就要吃这一顿。那天趴在窗下听着盛家请客吃一品豆腐,她都惦记好几天了!
今天虽不能彻底拔草,但她离拔草也不远了!
钱只有花,才更有心气去赚更多钱!
她在这古代要活一世,要求也不高——生活质量提上来,师父教的手艺发扬光大,顺便当个地主,也就行了!
崔稚仰着头看天,繁星闪烁的夜空,和无数个前世的夜晚并无不同。
她深吸一口夜晚的烟火气。
就算再也不能和师父师娘师兄相见,她也要好好过完这一生,师父要是能知道,不要担心她,她自己可以的......
魏铭拿了个帕子过来,见她抱膝坐在粮堆上,仰着头望天。刚洗过的绒绒细发湿哒哒地滴着水,将她后背的衣裳,洇湿了一大片。
“擦擦头发,小心着凉。”
她转过头来,“魏铭,你想不想回去回到上一世”
魏铭顿了一下,“不想。”
她长叹一气,转头摆手,“我就知道,可我想......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你有什么办法回去”魏铭问她,将帕子搭在她肩头。
她拽过去随便搓了几下头发,“没办法!”
魏铭不禁道:“既是没办法,还想许多作甚”
崔稚猛地转过头来,凶道:“没办法就不能想了!幻想不行吗”
“思而不学则殆,易入歧途。
第29章 不一定是坏事
“你们村这么大的阵仗,你说我来是啥事”
赵宝建反问一句,老朱婆立时就明白了。
“大侄子,可不得了,你再不来管管,魏家的两小贼要上天了!”老朱婆喊道。
“你咋不上天好几日了,怎么不去我家报信!”赵宝建是被魏家的阵仗吓到了,想着自家庄子都有人来魏家拿盐换粮,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跟他说!
老朱婆也想说啊,可她自己的魂还没找回来呢,下不来床,连东财都不听她使唤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家人盯上这事了!
“大侄子,他们家不让人往外边传,你道是为啥子”老朱婆朝赵宝建使眼色。
“为啥”
“哎呦,当然是干的好事,不敢让粮长知道呀!还有,你姑父是总甲,魏家当然是怕了!”
老朱婆真真假假这么一扯,赵宝建还真就信了。
他爹是里长,姑父是总甲,他们两家都在赵塘村,偏绿亭村、酒溪庄、堤西村都换了粮食,这事最后才传到赵塘村,赵塘村传了一圈,这才出到赵家耳朵里!
这里边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好呀!小崽子避着我两家,肯定是犯事!等着,等我把姑父叫过来,把他家弄得盐和粮食全没收喽!”
老朱婆一听,拍手叫好,“好!就该这么着!不然咱们这一里,还不知道谁家说话算数呢!”
这话更是激了赵宝建了,赵宝建连道三声等着,掉头往家跑去。
赵宝建的姑父戴岗,是这一里的总甲。所为总甲,就是管着一里刑名之事的人,村人之间纠纷,里长处置不了,便由总甲上报至县里处置。
戴岗这个总甲当然要托赵功的福,不然他一个外乡人,来赵塘村娶了妻,能安家落户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当上总甲
前些日戴岗爬树摘果子充饥,折了脚,这才好歹能下地走路,因着赵家粮食被抢了的事,今日特地来跟赵功说话。
“大舅哥原本在这几个村是个什么地位不比里长王老头强多了!那叫一个说一不二!你看着下可好了,由着绿亭村挑头,把粮食抢了,这是抢粮食吗这是抢权!过两年王老头下去,后边轮这大舅哥你当里长,那是拍了板的事,这回怎么办绿亭村的郭天达一家人口也不少,算起来不比赵家少啊!他带头闹事,别有用心吧!”
这事,赵功还真没思量到。
他之前就没把郭家放在眼里,现在想想,郭天达领头闹事,也是不一回两回了!之前都没成,这次成了!
这还了得
他赵功在这经营多少年,自己儿子不够,还收了族里的子侄充丁,上下打点,这才得了粮长,坐等里长。
难道郭天达叫个两声,带头抢个东西,就把他挤下去了!
赵功想到这,一巴掌拍在了木几上,朝着戴岗道:“多亏你提醒我!我差点错过了这茬!”
戴岗叹气道,“这是其实也怪我,要不是我折了脚,哪轮得郭天达称王称霸直接按闹事给抓了,让他牢里蹲着去!只可惜晚了一步,错过了那个时机。”
“唉!”赵功也道是,“时运不好!”说着气得跺脚。
戴岗赶忙劝他别生气,“郭家算是个什么东西赵家可是要在你手里当世家大族的!你当上里长,咱们再和县里攀点关系,出点钱,让宝建去衙门里当个吏员什么的,赵家在安丘县,都要横起来了!到时候这郭家算什么”
这一番畅想把赵功说得飘然,但戴岗话锋一转,“不过眼下么,郭家还是要摆平,敲山震虎!”
赵功知道他素来主意多,“怎么个敲法”
“最好的法,就是弄个名目,再使点钱,把他关县衙牢里去!他进了县衙还不脱层皮”戴岗道。
“
第30章 私降盐价的罪名
绿亭村魏家人来人往,县城里王府门庭若市。
“四爷日理万机,这下又代了教谕之职,就更忙了!满县的学子都得您提携,您有什么忙不开得,咱们下头的人,都等着给您铺纸磨墨呢!”
说话的是本县的捕快,唤作张洪,他说了这话,手下跟来的几个小捕快都跟着奉承,道是,“四爷有什么撇不开身的,交给咱们保准给办的妥妥的!”
他们口中的这位四爷,并非谁家行四之人,而是这县衙的第四把手,典史。
县衙第一大的官自然是知县,往下设县丞、主簿,再往下第四个就是典史了。前三位都有品级,典史也是正经出身,却差在了品级上。可典史手下管着县里的刑名事务,位卑而权重,似捕快之流的小吏,都奉承地喊一声“四爷”。
安丘县如今这位典史四爷,正是王复,他本就管着县里的刑事,现今洪教谕卧病在床,知县照惯例让他来暂代教谕一职。
治安、教育一手抓,何等的威风。
捕快们得了消息赶过来恭祝,已经被六房书吏抢在了前头。同为胥吏,都在典史手下做活,被人家抢了先,已经不好看了,所以捕快张洪这会儿,带着手下的人,可劲儿地捧王复,顺带着请他手指缝里漏点恩典,他们这些低人一等的胥吏,也好多捞点油水养家。
王复见惯了这样的事,晓得张洪是个心里有数、办老了事的,朝他颔首,“好说。”
张洪万般欢喜,点头哈腰地带着手下小捕快又是一通捧,见着把王复捧得美了,捋着胡子笑眯着眼,这才把下边人遣了,自己留下来给王复奉茶。
“四爷满脸红光,这往后好事不断!”张洪弓着腰双手端了茶盅到王复跟前,“我今儿得了一桩事,稀罕事,瞧着有些意思,四爷且听听”
王复也不推辞,右手接过茶来,浅尝一口。茶热拿捏正好,热水伴着茶香,在舌尖上一滚下了肚,通体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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