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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齐云久枝

    “我是上海市公安局的,这三位是京西市公安局的,他们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你这是出去有事吗”

    “刚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病人牙痛难忍,在榻上打滚,我正准备到诊所去。这样吧!你们跟我到诊所去,看病调查两不误。”




第三十五章 金翠萍咬牙切齿
    “霍医生,刘队长他们还想见见你的夫人。”

    “这——”

    “是不是不方便”

    “你们等一下,我打一个电话,让她下来。”

    霍斯文从皮包里面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不一会,一个女人穿着一件旗袍和一个貂皮坎肩走下楼来。

    两辆汽车朝霍斯文的诊所驶去,第一辆汽车上坐着霍斯文夫妻俩,第二辆汽车上坐着高建国、令狐云飞等四人。

    半个小时以后,汽车停在诊所前面的广场上。

    汽车刚停稳,从诊所里面冲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小伙子,他打开霍斯文的车门。

    “病人已经到了吗”

    “到了,我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就等您来了。”

    大家随霍斯文走进诊所。

    还没有走进诊所,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痛苦的声。

    “你们先在会客室休息一下,我处理一下,马上就过来。小高,你招待一下这几位同志。”霍斯文一边说,一边接过一个女护士递给他的白大褂和手套。

    手术室里面的声越来越低,最后,病人停止了。十分钟以后,霍斯文走出手术室,脱掉白大褂,摘下手套,取下口罩,走进会客室。

    霍斯文的老婆姓梁名燕,小名叫佩兰,令狐云飞已经和她谈了将近十分钟,梁燕确实不是姓马的老婆,在梁燕的眉毛上方有几颗不甚明显的黑痣,照片上看不出来,但只要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如果梁燕是姓马的老婆的话,李大娘、秀芹和赵师傅一定会看到这几颗黑痣。

    霍斯文也不是“国”字脸,他的头发比较长,也比较软,有点自来卷,所以,他也不是姓马的。

    “斯文,这三位同志是为一起案子来的。”梁燕将一杯茶递到丈夫的手上。

    “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

    “霍医生,我们来的有些唐突,还望霍医生见谅。”

    “不必客气,你们也是为了工作,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是一起什么样的案子”

    令狐云飞把案子的大致情况的叙述了一下。

    “你们怎么会想到我的呢”

    “情况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一个同胞姐姐”

    “不错,我是一个姐姐,她在二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我生下来后,父母把我过继给了姑母,在姐姐去世之前,她经常到上海来看我——这也是父母的意思。”

    “你知道姐姐霍斯燕是怎么死的吗”

    “我母亲和养母说是病逝的。”

    “你姐姐是被车仁贵害死的。”

    “从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情况是这样的,那车仁贵早就垂涎于你姐姐霍斯燕的美色,他派人把你的姐夫路云飞抓起来游街示众批斗,你姐姐去求他,结果被他糟蹋了,你姐姐后来含恨自尽了,最后,你姐夫也疯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也明白我的母亲和养母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从小,我和姐姐最亲,我是过继到上海来的,不方便回京西市,父母就让姐姐经常来看望我,她是我和父母之间情感联系的唯一纽带。”

    “虽然姑母通情达理,经常劝我回京西市看望父母,但一想到她老人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姑母姑父不曾生养,他们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我的身上。”

    “父母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做了人家的儿子,吃着人家的饭食长大,就要尽孝道,不可心猿意马。养父养母都是善良本分的女人,她们都希望我将来有出息,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连想都不会想这些事情,就更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从你们的口中可知,姓车的是一个为人不齿的人渣,以我尊贵的生命换他那条一文不值的烂命,不值。关键是我从来没有去过京西市,更别说在京西市住两个月了,我是一九八七年辞职的,你们可以到单位查一查我的出勤记录。”

    “我们这次来,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教不敢当,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以你的经验,想把人的人的骨骼砸碎——或者分成几份,而又看不出重击的痕迹,如何才能做到呢”

    同志们没有在那些骨头的残片上找到重物敲击的痕迹。

    “这很简单。”

    “很简单”

    “你们做一个小小的试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试验”

    “用重物在一块骨头上砸几下,然后在痕迹处涂上硫酸,所有的痕迹全部消除,要不了多长时间,硫酸的味道也会挥发殆尽。”

    “痕迹被硫酸腐蚀掉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情。”

    谈话到此结束,霍斯文夫妇和车仁贵的死毫无关系。

    之后,在高建国的协助下,令狐云飞用一天时间调查、走访了吴大为的二十四个人(9男15女),除了年龄比较接近之外,这些人均无作案的嫌疑。这些人的相貌和模拟画像也有一定的出入。可见,电脑给出的意见只能作为一种参考。

    这次的上海之行最后以失望收场。

    当天夜里十二点钟左右,令狐云飞一行三人回到了京西市。

    赵子蒙不得不走第二步棋,本来,赵子蒙就已经想好了第二步棋,和车仁贵的老婆接触之后,赵子蒙颇感蹊跷车华庭兄弟俩对父亲微词颇多,车华美对父亲满腹怨言——甚至还有些恨意。

    车仁贵的老婆的态度更为诡谲,车仁贵的死和车家大院里面的人有没有关系呢要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只有找曾经在车家大院做事的老人了解情况了。

    赵子蒙决定先从金翠萍和娄阿四开始调查,顾所长答应给大家引路——他也觉得车仁贵的死,问题可能出在车家,但他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至于他在和同志们接触的第一天就提到车家大院的事情,完全是闲谈。

    金翠萍家和娄阿四家都在将军庙,一个在将军庙的南边赵举人巷,一个在父子庙的西边瞻园路上。

    顾所长领着大家先去了金翠萍的家。

    金翠萍的家住在赵举人巷的最里面,在一条小河边,有三间依院墙而建的低矮的房子。房子被圈在一个既低矮又残破的院墙里面。

    院门倾斜的很厉害。

    顾所长慢慢推开院门。

    屋子的门口坐着一个耄耋老人,她的鼻梁上架着一个老花镜,正在缝补一件打着补丁的裤子。

    “她就是金翠萍。”顾所长一边跟赵子蒙低语,一边走到老人的身边。

    老人打量片刻,终于认出顾所长来了“这不是顾所长吗”

    “大娘,您这么大年纪了,眼神还这么好使啊!”顾所长用右手按住大娘的胳膊——大娘低头弯腰想站起来。

    “不行啰,眼瞅着——连针线活都做不了了。顾所长,你们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大娘,我们是为157号的案子来的。”

    “怎么样案子有眉目了吗”

    “死者的身份,我们已经弄清楚了。”

    “死者是——是谁”

    “死者就是‘离家出走’五年之久的车仁贵。”

    金翠萍出语惊人“什么车仁贵那就对了。”金翠萍先莫名惊诧,后神情自若。

    “老人家,您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呢”

    “那车仁贵早就该死了,娄阿四早就说过——而且说过不止一次,像车仁贵这种人,阎王爷早就该把他招去了。现在总——总算应验了,恶有恶报,因果轮回,老话古语说的一点不假。”

    老人提到车仁贵的时候,一脸恨意,可见老人对车仁贵恨之入骨。

    老人将两只手扶在膝盖上,慢慢站起身,然后走进房门,顾所长紧随其后。

    老人进屋不为别的,她是给同志们搬板凳。

    顾所长赶在老人前面,将板凳搬到门口,然后将老人扶坐在竹椅子上。

    顾所长进屋的时候是低着头的,门口上方的屋檐已经有些塌陷。

    “老人家,您这几间屋子也该修一修了,找时间,我跟居委会说一声,让他们安排人修一下。”

    “今年夏天,他们已经派人来修过了,原来,屋子漏雨,现在已经不漏了。人要知足啊!能有这么一个地方安生,就已经不错了,这——这多亏车老爷虑事周全,把我们一家安排在这里住下,要不然,我们真要——真要流浪街头了。”

    “这几间房子是房管所的吗”

    “不是,这几间房子是车家的,车老爷不但让我们住在这里,还把这几间房子送给了我们。娄阿四家的房子也是车家的。这——连车仁贵都不知道。”

    赵子蒙觉得应该适时调整话题了“老人家,你在车家大院做了多少年”

    “我十五岁就在车家大院做事了。”

    “娄阿四呢”

    “娄阿四十二岁就在车家做事,先是守夜,端茶递水,长大后赶马车,看家护院。”

    “老人家,请您跟我们说说车仁贵。”

    “车仁贵,那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主——那可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披着羊皮的狼此话怎么讲”

    “在老爷过世前,他车仁贵一直藏着——掖着。”



第三十六章 金翠萍指点迷津
    “什么叫藏着——掖着”

    老人说话喜欢停顿和重复,还喜欢说半句话。

    “从他过继到车家,一直到——一直到老爷过世之前,车仁贵本本分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对老爷是——是俯首帖耳,对太太是——对太太是百依百顺。”

    “老爷太太视他如己出,把车家的生意——全——全交给他打理,他对老爷、太太十二分的孝顺,每天一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到老爷、太太的屋子里面去请安,点心是少不了的。”

    “每天早晨的请安一次不落。”

    老人的记性很好,思路也很清晰“老爷、太太过生日的时候,包括小生日,他——他都会亲自操办,老爷、太太喜不自胜,高兴的不得了,时不时跟我们这些下人说,什么叫儿子这就叫儿子。”

    “老爷太太说的就是车仁贵,老爷太太不是没有儿子,他也有一个儿子,可仁举少爷人心太大,年纪轻轻就漂洋过海,出国求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爷和太太才把——才把他车仁贵过继到车家来支撑门面和家业,刚开始,车仁贵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不错。”

    “可——可老爷——老爷过世以后,他——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太太过——过世以后,我们在车家就呆不下去了,走的时候,车仁贵连遣散费都没有给。老爷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我们。车仁贵他爹就是一个坏种,我们没有想到车仁贵比他爹还要邪乎。”

    “怎么个邪乎法呢”

    “这——顾所长最清楚,顾所长,你自己说吧!”

    用不着说了,顾所长已经说过了。

    “他车仁贵肚子里面憋了满满一下子坏水,他藏着,收着,掖着,就是做给老爷、太太看的,他早就惦记上了车家的家业。我估摸仁举少爷——少爷出事也跟车仁贵有关系。”老人接着道。

    这种说法,大家还是第一次听见。

    “有什么关系”顾所长很警觉。

    “大娘,请您跟我们详细说说。”赵子蒙也听出了一点言外之意。

    “你们去——去找娄阿四,他——他和老爷太太最亲近,他知道很多事情,但他这个人嘴巴紧——紧得很,是一个闷葫芦,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他对车仁贵恨之入骨,但如果你要是问他为什么那么恨车仁贵,他就做哑巴了。”

    顾所长曾经提到过这个娄阿四。

    “少爷出国的事情,这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知道,可少爷为国民党做事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少爷被人民那个——我怀疑是车仁贵告的密。他是如何跑到区做事的呢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情。”

    “赵队长,要想知道这件事情,倒不难。”顾所长道。

    “顾所长,您说说看。”

    “茅区长还健在,前一段时间,我见到茅区长的女儿,我问到茅区长的近况,她说茅区长在浙江老家植树造林,身体很好。茅区长是我们区解放后第一任区长,车仁举的事情就是在他的任上发生的。所以,车仁举的事情,他一定知道,金大娘的怀疑是有道理的,车仁举被那个以后,车仁贵就跑到区做事了。车仁贵由经商改为从政,这个变化不可谓不大。”

    “车仁贵原来不是管着车家的生意的吗”赵子蒙问。

    “他——他这个人比猴子还要精明百倍,在要解放的时候,车家的店铺都成了空壳——他把东西全部卖空,把伙计一个一个辞退了,最后,他响应公私合营的号召,把所有的店铺都——都交给国家了。不久,车仁贵摇身一变,成了先进的典型,号召所有的生意人都向车仁贵学习。”金翠萍道,“不久,他——他就到区工作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照这么讲,车仁贵之所以能到区做事,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把车家几个空壳店铺交给国家那么简单。”顾所长道。

    “那几年,车家接连出了很多事情,现在想一想——实在是古怪蹊跷,昨天,在中和街上遇到娄阿四,我跟他说了157号的事情,他——他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

    “什么话”

    “他说,车仁贵早就该死了,活了这么多年才死,算是老天爷便宜他了。你们可以去找娄阿四,他——他是老爷的远房亲戚,老爷有什么事情,从来没有避讳他。他知道很多事情。虽然他的口风很紧,人命关天,如果是你们找他,我估计他会跟你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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