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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齐云久枝

    他以为蛇之所以停止游动,是因为光的作用。如果将光柱移开,蛇会随时对封一鸣发起攻击。

    “等一下,死者的颅骨,我还没有拿呢。”封一鸣一边说,一边朝右前方移动——死者的颅骨滚落到立骨的右下角。

    赵子蒙急了眼:“一鸣,一定保持冷静,不要做动作,你头顶的上方有一条蛇!云飞,你快把一鸣拉出来!”

    令狐云飞从赵子蒙的脸上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在洞外迅速半蹲身体,伸出双手。

    封一鸣吓得不再说话,他终于意识到危险,慢慢地转身,并将右手伸给了洞外的令狐云飞。

    令狐云飞紧紧抓住封一鸣的右手,快速用力将封一鸣拖出方洞。

    封一鸣连滚带爬,被令狐云飞拖出方洞,虽然出洞姿势极其狼狈,但总算是逃离了危险。

    在令狐云飞抓住封一鸣的右手之前,赵子蒙已迅速闪到一边。

    就封一鸣出洞后几秒钟的样子,三个人看到了一条从天而降,并且迅速盘曲在方洞底部的大蟒蛇!

    封一鸣和令狐云飞见状霎时间脸色苍白,封一鸣的额头上冒出了大量汗珠来。

    这洞里应该是大蟒蛇的地盘!

    蛇的领地意识很强,现在,竟然有人侵入了它的领地。

    为了守住自己的尊严和地盘,它极有可能攻击入侵者。

    赵子蒙猜想,刚才,这条蛇突然停止移动,恐怕是忌惮照明灯投射出来的光柱吧!

    这蟒蛇的脑袋高高扬起,对着洞口,信子不停颤动,嘴里面发出“窸窸窣窣”警示的声音。

    身体下面紧紧地盘曲在一起,身上以黑灰为主基调的鳞片发出咄咄寒光。

    &




第三章 激荡岁月
    这洞肯定要堵上,立骨上的蛇蜕也要清理干净。

    周家良先把死者的颅骨请出方洞,然后从立骨上小心翼翼地解下蛇蜕。

    众人不解为何如此谨慎,周师傅解释说:蛇蜕可以入药,这样的品相是能卖出大价钱的。

    成秋水从周家良的手上接过死者的颅骨。

    一个工匠从周家良的手上一一接过蛇蜕,立骨上竟然缠绕着三条蛇蜕!

    释迦牟尼佛肚中空气非常潮湿,蛇蜕质地较软。

    周家良从立骨上解蛇蜕的时候没费多大的劲,蛇蜕没被折断,完好无损,只是一些地方有些小裂口。

    萧长松从成秋水的手上接过颅骨,掀开颅骨上沾着泥渣的头发。

    附着在头盖骨上的软组织早就降解了,死者的头发之所以还呆在脑壳上,完全是泥渣和水的作用,是这两样物质将头发粘连在死者脑壳上的。

    萧长松剥开枕骨上的塑泥和毛发的时候,居然发现枕骨上有一个四条放射状的裂纹,其中两条相邻的裂纹有两三毫米宽!

    萧长松最后将颅骨放在死者的颈椎骨上——骸骨拼接完成。

    林狄打开照相机镜头的盖子,拍了几张照片。

    总体观,死者的骨骼很完整,连手指骨和脚趾骨都在。

    萧长松当场开始初步尸检,成秋水写尸检报告。

    死者身高,一点七一米左右。

    死亡时间,十五年左右。

    死者的牙齿完好无损,头骨丰满光滑,年龄在三十一至三十三岁之间;

    致命源在后脑勺上,应该是钝器重击所致。

    马建平蹲在萧长松的身旁,仔细地打量着死者的头盖骨,他知道自己又有事情可以做了。万幸的是,死者的脑袋,除了枕骨有放射状裂纹之外,其它部位不曾受过钝器的损伤。

    萧长松又仔细检查了死者的牙齿。

    死者的牙齿齐全,齿质不错,应该有良好的清洁习惯,三十岁出头的人,也正是牙口最好的时候。

    “萧老,您看——”成秋水指着一颗下牙道。

    在死者下牙床的内侧躺着一颗标新立异的牙。

    这颗牙齿是往牙床里面倾斜的,位置在正中两颗下牙左边一颗牙。

    估计这颗牙在死者很小的时候,受到左右两颗牙的挤压旁逸斜出。在左右两颗牙之间有一条半颗牙的缝隙。

    一条半颗牙的缝隙是不够这颗离群索居的牙的生长的,所以从很早就开始寻求一个更大的空间。

    这个特征非常明显的。

    到目前为止,这也是萧长松从尸骸上提取到的唯一重要的信息。

    案子发生在冷月寺,赵子蒙打算进驻这座寺庙。

    赵子蒙和刘所长、修能住持交换过意见之后,修能住持喊来觉水监事。

    “师傅,您有何吩咐”觉水监事走到修能住持的跟前。

    “觉水,赵队长他们要在寺院住下,你把西院几间禅房收拾一下,赵队长,寺院的伙食清淡,恐怕要委屈同志们了。”

    “修能住持,前来打扰师傅们清修本就失礼,师傅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再说也从未体验过僧人们的生活,正好借此机会体会一下。”赵子蒙道。

    “觉水,你派人速去安排,赵队长,你们有多少人”

    “七个人。”

    “赵队长,天气渐凉,僧人们的铺盖都很单薄,除了寺院的薄被以外,你们恐怕还要再带一床厚一点的被褥才行。”

    “这没问题,我们自己有被子。”

    “师傅,我现在就派人去安排。”

    修能住持点了一下头,觉水监事走到大殿门口,把值事空云叫到跟前,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之后,空云师傅转身走出大雄宝殿。

    之后,同志们随修能住持去了他的方丈禅院,一同前往的还有觉水师傅。

    萧长松、封一鸣和成秋水将尸骸装进尸袋以后,下山去了。

    和三个人一同下山的还有马建平。

    他的任务是画出死者的模拟画像。

    和上一个案子一样,既要画出电脑数字稿,又要画出手稿。

    案子的调查工作将始于马建平的模拟画像。

    八个人随修能住持走出大雄宝殿的北大门——除了刑侦队六个人之外,还有刘所长和常股长。

    方丈禅院在大雄宝殿的后面。

    在九级台阶上,就是方丈禅院的红漆大门,这扇门甚是扎眼。

    走进红漆大门,穿过一片竹林,眼前出现一座宏伟的殿式建筑,这里就是修能住持的禅房。

    正对着禅房大门的是一尊半卧状的弥勒佛。

    赵子蒙他们一进门便被一股清幽的檀香气息所围绕。

    这里的陈设虽略显陈旧,却古色古香,品味高雅脱俗。

    弥勒佛前有一个比较低矮的香案,香案上有一个铜香炉和一个木鱼,木鱼旁一个小木槌。那香炉里正燃着三炷香,香炉两边各有一个蜡烛台,蜡烛台上燃烧着蜡烛。

    一个很大的蒲垫在香案前分外醒目。

    在弥勒佛的两边各有一个隔断,东边是修能住持的卧室,西边是书房。

    卧室里面有一张禅床,禅床两边各有四把椅子。

    书房里面摆放着一排书橱,书橱里面摆放着很多经书。

    修能住持很有礼貌地安排众人落座。

    自己最后坐在了禅床上,觉水监事则站在他的旁边。

    不一会,便有两个侍僧送进来几盏茶。

    两个侍僧将杯盏放在茶几上以后,便退出了禅房。

    询问对象主要是觉水监事,修能住持只是偶尔做一些补充。

    因为修能住持年事已高,寺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觉水监事打理的。

    修能住持是一位八十岁左右的老者。

    他面部清瘦,因为年事已高,面颊左右两边靠近太阳穴处



第四章 普济禅师
    “那些人东奔西走,行踪不定的。x 这次修复佛像,我们本来是想找江子海做的,可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他们,这才从衢州请来了周师傅的工程队。你等一下,我去把周师傅叫过来,他们是同行,周师傅或许知道江子海的行踪。”

    觉水监事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一会,觉水师傅领着周家良走了进来。

    觉水师傅将周家良引到禅床上坐下。

    周家良衣袖卷到肘部,脸上和手上沾着几点已经干了的泥浆。

    一个侍僧端进来一杯茶。

    赵子蒙道:“周师傅,您认识江子海吗”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带的那帮人常年在南方的寺院里面做活,他们已经做了几十年,我们才做十几年。一般的寺院都找他们,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有些寺院才会请我们。”周家良的话很实在。

    “这几年,国家关心扶持宗教事业,再加上旅游业的发展,几乎所有的寺庙都要修复,要不然也不会有我们的生存空间。”

    “现在,周师傅觉得,江子海他们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做活”

    “去年,我听说他们在亳濠做,现在嘛,他们恐怕早已不在亳濠了。”

    “那他们在亳濠市的哪家寺院做”

    “这就不知道,只听说他们在亳濠做。想知道他们在哪家寺庙做活倒也不难。亳濠也就四个庙,挨个问一下就知道了。”

    赵子蒙担心到亳濠也找不到江子海的踪迹:“江子海是哪里人”

    “我只知道他是南涯人,至于是南涯什么地方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赵子蒙从口袋里面掏出钢笔和笔记本,在笔记本上写了“亳濠、南涯”四个字。

    “赵队长,贫僧想起一个人来,你们可以找他问一问。”觉水监事道。

    “谁”

    “石头寨滕老三家。”

    “石头寨在什么地方”

    “你们上山经过的最后一个寨子就是石头寨。”

    赵子们记得,大家上山途中,一共经过三个村庄。

    那石头寨是一个很大的村庄,有上百户人家。

    寨子距离冷月寺的山门只有两百多米。

    “觉水说的对,江子海他们在冷月寺做活的时候住在石头寨的滕老三家。”修能住持也想起来了。

    “他们到冷月寺做活,为什么要住在寺外呢难道寺院里面没有他们住的地方”

    “恰恰相反,当时,寺中空着不少禅房,因为寺院不景气,有些僧人受不得这里的苦日子,便下山自寻他路去了。”

    “江子海嫌寺中伙食清淡,只有在寺外搭伙,才能有荤腥——那些工匠干的是苦力活,又在赶工期,不吃荤腥身上没力气。所以就到石头寨找了一户人家,他们不但住在滕老三家,一日三餐都在滕家吃。”

    “杀人不为财,就是为情,不为情,就是为报仇。”周家良道,“像我们这样的工匠,出来做活,无非是为了养家糊口,本就与财无缘,所以,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周师傅自己分析开了。

    “我们这些工匠,都是光杆一个,没有人拖家带口,又常年在外奔波,连女人的边都靠不上,情杀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咱们这些人不是一个家族,就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人,沾着亲,带着故,仇从何来就是有财杀、情杀和仇杀的可能,为什么非要跑到冷月寺来动手呢”

    周家良的话引起了觉水监事的思考:“赵队长,有一件事情,贫僧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觉水师傅,您但说无妨。”赵子蒙对周家良和觉水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来这些当地人知晓不少内情。

    “行,贫僧姑妄言之,各位姑妄听之。”

    “觉水师傅请讲。”

    “那滕老三的老婆经常到庙里来为僧人们洗洗涝涝、缝缝补补,也经常为那帮工人洗洗缝缝,滕老三就在家为他们做饭。滕老三有一个儿子在采石场公干,腿被石头砸断了,寺院里面就让滕老三老婆到寺院里面来做事,以贴补家用。”

    “滕老三夫妻俩和江子海那帮人关系混的很熟。阿弥陀佛,那位逝者的嘴里面不是有一颗特别的牙齿吗你们找滕老三夫妻俩问问,說不定他们能记得些什么。”

    觉水住持的一番话使赵子蒙如拨云见日,他同时快速的思考着:

    如果死者是江子海那帮人中的某一个人的话,滕老三夫妻俩,包括他们的家人应该认识。

    除了觉水住持提到的这颗非常特别的牙齿,还有马建平即将绘制出来的模拟画像。

    修能住持和觉水监事提供的情况就这么多,但这已经十分难得。

    赵子蒙又提了其它一些问题。

    他觉得这个故事很不完整,作为“10.17”案的背景资料,绝不会就只有这么点内容,赵子蒙想做更深一些了解。

    “修能住持,冷月寺十五年前的那次大修,是全面大修吗”

    “寺院被毁坏的太严重,不大修不行啊。”

    “请您回忆一下,那次大修,都修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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