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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佞臣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小子,有法子你还不赶紧说!”朱晖吃人似的目光瞪着他,一张嘴有股子嗯,人老了难免肠胃不好。

    “我,我不正准备说嘛”何瑾双脚乱扑腾,搞不懂朱晖激动个啥:“大军士气低落,那是人家火筛有本事儿,又不是我闹的。”

    朱晖这下也觉得自己理亏,但就是看不惯这小子吊儿郎当的模样:“你还是不是我大明的官员既有反击的良策,为何不主动说出来”

    “我主动说出来,就显得不谦虚了。最主要的是,你也看不惯我,我要是主动开口,你肯定要让我闭嘴的。”

    “老夫岂是”朱晖当即勃然作色,可脾气还没上来,忽然又下去了:“你要是刚才乱讲,我还真会让你闭嘴。”

    “所以我就等着你们主动问啊,反正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那种人。”

    “哪种人”

    “就是平时看了觉得糟心,想揍上一顿。没法子的时候又会想起来,而且不问还憋得慌的那种”何瑾又扑腾了两下,道:“别说这些了,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朱晖终于发觉自己的失态,恶狠狠瞪他一眼后,才悻悻将他放下:“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还不快将法子说出来!”

    何瑾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跟朱晖演戏的时候,也没觉得怎样。甚至,自己还敢抽刀子跟他对骂。

    可遇到了战争后,这老货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忽然给人一种很果断刚猛又老成持重的感觉。

    包括之前认为的忧郁男李俊也是,好像一下就换了个人,脑子虽然还是不咋样儿,但气势上死死压自己一头。

    大概,这就是武人的担当和豪情爆发

    “火筛的确是一代豪雄,用那个先锋官的死,激励自军的同时威凌我军。可天大地大,总归大不过一个理字,他来侵扰我大明,难道还有理了不成”

    “小子,你的意思是”朱晖猛然明白了什么,面色不由一喜。可随后听着鞑靼大军狂吼鼓噪的声响,不由又犯了难。

    何瑾这会儿就不说话了,贼兮兮地拿眼瞄了瞄城垛上的铜炮,朱晖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不由双眼一亮:“狗小子,脑子就是灵光。”

    说着,他就唤来了身边的亲兵,吩咐了一番。随后亲兵就飞速跑开,将命令传达到城墙各处。

    接下来,待亲兵回来后,朱晖将手中棋子猛然一挥。一息时间后,城垛上几十门铜炮几乎同一时间炸响!

    虽然没有填装炮弹,但声响仍旧仿佛天崩地裂。吓得毫无心理准备的何瑾,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城墙上。

    这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让城下火筛大军猛地一惊,战马止不住嘶鸣,来回胡乱奔纵起来。适才众志成城的气势,也一下被炮声轰散了开去。

    这时候,朱晖就一把夺了何瑾手里的木制喇叭,塞给了身后的马元章。

    然后,他大声喊道:“火筛及蒙郭勒津部落之人听着,尔等侵我大明疆域,掳掠我大明子民,其罪罄竹难书!”

    随即马元章便拿着木制喇叭,使劲将朱晖的那番话翻译了过去。然后何瑾才知道,人家竟然是会蒙语的。

    而这一下子,就让那些堪堪稳住阵型的鞑靼骑兵们,都抬头看向了朱晖。

    就连城下闻听铜炮声响、丝毫没见慌乱的火筛,也忍不住看向了朱晖,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位对手。

    朱晖则看着那些战旗遮天蔽日的火筛大军,还有城下来不及收拢的大明将士遗体,怒火就像是即将喷的火山,灼得心头和大脑都烫。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厉声高喝道:“尔等都听好了,我大明向来乃礼仪之邦。百年前驱逐尔等,复我汉人衣冠后,再无多少侵扰。”

    “反倒是尔等,自窃取我神州重器后,贪得无厌,不思悔改。屡屡进犯妄想再度欺压奴役我等,简直狼子野心!”

    一番话落,城墙上的将士渐渐振奋起来。想起是敌人在侵略自己,自己岂能先丧了胆气,任凭他们欺凌宰割

    尤其这大明的江山,不正是因为他们的祖先,受够了蒙元的欺压,才跟随着太祖、成祖皇帝深入大漠,远征塞北创建起来的

    华夏衣冠千百年来回重复的苦难,已经足够了!祖先能办到的事儿,自己这一代又凭什么不能

    这一刻,热血开始在体内翻涌,朱晖也开始声嘶力竭,吼道:“尔等敢犯我大明,我等必迎头痛击!”

    “大明天子护社稷,我等将士守国门!只要有我等在的一日,尔等休想入我大明疆域一步!”

    “天子护社稷,将士守国门!”

    “有我等在的一日,尔等休想入大明疆域一步!”

    刹那间,城墙上的大明将士用兵刃杵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喝声如惊雷,惊得天边阴云都开始逃窜。

    这一刻,火筛脸色终于大变,奋力大叫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何瑾却冷硬开口,道:“射死他身旁的那名翻译。”

    话音刚落,王英已是一箭飞出,正中那翻译的额头。翻译连一句话都没喊出,就躺在了地上。

    火筛再度脸色大变,又高喊了两声什么。

    可这时候,已敌不住明军将士的气势:“天子护社稷,将士守国门!有我等在的一日,尔等休想入我大明疆域一步!”

    厉喝声仿佛在火筛军阵中炸响,一字犹如一惊雷,炸得那些原先不可一世的火筛骑兵,一时胆寒了起来,阵型都有些散乱。

    萧萧寒风烈烈,磨刀霍霍的千军万马前,巍峨高大的城池下,此刻这片天地之间,唯有雄浑的大明将士之志,撼人神魂心魄。

    看到这样的情形,朱晖简直喜出望外:大明与火筛已不是第一次交战,可今日这等士气大炽的架势,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时候他看着面前的何瑾,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似乎也没那么欠揍。

    然而,何瑾却愣愣看了朱晖一会儿后,忽然就来了句很欠揍的话:“保国公,你还看什么看”

    朱晖脸色一僵,又忍不住想揍这小子了。

    可想不到,何瑾随后又说道:“虽然我不太懂打仗,但这时候应该是出兵的大好时机吧难道光看我的俊美的容颜,就能让火筛大军退散”

    朱晖一怔,随即双眼猛然爆出惊喜的光彩,一巴掌狠狠拍在了何瑾的肩膀上:“狗小子,好样儿的!全军,听我将令!”




第四二六章 我是个好人?
    “火儿,仔细看看我的脸。”

    军帐当中,何瑾神色幽怨地看着刘火儿,语气更加幽怨地问道:“来,告诉我,我像个好人吗”

    刘火儿的脸色比何瑾更痛苦,简直跟便秘了一样:“老大,这两天你问这个问题,都不下十遍了究竟怎么了”

    何瑾不说话了,捧着镜子看着自己俊美的容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距离上次火筛大举进犯,已然两天了。可就是那次火筛进犯后,何瑾忽然发现固原城里的所有人,对他的态度一下变得不一样了。

    保国公朱晖,一下变成了英国公张懋的翻版。

    见了自己后总是很亲昵地嗯,不是拍拍肩膀,就是踹上一脚,好像自己是他们家的子侄一样。更可恶的是,这老货开始天天来新军营蹭饭了,而且点名要鲁霸掌勺儿。

    另外就是朱秀英,看自己的眼神儿也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瑾总觉得那母老虎的眼睛里,有一种看到了心仪公老虎的意思。含情脉脉的架势,弄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还有就是李俊、马元章之类的将领,也是一副很热情甚至恭敬的样子。

    明明何瑾还将他们囚禁了十几天,他们却都好像默认一笔勾销了,还一副很荣幸、很骄傲的感觉。

    何瑾觉得不对劲,很是不对劲。

    尤其这些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就让何瑾感觉嗅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位快乐的少年挥舞着倭刀,e进了军帐中。

    朱厚照胡蹦乱跳了两下后,才兴奋开口道:“大哥,战果已清点出来了。两日前我军依你妙计指挥,趁火筛大军阵脚松动,大举出击。”

    “是役,歼灭敌军一千六百二十三人,虏获牛羊两千六百多只,还救回了三千余名被火筛掳掠的百姓”

    “哦”何瑾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然后奇怪问道:“那又如何”

    “如何”朱厚照却一下惊大了眼睛,道:“大哥,这可是我军同火筛征战以来,取得最大的一场胜利!”

    “对比之前苗逵只斩杀三人,收拢两千牛羊,就敢谎报军功一事来。此番战果可谓”可谓了半天,朱厚照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儿来。

    何瑾闻言不由一叹,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失职了。

    更气愤的是,他终于明白这些时日,那些人为何对自己态度大变了:就取了这么一点小小的胜利,所有人便激动得找不到北了

    你们之前对抗塞外异族,是得有多弱啊!

    “太子殿下,你淡定一点好不好”何瑾就放下了镜子,郁闷道:“火筛大军远道而来,骄横轻敌。而固原城高墙厚,以逸待劳,又趁他们立足未稳,一番震喝打击了士气后,才果断出击。”

    “如此地利人和之下,才迫敌二十里,斩杀千余人若城中兵伍都有新军营的标准,早杀得他们大败而归了好不好”

    说着,何瑾就随手一指窗外,道:“可现在呢,仅是两天的时间,人家火筛便重整了旗鼓,还将固原城团团围了起来”

    听着何瑾这番话,朱厚照兴奋之情不由消弭下去,低下头说道:“嗯,孤也觉得不应该这样”

    何瑾听后,这才有些老怀堪慰。

    可不料,随后朱厚照又认真地言道:“都怪那日保国公不让孤领军,否则孤身先士卒,定然会将火筛大军杀得片甲不留!”

    何瑾一下就绝望了。

    同时,又觉得自己纯粹在找不痛快:一开始,就不该跟这倒霉孩子,讨论如此复杂问题的。

    还是问他一点简单的问题就好。

    于是何瑾想了想,弱弱开口道:“那,那个太子殿下,你看我像个好人吗”

    朱厚照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也仿佛便秘了一样:“大哥,这两天你怎么了,老是纠结这个问题”

    “此番你城前智救袍泽,妙计退敌大嗯,小胜了一场。如今整个固原城中,谁不认为你是位心系家国、智谋无双的好人”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老天,你为何要这样残忍地对待我!”一听这回答,何瑾就惊恐不已,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就不能跟我们说说吗”朱厚照就想不明白了。一旁刘火儿也凑了上来,搞不懂这到底为什么。

    “说了你们也不懂!”

    何瑾有些气急败坏,道:“我自闯荡江湖来,一向以痞坏的形象示人,什么时候被当成过好人这,这简直就是我的耻辱!”

    “当个好人,难道还不好吗”

    朱厚照和刘火儿对视一眼,十分不理解何瑾神奇的脑回路。

    谁知,何瑾却振振有词道:“当然不好了!好人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就意味着要善良、无私、乐于助人,你们知道这样一来,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会迎来旁人的敬重,士卒的爱戴,还有良好的声望”朱厚照仔细想了想,试探地回答道。

    何瑾看样子当即就要反驳,可一听这答案,不由也愣了一下。

    但随后,他还是苦恼地抓着头发,道:“你说的这些,其实也对啦可,可我不想要这些啊!”

    “凡事都是一体两面的,你说的都是好的一面,当然也免不了有坏的一面。”

    “比如呢”

    “比如,好人就等于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还是被道德bangjia住的那种。”何瑾烦躁地双手都揪起了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

    朱厚照和刘火儿又一头雾水地对视了一眼,表明还是不理解。

    可就在此时,常怀先期期艾艾地走了进来,道:“军师,你去劝劝光祚吧。都两天时间了,他一直呆在帐篷里,不吃也不喝”

    何瑾就一叹气,对着朱厚照和刘火儿言道:“看到了吧”

    “什么”

    “麻烦啊!”何瑾就郁闷起来,向着常怀先问道:“怀先,你是怎么想到,要让我来帮忙的”

    “因,因为”常怀先抓了抓头发,好似编不出理由,只能瞎说一个:“新军营谁都知道军师你是严父,光祚是慈母。娘心情不好了,难道不该找爹去劝劝吗”

    “我!”何瑾这个气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为了向朱厚照和刘火儿证明自己的观点,他还是耐着性子引导道:“怀先,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好人,就觉得这事儿我应该帮忙”

    “军师你不是像个好人,明明就是个好人。”常怀先想了想,认真的回道。

    一下子,朱厚照和刘火儿似乎就明白了些什么:以前新军营出了这等事儿,部将们可从来不会找何瑾的。

    就在何瑾还没有开口,答应帮不帮的时候,朱秀英又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她劈头盖脸地言道:“何瑾,你去管管那些兵卒,这些时日竟然来本宫的女兵营外转悠了。几个胆大的,竟然还意图骚扰!”

    何瑾就又是一叹气,道:“女兵是你带来的,为何要我去管这烂摊子事儿”

    “你不是前两日,刚救下那些溃兵,还用计退了火筛大军吗”

    朱秀英一下诧异起来,道:“能者多劳嘛,如你这样心系家国、智谋无双的人,知晓此事后岂会坐视不管”

    这一下,朱厚照和刘火儿就完全明白了何瑾的意思:果然,好人不好当啊

    然而就在此时,朱厚照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变得羞昵起来,弱弱地道:“大,大哥,今日来找你,其实也是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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